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秘術奪器超凡入聖
眼見王乾拿出了天書,在虛空中寫下那行問道之言時,姜興便感覺到一陣大難臨頭的危機感。
頭頂陰雲聚集,氣柱從雲穴中噴薄而出,猶如滅世之光準確無誤地朝自己落下,這一幕不由讓他想起了鳳天河死亡時的慘狀,心頭一陣惡寒。
姜興慌忙地舉起了右手,隨後便見後土戒中流出海量的黃沙,在他的頭上形成一個凹面圓型的沙牆。
這面沙牆意外地牢固異常,依靠它,天道之氣被稍稍阻擋了一瞬,盡管很快便突破屏障,但借助這個短暫的時機,他逃出了攻擊範圍。
姜興臉色煞白地望著天空,心有余悸地喘著粗氣,可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便見天空之穴再次亮起,赫然又有一股氣柱正在醞釀,這一幕駭得他哇哇大叫起來。
僅過了半刻鐘的短暫時間,對姜興來說卻猶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借助後土戒,他在天道之威下狼狽逃竄,一次次與死亡擦肩而過,從來沒想到時間的流速如此之慢。
「怎麼沒完沒了了?!」姜興氣得咬牙切齒,已經躲過數十道氣柱了,後土戒每替他阻擋一回,表面就會多出一道裂紋。隨著裂紋越來越多,竟有毀壞的跡象。
這枚後土戒雖然只是墨香寶庫的鑰匙,卻也是一件法寶。制作此物的的關鍵材料乃是一枚二階土系靈獸的獸丹,稀有無比。也幸虧如此,否則面對天道之力,根本沒有抵擋的資格。
但再這樣拖延下去,後土戒遲早會承受不住,這才是姜興最為恐懼的。
在死亡的邊緣上跳舞,姜興已經快要折磨得神經崩潰。再次躲過一道氣柱,竟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影。
利用地煞法術中的隱身術,王乾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雙掌灌入真氣,在他的腦後狠狠一拍。
「噗……」
姜興哇哇大吐鮮血,倒飛出去,卻只是受了輕傷,甚至沒有昏迷。這倒不是王乾手下留情,而是後土戒居然自動生成了一道屏障,卸去了他絕大多數的力量。
「此物在你手上浪費了。」王乾念頭一轉,腦海中冥想化器術第六層的御符,朝後土戒一指。
便見後土戒忽然靈芒不定地顫抖起來,竟從姜興的指根緩緩褪下,似要朝王乾的方向飛去。
「奪器術!」姜興眼楮一瞪,不知想到了什麼,露出了極為吃驚的神色。
奪器術是一門上品法術,據說施展此術便可強行掠奪他人的法器。但對于同階修士,或者法寶級數的法器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盡管王乾從楊清那里曾經掠奪過這門法術,卻從未施展過,畢竟他並不缺乏法器。而在他破壁之時,卻獲得了化器術中的第六層御符——奪器術。
他經過一番對比,赫然發現此術竟與之有著近似的效果,但借助蓬萊御符施展出來,效果有了明顯的提高。不僅僅局限于法器這一層,就連法寶也能影響到,已經達到了秘術的等級。
若不是王乾境界與他相同,限制了奪器術的威力,只怕後土戒立即就會被王乾奪走,連反應的時間都不會有。
「你的純陽硯與判官筆我也收下了!」王乾眼見此招奏效,便觀想出奪器御符,使得奪器術威力倍增。在此符的照耀下,頓時連其他兩件法寶也從姜興的身上吸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姜興氣得簡直要吐血,眼中滿是怨念地盯著王乾,實在不明白為何他的奪器術,竟有如此威能?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地抬頭一看,隨即瞳孔驟縮,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淹沒在了氣柱之中。
在爭奪法寶控制權的時候,天道氣柱並沒有停止攻擊。按照天問之書中所言,除非擊散天道劫雲,否則攻擊就不會停歇,直至將目標徹底毀滅為止。
當初他在破開真理之壁的時候,正是在石壁碎裂之後,天問之術才停止攻擊。而在這段時間內,天道氣柱足足轟擊了上百次。
姜興不愧是曾經進入過天地門的人,身具大氣運,不然也不會得到這麼多的法寶。他死于天道後,盡管一切盡被摧毀,卻有一道磅礡的氣運出現,自然也被王乾毫不客氣地吸入天運璽之中。
吞噬了姜興的氣運後,天運璽上的裂紋已經密如龜裂,似心髒跳動一縮一脹,仿佛里面孕育的某種生靈已經有了生命,呼之欲出。
三樣法寶喪失了主人,在奪器御符的召喚下,便朝王乾飛來。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道百丈的光芒從空中射下,他朝那個方向望去,發現這道光芒竟落在蕭遠天的身上。
「真理之光!」王乾不禁動容,想不到蕭遠天居然在這個時候破壁成功。
雖然這道光芒不如自己那般聲勢龐大,卻有點點光芒,猶如金子一般閃閃發光,與自己的,瓊羽的真理之光都不太一樣。
「聖人之光!是誰召喚出了聖人之光?!」只听空間裂縫中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便見一個個元嬰層數的老怪從暗處漸漸顯現出身形,急速向這里飛來。
「還是來了!」王乾吃了一驚,但手上的動作卻很利索,不假思索地將三樣法寶收入囊中,這才放心下來。
為了在元嬰老怪出現之前得到這些東西,他不得不施展問天之術,付出了一千年的壽命,代價實在巨大。如果還無法得到,那真能讓人後悔死。
「放心,有老夫在,那些小家伙動不了你。不過,老夫只會在你瀕死的時候才出手。」蚨天懶洋洋地說道,似乎一點也不為當前的狀況感到擔憂。
聖人之光漸漸消失,蕭遠天身後的聖靈竟漸漸融入了他的體內,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氣勢已經遠遠超出了本來的程度,比鳳天河的威懾力還要強大。
盡管他此刻只有築基初期的修為,但無論是令狐崎的告誡,還是王乾自己的感覺,在聖人狀態下的蕭遠天,實力已經達到了一種深不可測的高度,絕不可小視之。
「王乾,把純陽硯交給我,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作為補償。否則,你我之間就必須做出了斷。」蕭遠天緩步朝王乾走來,步伐中充滿了自信,表情不似人類一般,冷漠得近乎聖人。
不,應該說他現在就是個貨真價實的聖人,剝離了人類的情感,只剩下絕對的理性。
在這種狀態下,他不會有任何判斷上的失誤。能說出這樣一番話,顯然對于王乾的天問之術,有應對的辦法。
不過,在耗費了最後的血珠之後,王乾已經不敢再隨意施展天問之術。或許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讓蕭遠天有了獲勝的把握。
對于蕭遠天來說,他必須得到純陽硯,因為這關乎父親在小陽劫下的生死。
「蕭師兄,聖人的強大是否被夸大,我很想親眼印證一下。」王乾微微一笑,不假思索地發出了宣戰的通告。他正視著蕭遠天的雙眼,同樣充滿了自信。
兩人見的氣氛漸漸緊張起來,無形的戰意節節攀升,仿佛在空氣中踫撞出火花,誰也無法壓倒對方。
「聖人抱一為天下式。」似是知道王乾會做出這樣的打算。蕭遠天長吸了口氣,竟凌空盤坐,拇指相抵,在月復下抱手陰陽,結了一個類似于養息的手印。
隨即,聖痕竟然滲出了金色的血液,並且身外開始漸漸騰起了無形之氣,好似高溫將光線扭曲了一般,雖然是無形的,卻能從輪廓中清晰地看見。
王乾知道,這也許是某種法術的儀式,不敢大意,以雷罰聿筆,連連寫出一個「囚」字,只見無數電荷從空氣中分離出來, 里啪啦地發出爆鳴,聚集在蕭遠天的身外。
這些無形的電荷破壞力極強,可以說是王乾踏入真人境後,在御雷術第一層中施展出的最強雷術。
不僅如此,他還在胸口一拍,便見千萬道禁制黑壓壓地圍了上去,形成一具黑棺,將蕭遠天完全關入其中。
這同樣不是簡單的黑棺,而是王乾耗費了大半一元輕水煉制出千萬道禁制構建而成的。在真人境下,他對禁制的領悟更加深刻,甚至遠遠超出了東方茗本身的成就,每一枚禁制的法力都放大了數倍。
在如此數量之下,就算是築基中期的修士,也無法在一時半會內破棺而出。
但這兩層法術依然無法讓王乾放心,他將風穴徹底開放,無數罡風形成了巨大的風暴,再以巽之卦字,聚集了風之氣勢,威力增添百倍。
這樣一道颶風,便是連天地都驟然變色,天上未散的劫雲被卷出一個巨大的空洞,地上的一切都被摧枯拉朽般地徹底毀滅。
原本一座風景優美的靈山竟被毀壞得不成模樣。
王乾確信,在這種狀態下,哪怕是鳳天河被困入其中,也只有必死無疑的下場。
「壺天術。」就在王乾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卻听見一道聲音從中傳出。
光從字面上判斷,這不過是一種地煞法術而已,若是拿來對付同階修士,效果還不如上品法術。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