……絕對不能容忍侵略者……
……即使要付出生命……
……如果無力守護,那就親手把它,把我們的家園,和敵人一起埋葬……
有人認為擴張和侵略是納姆的本性,也有人說他們只是由于自身天生弱小的自卑而對其他長生種抱持敵意,無論如何,納姆族在朱茵大陸上「人緣」差是公認的事實;和巨龍或是人魚之間中立的態度已經算是好的了,與狼人和精靈之間更是完全的敵對,可以說︰「所有的異族都是敵人」至少上層的人是這麼想的。
所以才有了《生存法則》的存在,所以才會有榮耀之石的使用,所以……像與一書庫和九界時空研究所這樣的地方才要隱藏起來。
二級警報以上全城進入軍事化管制,特級警報開啟
慰靈碑是幾乎所有納姆族的聚居地都有的,明面上是一座刻有建設和保護此地做出過貢獻的死者名字的石碑。而它真正重要的是在石碑的基石處的暗格,那里收藏的來自「萬魔殿」制造的卷軸或是魔導具(根據聚居地的規模數量和種類有區別),卷軸和魔導具的效果大同小異召喚惡魔。
作為朱茵大陸附屬的半位面,魔界一直是諸多施法者研究的素材之一,其中最為熱衷的人組成了「萬魔殿」,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調查魔界最新的勢力分布,對比惡魔語和通用語,然後和惡魔契約並且互相玩文字游戲。
他們提供給同族的卷軸和魔導具上附加的契約有著不同的表述,而根本效果就是獻上一定的生命,然後召喚惡魔,消滅納姆族的敵人。
而只存在于大型城市的城鎮核心,其隱藏功能更加簡單。平常,它可以通過吸收一定量的生命力轉化為魔力,儲存在魔晶石制造的裝置中並且供給整座城市使用;而非常時,則可以直接……引爆。
城鎮核心的規模是由所屬城鎮的規模決定的永遠,足夠把所在的城市從地圖上抹掉。
「……至于那些臭蟲,就把他們和這座雷奧森一起炸上天吧!」
這句話宣布了依芙蕾雅的決定引爆城鎮核心,把整座雷奧森抹掉。
「不行!不可以!我絕不會同意的!」對此,普莉泰絲表現出非常堅決且激烈的反對,為了強化語氣,她把隨身攜帶的飾劍用力的上下揮舞著,看上去很危險的樣子。
「喔?那你想怎麼辦?難道要啟用慰靈碑?」
「當然!」
說著,普莉泰絲打開聖國之門,在神僕的陪伴下向上下城牆用的樓梯走去。
「等等……你是認真的?」
依芙蕾雅伸手抓住普莉泰絲的肩膀,強迫她面對自己,兩人鼻尖對著鼻尖,甚至可以感覺到略帶急促的呼吸打在臉上的感覺,但是相對的眼中沒有曖昧的神色,只有莫名的怒火存在。
「你知不知道敵人的數量有多少?你知不知道為此需要獻祭多少人的生命?這麼輕描淡寫的就要剝奪上萬人的生命嗎!」
「那你又知道什麼?你知道為了建立和保護一座城市要付出多少生命?隨隨便便的就要放棄……這絕不可能!」
兩人幾乎零距離的對視,呼吸逐漸急促,卻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她們的分歧在于基本的觀念︰
對依芙蕾雅而言,人的生命是最珍貴的資源,沒有任何事物凌駕其上;而戰爭的勝利在于以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戰果,為此可以利用可利用的一切,能夠保全己方並且消滅敵人的話,放棄一兩座據點根本無關緊要。
而對于普莉泰絲而言,
有許多事情比生命更加重要,比如正義,比如原則,比如……家園。奉獻與犧牲是納姆族最為重視的美德,「我們的幸福來源于先輩的犧牲」更是從小听到大,在她看來,犧牲是一種至高的榮耀。
真是有趣,通常來說,當政客想要發動戰爭時,他們會向民眾宣傳「許多事物比生命更重要」;而當他們想要停止戰爭時,又會宣傳「沒有任何事物比人的生命更重要」。但是身為戰略法師,選擇了只有在戰爭中才能證明自己價值的職業,依芙蕾雅卻極度的重視生命,像她,應該和普莉泰絲交換一下,去做神職者才對。
若是天平的兩端是全城的人的性命和城市本身,兩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城市;但現在一個砝碼是「完整的城市」,另一個則是「城市中一小部分的居民」,所以才會產生分歧。
「呃……依芙蕾雅,我也覺得引爆實在是……」雖然自己喜歡破壞力十足的魔炮,斯塔到底也是一名納姆,對于家園的眷戀以及對犧牲的態度和普莉泰絲是一樣的。
「怎麼,你對我的決定有意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雷奧森附近充滿了魔晶石礦脈,要是發生連鎖爆破……」特納奇克也加入的勸說的行列。
盡管平常總是毫不留情的斥責,其實依芙蕾雅對于特納奇克還是相當重視的,因此她听停頓了一會才說︰
「好吧好吧,啟用慰靈碑也不是不可以……」
她當然不是準備妥協了,只是依芙蕾雅突然想起,作為裁決教會的「聖瞳」,普莉泰絲在緊急是擁有的臨時軍階遠遠高于這里的任何人,完全可以無視于自己直接下達命令。
「……不過,你準備到哪里找足夠的祭品?哼,把現存的冒險者和警備隊,加上你的神槍騎士團,或許能勉強湊夠數量吧。」
早在確認敵人的身份之前,依芙蕾雅就想過戰敗的問題那畢竟是「歷史」所以她讓普莉泰絲下達「棄城令」,並且迅速的轉移一般民眾,這樣子到了需要撤退的時刻,除了引爆城鎮核心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自願者當然有,現在就在避難所里。」不帶一絲的動搖,普莉泰絲回答道,「雖然避難所的大門已經封上了,我想弗洛爾的寶具有能力打開它的。」
整天把正義掛在嘴邊,常常含羞的躲在角落,會紅著臉叫科里亞「哥哥」,這樣子的普莉泰絲,同時也是掌握了朱茵大陸最大勢力的裁決教會的精神領袖聖瞳。每天面對的都是那幫人老成精的書典人,有著看透人心能力的她,即使想要保持純真恐怕也做不到。
「你什麼時候……」依芙蕾雅驚訝的看著普莉泰絲,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昨天,」格萊普尼爾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她微微欠身,向普莉泰絲行禮,「大家都準備好了。」
「……格萊普尼爾……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是納姆族的城市……依芙蕾雅小姐,非常感謝您為我們做出了許多。傳送站已經有空閑了,讓您和您的朋友安全的離開,是我們能給予的僅有的回報。」
格萊普尼爾深深的鞠了一躬,同時,依芙蕾雅感到渾身一軟,手腳無力的倒在普莉泰絲懷里。
「等等……你不是……難怪作業結束提前了那麼多……」黑曜石驚訝的看著格萊普尼爾的臉,恍然大悟。
傳送站的撤離工作一下子比預計的提前了四個小時完成,即使是超負荷運轉也達不到這個程度……如果要離開的人數沒有減少的話。不過,傳送站外最長的隊伍一下子縮減了一半,那些警備隊的家屬們,大多選擇和自己最重要的家人一起留下,實現在教堂交換戒指時許下但是諾言。
「噓……好了,我還要抓緊時間和外子親熱一下呢,東區的避難所有地下通道……還有,不好意思,我要從撤離者的名單上把自己的名字劃掉。」
把夾在指縫里的短針收回袖子里,格萊普尼爾的手交疊著合在胸前,一步一步走下城牆。她的身上有著和城外無數士兵相同的淡淡光芒,這些剛剛還躺在戰地醫院的士兵們,帶著醫者最後的仁慈,步上最後的戰場。
三十分鐘後,雷奧森南門外一公里處。
趁著黎明到來前最後的黑暗,這支數千人的隊伍靜悄悄的前進著。
背後,雷奧森正被火光所籠罩,異怪們在城市里肆虐,然後,很快又會被蜂擁而出的惡魔們撕碎,為混亂的城市增加一些尸體與鮮血。
笑著去死的人們與哭著活下來的人們,有些怪異卻又顯得那麼理所當然的場景。
「呵呵……想不到你也會被放倒啊……」
躺在網織的軟床上,全身麻痹的依芙蕾雅勉強偏過頭,擠出更加勉強的笑容對幾米外的另一張床上的人說。
應該說不愧是神槍騎士團嗎?在兩匹馬之間支起吊床這種事情都做得到,而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竟然能讓科里亞安安靜靜的躺在吊床上。
「……」
科里亞當然不可能乖乖的離開,尤其是在依芙蕾雅被麻倒的情況下,只是全身主要的骨頭大概斷了一半的情況下,他連爬起來的能力大概都沒有。
興奮的馳騁于戰場之時,突然被一桿十幾米的大槍拍倒,然後架上馬直接帶出城,留下一群自願赴死的人和一座瀕臨毀滅的城市,剛剛以為要勝利卻又徹底失敗,一下子接受了太多變化的他,只能安靜的躺在吊床上,仰望那一片星空。
「呵……」依芙蕾雅也不再與他搭話,只是努力轉動唯一還能自由活動的頭部,轉向與行進的方向,「……雷奧森……完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倚在絲萊特懷里,讓胯下的馬加快幾步追上來,普莉泰絲平靜的說,「太小瞧納姆了……只要三年,我們就能重建雷奧森,十年之後,那里會比過去更加繁榮!」
她的語氣實在太過平靜,實在看不出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
「哼哼……但願吧……」
「……我……」旁邊的科里亞突然有了動靜,「我發誓……我一定會回來的。」
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楚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然後,隊伍又恢復的沉默,所有人懷著各自的心思,默默的走在這片夜空下。
台階
的話
即使手段用盡,依然掛了兩門,而且都是cheat成功,莫名其妙的rpwt……
消失的這幾天台階在干什麼?算了,不知道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