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綠袍 18 費躊躇,冰蠶歸,往黃山見禪師

作者 ︰ 似雪衣冠

且說綠袍耗盡元氣得了金石峽四寶在手,那四件寶物取在手中猶振振顫動,欲往它飛,卻是沒有以仙法煉化神寶合一之前,這法寶尚不能應用。

強忍著神魂疲憊再略微看了看四件寶物,綠袍顧不得別事,運起已覺枯涸的真元在四寶上施加了些微禁制,將之收入寶囊,然後便就地盤膝閉目,默運玄功補氣歸元起來。

這一坐,不知不覺又是三天三夜,直到第四日清晨睜眼醒來,他才方覺神魂倦意盡去,一身法力也恢復了七層左右。卻是足見那四寶的威力是何等之大,無人主持的情況下尚把綠袍累得如此大耗元氣。

而醒來之後,尚不等再顧別事,卻見那身外周圍早先布下的百毒七星陣外,卻正有一道尺許銀光滿空飛舞,流螢撲燈般直是向那法陣運轉發出的濃綠光幕上迎頭亂撞,想要飛撞進來。

默然一笑,綠袍將手一揮,那七支陣旗便拔地飛起,散了法陣當空層疊一處,卷成一卷飛回了他的手中,被收入寶囊。而法陣撤去,那道亂撞的銀光也直線投入綠袍手中,現出本來面貌卻正是那形如春蠶的萬年冰蠶。

將冰蠶拖在掌心,抬眼再看此物,就見此物較結出之前其色澤卻淡了許多。原本是通體雪白隱泛銀光,但此時卻雪白依舊銀光不再,想是也大耗元氣所致。

且冰蠶雖回,但那借寶之人卻沒有稍帶只字片語,那俞巒竟然連一個謝字也未與綠袍,也不知那絕美道姑是想大恩不言謝呢?還是以此姿態表明不領綠袍之情,來日再不往來?

不過,本在借寶之初綠袍便已決心獲上一張好人卡,便已決定不求回報。故此時雖受了對方如此冷遇,卻也只是一笑即罷!全沒放在心上。將冰蠶收起,他卻轉念思量起新獲四寶之事了。

要說在得寶之前,綠袍自二離百蠻山之初便已一門心思直奔此地,滿心滿念都是定取兜率神焰之念。可現在神焰到手,偏偏他卻又犯了躊躇。他躊躇的不是別事,正是這神焰四寶該如何煉法?如何將之與元神相合,合體為一。成就那第二元神增益慧力神通。

要知道他可是記得很是清楚,日後那神焰落入李英瓊之手後,李英瓊曾以此寶與元神慧珠相合,以真火煉之以火濟火,反照空明,由明化空,使與本身真火合為一體,連通第二元神隨意發收,並還增加道力將此寶威力發揮到了極致,神焰一出竟連兀南公那等身列宇宙六怪之一,魔教千年宗師的存在也要暫避其鋒芒。

故此,若將此寶就這般隨意以魔焰熔煉,綠袍卻怎麼想都覺得此是暴斂天物胡亂為之,心中也絕不甘心如此糟蹋此寶。可不以魔焰熔煉,那就只有述之外求另尋法門。可他也清楚,以蜀山世界之大,藏蘊寶書玄經之多,卻偏偏哪本秘傳寶籍上的煉寶仙法用來溶煉兜率火都難免有些瑕疵不足之處。

只有一術,是溶煉神焰最完美的法門,那就是峨眉派非內門弟子不傳的九天玄經寶籍上所載的太清仙法,卻正是與神焰最為相合的一門仙法,余者,都不及此法。可這九天玄經太清仙法乃峨眉秘傳,別說是綠袍,就是那峨眉教下眾多的一二三代弟子,若非真正核心者卻也未必能夠得傳,就不必在說綠袍了。

皺眉苦思了半響,想到日近的正魔教爭,想到自家要以神焰立身,想到日後與峨眉避免不開的種種沖突,一時間他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該不該就以魔焰熔煉此寶?然後憑此趕去慈雲寺……

忽綠袍眼前一亮,慈雲寺,正是慈雲寺。他想到了,正是那慈雲寺之戰中曾顯身的諸人中,卻正有一人手中有自己所需的太清仙法,若向他求,那仙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于是,又將此事反復思量了幾遍,尋思了妥當後再不耽擱,出來洞府綠袍卻縱遁就走,遁光嘶嘯破空直飛,直往山外飛去。途徑俞巒洞府上空時,他把遁光略緩放出神識探查了一下,就見那崖間的石府卻已再沒了禁制,神識一掃既入府內空空無人,且崖底的火穴也再沒了前番的膨脹勃發之意,死寂沉沉卻成了死火山一座,起碼千年內是不會再有噴發之危了。

顯然,那俞巒已是破禁走了。且看她離開後此地都沒設禁制,想必對此困居受苦之地,她是再不想回來了,石府也棄之不要了。

又是一笑,綠袍遁光再起,一路東進卻直奔中原月復地而去。

兩日後,一道暗綠遁光悠地落在黃山紫金瀧洞府之前,現出一個綠衣大頭的丑怪怪人,正是綠袍,就听他揚聲清喝道︰「百蠻山綠袍,特來求見曉月禪師,不知禪師在否?可否賜見?」

聲音並不甚高,卻直直透入那被重重禁制所防御的洞府之內。

「誰?」那洞府內某間頂懸明珠的靜室之內,一位身著月白僧袍,面若滿月的中年禪師本在蒲團上盤膝打坐默參玄功,卻突然被綠袍的聲音所喚醒,睜開那雙明炯兩目,若有所思站起身來。

抬步出了靜室,行至前殿時從別處石室中也迎出兩個人來,一人身形高大臉色焦黃,正是禪師的大弟子病維摩朱洪。另一人猴面臂長,乃是禪師二弟子通臂神猿鹿清。

迎上禪師,那朱洪便當先開口道︰「師尊,听來人所報的名號,此應是那百蠻山中南派魔教教主綠袍老祖,此人向來與師尊無甚交往,不知今日為何來此拜會。」

曉月禪師點點頭,道︰「為師也正在奇怪此點,不過既然人都來了,那就見見無妨,正好我也想听听此人尋我為何。隨我迎客,怎麼說此人也算是一教之主,些許禮節還要是盡到的。」

「是。」二人自是恭聲應下,隨即左右伴隨禪師身後,師徒三人抬步向府門迎去。但一邊走,朱洪又忍不住提醒道︰「師尊,對綠袍此人我師徒還是要略加防備的,此人生性凶毒,傳言常以人心為食,對他,師尊您……」

「無妨無妨。」禪師擺手一笑,回道︰「涼以他綠袍那點道行,他還不敢在我處張揚,對來的來意我倒想起一事,日前接了五步雲許飛娘的一封玉箋,道是邀我于正月十五前往那慈雲寺一行,助其五台幾名後輩弟子與峨眉斗法。信中說到時各派前往助拳的高人不少,其中就提到那滇西的毒龍尊者和外面的綠袍,想必綠袍來此卻與斗劍一事有關吧!」

兩名弟子自是又點點頭,覺得師尊之言有理。于是師徒三人說著話,卻已出了洞府迎出洞外。

互一相見,曉月禪師便稽首為禮微笑言道︰「佳客遠來,貧僧喜不自勝,請教祖入內小坐,容貧僧烹茶待客,以敬仙賓。」

綠袍連忙回禮,異常客氣的說道︰「不敢不敢,綠袍豈敢在禪師面前稱宗喚,若蒙禪師不棄,就稱呼一聲道友即可,綠袍已足領盛情了。」

「哈哈,教祖太客氣了,也罷!如此貧僧就不揣冒昧,稱教祖一聲道友好了。來來來綠袍道友,且請入內奉茶。」

「禪師請。」綠袍也客氣了一句,兩人謙讓著便並肩入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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