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混戰
分別從香港和馬尾出發的英德美三國的艦隊領先抵達依舊是薄霧籠罩的戰區海域,隨後抵達的是法國人。西班牙人已經沒有工夫理會這些事情了,自從波拉維夏抵達後的那一場大反攻取得不俗戰果之後,接下來的日子便發現根本無法穩固住防線,戰場上居然能夠見到對方有炮,雖然只是老式的小口徑炮,但是對于同樣裝備輕武器的西班牙軍隊來說,這也很讓他們震驚了。
綜合對方的火力加強的判斷,西班牙人斷定對方獲得了新的援助。但是風聞德國人和英國人當然還有中國人都對這塊土地有所圖謀,到底是哪一方支援了這批該死的土著還不得而知。波拉維夏唯一能確定的是國內對他的滿意度正在漸漸下降,有消息表明國內正在物色新的總督人選來取代已經沒有銳氣的他。
法國人的來遲也是有原因的,這支艦隊執行了一次護送任務,由海路直接將兩個營運送到了北方,以應付越來越不安定的北部東京大區的局勢。所以,他們比從香港啟航的英美兩國艦隊遲了近半個鐘頭才抵達交戰海域。
首先印入他們眼簾的是中英聯合艦隊的旗艦科林伍德號上打出的旗語︰「保持距離。」
其實不用這樣的提醒。法國的海軍自然知道停止前進遠離那團混戰著的二十幾萬噸鋼鐵怪物。自從海軍在1884年躍升為世界第二之後,陸地上東方那個強大的鄰國所施加過來的壓力使得國內的海軍預算逐年減少,而法國人又沉醉于他們獨有的海軍理念,近年來海軍又分出少壯派來,這些人不太支持造價昂貴而「實用價值不高」的大艦,而傾向于建造一些低沉本少投入高回報的小艦艇譬如魚雷艇來,這種思想早有由來,只不過最近更是喧囂而已。這兩年隨著海軍總司令的更迭,大批的海軍預算被用于舊艦的停工後的違約金支付。那些半成品們國內有輿論要求撥作靶船使用,以驗證火炮的威力。這樣做的好處就是能夠節省拆船費用……
所以在這樣的背景下這支不起眼的遠東艦隊當然沒什麼提的上來的家當,兩艘1876年下水的鐵甲艦,配上七艘老式的巡洋艦就幾乎是全部家當了。法國人環顧了一下四周,不由慨嘆西班牙人要是來了就好了。
德國人是六艘巡洋艦,不過艦齡都比較新,堪堪壓過法國人排名倒數第二,倒是美國人六艘全BB隊列靦腆的出現在整個世界的眼前令人十分的側目,英國人除了關注著眼前那場大戰之外,仍然有相當多的注意力放在這樣一支年輕的艦隊上。在香港的時候就已經讓英國人吃驚了,不過這一次美國人表現出來的勇敢和訓練有素,顯示了他們世界一流海軍的實力。
相比較而言,霧中的俄國人的表現令人相當的失望。
在時針漸漸指向九點時,雙方的戰斗已經持續了近一個小時,俄國人暴露了他們士氣低落,決心不一致的弱點,除了逃跑的兩艘巡洋艦之外,其余的二十五艘也是各自為戰,原先制定的以戰列艦作屏障吸引火力的策略自從執行了三十分鐘之後就開始漸漸的走形,而俄國人很快發現,敵方的兩艘核心戰艦已經從側翼向自己慢慢的接近了。而曾經籠罩整個戰場的薄霧也隨著時間的漸漸臨近午間和炮火硝煙的溫度而漸漸消散,海面上的每個人似乎都看見了太陽漸漸的將他的光亮灑向大海。
科林伍德號上的飛艇率先升空,在優良的視野下,飛行員陸續將戰況發回到英國人的艦隊上。
此時的戰局已經混亂不堪了,中國人除了四艘核心戰列艦仍然固持在原有的戰位上稍有移動之外,其余的數艘巡洋艦已經在劉徹號和贏政號的率領下向東迂回到了俄艦隊的東北方,他們面對的就是俄國的小艦團加上受創最重的旗艦西索伊號以及三聖徒號。
這樣一來,由于一開始時的有備和無備的差異,以及兵員士氣和兵員素質的差異,雙方的走向越來越明顯。如今劉徹號和嬴政號用他們的戰位,以七艦構成一個T字橫頭,直堵在俄艦的右轉逃逸路線上,數十門炮同時怒吼,將令人窒息的熱浪和強大的氣壓壓迫向海面,同時飛出的炮彈直指最前方的旗艦西索伊號和它右方的巡洋艦庫羅巴基諾夫號,庫羅巴基諾夫號的上層建築應聲起火,熊熊的火光燃起的濃煙遮蔽了半邊天,這艘船眼見就不保了。
劉徹號等艦上的官兵們尚未來得及歡慶這第一個重大戰績,就突然發現煙塵下的海面上除開零碎濺入海中的各種口徑的近失彈以及庫羅巴基諾夫號的零碎殘片之外,兩道白浪疾速的向著己方沖來,留心著軌跡,似乎是直指葉祖圭少將所在的嬴政號,庫羅巴基諾夫號在被打殘之前,放射出了這兩枚14寸的魚雷!
完了。不僅是贏政號,毗鄰的劉徹號上的鄧世昌也是愾嘆一聲。因為觀察條件所限,當發現這兩條白浪的時候,距離已經近到來不及反應,致命性命中對方造成的喜悅感也使得警惕性降到了極低的程度。不過就算有足夠的反應時間,也來不及了,急速的從本位奔襲到側位,掛網早已全部收起,而己方的七八條船的船位為了盡可能的發揮所有的炮火,戰位卡得都是非常的緊,可以用來騰挪的空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如今只有賭命了。
「賭命啦!媽祖保佑!兄弟們!目標敵旗艦,開火!」葉祖圭橫下心來,反正是避不過了,見到已經有水兵在放下幾個小艇,能趕在魚雷到來之前就好了。眼下抓住這對方也在緊盯著這兩枚幾乎要決定命運的魚雷的時刻。艦艏艦尾的四門巨炮校核著剛才的失彈數據,移動著水壓系統控制的炮位,這也許是他們最後一次開炮了。如果這兩枚都命中爆炸的話,後果很難說。
不過葉祖圭心里還有一份沉著,他這艘船是在海參崴漢堡造船廠出廠的,用的是德國人的設計,吃水線裝甲厚度是380毫米,是當初德國工程師堅持要的德國本土原裝的斜裝裝甲,也就是說,這兩枚14寸魚雷即使是全部命中,理論上造成的傷害大概在355毫米左右,只要不是命中在同一個點上,他們就幾乎有絕對的生還把握!
這些設計上的數據,平時是跟水兵們說過,不過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誰會在意這些。也許那些技術兵們可能還會有些算計,但是誰能想得到這魚雷到底是14寸還是更大口徑?
望遠鏡在船身的劇震中從葉祖圭的手中跌落,他最後透過這玩意看到的景象是一枚炮彈擊中了西索伊號,在艦身上騰起一滾濃煙和火光,具體戰果只有天知道,那是要賭運氣的事情。
他,他的船,他的水兵,運氣都很好,他果然沒有判斷錯,對面的老式巡洋艦上只裝配了14寸的魚雷發射管,而且也只是命中了一枚在吃水線下,除了一個巨大的凹坑和一陣劇烈的搖晃之外,幾乎沒有給這艘巨艦留下什麼痕跡。
「他娘的!媽祖顯靈了!」他也是福建人,媽祖就是他們的神,葉少將一把扯掉上衣上的扣子,解開佩刀吭的砸在一旁,月兌口罵了一句「干你娘!雞掰!!!」,扯過銅管吼道︰「媽祖保佑!媽祖保佑!打他娘的!打右滿舵,放魚雷艇,老子也讓他們嘗嘗咱們的魚雷!」
劫後余生的人往往能夠鼓起最大的勇氣,在後怕的看了一眼與船頭和前面不遠處的巡洋艦田單號之間那一道窄窄的門之間穿過的那道白線之後,田單號和嬴政號的水兵們都是不約而同的一聲歡呼之後鼓足了十二分的干勁,搬運炮彈的輸送手,操炮手,裝彈手幾乎是將主炮的不應時間縮短到了最低限度,兩座雙聯裝的設計也保證了在一分鐘多一點的時間內就能有一發305毫米的炮彈被發射出去。
副炮的伙計們也沒閑著,盡管對皮厚的戰列艦西索伊號的艦體不能造成太多損害,但是他們所用的爆破彈每命中一次都能使對方的水兵受到爆炸的威脅。
在整體放下心來的一瞬,分遣艦隊的指揮官鄧世昌也是同時感嘆了一句媽祖保佑,不過他可沒葉祖圭那麼激動,在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他很快發現了如今這個格局的隱憂,隨著俄艦隊和我艦隊的相對位置的變化,要不了二十分鐘,他領導的這支分遣艦隊將很快直面俄國的二十艘巡洋艦的船團,而將優勢留給了後面的大部隊,劉步蟾的主力艦隊到那時候就可以以四戰列艦加十巡洋艦的配備直面對手的核心戰力——五艘戰列艦。那邊可以說是可操必勝,而自己這邊,贏政號雖說沒事,但是那畢竟是一次重創。之前的戰斗中,已經是傷痕不少了,這一場仗打下來,打得好的話,可能能留下對方的五條戰列艦,打得不好的話,恐怕不僅僅是嬴政,就是自己的劉徹,說不定都有危險。
在這一刻,鄧也看到了西索伊號上的連串火光——不會那麼衰吧,似乎是擊中了可燃物,火光連綿,但是也不是爆炸,所以應當是艦上的一些雜物被引燃了而不是當真被媽祖詛咒——被擊中彈藥庫。
而他也在為剛才那驚險的一幕而後怕,如果被魚雷命中的不是嬴政號,而是自己這艘皇家阿姆斯特朗船廠出產的水線裝甲280毫米的劉徹號,那麼此時的戰局說不定就對己方很不利了。
不管怎麼說,對方的巡洋艦庫羅巴基諾夫號是廢了,濃煙中它的吃水越來越低,伴隨著陣陣劇烈的爆炸,這艘船幾乎已經半截在海里了,零星的有水兵在用步槍打著玩,不過那條船上的大部分人,大概在半小時後都將永遠的留在這里了。
鄧世昌做出了一個決定,用旗語命令嬴政號和其他八艘巡洋艦,除留出南方的一個逃逸通道,其他的巡洋艦立刻放下自攜的魚雷艇,連同兩艘戰列艦所攜的四艘,用十二艘魚雷艇立即向對方的西索伊號和三聖徒號發動沖擊,而大艦全部開足馬力向前沖入敵方的十九艘巡洋艦集群,從而將對方的陣型割裂開來,以利于身後的魚雷艇對敵核心戰力發動沖擊。一次二十四枚魚雷的飽和攻擊,如果不能留下一艘戰列艦,那麼他兼任負責的魚雷艇特訓隊這幾年就算白忙活了。
這正與葉祖圭的想法不謀而合。敵方由于受到密集的炮火現行襲擊,慌亂中根本沒有人能夠完全指揮得了綿延方圓近十公里的大戰取得二十余艘艦艇,只得是各自為戰,除開已經溜走的兩艘巡洋艦之外,還有數艘也是在隊伍的末端,既無法進攻,也不好意思溜走,順著水流和前方艦隊讓出的視界,尋找著作戰的機會。隊形散開之後,又發現左右都是敵人,更是慌亂,而敵方的T字橫頭搶先攻擊已經給旗艦造成了重創,一艘巡洋艦眼見就要葬身魚月復。
所以,在上午十點二十七分的時候,那十九艘巡洋艦已經形成了一個五艦混亂佔位在前,其余在後方雜亂集群的葫蘆形佔位,與他們西方的五艘戰列艦前二後三的小葫蘆形狀相映成趣,很是有喜劇效果。
而鄧世昌的船團的第一個打擊目標就是這大葫蘆的前端部分。與俄國人起初的戰術一樣,他的打算也是用兩艘皮厚的戰列艦掩護左側的快速巡洋艦船團沖入敵陣,拚著挨上幾輪炮火,而後再讓出身後的魚雷艇敢死隊,對兩艘戰列艦發動總攻。當然,也要時間湊巧,要等那艘三千噸級的庫羅巴基諾夫號完全沉沒後或是判定短期內沒有沉沒可能的情況下才能讓魚雷艇抵近攻擊,否則那條船沉沒所引發的漩渦能吞沒那一二百噸的小船的。
俄國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機,羅日杰斯特文斯基所在的納瓦林號是一艘低干舷的類法國式戰列艦,他惱火的發現,這次也許是他第二次在東亞丟人了,不過這次如果有命回去還能不能獲得沙皇陛下的特別恩典那就難說了,沙皇尼古拉二世的脾氣日漸暴躁,如果這支艦隊葬身在太平洋上,他敢肯定這位沙皇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不過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那些將要沉在海底的鋼鐵們,倒是真的可以用太平洋艦隊來命名,不過可能要加上海底二字。
他是個驕傲的海軍將官,他的榮譽感不允許他退縮,所以,在眼見西索伊號在敵東側艦群的打擊下已經露出不支的跡象時,他一面小心翼翼的避開從西方射過來的炮火,一面加速向西索伊號靠攏,這下葫蘆頭變成了葫蘆。不過這條船的低干舷的設計當真的令人惱火,他發現他的副炮位上,幾乎已經被浪花打得濕滑而站不住腳,已經有好幾個炮手在那里摔倒了,這場海戰的交戰雙方的船都太多了,海面早已失去了早些時候的寧靜。
陽光越來越耀眼,十一點的時候,鄧世昌終于實現了他的第一步計劃,他的主力艦隊十條船已經插入了那個大葫蘆的中央部分,當然,這個時候葫蘆已經基本不成形了,前突的葫蘆頭五艘艦有一艘已被擊沉,三艘插入己方突前的巡洋艦船團中央,雙方正用各種炮火近距離絞殺著。而另外一艘竟然鬼使神差的從三聖徒號和西索伊號之間向西逃逸,他們顯然忘記了西面還有著更強大的敵人,而不幸也在此刻發生了,納瓦林號本來就不高的干舷被這艘沃爾科夫號攔腰撞上,更為不幸的是,這艘巡洋艦水下設計有壯實的令人恐懼的撞角。幸好艦長先生,胡斯特維涅耶夫斯基上校在最後時候下令擺了一個盡可能大的彎,這才堪看的使得納瓦林號避過了最丟人的命運。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動力系統也不能正常運轉了,鍋爐在巨大的震動之後似乎發生了什麼問題,除了大量的蒸汽之外,好像已經不能再產生動力了。一陣慌亂後羅日杰斯特文斯基先生接到報告,這艘船的動力只能維持3節的航速了。
這樣的蝸牛速度,比當年黑海艦隊那些圓盤戰列艦還要慢,羅日杰斯特文斯基簡直傷心欲絕,他漸漸的開始明白為什麼當接到聖彼得堡要求他們駛往東亞的命令時自己幾乎要昏厥的原因了,他懷疑自己被上帝詛咒了。
也許是真的,當他看見在往來的炮火中發現西索伊號的前桅桿居然鬼使神差的倒了下來時,他更加堅信了這種判斷。而不一會之後,他發現身後居然有兩條巡洋艦正在調轉船頭,向著南方而去。他毫不猶豫的下令他的船向叛逃者開火,他不能容忍這樣的逃兵。
這支艦隊的士氣實在是太低了,戰局還沒有太分明的情況下,已經有兩件成功逃逸,兩艦企圖逃逸,這仗還怎麼打?羅日杰斯特文斯基絕望的扔掉帽子,將雙手插入頭發,雙眼透過指縫看著東方的海面。
透過兩個巨大的艦身所留下的縫隙,他看見了十余條巡洋艦正在糾纏著互相炮擊,各艦幾乎都在起火,偶爾還能看見裝甲上的凹坑,間隙還有掛著聖安德烈旗的魚雷艇在火光中飛上天去。
蠢豬!面對巡洋艦集群放魚雷艇!這樣的混戰下不被敵人打翻也有可能會擊中自己人!這些家伙怎麼從海軍學校畢業的!羅日杰斯特文斯基惱怒的咒罵著,間隙注意一下自己的船炮火命中情況。既然自己的船幾乎已經不能動彈,他索性按下心來,專心的觀察起別人的交戰情況來,一邊咒罵一邊嘟囔道;看人家中國人,就沒放魚雷艇,哦天哪!瞧瞧,這才是魚雷的正確用法嘛,巡洋艦放魚雷才有隱蔽性,對于魚雷這種以小博大的攻擊武器來講,隱蔽才是它的求勝之道!
當然,鄧世昌很快就會教給他魚雷艇的正確用法,不過他已經見不到了。
就在他咒罵著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船在頃刻之間幾乎吸引了所有的炮火,震動幾乎就沒有停止過,爆炸接連著爆炸,他這才想到自己的船已經成了一個活靶子!原本是想掩護一下受了重創的旗艦,如今當真成了西索伊號的盾牌了!哦,天哪,看那些炮彈!
納瓦林號如今的位置正好在西索伊號與劉步蟾集群的中央,那邊劉步蟾的集群也開始放下了所有的魚雷艇,他們這邊四艘戰列艦載了八艘,剩下八艘巡洋艦各一艘,十六條魚雷艇與那邊的十四條已經形成了一個扇形包圍圈,近十道白浪已經向著這邊密集的戰列艦集群破浪而來!
劉徹號和贏政號已經完全不再理會那兩條龐然大物西索伊和三聖徒了,除了間歇挨上一兩炮之外,己方沒有太多需要提方的地方,其實提防也沒用,該被打中的炮彈,躲是躲不掉的。有時候鄧世昌常常慨嘆,海戰沒有大艦巨炮不行,光有大艦巨炮也是不行。唯武器論和唯人力論都是可恥的,要麼是為自己的懦弱辯護,要麼就是為自己沒有實力而找的遮羞布!
如今他和葉祖圭的船,除了炮手們在自行幫助己方巡洋艦作戰之外,指揮官們都在緊張的關注著魚雷艇集群的沖擊成果。
當然,這一個小時下來,己方的損失也是很慘重的,李廣號和周勃號重傷退出作戰海域,已經看見有掛著鷹頭旗的德國艦隊靠近了。而吳漢號仍舊困在亂局里,火光沖天,眼見算是廢了。敵方除了一艘逃逸,兩艘沉沒之外,還有四艘已經被打殘了。艦艇數目上來說,東路艦隊的對比仍佔不小的弱勢,但整體上已經優于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