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封侯 第六十六章 于子成名

作者 ︰ 諒言

(感謝書友雨雪霏霏對歷史問題提出的意見,有些確實是失誤,也有一些其實是被諒言故意篡改了的,否則就成歷史講座了……嘿嘿,是不?)

「只是,不管那東西是否在周亞夫手上,都和我開門三家扯不上絲毫關系。」柏至侯許昌似乎對此事並不關心。

「柏至侯心性不定了。」武疆侯莊青濯抬起眼皮,略瞅了許昌一眼,心下已是了然。

「武疆侯此言差矣。」許昌聞言不禁先是一愣,隨即微微一笑。

「我道家中人,雖是不喜算計,可也正如當年留侯張子房,若不使些計謀,又如何助高祖皇帝興我大漢。」

「這……」莊青濯被許昌這麼一頂,也覺有幾分無話可說。

「如今那衛綰身為太子太傅,又唆使此子去接近太子,其心也是昭然若揭。」許昌似是心有憤憤,口中滔滔不絕。

「衛綰雖是太子太傅,可太子洗馬汲黯,卻也是我學門中人,更何況此子不過年方十一,又何罪之有。」莊青濯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至于太子,日後等他繼位之後,自然會自己想個明白。」

「只怕是等太子日後明白過來,已經是晚了。」許昌對莊青濯的話不置可否。

「武疆侯可是听說過,此子雖是年幼,可是當日在未央宮,皇帝陛下正在氣憤之時,此子只用一席話,就能說動陛下,讓陛下暫且放下召梁王入京的念頭。試問武疆侯,若是您,可是能做到?」

「只怕是未必能。」莊青濯沉思片刻,開口回道。

「此子擅長音律,所作七音之律,已是天下聞名,太子更已是視其為知己好友,再問武疆侯,如今我學門之中,可有此等子弟?」許昌又問道。

「眼下自然是沒有。」莊青濯又搖了搖頭,口中說的極不甘心,心里甚至忽得生出一絲隱隱的嫉妒。

「柏至侯……」莊青濯把許昌說的話,在心里仔細轉了兩圈,忽然覺得有些不安。

「武疆侯稍安。」許昌見莊青濯面上有些不安,呵呵的笑出聲來,「余也是愛才之人,更非鹵莽之輩。」

「既然這小子如此聰慧,那老夫也舍得再送上他一程,只是究竟結果如何,卻是要看他自己的造化罷了。」

莊青濯听許昌說的有些不明不白,轉過眼來,疑惑的看了許昌幾眼。

「如今那呂季主雖是發文睢陽,要梁王協查袁盎遇刺一案,可依余所看,十有**是問不出什麼究竟,還須得要皇帝陛下另派使臣方可。」許昌挪動身體,繼續說道。

「袁盎遇刺一事,眼下無論是人證還是物證,都可以算是證據確鑿,也不知道梁王行事,為何會留下這許多破綻。」

莊青濯點了點頭,對于梁王劉武的行徑,似乎也是直感到大惑不解。

「遣使睢陽,若是逼急了,興許會逼反了梁王,若是無能,又無法給朝廷和陛下一個交代。」許昌立刻順著莊青濯的話說了下去,「使臣的選派,便是尤其為重。」

「不錯。」莊青濯又是點了點頭,「此人須得熟知輕重緩急,如今朝內,這般人物並不多見。」

「可眼下豈不正有一人。」許昌輕笑了幾聲,豎起一根手指頭來。

「你是說……他?」莊青濯心里一驚,幾乎要喊出聲來。

「不可,不可。」莊青濯連連擺手,「此子畢竟年紀太小,若有個萬一,柏至侯又何其忍心。」

做天子使臣前往睢陽,雖是看似風光,其實卻是暗藏風險,其中的關系更是錯綜復雜,若是一個不小心,興許會把性命也丟在那里。莊青濯雖是自認和荀昭不屬同門,但是也禁不住生起幾分愛賢之心。

「富貴險中求,此子既是聰慧,這個道理又豈是不懂。」許昌也不去看莊青濯的臉色,「至于年紀,當年甘羅可十二為相,就也讓此子試上一回又如何。」

「就算是你去說,此等大事,皇上又如何肯?」莊青濯見許昌如此固執,頗有些不悅。

「皇上雖是未必會肯,可是太後卻也未必不肯。」許昌既然決心已定,也不想去管莊青濯再說什麼。

荀昭雖是聰慧,可按照常理看,畢竟仍是只有十一歲。既然年幼,無論如何也要比派一個老辣的使臣去的更容易被迷惑。

眼下情局微妙,在其中最為為難的,其實卻是竇太後。無論是長安的,還是睢陽的,都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對竇太後來說,查不出結果,才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與其是派一位老臣去,不如是派一個稚女敕的小子去。

「這……」莊青濯輕嘆一聲,拂袖而起。

長安,官舍。

荀昭一行到長安,已是有近十日之久。長安雖是繁華,太子劉徹等人也舍不得放荀昭回河東,可是對眼下的荀昭來說,畢竟並非久居之所。

前天又見了漢帝劉啟一回,劉啟向荀昭請教了一番七音之律的問題,其間荀昭也向皇上說明了要返回河東一事。

劉啟即便是有心要用荀昭,但是卻也對荀昭眼下的年紀無可奈何,再連上梁王和袁盎遇刺一事仍沒有結果,竟是連和荀昭討論音律的時候,也分了兩回神。

眼下行李已都是收拾停當,荀昭和叔父荀定也早就商議過了,等明日一早就返回河東。

這一次來回長安,雖是有了些見識,但是學業和武藝也是一直落下了,並不是荀昭眼下所情願的看到的。

既是閑來無事,便和荀定,衛青兩人坐在榻上對弈,正看到妙手,忽然听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因為人都在房內,所以房門都虛掩著的,還沒來得及從榻上跳了下來,卻看見房門已經被推了開來。荀昭抬眼去看,見居然是太子太傅衛綰親自來了。

「荀昭,你如何還在這里。」衛綰進了門來,不等荀昭行禮,已是急切的開口說道。

「已是收拾好了行李,只等明日就走。」被衛綰劈頭問了這麼一句,荀昭一時間竟也是忘了禮節。

「趕快就走,趕快就走。」衛綰听荀昭說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連忙拉起荀昭的胳膊,就要往門外扯。

「為何眼下就要走?」荀昭頓時大惑不解,心里細想一下,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過什麼不妥的事情。

「太後已經命皇上下詔,要命你為使臣,前往睢陽催促粱王追查袁太常遇刺一事。」衛綰看起來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把荀昭送出長安,「你若是走了,皇上尋不著你,自然也就要回復太後,另派使臣前往。」

「命我做使臣?」荀昭驚愕了應了一聲,只覺得此事頗有些沒來由。若不是衛綰一向身體還算強健,荀昭甚至會懷疑衛綰是不是听錯了消息。

開什麼玩笑,皇上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讓自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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