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與血 第二十一章 歸雀 第四十節 西風之歌(二)

作者 ︰ 蘭帝魅晨

話便勾起了蕭樂摻雜悲傷和愉快的回憶……7

那時候在醫院里認識了林青。在她極度痛苦無助絕望的時候,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林青她未必能夠挺過那段時日,也許早就選擇了結束生命的方式解月兌自己。時光流逝,星轉斗移。過去她們多少次散步談心。本以為永遠會如此,此刻如今晚般的親近竟然變成難以置信的不容易。

「我時常忍不住的想欺騙自己說,你真的從來對我都滿懷真摯的關心。」蕭樂說時,情緒翻騰,險些想哭又立即掛起微笑。話鋒又突然一轉,道「我父親出事了。」

「其實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

「我說過,我從來都關心你。當然不會知道的比你慢太多

蕭樂又笑,眼里卻藏著情緒掙扎的矛盾。「父親好不容易托人幫忙給我來了個電話,沒說太久

「他一定是布望你別管他吧?。

「是啊,,其實他知道,他知道這些年我並沒有真的忘記過去發生的事情,只是裝作相信我忘了。」他說曾經對我做過那種不可彌補的事情,愧疚已經注定糾纏他一生。看到我好他非常的快樂和滿足,但是又非常的痛苦和內疚。他希望我好,也只有知道我好他才會感到滿足,內疚和痛苦才會得到舒緩。如果我因為救他搭上自己的婚姻,他雖然得救,但余生將會承載著根本不能負擔的內疚和痛苦,被折磨至死

蕭樂說時挽著林青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

「我真的很恨他,雖然說原諒他了,真的原諒他了。但這是欺騙自己,就像他不可能拋開內疚一樣。我沒有辦法不怨恨,如果不是因為那種事情我當初根本不會對陳依心懷愧疚,根本不會滿心自卑。我也根本不可能得不到真正完整的、心安理得的牽福感受。可他是我父親。可他真的很內疚慚愧,真的對我非常非常的好。眼看他後半生在牢獄度過嗎?我做得到嗎?」

蕭樂說到此時眼里的淚水再壓抑不住的開始打轉,也再走不動路聯停著,雙手都緊緊抓著林青胳膊。就要哭出來的模樣。

「我真的很不甘心,,我的人生就像被命運戲弄,一次次的被突然的事件逼入昏黃的甫道,一旦進去背後的入口就被堵上。沒有選擇的只能順甫道走下去,渴望會走到一個光亮的出口。當我以為走出來了的時候,以為走到遼闊的天地時,突然又發現這片遼闊的天地根本沒有別的出路,要麼回頭走進那條入口被堵的菌道,要麼走進另一條甫道的入口!就這麼走啊走啊,我付出的努力越多,不顧疲倦的奔走越快,面對另一條菌道入口的時候就越早。我真的很不甘心繼續被命運這麼玩弄下去,我真的不甘心!」

林青拿了紙替蕭樂擦眼淚,輕輕搖頭道「我會給你出主意,明明白白的把比較擺放在你面前。清楚的讓你知道取舍面對的結果。這無法改變你現在遭遇的不幸,但是能讓你在做出選擇之後不必後悔。」

「你快點說吧

我真的需耍你這個惡魔的幫助……蕭樂說著,忍不住又笑,林青也跟著笑。卻都笑的像哭。

「你是女人,你會嫁人。嫁人後你還會跟父親一起生活嗎?你不會。你不是這種人。假如你的父親沒事,即使他能活到一百歲。在未來幾十年中你和他通電話,見面,相處面對的時間其實很少。」

「你會是個好妻子,但你不會是個放棄事業當清閑太太的女人。你不可能每天給父親打電話,跟你生活在一起的是丈夫和孩子,工作之余你必須忙于思考對他們的關懷和照顧。一個星期有空閑跟你父親通一次電話聊上十幾、二十分鐘就算不錯了。「你們通電話佔用生命的時間大約在力到刃天。」

「他是個有事業的人,他也沒有時間。在你有孩子之前他根本不會跑你家里居住,哪怕是短住也不會。在你有孩子之後他會常探望孩子。或者把你的孩子接過去陪伴自己幾天。接孩子時你大多不在,總是會讓司機送過去或者他叫司機來接。每年你們一定能見面的時間只有幾個特定的假日,這些假日中多數只是一起吃晚飯,然後聊不上兩個,小時他或者你就會告辭回家。」

「他是生意人沒有所謂的退休。即使老的走不動了也不會跟你們夫妻同住,那時候你孫子都有了,那時候你也老了。你們見面相對的時間大約只佔用生命的田到!比天。

計算結果是否很殘忍?是的,對于你和你父親這種情況而言,你們未來真正面對相處的時間原來只有這麼短,交流談話的時間原來只有這麼少。」

心韋實就是泣麼少,眾就是你和你父親性格的必然情摁」池余生在監牢度過,如果他能活一百歲。至少會有辦法讓他生命最後的二十年離開牢獄。你必定不會錯過每一次能夠探望他的機會不遠萬里的飛過去。比較起來你們見面交談的時間根本沒有減少。」

「這是從實際情況角度的計算。其實你自己也能算的過來。然後我們談談感受方面。如果你救他,你會一生藏帶著說不出口的責怨,他會帶著一生都不能消減的愧疚和痛苦。你永遠不會覺得自己很幸福,他也永遠不敢希望你幸福,這種念頭想一想都是對他自己的嘲諷。」

林青輕手搭著蕭樂的肩頭。嘆著氣道「如果你是男人,我會勸你救自己的父親。女人和男人的情況不一樣。雖然在這種關系式里無論男人女人,換算的結果上真正跟自己相對相處共同生活交流時間最長的都是另一半。但男人有尊嚴女人就有,而女人有尊嚴不等于男人也有。一個不去竭盡全力救父母的男人等于喪失了尊嚴,這樣的男人得不到社會認可,會被唾罵和鄙夷。跟著這樣男人的女人也不會有尊嚴,女人大多數的尊嚴都捆綁在男人身上。「啊,她就是默的妻子。「啊,他就是熾的丈夫。這兩句話的差別你一定明白。」

樂,選擇是件很殘酷的事情。但事實上無論你怎麼選擇你和你父親都不會得到快樂,而不救。你還有可能得到幸福。」

蕭樂听林青說完,久久沉默失神不語。半響,突然搖頭冷笑。「你真是個惡魔,竟然勸我不要救自己的父親,這種話真只有你這種惡魔才說的出來。」

「對我是惡魔。但還不是真正的惡魔,否則就應該勸你救你父親。你嫁了人我多省心呀?」

蕭樂輕笑道「我本來以為找你也沒用,本來以為你肯定會勸我救。為什麼不勸我救呢?」

「因為我真的關心你。」

「是嗎?」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公我也不急于非讓你現在相信。」

「所的像真的似的。」

蕭樂說罷,就那麼挽著林青在花園里逛。這麼逛了二十多分鐘兩個人都再沒有話說。

「好了,我可不能陪著你想。」轉到蕭樂的車旁時林青主動告辭。推了蕭樂上車,揮手道刷上了電梯。

林青剛到家就見陳依在換鞋,不禁好氣又好笑。

「蕭樂剛來了電話約我陪她去吃燒烤,難得她會吃這種東西,我答應了。」

「去吧。」

「說不好會晚點回來,別等我先睡覺吧。」

林青抱臂胸前沖開門要走的陳依道「可別讓她找著機會裝難過傷心的借你肩膀懷抱什麼的啊!」

「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陳依前腳出門林青就拿了電話撥給蕭樂,那頭一接她就冷笑道「你真行啊,眨眼的工夫就讓我後悔剛才不該只帶著好心的勸你。」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過去你總說的話呀,這種時候不借機培養感情還等何時?難道你忘記自己的情敵是永遠的心了?」

「算了吧你。跟我比起來你就是個孩子,陳依沒有戀童癖好,他喜歡成熟的女人。誰在乎你呀?」

「不在乎你干嘛還給我打電話?噢」不跟你說了,我老公下來了,晚上你別等他睡覺了,今晚呀,肯定讓他整宿陪我!」

不等林青再說話那頭蕭樂就掛斷了線。

林青把電話隨手丟開。

「真是個可恨的女人!」

陳依上車時蕭樂讓了駕駛位,卻不忘叮囑他慢些開。

出了住宅區外時蕭樂卻道不在附近吃。

「來的時候看見湖公園還有攤販,去那里吧。」

陳依答應了聲轉道出發。

「忘記那里了?」

陳依听蕭樂這麼說慢慢才想起來她選擇那里的理由。

初中他們剛在一起不久有次經過湖公園,當時陳依說吃燒烤,蕭樂堅決不同意。直說路邊攤多麼不衛生之類的話。也絕不許陳依去吃。拽著他胳膊又撒嬌又說道理的阻攔。當時陳依頗有些郁悶。回過頭蕭樂一路問他是不是不高興,又不斷解釋說路邊攤不衛生是為健康考慮對健康負責之類。

這事情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蕭樂都覺得介懷,總覺得當時太驕橫。後來她提起幾次說陳依喜歡吃的話她可以在旁邊陪著看。但陳依後來跟蕭樂一起就不提這種要求了。

「這種小事怎麼還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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