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綠袍 79 退僧尼,神君求,三諾換寶

作者 ︰ 似雪衣冠
。極度沉抑的默然。面對著紅蓮老魔咄咄逼人的喝悶」瓜在場仙魔的矚目,那白眉芬陀二人卻也不知在思量什麼,直好半天沒有回話只在那里垂目不語,卻使得空中的氣氛更是壓抑,令得所有仙魔都繃緊了心弦,只怕是稍有哪個有點什麼動作,都有可能立時再度引發混戰。終于,就在眾仙都有些耐不住這等緊張的氣氛中,那白眉終是徐徐抬目,一雙慧眼不帶半絲神光精芒望向紅蓮,徐徐道︰「如此說來,魔君你是決心已定,定要插手今日之事了?」

「不錯。」紅蓮魔君仍舊微微含笑,但語氣卻堅決無比道︰「此事我確是管定了,除非你們僧尼兩個自信可出手把我壓服,否則不惜損折三五百年修為,我也定要把這大雄遺珍奪下,只是我可豁出數百年功力受損與你們一拼,你們兩僧尼呢!又準備付出什麼代價與我為敵?

「阿彌陀佛!」白眉再喧一聲佛號,卻極是出人意料的答道︰「罷了!既然魔君嗔念已生,心魔已駐,貧僧今日卻暫退讓何妨?區區一些法物便送于魔君也好,只希望魔君得了我禪門法器真經後能從中有所領悟,若有遭一日能盡去心魔幡然醒悟,那實將是世間蒼生一大幸事。芬陀,你我且先暫退吧!」「全依師兄做主,我們且去。」芬陀也淡定的回道。隨即一陣游檀香風吹過,滿天花雨繽紛祥霞閃處,在那正教大小眾仙俱都驚愕莫名的神情目光之中,祥霄已把他們一眾人等盡都籠罩,驀然不見,竟是已經去了。

「好兩個狡狷的老和尚老尼姑,他們卻是識趣。」紅蓮魔君一笑轉身,向那雲幢中的綠袍等人笑道。

「神君威儀,仙佛退避。見得神君你如此強橫,那兩個老和尚老尼姑招惹不起自然也就要退避三舍了。」綠袍也都蒼白著臉含笑從雲幢中踏步出來,略有意恭維言道。

「不然。」出乎意料的紅蓮老魔卻是擺了擺手。語氣出奇的謙和道︰「那白眉芬陀退走之功卻大半要記在綠袍道友你的頭上才是,呵呵」這般稱呼也太過別扭,既然道友稱我神君,那我便叫道友一聲老祖可好?」

「嗯?」綠袍更是不解,直不知對方為何會這般客氣?他可是猶記得對方現身之初也是自稱老祖的。不過心中雖是急思,更多生了三分戒意,但面上卻是聲色不動,只碧目微一幽閃便答道︰「豈敢豈敢,神君之輩分威名都屬奇高,雖綠袍出道也晚但卻也都早有所聞,在神君綠袍又豈敢自稱老祖。此事萬不可行,萬不可行。

「呵呵!看來老祖對我猶是頗存有戒心啊!」紅蓮老魔再是朗聲一笑言道。

其人的目光是何等敏銳,又怎看不出的在綠袍貌似恭敬的面孔之下,卻存了極其深重的戒備之心小否則也不致到目前的止只有綠袍一人出來答話,余人卻還都躲在那雲幢之中,還皆都慧目精閃的直盯著自己這邊。看那架勢,怕只要自己與綠袍稍有什麼不對,那雲幢中的眾小小輩卻都會立時出手圍攻自己。

而听得對方如此說。綠袍便也干脆不予否認,便是神情一肅道︰「既然神君看破,綠袍便也就直言不虛。雖神君與我都身處魔教之列,但一來百蠻與星宿海素無交往,二來以神君的輩分神通也全不須來理會綠袍,說句實在些的即便是綠袍主動上門巴結神君你,怕神君也還得思量思量要不要賞見我綠袍一面。因此,今日神君忽然法架臨此替百蠻擋禍,眼下更是對綠袍言溫語笑,如此厚愛卻實讓綠袍心中不安,直不知神君用意在何?所以若神君不怪綠袍冒昧,卻不知可否明言用意,以令綠袍有所釋疑。」

言罷!這老祖更是閉目眨也不眨的直直望著對方,體內玄功早已默然提聚,只要是稍有一個不對,那僅余的玄北分神便會立時再出,再度自爆與對方一拼。身後的俞巒與眾弟子也都是齊齊提足真氣,也將隨著老祖而動,便這般,對于這天上掉下的大餡餅,百蠻山上下卻正都是戒懼重重。

反觀紅蓮老魔,听得綠袍直言不諱的相問後,這神君卻也是臉色一正,沉聲答道︰「也好!既然老祖你坦言相問,那紅蓮我也就不再繞圈,卻把這話都講開也好,免得你我各存戒心,對接下來的事情也不好商議。」

「便請神君明言。」綠袍再正色道。

「嗯!」紅蓮老魔點點頭,便道︰「就先說我忽然現身于此吧!其實我並非是無意而致,卻是有因而來。」

「哦!」綠袍微詫的看著對方。

紅蓮老魔一笑,揚臉向那正西天際略是乖意,輕笑道︰「以老祖你的見識,應該知道盤踞在此山的那兩位老怪吧!」

「怎把他們給忘了?」綠袍聞聲醒悟,卻是自三日前那盤踞此山的兩位旁門老怪天殘地缺曾與那正教諸仙前後腳現身之後,緊接著正教百蠻兩方立時便既是大戰連場。或者是因為對戰雙方的大能出現太多,又或者是因為兩位老

那兩人卻只是短短現身觀戰半日後,便遠遠的縱開遁雲,不再出現于正邪雙方之前。自然靈珠澗這邊斗得這麼厲害,那兩位老怪雖是隱身怕也無時無刻不在暗地里查探小而其後那白眉芬陀雙雙現身,半個時辰前紅蓮老魔又魔架臨降,想是這麼大的陣容更把那天殘地缺給嚇到了,更是頭影不露,全似不知道眼皮底下已都大戰連場般。

不過,听眼下紅蓮的語氣,似乎他來此之事與那兩位老怪有所牽連,綠袍便回道︰「天殘地缺我自知道,這兩人也是享名數百年的旁門老怪,神通法力應不在綠袍之下。怎麼?莫非他們與神君還有所牽連?」

「天殘地缺二人與我倒是無有牽連,但他們門下有一對仟氏兄弟,卻與我魔宮中幾位弟子較易頗厚,與我也頗熟悉,平日里常在我那魔宮中常來常往,並屢次勸說我重開那紅蓮法會。因此,日前那兩兄弟忽然與我傳信,我才知道此間卻發生了如此大的變故,方才離了星宿海趕來此間,所以」紅蓮老魔再是一笑,卻並沒有把話講完,留了半截只微微含笑望著老祖。心念一轉,綠袍便也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無非就是說那天殘地缺門下的件氏兄弟吃里爬外,身雖在天殘地缺門下,背地里卻與這紅蓮老魔暗通音信,所以這紅蓮老魔方才會這麼巧的現身此間。

更明顯的。這老魔顯然也絕非是起初現身時才趕到此間的,而多半是前兩日就已經到了,卻一直在隱身旁觀,直到自己舍出分神自爆令得那白眉芬陀頗是傷及了元氣法力,老魔這才趁機強勢現身,逼退了僧尼來賣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

這一點的肯定的,那芬陀白眉兩人卻必定是受了傷損,老祖敢打哪打包票。因為就算不去想這自己借天地至珍雪火兩顆寶珠顯化出的分神是需要何等機緣何等艱難方才能成,也不去想那兩顆竟被震裂出億萬紋裂的至靈寶珠因自爆受損是何等嚴重,卻只看那白眉芬陀從震爆中月兌困而出時,兩人腳下的青白蓮花都已不見,便已盡顯出那僧尼狀況其實並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毫無傷損之相。

否則即便這紅蓮老魔再是了得,魔功法力再是絕高無邊,但頂了大天也應該不過是與那僧尼相仿,以他一人之力又如何可逼退那兩大僧尼?

所以那兩大僧尼多半是受傷之後怕再與這神君硬拼會加劇傷勢影響功果,這才會干脆退去暫避其鋒芒。沒听適才這神君的語氣那般發狠,竟要以數百年功力折損的代價逼退對方,這才是神君一出僧尼退避的真正原因。

無他,就是那僧尼付不起,又或說不願付那等代價。且神君適才之言也更驗證了綠袍的揣度,那句「白眉芬陀退走之功卻大半要記在綠袍道友你的頭上」之言不已把事實盡顯露得分明嗎?

只是綠袍還有一處不解,那就是就算神君欲圖趁機攪亂佛道兩教的好事,可明明百蠻這邊已是再無奪寶之力,他明明可自取遺寶不理百蠻,偏其又為何說要把遺寶助百蠻奪下呢?難道他竟然看不上大雄遺珍?不可能,老祖也絕不相信,即便這神君的魔功再高,但那位千年前佛門頂級大能所遺之珍物,也絕不致會令這神君不屑一顧。

于是,索性已有了前言為例,綠袍便也又直言不諱的問這魔君,他為何要給予自己這麼大的人情?可是還另有所圖之處?

果然,听得老祖之問後紅蓮老魔再是一笑,便坦言答道︰「老祖確是通慧,不錯,你我皆為魔道中人,自然也都知道我魔教中人卻少有那無利起早之輩,眼下我欲把大雄遺珍助老祖你所得,自然也是有我所求。」

「神君所求何事?綠袍這里洗耳恭听。」綠袍立時回道。

「三件事,作為老祖回報我助你奪寶之酬。」紅蓮老魔豎起三指道︰「其一,數年之後,只要接到我予老祖你傳發的信箋,老祖便須設法替我保住一個人的性命。」

「鳩盤婆?」綠袍淡然接口道。雖語氣似若反冉,但神情已盡顯一派的意料之中。

「你知道?」紅蓮老魔頗覺愕然,詫異的看著他反問道。

「知道。此事可以,我應下了。」綠袍一臉盡在掌握的神情答道。這正是其有意而為,就為了不在老魔面前久處下風,也為了讓老魔不對自己多弄心機,他便利用自己的前知神通故意顯露了一些神通異處,使對方多少存有幾分顧忌之心。

果然,他這番用心確也是令得紅蓮老魔心中對其更看重了幾分,要知道老魔與鳩盤婆的糾葛這宇內雖知道人也都不少,但無一不是有大神通之輩,而如綠袍這等身份修為直差了兩三個階位的後輩晚生,卻是甚少有人知道此事。

尤其是即使知道了老魔與鳩盤婆的關系,但又如何能一語中矢道出需要保命的就是鳩盤婆呢?于是乎,不其然間老魔對綠袍也頓覺有些高深莫測來,更覺得自己沒有找錯八,幾件事懷真須得有如綠袍讀等玄奧神通!輩方能辦到暈※

因此再深深望了綠袍一眼後小紅蓮老魔便繼續道︰「其二,若三十年後我逢一劫,其時這劫難便必定是由佛道兩教所起,到時候我要你盡起百蠻山上下,至我那星宿魔宮助我月兌難,聯手抵御那佛道兩教,如何?。

「三十年後?」綠袍此次可就真是有些愕然了,看著對方詫異道︰,「神君,你是否算推算有誤?據我所知你那最後一招可是向來無人敢惹,黃河等幾條大江大河的水源源頭盡被你禁制,誰敢冒著使大地山河齊返洪荒,此界重歸混沌之無盡惡孽去與你同歸于盡?便是那白眉芬陀,或峨眉青城,便也都不敢去招惹于你吧?說他們要攻上你星宿魔宮。豈不是在開玩笑?」

「我也想是推算有誤,可惜,此事應不會錯

紅蓮老魔搖搖頭苦笑道︰「老祖你對我的手段倒是知之頗深,不錯,我也確實耗一白八十年苦功禁制了那黃河等幾條大江大河的源頭,以之作為存身之本令佛道兩教對我戒懼,不敢招惹于我,原也自以為再無可慮。但近一甲子我在宮中閉關潛修時,靈覺中卻總是頻生警兆,經我以九天都篆引動無上天魔屢次默察神機,這才算出警兆是來自佛道兩教,起因發自我那命中冤孽鳩盤婆,時間約在三十年後地點應在我星宿魔劃

且適才你也听到了。我在喝問那白眉芬陀時,他們也並不敢否認確在暗中算計我。雖不知他們為何不懼我毀江為洪,但想這世間萬物總有生克,敵人既敢存心招惹于我,自然也必是想好了化解之法。故此今日我才要助你奪寶,換你允諾,為我日後多留下一些助力。如何。此事你可應允?」

「如此」綠袍點點頭,皺眉思量片刻倒也覺得這神君的推算確有些道理,即便是峨眉那號稱無法可破的兩儀大陣,在自己準備充分之下不也都被破了嗎?所以要說什麼這世間有什麼萬無一失的禁制定數,他第一個就不會相信,若真是那般,那峨眉大興之勢也早有定論,怎自己卻還能在百蠻山拉起了這般實力?

故此只要準備充分,神君那保命手段必定也有破解之道。想到這,再想到百蠻與正教的沖突已是越來越多越大,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當即便斷然點頭道︰「此事也可,我也答應了。」

「好紅蓮魔君大喜,顯然對此事也及是看重,歡喜之色溢于言表道︰「既然此事老祖也都答應,那第三事就更是好辦了,很簡單,就是我欲在三年後重開紅蓮法會小到時候請老祖一定要大駕光臨,其時我卻要與老祖引見一些同道好友,如何,此事該沒有前兩事那般令老祖你為難吧?」「便是如此?」綠袍詫異道。

「便是如此紅蓮肯定道。

「好,多謝神君盛情,此事我也答應了。」綠袍欣然答道。

紅蓮老魔再點點頭,四目相對間,老祖與其都是同聲大笑。

原來,這神君之所以說有三事要綠袍允諾,卻只不過是為了湊數順耳故意為之。實則以他的神通法力,世間哪還有那麼多為難之事能難得住他?一個鳩盤婆已經是夙命冤孽,因早有魔門重誓許下故,他是明知其乃惹禍之根苗但仍不得不救。

但借助與綠袍交換條件之事,這神君卻也是意圖從源頭處掐斷孽因,若是真因綠袍插手救下鳩盤婆而掐斷了自己大劫的起因,那其所求三十年後助其月兌難之事自然也就談起不須化解。此事說起來也還是一而二,二而一是一回事。

可若劫難不化,因有眼前綠袍之許諾到時候百蠻上下也會全力盡出助其月兌難,僅觀眼前百蠻山一眾不過興起數載就可憑一教之力抗衡佛道如此多眾仙,就連芬陀白眉在老祖自爆分神的威能之下也不能阻止他們月兌身離去。

若如此再等上三十年呢!這百蠻山的實力又將劇增到何等地步,對神君的助力將會是何等巨大,又有誰能說的準?因此神君要老祖允諾三十年後盡啟百蠻上下助他月兌難解圍,目光著點處並不僅僅是眼下,還有百蠻山的日後,這才是紅蓮老魔的老謀深算之處。

而對于紅蓮老魔的用心,綠袍自也都看得清楚,不過此原就是彼此有益之事,甚至連利用二字都談不上,他自然也就不會拒絕,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于是待大笑過罷!紅蓮老魔微微一笑,便又道︰「老祖,你我約言已立,那現下就不要再耽擱了,還是同下珠澗啟取遺珍,讓我也開開眼界看看那大雄和尚究竟留下了多少寶物遺澤我等後進吧!」

綠袍自無異議,轉頭招呼那雲幢中的俞巒與眾弟子皆都出來,一行人便齊齊御使遁光降至那被芬陀神通擴延得更是廣闊數里珠澗之下,停在了晶潤通碧石門之前,準備開府取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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