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綠袍 42 救弟子,元嬰患,補救之法

作者 ︰ 似雪衣冠

紫玲二女的仙居後府之中。b綠袍在司徒平閉關的靜室前放出神覺網向內一探,立時便道聲不好急閃身形向靜室沖去。那靜室的石門原是在司徒平入內閉關後被紫玲姐妹倆設下了幾層禁制。不過老祖是何等法力,加之因地點原因紫玲姐妹布禁時也沒著意加重威能,故老祖幻化身形過去後只隨手一揮,幾道霞光閃過禁制已破,容他推開石門進去。

一進室內,老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靜室中一只碧綠蒲團上的司徒平,就見他此時正是盤膝跌坐,雙手伸向膝前,雙目垂簾頭微微前俯,正是白陽圖解的第十二式姿勢。

只是,按說以司徒平習練白陽玄功已有數載,間中還服用了諸多如朱果仙乳金丹等道家神物,若正常情形他擺運白陽玄功早該是神儀內瑩,寶相外宣。呼吸無聞星輝煥如。偏此時卻不是那般,而是臉色微微青白,身形微微顫抖,面上的神情忽喜忽輩須臾百變,時而悲戚時而大怒,全無半點神意朗照之相。

更要緊的還是在司徒平的頭頂紫府天門之上,竟還有一團淡淡青氣在那里搖移翻滾,如滾水翻花向內翻卷不時凝結出一尊寸許嬰兒幻影,但眨眼便會崩散。如是。只在老祖進來這片刻間,青霧嬰兒已是連凝連散三次,而每一凝結,司徒平的神情便顯稍莊肅些,每一崩散。又會顯得失態些,且隨著嬰兒的連凝連散,一股極是紊亂不寧的氣息也漸漸由青氣散溢而出。彌漫在他周身丈外。

老祖何等慧目。進得室中後一見如此。便已知情形到了極是要緊的關頭,忙身形一晃幻現在司徒平身後。運起玄功一只大手便按在他背心要穴之上,沉聲喝了句︰「小潛神內照。反諸空虛,神與意合,兩兩生慧。」一股無匹渾厚的元精真氣已灌輸進了他的體內。

且此時紫玲姐妹與唐石也都隨之闖了進來。三人一見司徒平如此,那寒等驚呼一聲便要往前撲上。

幸得紫玲與唐石都是心性沉穩之人,忙一拉一擋將她攔住,唐石便低聲肅然道︰「寒善師妹噤聲,師尊正在助司徒師弟理氣調息,此時驚擾不得,我等且稍在此間靜觀。想師尊道法無邊。既然親自出手司徒師弟定可轉危為安。

「三師兄說的對小妹。你我切不可因過于惶急給師尊平哥添亂,且靜待師尊施救紫玲也接過口道,幫助安撫妹妹,可話是這麼說,但看著司徒平臉上那須臾百變若顛若狂的入魔之狀,她的面上也盡是擔心之色……嗯!我知道了。」寒等回過神來強自鎮定的回了一句,不在前沖而是俏目含淚直看著不遠處的一師一徒。心中憂急如焚。

而他們三人如何,正處于危機關頭的老祖師徒也都無暇去理會分神。暫不說老祖那渾厚無匹的元精真氣直灌輸進弟子體內助其理氣,卻說司徒平,他此時已正是陷入了內魔心生。魂迷五色之境。

而其之所以落得此時境地,事情還要從具前老祖剛剛回山後不久他與寒等的一次談話說起。

原來那一日司徒平剛剛運完坐功,自察之下覺得那廣成金丹的藥力已盡被自己吸收融合,暴長了千年修為道力大進時,寒等便闖上門來約他一同出去游湖。

被寒善這嬌刁美麗的未婚妻子一約,且己身功行大進,司徒平自是心情大好,當即便應允下來與寒等一並去蕩舟游湖。游玩間兩人便談起了身邊的諸多同門之事,無意中。他便問到了紫玲姐妹倆為何不去闖宮。試試能得到一兩件陣中的崆峒五寶豈不是好?

被司徒平這一問,寒獸本不是個能藏住心事之人,不知該如何回答支吾間神情中便現出了馬腳來。而司徒平自當日解開心結後,胸襟開闊間這心性便也復現出一個偉岸男兒的氣概氣勢,一見寒獸支吾,便知這內中似有別事,心念一轉。當即便臉色一變直道寒等有事欺瞞自己,和自己不同一心,做出一副負氣之狀。

寒菩與司徒平本是前緣天定愛他到了極處,見他負氣心下自是著慌,終迫不過未婚夫婿的逼問,便把當日自己和姐姐的那些話講了出來。雖然講時寒蔫也設詞遮掩了許多,但司徒平現今何等聰明?從其一鱗半爪的話語中便已了然竟是自己拖累了兩位未婚妻子。

當下他表面上轉怒為喜。似毫不在意的把寒獸安撫了一番。但在心中,涉及到一個男兒在自己妻子身前的尊嚴問題,便是他胸襟再是開闊,又怎能不加以掛心?

于是待與寒等回去分開回到居處後,司徒平便開始考慮那闖宮過境之事。且此時他心志極堅,一旦定下此念便毫不退縮,準備了兩日後便開始闖宮,進去連破金火二宮後,還專意進那神宮門戶內走了一遭,從內中得了五寶之一的星虹神劍成功破陣而出。

司徒平成功破陣得寶,眾同門自都是代其歡喜,尤其紫玲姐妹倆更是高興,紫玲原本因妹妹失口告訴司徒平自己的顧慮而生出的擔心也都盡去,便只是為他歡喜。

不過他從陣中所得的星虹神劍乃是廣成遺寶,出陣後雖想祭煉運用,但因神劍的獨門運用仙訣冉在舊口田趴。8。酬漁書吧不樣的體驗!手扯小六成真解戶!,而老祖前不交才剛剛閉關煉劍,一時…泄得破關而出,無事之下司徒平便決定索性一鼓作氣,也學明娘師姐般閉關結嬰,先成就了散仙之籍再回頭尋師尊求請劍訣,因此他便又著手準備閉關結嬰之事。

對他這個決定紫玲寒獸也都沒有阻攔,因其成功闖宮破境兩姐妹對他的信心也都增添了許多,更都是欣見其成,便待其準備妥當後讓其移居至真解姐妹的居處,開始閉關凝結元嬰,且起初半月之間,他的進展也頗是順利,很順暢的便把丹田真氣轉化成一顆金丹,再碎丹凝嬰提至紫府。著手月兌出天靈離體固形。

要知道一個修士在丹田紫府內初次凝結出嬰匕後,此時嬰兒還不算成形。

還需有最後一到離體固形的程序,當然所謂的離體固形並不是立時就讓嬰兒去遨游八表,而只是需出得天靈片刻,利用外界空間的壓力對嬰兒進行最後一番擠壓凝練。然後便可收回體內穩固其形,否則元嬰便難以持久保持其形。

卻不料,就是這元嬰離體穩固擠壓的最後關節,被那空間壓力稍一擠壓。司徒平心神中的天魔烙印便趁機開始作祟起來,竟可得他內魔迭生。心旌搖移,剛剛離體的元嬰頃刻崩散,立入嬰散神傷之險境。他就覺得自身似處與天宮玉闕之內,頭頂繽紛花雨自天而下。隨著雲樟羽薦中簇擁著許多散花天女,自持舞器,翩躚而來,直達自己坐處前面。舞了一陣又是群相雜呈。包羅萬象,真使人見了目迷五色,眼花繚亂。

正當其被天女妙相迷惑的元神搖移時,忽諸多天女須臾散去,身已移至一荒蕪腐朽的荒野,鼻端忽聞異味,時如到了芝蘭之室,清香襲腦,溫馨蕩魄;時如入了鮑魚之肆,腥氣撲鼻,惡臭燻人。所有天地間各種美氣惡息,次第襲來。最難聞的是一股暖香之中,雜以極難聞的蚤膛之味,令人聞了頭暈心煩,作惡欲嘔。

如是,一切富貴貧賤、快樂苦厄、鬼怪神仙、六欲七情、無量雜想,全都一一襲來。此念甫息,他念又生。越想靜,越不能靜;越求不動,卻偏要動。不覺間已是元神搖動,渾身發燒,眼見就要神魂大傷。

所幸司徒平運起還算頗佳,有一位深知其弊的綠袍老祖適時而至,就見他最是危急之際,忽一個渾厚熟悉的聲音便傳入其耳中,直喝道︰」潛神內照,反諸空虛,神與意合,兩兩生慧。」區區十六個字。便直若天雷滾滾把司徒平震得神智一清,回思處頃刻醒悟,知道自己已陷落與內魔幻境之中,忙自鎮定神念,運起玄功再度調運元精真氣直出天靈去穩固那也崩散的元嬰。

真氣一調,司徒平立時感覺到從背心大椎穴豐,卻有一股較自己更精純,凝練百倍的元精真氣透體而入,如大河融溪般的刻把自己的那點可憐的元精真氣融匯帶動,浩蕩蕩綿泊泊隨周身經脈直沖而上。過紫府出天靈瞬息便注入頭頂已都崩散成一團飄搖青氣的真氣之中。

這股極是渾厚浩蕩的真氣一旦透出天靈注入青氣之內,頓時間連旁觀的唐石等三人立時都看出了變化,就見得司徒平頭頂上那團青氣忽再不翻滾搖移,只見隨著越來越多的元精真氣灌入,那青氣的色澤也愈發的濃重,片刻之後已邊成深青通碧的一片青碧氣團。

隨即,又听得老祖沉聲一喝道︰「神覺內視,觀想嬰兒。」那司徒平便又是聞聲一振,神情肅整間小頭頂的青氣氣團再度滾滾內聚漸漸的,在氣團中心又現出一尊看上去如虛似幻的寸許嬰兒,周身盡被青氣籠罩,只現出模糊的眉眼五官與司徒平頗為相似。

且隨著嬰兒五官體態漸漸凝視清晰,那原本足尺許方圓的青色氣團也都漸漸縮減虛淡,直至半個時辰後只有一層極淡青煙裹住一尊似有些虛幻透明的嬰兒,司徒平的神情方才緩和了下來。

老祖放開按在司徒平背後的大手。從寶囊中又取出一只玉瓶微微向嬰兒一揚,一片散發清馨異香的碧霧便盡落在嬰兒身上,隨著碧霧往那嬰兒體內徐徐滲入溶進,這嬰兒的眉眼形體便再是穩固了一些。而後,只見得嬰兒悠忽一閃,便已沒入司徒平天靈之內,回歸紫府丹田。

而後,司徒平徐徐睜開雙眼,起身後不顧別事,轉過去翻身便向老祖拜倒,滿面羞愧痛聲道︰「弟子不自量力,功行不純便欲妄結嬰兒,此時不但自身受害還累得師尊元氣大傷,如此拙行真令司徒平羞愧,無地,這里請罪請師尊責罰。」

言罷一首頓地俯跪不起,身子都在微微發顫,顯然真個是羞愧啟極。

被他那本是全都聚目關切司徒平情形的唐石與紫玲姐妹三人這才恍悟過來,齊齊向老祖看去,就見老祖此時的臉色也再不似未入石室前的神光充足。而也是變得有些青白正是元氣消耗過度之狀。

三人這才知道師尊剛才救助司徒平時,那看似簡單輕易的區區大半個時辰,元氣的消耗已是一個極為恐怖之量,連老祖那麼深厚的修為也都元氣大傷。唐石忙立時上得前去,關切的詢問道︰「師尊,你沒什麼事

「無事。」綠袍擺擺手,示意那也都緊跟過來關切的欲詢問自己情況的兩位女徒,笑道︰「你們不用這麼緊張,為師只是消耗了一些元氣罷了!待回去調息半日便可恢復。無事。還有平兒,你也起來吧!此次凝嬰遇險卻怪不得你,更談不上什麼自不量力的話,此事若說有錯,那錯在為師,錯在寶相,盡都與你無關,你且起來听為師細說。」」英?」

老祖此言一出,不但是紫玲姐妹倆詫異不已,便是那地上的司徒平也都抬起頭來,面上羞愧中更帶了幾分疑惑。直不知師尊怎會如此說法?只有那唐石隨老祖過來時曾對此事听了幾分,面上方未顯異色。見司徒平三人都是不解。綠袍便再擺擺手,溫和笑道︰「起來起來。听為師給你們慢慢細說。」

司徒平這才起身站起,與紫玲姐妹旁听老祖細講。而此時,那唐石也早搬過一旁的翠木雕墩,請老祖坐下慢慢說話。

綠袍再與唐石點了點頭,坐下來向眾弟子道︰「我說平兒此次結嬰遇險不怪平兒,此言卻並非虛語。而確是如此。

要知道包括平兒在內的你等十三大弟子,每一個都是為師千挑萬選費盡心思收羅的弟子,論資質都是萬中選一之人,絕不在那峨眉等諸多正教所選的弟子之下。故若按常理來講,平兒以白陽圖解築基,五行玄功精修,兩者都是玄門正宗的道家仙傳,只要修為一到結嬰是萬無失敗之理」」哦?那弟子就不明白了,師尊,既然你說我們結嬰都萬無失敗之理,那平哥他這次結嬰怎會小」寒善急忙便在一旁接口問道。

「這便是為師所說的此事怨我和你們母親寶相夫人了。」綠袍再含笑解釋道︰」就如今次結嬰,如果結嬰的換成寒菩你或你們同門任意一人,有那廣成金丹千年修為相助。基本上你等便全無失敗之理。即便一次結嬰不成,也最多是把修為功行再度提純煉精重新再結,絕不致如平兒適才般元嬰崩散元神受損。而平兒他之所以會落陷阱,起因卻在當日那東海助你母寶相度劫時,那天魔劫的遺患所致。」

「呀!」

紫玲寒獸同是現出恍悟之色小心中已明白了幾分。且司徒平听了老祖的話後,臉上的羞愧也都散了不少,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後心神都為之一松。

他的這番變化,也早都看在了一旁的老祖眼里,見此老祖心中也是欣然,知道這弟子的心結被自弓的話已解開了許多,否則,這個心結不解一個不好又會成為司徒平心中的魔障,日後修煉時不知再要費上多少心力去除呢!

于是綠袍便接著把此中內情一一講了一遍,最後道︰「所以平兒你無需羞愧,此事確與你自量與否沒有關系。全是為師與寶相的疏忽,以致你元神受損結嬰未固,這接下來,卻還需費些心力把你的元嬰穩固下來方妥。」」結嬰未固?」紫玲在旁听得一驚,便也接口問道︰「師尊,你適才不是幫平師兄把元嬰穩固了下來,收回紫府了嗎?怎麼還說他元嬰未固?」

綠袍搖搖頭,解釋道︰「你等修道日短。尚不知此中關節。要知道我等修士修煉是否成道的關口,就在這元嬰是否成形之上。若元嬰一旦成形月兌逃,其人便可號稱是初始成道,便踏入散仙之籍長生有望,至于那飛升紫府成就天仙乃是後話,那時所言的成道與成就元嬰的成道全不是一回事。

故元嬰既為成道之關口,其成形後凝實穩固與否自就是日後繼續修煉的關鍵所在。而適才平兒因天魔遺患所擾雖也在為師的助力下成就了元嬰,可你們沒見他那元嬰虛幻透明,比正常修士成就的元嬰直弱了大半。若此事不早想辦法解決,日後平兒的修煉幾乎是定要被拉了下來,元嬰所能調用的真氣幾定要比同階修士遠要虛弱,對其日後度天劫時更是大患。」

「還有這般遺患?」紫玲的臉色一下沉重下來,秀眉也都微顰再問道︰「弟子再請教師尊,那如平師兄這等情況,日後在修煉時與本體元精真氣補益元嬰可能彌補?」

「不成。」綠袍再搖搖頭,否定道︰「元嬰成形幾于我等修士轉生重修的道力相仿,先天稟賦注定了後天成就,就如那先天真元的深厚與否,注定了日後的資質天賦。故此,若想補益元嬰,此中還需另想他途。」

「那師尊您可有什麼辦法?」寒等又接口問道。這姐妹倆交替發問接口,卻盡替司徒平把情況全都問遍,也足顯她們對未婚夫婿削情誼。」辦法倒有兩個。」綠袍思量著答道︰「不過為師尚需仔細思量一番,那兩個解決的辦法哪個更易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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