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中華 第八十八章 外捷內憂

作者 ︰ 妖熊

第八十八章外捷內憂

由于之前我曾經許諾過在三月十五之前,誰攻下海蘭泡,誰就加定邊大將軍稱號,所以龍旗軍和黑龍江駐防八旗都拼了命的想法子攻城。幸好他們只是各攻各的,沒有互相扯皮,所以沒有出現我所擔心的互相拖後腿的事情。

京城里那攤子事也算個事,這幾天沒什麼重要戰報的空閑時間里,我盡在想著這個問題,德長一個閑支宗室,照理來說怎麼也沒可能生出那麼大野心來,就算是有人攛掇,他也有腦子,也該想想自己是個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大位給他來做?這個人以前我還真沒放在心上過,回去還真是要好好查一查他。這背後,絕不會僅僅像表面那樣簡單。

到底這團人里面,裹了多少宗室進去,這還頗廢腦筋,如果太多了,我還不能一古腦全辦了,這樣的話我的根基就首先不穩,要逮著領頭的幾個來辦,讓他們知曉得罪我的下場。另外一個重要問題就是子嗣,一個皇帝沒有子嗣,這上頭的確容易讓一些人生出些許妄念來。回京後,可真的要注意這一點了,早點生出幾個皇子來,要省我多少心思。從這一點上來說,這一場戰事結束之後,因為慈禧死去而延遲一年的三年一度的大選秀女,也要盡快辦起來,這不僅是充實後宮的問題,也是政治的需要。從某種程度上說,皇帝的吃喝拉撒,都是政治。

還有兩三天就要回鑾,陸上十幾天的功夫,到了北京正好是殿試,殿試這件事在我心中已經降到了第二位。第一位首先是穩固帝權。這一次清洗,一定要將宗室里那些人打怕。想到這里,我一拳頭砸在書案上。

寇連才王長泰趕緊近來伺候,我看著他們驚恐的眼神,有些想笑,終于還是忍住了,沉著臉道︰「前線沒有急報來嗎?」

「回皇上話。」,兩人對望一眼,臉色都很難看,耷拉著腦袋道︰「有的,只是瞧皇上您心情不暢,奴才們不敢……」

打敗了?我心里咯 一下,伸出手去,斥道︰「呈上來!這是軍機懂嗎?」,一把扯過奏報,瞪了他倆一眼道︰「這是最後一次,下次再有,朕直接讓內務府慎刑司拖了你們去。滾出去吧!」

兩人對望一眼,吐了吐舌頭,恭敬的退了開去。

我無暇注意他們的舉動,展開奏報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不僅緊鎖起了眉頭。

伊克堂阿部所轄黑龍江原駐防八旗與暫歸伊克堂阿節制的前鋒營聯合發起了一次三千人規模的攻城,在聶士誠部的炮火掩護下,三千余步兵架對海蘭泡發動了強攻,起初還算順利,聶部的炮火壓制了敵人的火力,並且連日來的轟擊,終于在城東的部份牆體上轟開數個缺口,然而問題就出在士氣太高了,三千余人蜂擁著向那幾個狹小的缺口擠過去,便在這時,敵軍一直沒有聲響的大炮轟鳴了,三千人擠在小小的缺口進退不得,活活被炮彈炸死了近千人,特別是前鋒營那幫老爺兵們,原以為是去撿果子一般容易的活計,卻沒想到把性命丟在那了,先是趾高氣昂,被炮火一打懵掉了,變成了奪路倉皇,前邊的要退,後邊的堵著,更加的混亂,被敵軍一個炮火輪射,加上城內步兵的火槍射擊,先頭部隊一千五百余人緊緊活著逃回來十幾個。後面的一千多人被打怕了,趁著聶部計算出敵方炮位展開還擊的功夫,趕緊退了回來。這樣一來,原本高昂的士氣頓時便被打下去七八分,前鋒營那幫大爺們居然吵吵著要回北京。伊克堂阿彈壓不住,一紙訴苦狀遞到我這。

他說的沒那麼明白,只是說前鋒營驕悍難治,上了戰場又貽誤戰機,懇請我把前鋒營帶走。我不用細想就能明白,這件事八成就是壞在前鋒營上頭。

下面卻是俄國人的新對策,海蘭泡當地的中國人全部被抓了起來,一個個的綁在城牆四周,以示威懾,意即如果強行攻城,首先拿這些中國人開刀。

眼看要到了十五,那邊局勢卻還是一籌莫展,盡管這次俄國人犯了估計不足的錯讓我方佔了一時的上風,但是開春之後俄國人的增援過來,黑龍江的邊防壓力一定會很大。如果連吃敗仗的話,雖說英國人會幫助我們,但是在內陸部份的幫助,意義不大。這部份還是要靠自己,

海參崴的遠東艦隊殲滅戰倒是指望得上英國人幫忙。

但是,日本人的態度呢?

不管怎麼樣了,首要的是先要把海蘭泡拿下來,然後在海蘭泡固守,吉林的戰線上,拼死對海參崴形成陸上包圍態勢。所以,我立刻下旨給了伊克堂阿和聶士誠,立刻與俄國人商議交換平民和戰俘,同時務必在四月之前,強行攻下只有一萬多人駐守的海蘭泡,以六萬余人兵力,拿不下這麼個鳥大的城,他們將永遠從我的將軍序列中劃去。

俄國人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扛不過失去遠東移民民心,和兵敗遠東的雙重打擊,以及對將來沙皇的懲罰的恐懼。最終還是同意了換俘的要求。雙方約定于三月十五日交換俘虜。

臨行之前,命德馨去嚴斥了前鋒營統領托倫布的無能,並令聶部節制驍騎營,依部節制前鋒營,如果這兩個營打不好,建制就此廢止,由上述兩部歸建。這些個上三旗的子弟哪里受過這等的苦,平日里在京城作威作福慣了的,原本是腦子一熱,想來升官發財的,如今到這大戰場上錘煉一下,才發現戰爭遠遠不是想象的那回事。就是要讓這些真正的野戰部隊好好管制一下。

對于海蘭泡的拿下,我是有十足信心的,敵我實在是相差太懸殊了,再說海蘭泡是個貿易集市改建的城,儲備有限,且城防也算不上堅固,怎麼拿也是拿,只是個時間早晚問題。

總之一句話,這次戰爭後,老毛子將會發現,以往憑著數千個哥薩克騎兵就能在黑龍江流域作威作福的年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回鑾的時候,沒有選擇走來時的海倫府路線,而是沿著女敕江,走龍江府一線,順便會見一下早就敢到龍江府候見的車臣汗部和科爾沁部,車臣汗部是駐防庫倫的主要兵力來源,所以,有必要給他們的汗敲敲警鐘,不要做昏了頭的事情。而科爾沁則是老朋友了,現在雖然勢力不如開國時那麼大,不過仍舊也是直隸與遼東之間一股重要的力量。談話也沒什麼新意,重點就在于一致對俄,不要做出亂子。族里面有親俄的人,一定要肅清。

在龍江府駐蹕當晚,就接到黑河的急報,交換俘虜完成,依克堂阿和聶士誠放下了競爭的心,兩個人議定了配合作戰的計劃,並且對城內的俄國人下了最後通牒,引用中俄條約原文,嚴詞斥責俄國人不遵信用,強佔我大清屬地的事實,要求俄方在三月二十日以前,放下武器投降,中方將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並且禮送他們回到海參崴。

當我看到這最後一句的時候,不由佩服這寫通牒的人,這真是個好法子。

從法理上來說,無論說到哪里去,俄國人佔領海蘭泡都是非法,而且戰局很明顯,守是守不住的,就算指望從歐洲來援,敗兵的消息能不能傳回去還是個問題,傳了回去到底援兵什麼時候到,基本上也是個縹緲難待的東西。

如果按照通牒的要求,那就更好,交出軍備,火槍大炮全部交出,其後的事情很顯然,就是俘虜,用來進攻海參崴的俘虜。

寫這個通牒的人顯然完全領會了我的戰略格局,海蘭泡是次要的,海參崴才是最重要的目標。這個通牒的行文者,我也很快知道了他的名字︰徐世昌,直隸天津人,于河南衛輝生長,光緒八年也就是1882年中舉人,光緒十三年中進士,授翰林院編修,光緒十五年晉侍講,與張之洞相契,信奉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在京時與李鴻藻私交甚篤。光緒十六年,禮親王世鐸奉上諭組建龍旗軍,棄筆從戎,在軍中與洋人過從甚密,以其聰慧迅速掌握了炮兵指揮技巧,被任命為炮營管帶,餃武職從四品。

這個人我自然是知道的,他在這時候發揮出他的才華也是正得其所,我不想這時候便召見他,雖然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僅僅局限于炮營管帶這樣一個小小的職務上。

仍是沿著女敕江,一路迤邐向南,至大賚廳,穿科爾沁草原,仍返奉天,到奉天盛京的時候已經是三月二十七了,從北方傳來消息,海蘭泡駐軍抵抗不住強大的軍事壓力和糧食儲備漸漸見底的壓力,在遠東軍政最高指揮官阿列克塞耶夫大將和阿姆爾省長官格里布斯基的率領下,向清軍最高統帥依克堂阿投降,遵照前面的約定,清軍保證俄軍的人生安全,一萬多人的俘虜取整,一萬人于當地關押,並在黑龍江駐防八旗的驅使下,充作苦役,加強海蘭泡城防,在海蘭泡建立府治,上表朝廷要求派駐流官,我回復讓璦琿副都統鳳翔從奇克勒回海蘭泡駐守,暫時以軍管恢復秩序,當地原先的俄羅斯居民四千多人,亦視為偷渡者就地關押,每日以勞役充作刑罰。婦孺交由阿列克塞耶夫和格里布斯基的親衛三千余人一同由龍旗軍負責押往海參崴交予當地俄軍。

至此,第一次海蘭泡戰斗結束,海蘭泡自中俄北京條約之後,正式收歸中央政府統治。

黑龍江將軍依克堂阿具本呈上了有功人員的名單,連順鳳翔以作戰勇敢並列第一,從北京返歸璦琿探親恰遇戰事的袁崇煥七世孫騎都尉壽山,以其悍勇壓制俄國人的反抗;其弟,璦琿馬隊統領,年僅二十一歲的永山,因克復奇克勒,也一並受獎。黑龍江參戰兵將每人均浮升一級,當月領雙餉,

對于依克堂阿的上述處理,我當然是一一準復,並且晉依克堂阿一等男爵,獎賞完了是要求,要求其將將軍駐地移至海蘭泡,黑龍江一地,要以海蘭泡為重鎮,徐圖恢復北方失地。並且要求其限期呈進黑龍江發展計劃,目前人口偏少,將來我是要大規模從關內移民過來的,內地那些沒有土地的佃農,會很樂意到這一片新的土地上繁衍生息的,這也是從根本解決遼東問題的辦法。本世紀初以來,俄國人屢屢侵犯我北方土地,其中之一的理由就是既然是你的土地,為什麼沒有你的人民在這里?這是從多爾袞入關以來就有的弊政,雖然在咸豐十年時,考慮到北方的問題,曾經下令部分開關,在短短三十年內,遼東從近乎于無人區擴展到如今的一百多萬人口。但是大清人口近五億,遼東這麼遼闊的土地上,才區區一百多萬人,比例嚴重不協調嘛。所以,還是要全面開關。

但是這又涉及到觀念上的沖突,遼東乃滿洲根本之類的理由,在一些人腦子里面是根深蒂固的,這全面開關,一定會招致許多人的反對。而這些人,一定與我要整治的那些人,有相當程度的交集。

哼,一切等我回北京再收拾吧。

在盛京,自然要對奉天一地的軍政發出命令,一切依舊是圍繞著攻克海參崴這個戰略目標,盛京將軍裕祿轄下七萬余騎步兵,除留下一萬人看守祖陵之外,全線馳援延吉,琿春一帶。同時,吉林將軍長順轄下原留守吉林府的兩萬余人,全線調防至黑龍江,歸由依克堂阿節制。原進駐密山府的兩萬騎步兵,待龍旗軍押送戰俘一到,立即劃歸聶士誠節制,全線向海參崴進逼。

同時還有命令給海軍和總理各國事務衙門,立即與英國交涉,起調聯合艦隊完成對海參崴的海上合圍。海軍劉步蟾部,完成對長崎港的戰略封鎖,必要情況下可以給日本聲明,皇家海軍在濟州島及朝鮮海峽一線舉行實彈演習,為期兩個月,如有外船闖入,立時予以擊沉。

這是一場大賭博,賭的是我調理了大半年的軍隊,能不能下好這一盤大棋——將俄國人在遠東的勢力連根拔起!

我心中還是很忐忑的,世界第四,亞洲第一的皇家海軍,戰斗力沒有經過實戰檢驗,雖然從兵棋推演上來說,皇家海軍連同中英聯合艦隊,在東亞足以殄滅任何海上對手。但是這畢竟是實戰,戰爭的進程,往往並不像想象中那樣輕松。

日本人應該很清楚地知道我的目的何在,雖然他們不知道我在北海道安插下的那顆棋子,但是他們應該很敏銳的知道我的目標即使這一次不是他而是老毛子,那麼老毛子一完蛋,下一個就輪到他!

想來想去,還是加了一道旨意給袁世凱,讓他暫停在朝鮮的動作。同時令駐日參贊汪鳳藻署駐日欽使,每日搜集日本軍政動向,發回國內上書房,軍部,以及肅親王善耆。

待我回北京之後,善耆的清政衙門要分出一個部份來負責國際情報事務,由他負責。而原有的清政衙門,由劉光第負責。

離開盛京,近十日的路上輾轉,終于在四月初五抵達北京回宮。郊迎的一眾王公大臣一如往常,只是明顯的,看著我陰沉的臉時,面色都比以往更多了些敬畏。

一回到宮中,萬事未動,先將恭親王奕忻召到宮中,詢問近期的進展。奕忻當日被我在朝堂上當眾責罵,乃是我與他商定的仿效三國周瑜打黃蓋的計策,以他在宗室中的地位聲望,又新遭貶斥,自然而然的會被榮祿那一群所看重投效。

果然,奕忻帶給我的消息是驚人的,站在那一邊的力量大的有些令人驚訝,其中最讓我心痛的也最讓我吃驚的,正是我倚為柱石,將龍旗軍一手交給他的禮親王世鐸。

看著我愕然不能相信的神色,奕忻撲通跪地請罪道︰「皇上,奴才萬死,不肖子孫誤我,不肖子孫誤國啊!」

我又是一驚,難道載瀅……不明真相的載瀅,他也要反我嗎?于是疑惑的問道︰「載瀅?」

「載瀅不肖,已被奴才杖責,下手重了些,正延醫……」,說到這里,奕忻已經哭得說不下去了。我心中不忍,親手將他扶起道︰「怎麼了?六叔你慢慢說,都是自家兄弟,朕怎麼也會寬恕的。」

「奴才不肖,奴才對不起祖宗……」,奕忻神色恍惚,我雖是心中難過,但為了弄清楚這背後龐大的黑幕,我還是硬著心腸听著︰「奴才一生四子,兩幼子無福早夭,逆子載澂,禍害了先帝同治爺,逆子載瀅,口出忤逆之言,心生非分之心……奴才無德無能……奴才請皇上賜死!」

我聞言一驚,何至于?何至于?到底有多大的事情?

放下安撫奕忻的手,我背手在書房踱來踱去,邊听著奕忻的哭訴。

事情卻還要從載灃看上的那個戲子說起,那個叫楊翠喜的戲子,小名叫二妞,年幼被賣給姓楊的樂戶家里,十四五歲身體就完全發育成熟,生得花容月貌,偏偏生性好婬,也有一副好嗓子,善于演唱**的妖媚曲子,遠在沒被載灃看中之前,就艷名遠播天津衛,與當地一個叫李叔同的才子打得火熱。(李叔同,即弘一法師,此人之所以出家,大半原因是為著這個戲子。此事有時間上的提前,出于劇情需要,請見諒。)

載灃將之納蓄私寵之後,經常在他那些個京中王孫之間飲酒作樂之余引出炫耀,終于一次在酒後的見面中,楊翠喜那個水性楊花的性子終于引起了禮親王世子誠厚的垂涎,誠厚有個古怪的愛好,喜歡養些蛇和刺蝟之類的古怪寵物,拿出來逗弄楊翠喜,一來二去之下很快就搭上了手,載灃是何等身份?哪會在乎誠厚這麼個破禮親王世子?當下呼喝怒罵起來,一開始誠厚還讓著點他,最後載灃刷了楊翠喜兩個耳光之後,誠厚也便加入戰團,與載灃對罵起來,後來這個圈子就越擴越大,睿親王世子德長和豫親王世子本格這兩個遠支兄弟站在了誠厚一邊。稍微有些喝多了的本格突然冒出一句︰「你不就仗著皇上嘛!早晚叫你依仗不成!」

這話一出,吵鬧著的人全部都愣住了,還是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載瀅,啪的刷了本格一個耳光喝斥了幾句,打著哈哈裝作嬉鬧的樣子,拉扯著已經有些醒悟過來的誠厚和本格幾人,賠了幾句好話,趕緊就走了。

載灃不是笨人,醒了醒酒就醒悟了過來,劈臉將吵鬧著的楊翠喜臭罵了一頓攆了開去,細細琢磨著本格那句大逆不道的話,聯想到我近期跟他說過的那些話,身子一個激靈頓時酒就醒了。他人雖小,卻也沉得住氣,心里琢磨著不能去找奕忻,北京城里哪個王爺都不怎麼信得過,想了想,立刻進宮去找載洸,他知道載洸是個毛糙人,沒敢明說,只是叫他加強宮中戒備,宮里不怎麼放心的侍衛要趕出去。載洸不明就理,但見他說的鄭重,也不敢大意,照他說的作了。

隔了幾天,還是奕忻找上門來,奕忻在家中注意到了幾個後輩的異常舉動,得知與載灃有關後,親自來找到載灃,起初載灃一力搪塞,直到奕忻出示了我留給他的密旨之後,載灃這才完全相信了他。

這兩個一老一少大清最尊貴的鐵帽子王,很快就弄清楚了載瀅等人的計劃︰由他們幾人利用各種關系控制的豐台大營豐升阿部七萬余眾,到發難時再強制說服老頭子奕忻,利用他的關系控制步軍統領衙門惠崇部兩萬余人,龍旗軍回京後,利用世鐸和榮祿,暗殺掉聶士誠,這一萬余人。在他們看來,手頭有了這十萬余眾,控制北京完全不是問題。到時候再矯慈禧遺詔,廢了我這個皇帝,立載瀅之子溥偉為帝。因溥偉年僅十歲,正好由載瀅,誠厚,本格三人攝政。

至于德長的事情,我問起來,發現奕忻一無所知,料想應該是德長這家伙計中有計,自己想來個黃雀在後吧……

听完這一切,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幫兔崽子畢竟是年輕,畢竟是不知道收斂,居然被載灃一下子弄出來了。

嘆了口氣問奕忻道︰「載瀅呢?朕去看看他。」

攤倒在地下的奕忻抬起頭來,淚眼嘩嘩的看著我疑惑道︰「皇上您……」

我回想起載瀅在我奪宮時親赴天津,在鬼子鬧事的時候舉重若輕……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犯渾呢?

嘆了口氣拉奕忻起來,擠出一絲笑容來撫著他的肩膀道︰「六爺,這事朕也有錯,當初應該提前知會載瀅的……唉,不然也不會受了那些人的攛掇。」

「皇上,您三思……」,奕忻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情緒道︰「這是天命,他那個性子,奴才怎麼敢跟他說明?要說受人竄掇,奴才這近半年以來,見的那些人還少了?關鍵是心里要有江山,老祖宗留下來的江山!」

喘了喘接著堅定地說道︰「皇上,這樣的忤逆子,不能留,也不值得皇上您為他勞神。奴才親眼看著載澂死,一點都不痛心,這性子早就磨練出來了,這逆子也是一樣。奴才絕不敢對皇上生出怨望來。」,定了定神,已然回復了往日那清 而深邃的模樣,淡淡地說道︰「奕忻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來,奴才這輩子沒做皇帝,但心里一直是將這江山看成是我奕忻的……奴才只有料理了這不肖子孫,才有臉面去見老祖宗!」

我看著這個老人,心里一陣感動,兩行清淚也不禁留了下來。

「皇上這次在遼東用兵,守住祖宗基業,奴才便算是身敗名裂,也不能看著這些不肖子孫在京城里分皇上的神,若是前線一旦有失,我大清龍興之地淪于羅剎之手,咱們這一輩怎麼好意思進祖墳?又上哪里去找祖墳?皇上!」

激動了一陣,抬起頭來看著我,怔了片刻後,淡淡的道︰「皇上打算如何處置那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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