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的傳說中 140小鳶尾協奏曲(17)

作者 ︰ 白玉樓的台階

「哎呀哎呀……放出來了不得了的東西啊……」

科里亞俯身抬起凱恩斯的尸體,纏繞在尸體上不斷向外擴散的黑色流體找到了合適的目標,全部涌上了科里亞的身體,在刺鼻的酸腐味道中前僕後繼的攻擊少年的身體,然後消失無蹤。

理智上知道科里亞是為了不讓那些危險的東西踫到自己,所以即使感情上覺得氣味和顏色都非常惡心,依芙蕾雅仍然強迫自己不去移開視線,只是聲音難免有一點點波動︰「那家伙怎麼突然就死了?‘不得了的東西’……又是什麼?」

「自滅了。原先他似乎是依靠竊取生命女神的神術活下來的,結果生命女神突然黑化了……(抬起胳膊聞了聞)……死亡、復仇,大概是這樣子的神權。不知道受到怎樣的對待才能讓應該是個性最好的‘生命’神權變成這樣……」

將尸體拿到足夠遠的地方,確認所有的詛咒都被自己吸收之後,科里亞才掉頭走回來,用力拍打著身上根本不存在的髒污,語氣中顯示出未加掩飾的厭惡感。

「……火焰、雷電,可以直觀感受的自然之力;黑暗,太陽,近在咫尺又無法接觸的宏大;還有無論任何時代,永遠充滿神秘感的生命和死亡;人類的文明中最先誕生的信仰神理應從他們之中出現,這個稍稍奇怪的世界,沒想到以這種方式喚醒了生命與死亡……」

平常總是一副天然模樣的科里亞,在談及神明的時候卻會表現出意料外的成熟姿態,那種自然流露出歷經悠久歲月的滄桑感,即使他接下來說出「我已經被囚禁了一萬年」一類的話也會具有莫名其妙的可信度。

雖然由于性格的關系,依芙蕾雅對那種「看上去很傻很好騙」的家伙天生會有好感(如果利用價值高那就更理想了);不過作為戀人考慮,可靠的一面也是必不可少的吧?

這家伙……偶爾……還是挺帥氣的嘛……

結果少女只是沉浸在傍晚時思春期特有的騷動的延續,完全沒有注意科里亞話的內容。

「死亡與復仇之神麼……科里亞,按照你以前的說法,既然身為信仰神,想來她不會對城鎮里這些‘可能成為信徒的人’動手吧?」

啊,不對,收回前言。既然是依芙蕾雅的話,一心多用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行為。

「不好說……升格神明的時候好像會有一段時間意識混亂,以前在一個叫做‘費倫大陸’的地方,也有過凡人搶奪了魔法女神的神位,結果整個世界魔網崩潰的前例……而且,既然是司掌死亡的神明,殺戮也是她彰顯神權的一種方法……」眉頭緊皺的科里亞,看來正在努力壓榨自己有限的腦容量,「……直到她醒來為止下面都沒有人真的死去,不過剛剛那一小會已經死了十人以上,看來之前只是激烈的戰斗被生命女神壓制了傷亡率罷了。」

「結果,不實際確認一下的話,什麼結論都不能得出?」

「差不多吧。」

好像一口氣將名為「主見」的事物燃燒殆盡,科里亞恢復了平常懶洋洋的笑容,盯著依芙蕾雅的眼楮中明確的寫著「你說,我做」的字樣。

「好吧,我同意你去冒一下險,不過在那之前……」

依芙蕾雅突然俯身埋入科里亞的懷里,將兩人間些微的距離消減為零;接著,雙手大膽的將少年因戰斗而破破爛爛的外衣胸口撕開。

「……先讓我吃飽再說。」

粉女敕的舌頭舌忝上了略顯粘稠卻尚未干涸的血跡,依芙蕾雅像小貓一樣趴在科里亞的胸口,伸出舌頭一下一下的……舌忝食他胸前的鮮血。

縱使不久前說過「還沒有餓到那種程度」,但是少女確實很久沒有獲得足以滿足血族本能饑渴的液體,而凱恩斯和瑪爾維娜共同在少年鎖骨旁制造的傷口,以科里亞的體質也不可能瞬間愈合;仍在隨著少年的心跳向外緩緩流出的生命瓊漿散發出誘人食欲的香味,熟悉的味道和心中難明的沖動讓少女無法壓抑也不願繼續壓抑嗜血的**。

「嗚……嗯……你這家伙……蘇嚕……一如既往的好味道啊……嗯……」

趴在胸口的少女,一邊用舌頭舌忝舐,一邊稍稍抬起頭,從下向上仰望的視角,眼瞳中自然流露的些微滿足和更多的饑渴感,令發育前的稚女敕少女身上具有了足以破壞絕大多數雄性理智的魅惑。

「……嗚嗯……真糟糕……蘇嚕……蘇嚕……這樣子下去……嗯嗯……說不定會上癮的……」

長期缺乏進食的身體已無法被舌頭舌忝食的一點點血液滿足,嘴里說著可愛話語的同時,依芙蕾雅毫不猶豫的露出尖牙,狠狠咬進科里亞的肉里,大口大口的飲用比任何美酒更加濃郁甜美的漿汁。

感受著胸前的刺痛和怪異的舒適感,科里亞很自然的環住少女的腰間,輕輕撫模著她柔順的金發;與臉上溫柔的笑容不符的是,他肆無忌憚的向四周釋放的殺氣。

若是有人敢打擾他此刻的幸福,少年一定會讓他後悔降生于這個世界上。

……

……

……

短暫的曖昧景象結束後,依芙蕾雅又是過去那個自信滿滿的高傲統帥,連困擾了她一天的動搖似乎都隨著空月復問題一同消失了;手上托著一個拳頭大的暗紅色球體的她,看來光是吃飽肚子不足以滿足,還有準備一些外帶點心才行。

嘛~~~畢竟面對那種加強型罐頭(科里亞),好用的開罐器(凱恩斯)不是到處都有的,下一次要喝到這麼美味的鮮血,恐怕真的要準備大型工程器械了……不知道娜塔那邊能不能找到。

「听好了,我可不是讓你下去打架的!弄清楚大致的情況後立刻通報上來,你自己也知道吧?這一次的對手可不是神明的化身,而是貨真價實的神!」

臉色嚴肅的交代著注意事項,依芙蕾雅用力將一張紙條拍在科里亞的手心,清脆的響聲像是少女將意志灌注在這個用力的動作上一樣。

「放心,我有分寸的……應該有的,我想……」停頓了幾次,發現自己的話實在沒什麼說服力,科里亞用一聲自暴自棄的大喊強行改變了話題,「啊啊啊反正我比較擔心的是你這邊啦!那個暗殺者還在吧?」

「沒關系的。來的路上,踫到了老朋友呢~~~絲萊特帶著神槍騎士團包圍了這里,現在差不多把敵人全部處理掉了。等你上來的時候,強力的援軍可是已經準備完畢了。」

依芙蕾雅提高了音量,顯然接下來的話不僅僅是說給科里亞听的,

「而且,我可是要和你站在同一片戰場上的人,至少……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依芙蕾雅的身體變得模糊起來,融入無所不在的晨霧當中,只留下一個半透明的上半身漂浮在空中,俯視下方的少年。

[這句話,可以當做是一個承諾嗎?]

帶著這樣的想法,展開手心的地圖瞄了一眼,科里亞揮拳打破了腳下的地面,醞釀著興奮的臉在塵土與碎石間落入地下。

「轟!轟!轟!」

一連串令腳下大地震顫的響聲,少年正以自己的方法,抄近路接近目標吧?

那麼,接下來這里便是屬于少女的戰場了。

「稍微……和我談一談吧,‘帝國諜報部所屬,瑪爾維娜?y?瓦西里’小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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