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先婚後友
拉斯維加斯林蔭大道以東4英里處,穿過市中心長街的燈紅酒綠和喧鬧嘈雜,山谷高中體育館冷清和潮濕,彌漫著地板蠟和舊襪子的氣味。皮球敲打著剛剛拋過光的硬木地板,回聲穿過光滑的混凝土樓板搭建的內牆。運動鞋與地面急速摩擦,叫喊聲時高時低,間或罵聲和笑聲穿過。在這地方高調悲劇、低調喜劇,常常一瞬間就在同一張臉上互換。這里沒有球迷,沒有體育記者。沒有廢話連篇,沒有狂妄自大,也沒有爭吵。這兒什麼都沒有,只有球場,訓練,男人,以及那奇特的橙灰色、裝飾著國際比賽專用的兩條白圈的皮球。皮球在空中留下一條高高的弧形拋物線,與此同時還能輕快地朝後旋轉,數不清的投籃才孕育了一個進球機會,幾十萬次的投籃,也許是上百萬次的投籃和日復一日的孤獨練習,從體育館到私人車道,再到學校操場,從中國四川到美國加州。
史努比•林兩腳前緣立在原地身子上下左右晃動,保持姿勢,穿著紅白藍色的Snoppy-rosemryⅡ籃球鞋,他的胳膊像是普拉提雕塑,呈健康的古銅色,白色的護臂在膚色的襯托下很耀眼,渾身散發著酒店免費沐浴液的氣味。他雙手高舉過頭頂,一動不動,好似孩子正在課堂舉手。因為查爾斯•舒爾茨的繼承人同意史努比成為那條快樂小狗的人間代言人,畢竟從千禧年開始史努比狗就和他的創作者一起去了天堂,所以今年他在左前臂肌肉上刺了史努比狗的紋身,此刻紋身正對著球籃,他的手腕呈鵝頸形,那姿勢頃刻間就顯現出了靈巧和強悍,像是從芭蕾舞吸取的養分,太精華了,尤其是皮球向後旋轉時,那所謂的射手手感此刻擔當了球籃邊緣的風門,協助確保直徑9.5英寸的皮球落入直徑18英寸籃框的頻率加大。
現在是七月下旬,史努比作為美國男籃球員最後一個抵達拉斯維加斯和隊友們進行合練。雖然「夢八隊」主教練克爾澤維斯基在一個多月前一再表示美國隊需要那些踏實備戰、團體觀念較強並且沒有家庭和健康問題的隊員,不過當他一個一個敲定名單的時候讓美國百姓們抽了一口涼氣。德懷恩•韋德,史努比•林,德懷特•霍華德這三人的確定讓人驚呼美國隊成了傷兵營。其中韋德的狀態最讓人琢磨不定,霍華德已經開始了訓練,「漢考克」先生表現得不像一個胸骨骨折剛恢復的人,超人果然不一樣。至于史努比,傷病已然大好,雖然史努比並沒有為美國隊出征的歷史,不過有幾個重要原因讓他成為這屆球隊的關鍵人物,首先,這次美國隊將在中國北京作戰,杰里•科朗杰洛告訴記者,因為史努比的原因,他覺得美國隊可以把北京當作自己的主場,即便隊伍里有大神,詹姆斯等超級巨星,但史努比在亞洲的人氣是無可撼動的;其次,史努比在去年夏天進入國家隊進行過合練,NC的規則和FIB規則相近,在那苦窯里熬了四年的史努比在這種規則下能夠迅速游刃有余;第三,那就是能力了,雖然商業外衣已經牢牢地包裹住了史努比,不過他是NB最經典的雙能衛毋庸置疑。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科比•布萊恩特,雖然湖人在總決賽敗北,不過在國家隊他們贏了,盡管保羅•皮爾斯渴望為國家效力,但考慮到本屆國家隊的王牌球員科比剛剛和他結束了慘烈的冠軍爭奪戰,兩個人在一起打球難免會很怪異,經過仔細斟酌,最後國家隊還是把天枰傾向于MVP,那麼科比力挺史努比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一年為國出征的資格非常走俏,往幾年NB球員還不把奧運會當回事,但是現在誰贏得冠軍誰就是英雄,酷愛作秀的美國人算盤可是打得很精的。
于是蟬聯搶斷王的史努比擊敗了競爭對手邁克•里德成為了「夢八隊」的一員。
媒體評論美國隊這次選了六名後衛,其中有四名控衛是不是過于托大,在FIB的規則中,後衛顯然是不可能成神的,而美國隊真正意義上的中鋒只有霍華德一人,這支球隊還不時會讓甜瓜和小皇帝客串大前鋒,無論怎麼說,評論家對這次「夢八隊」的出征一點也不看好。
不過史努比一點也不關心這些,七月初,小狗結束了肩傷的治療開始恢復訓練,七月中旬他進入國家隊報到開始全力備戰奧運會。不過在趕赴拉斯維加斯之前,必須提及他的盛大婚禮。
波士頓人的歡樂氣氛是在第六場決賽第四節末段才開啟的,令人不爽的是,那天史努比搶走了太多的風頭,當第三節結束,第四節開始之前,斯嘉麗•約翰遜突然來到了場邊,幾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因為她是跑進來的,臉色潮紅,胸脯上下起伏,那時候史努比正要被允許提前離場,然後斯嘉麗大聲說了一句「我願意!」
湖人隊有兩個讓人誤解的球員,一個是科比,媒體把他妖魔化了,一個是史努比,媒體把他娛樂化了,無論對他們還是對我們來說,這種誤解都充滿了悲劇的色彩。你可以為此抱怨媒體,也可以責怪名譽和金錢主導了我們旋轉的世界,甚至你可以認為這一切是他們本人咎由自取——是的,真的可以這樣說,即便史努比不想作秀,但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引領一種流行風潮,當他單膝跪在斯嘉麗面前的時候,NB把第四節比賽延遲了兩分鐘,讓球場內外的觀眾來關注公爵大人的求婚,但很窘迫的是史努比沒有戒指,他和斯嘉麗•約翰遜相對哭的一塌糊涂,公爵大人當然是為糟糕的比賽而流淚,而斯嘉麗則是心酸與幸福的雙重沖擊,然後一個可以稱之為偉大的舉動發生了,在找不到戒指的情況下,史努比摘下自己左耳上的四葉草形鉑金耳釘戴在了斯嘉麗的耳朵上,他說他把冠軍戒指留到了明年,而斯嘉麗戴著公爵的訂婚耳釘只是連連點頭。
這個舉動改變時下年輕人的求婚方式,「公爵的四葉草」成了熱賣的首飾,或者說成了和訂婚戒指類似的東西,而設計這枚耳釘的珠寶店為公爵大人支付了兩百萬美元來贊助他的婚禮,因為公爵那個舉動讓他們的名氣直線上升,在未來肯定會賺個盆滿缽滿。
六月二十日,凱爾特人隊舉行了盛大的奪冠游行,而洛杉磯並沒有沉浸在與冠軍失之交臂的悲慟中,七天後湖人隊集體慶祝史努比•林和斯嘉麗•約翰遜的婚禮。婚禮很盛大,雖然有贊助,但史努比自己還是掏了兩百萬美元,除了50萬美元的鑽戒、20000美元的結婚蛋糕和超過400人的嘉賓隊伍之外,他們還將在三天內分別在洛杉磯,紐約和舊金山舉辦中西兩式婚禮,其實史努比一點也不想這麼麻煩,可是兩位之前相談甚歡的親家在婚禮形式上發生了激烈爭執,林紓衡堅持至少要有個中式婚禮,而且地點一定要在舊金山,而斯嘉麗的父母則堅持要在紐約舉辦西式婚禮,不過夫婦兩的好友多半都在洛杉磯,所以……
斯嘉麗•約翰遜無疑成了讓全美羨慕的女人,她和史努比的婚禮影響力更甚去年的伊娃和帕克,而且由于周游三個城市因而吸引了無數球迷和影迷。
雖然由于史努比要養傷和備戰奧運,這對新婚夫婦沒有蜜月旅行,不過林氏一家會在北京奧運會期間集體奔赴中國,有人玩笑說是不是再到中國舉辦一次婚禮,這件事讓全美發現林爸爸的超級癖好,那就是對熱鬧喜事的強烈愛好,林爸爸總是對史努比說,「想當年我和你媽結婚的時候,一身中山裝照個相就完了,哪有你現在這麼風光!」
最後史努比和斯嘉麗•約翰遜在舊金山市長的主持下注冊結婚,這時候才發現這兩人早已經注冊了,只能說史努比為斯嘉麗補辦了三個盛大婚禮,「一次酒後失誤成就了我們的感情,這樣看來喝酒也不一定會誤事!」史努比對外解釋說,雖然那個時候他還沒到合法飲酒的年齡。史努比對此解釋不多,不過斯嘉麗•約翰遜可就有得說了,在之後的婚禮采訪上她大講關于他們先結婚後戀愛的奇特故事,而作為知情人的史努比好友斯科特•丹尼爾更是添油加醋,把那次事件形容成了天作之合,還別說,這還真吸引了不少听眾。
派拉蒙公司在之後提議拍攝一部名曰《先婚後友》的電影,邀請史努比夫婦擔綱主演,史努比婉言謝絕了,不過派拉蒙並沒有放棄,在得到斯嘉麗的授權之後,他們邀集手下的編劇開始編寫這樣一部愛情喜劇片。
媒體的炒作讓史努比和斯嘉麗在這個夏天紅透半邊天,與此同時公爵大人去年拍攝的電影《偷心日記》也開始在北美上映,預計一個月後將在中國上映,那時候正好趕在奧運會之前,看來無論是電影制片方還是史努比的經紀人都為此精打細算著。
現在回到體育館,籃球穿過籃筐畫出一條優美的弧線,然後在張揚和刺耳的嗖嗖聲中從籃框下慢慢滾落。那投籃瞬間被即刻融化,只有時間在向前推移。史努比點了一下頭,這細微動作別人幾乎察覺不到,像是在說「這才是我!」這是他帶有自信的口頭禪,無論是私下,還是什麼引起了他的興趣,或者他相信的什麼後來被證實是對的,每當這時候,你都能听見他這句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為改正投籃瑕疵,史努比在傷勢打好之後練習了五萬次的投籃。這五萬次並非僅僅是五萬次投籃,而是次次命中目標。他對此解釋說,自己現在不再練習玩耍投籃,他只練習投籃命中,因為他在國家隊的任務就是cs,這項能力在湖人擁有了加索爾之後他進步神速。
訓練中經常可以看見一群年輕人在開懷大笑中顯出了完美潔白的牙齒。結束後史努比會習慣性地拍拍身處陪練陣容的拉斐爾•夏。這支「夢八隊」的陪練陣容也相當豪華,凱文•杜蘭特,今年的狀元羅斯,以及奧尼爾的替補拉斐爾。斯坦福雙胞胎中的弟弟羅賓•洛佩茲也搭上了末班車,作為史努比的後輩,這個家伙對小狗是相當崇拜的,可是說史努比掌控的絳紅時代是斯坦福校史上最偉大的時代,所以小狗經常沖他嚷「丫,那睡魏聖美的過來」,羅賓也從不發火,全美都知道他女朋友比他名氣大得多。這還真是丟史努比的臉呀,斯坦福在他離去之後就陰盛陽衰了麼?
拉斐爾•夏不僅要當夢之隊的陪練,這一次他還將趕赴中國,因為女朋友塔瑪拉是西班牙女籃的主力後衛,他想去為女友加油,于是小狗又是一番感嘆,陰盛陽衰。
結束訓練後球員們會在賭城去晃晃,而史努比則和太太去MGM的K劇院前,在餐廳享受甜點——美味冰淇淋配制的咖啡顯,然後一起觀看他主演的電影,以一個非職業演員來說,他表現得非常好,而這部電影是英式黑色幽默加上美式浪漫劇情,非常迎合大眾口味,所以在這以後被史努比打敗的球員都會郁悶地發瘋,老子居然被一個電影演員給打敗了。
斯嘉麗•約翰遜最近喜歡上了中國的聊齋系列故事,不過她閱讀的速度相當緩慢,她的中文還處在小學四年級階段,常用字都認不完,所以每個晚上她喜歡偎依在史努比的懷中听老公講那些東方鬼怪故事,當然,史努比經過了很多加工手段以便讓這個美國姑娘能夠理解,其實照原文來講的話,史努比自己都不大理解。所以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根本看不到史努比和斯嘉麗的身影,他一結束訓練就回到酒店和太太膩在一起,然後他們一起看完了香港的《倩女幽魂》系列電影,斯嘉麗對王祖賢很有興趣,希望到中國去見見她,這個大概不可能。
不管怎麼說史努比和出道的時候相比內斂了許多,告別了無度的夜生活,盡量減少自己在八卦報紙出現的頻率,他現在開始注重自己作為偶像的形象,原因在于他去舊金山中國城為自己的一個慈善診所揭幕時,5000個孩子專門趕來為他歡呼雀躍,大聲尖叫,那一刻他感覺到了神聖。他當時站在一個巨大舞台上,捫心自問︰這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太瘋狂了,我是個榜樣的存在。他正在經歷一個男孩到男人的轉變。
7月25日(下午5點)國營農場杯美國男籃挑戰賽,美國男籃對加拿大男籃在內華達州拉斯維加斯托馬斯馬克中心,史努比上場五分鐘得到六分兩次搶斷一次助攻,他在場上能夠自如地打SG和PG兩個位置,在這兩個位置上他都打得很盡職,「大概是隊友們太棒了吧,我很輕松,你們看得出一個月前我舉不起左手嗎?」史努比對記者哈哈大笑說,他稱基德是帶領他們前進的老狗,科比是他們球隊的靈魂,而詹姆斯是開路先鋒,「勒布朗就是巨靈神,說起這個我今晚會給曼妮講《西游記》的故事,至于我,我是等著親吻獎杯的那個人,我想,我今年總該那個獎杯吧,順便練習一下明年奪冠時該有的表情!」
美國隊即將啟程趕赴澳門和中國隊進行熱身賽。
……
在東京機場,莉亞•迪桑幫助依莉卡訂了飛赴北京的機票,不過她為自己訂了到澳門的機票,她當初來到日本的時候,依莉卡幫助了她很多,她想應該為她的朋友做點事情,而且按照依莉卡的想法對史努比也不太公平,至于她自己,或許內心中還是想見一見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