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寒風總是讓人冷得粹不及防。
雨,下得飄飄灑灑,帶著一些輕靈降到人世間,柳峰的內心不知不覺地嘆息,嘆息著不知不覺的遭遇,坐在車里,置身于燈火通明的都市,帶著失去靈魂的身軀,穿索于熱鬧卻又冷漠的街頭。
沒有目標,也沒有方向,望著人來人往,心,卻不知飄向何方,總有一種永世沉淪的感覺。這一刻,柳峰算是領教了狐狸「生死兩難」的滋味。
車子一直在往前疾馳,柳峰靠在阿靜的懷里,睜著無神的雙眼,看著不斷飄移的景物。
就在他們出去後不久,斧頭的兩個心月復就來到了醫院,在住院部總台,打听著我的消息。「護士小姐,有個叫繆柳鋒的住哪一號房間?」
「就是頭部受到打擊的那個,5號早上送來的」
「請你稍等片刻,我查一下。」只見護士小姐飛快的打開電腦搜索起來,不到一分鐘,就听到護士禮貌的回答道,「不好意思,您說的這個人,剛剛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出院了」
住院部前一棵碩大的老槐樹下,傳來尖細的聲音︰「斧頭哥人已經出院了,現在不知去向,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通寶證券溫州營業部經理室里,葉總夾著雪茄,背對著狐狸和斧頭看著落地玻璃外的喧鬧夜景。
靜,異常的安靜,接完電話後的斧頭,匯報情況後整整過了二分鐘,也就這樣安靜了二分鐘!「狐狸呀,你是怎麼看這個人的?」隨著葉總的簡單問話,算是打破了這份寧靜。
「應該是個高手,實際操盤情況我沒有看到,假如4號那天的‘活’都是出自他手的話,水平只在我之上,應該是個‘高手’中的‘高手’!」狐狸中肯的分析了柳峰的能力。
「哦,你就這麼看好他嘛!我看未必,假如真是個‘高手’的話,你們就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抓到他了,我感覺他背後應該還有一號人物,那才是我們真正要找的人!」
「你說呢,狐狸」葉總闡述了自己的看法。
「也許吧!」狐狸又開始了他習慣性的「跟風」看法。
「那就把這小子給我盯緊嘍,不要讓他輕易的,就從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就消失了。」葉總有點不滿的道。
「阿鋒,我們現在去那里呀,是先回你家,還是去我家呀!」阿鵬邊開邊問道!
柳峰猶豫了一下,報了個地名,「方洞」。沒有錯,就是那里,一個曾經他非常熟悉的地方。
「‘方洞’听說過,是樂清近幾年開發的一處景點,位于牛鼻半山腰,生得整而不欹,洞內有三處滴泉,積水可飲。洞口有百余米的棧道,在絕壁中架起,險峻非常,許多人不敢嘗試,近年築以欄桿,才有安全之感,好像位于城南十幾公里處吧!」阿鵬詳細的說道。
「但現在都已經晚上10點多了,哪里還進得去?人家下午5點就關門了,阿鋒,你可考慮清楚。」
「我爺爺有個方外的朋友,叫王海,是在那里賣香燭蠟紙的,跟他別有一番交情。給我個電話,我先給他打聲招呼!到時也方便我們進去。」柳峰吃力的解釋完阿鵬的猶豫。
電話通了,那頭傳來慈祥久違的聲音。「您是那位!」
「柳鋒啊!王主持,還記得那個在您那里‘劈柴擔水’半個月的年輕人嘛!」
「哦!柳鋒小施主啊,哈哈…二年多沒有看到你拉,你爺爺近來可好,他已經大半年沒有上我那里去了,最近都忙什麼呀,也不過來看看老朽,給我帶聲好,你找老納有何貴干?」王主持親切的說。
「我最近略感風寒,身心欠佳,想去你那里待幾天,听你講禪誦經,洗滌一下心中的顛念,不知王主持,能行個方便嗎?」我無力的請求道。
王主持寬懷的笑道︰「難得你還記得這片‘淨土’,來吧,不看在你爺爺面上,也看在你曾經為我‘劈柴擔水’半個月的面上。過來吧,我在棧道入口處等你。」
一刻鐘後,一行四人出現在棧道半月型的門口。只見鐵門虛掩著,上面的那把特大號鐵鎖已經被打開,掛在一邊。門口斜對面站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僧,慈祥的滿月臉上紅光滿面,一口雪白的牙齒,映人生輝。
在王主持的帶領下,阿靜老妹愣是通過百余米的棧道,把柳峰攙到了禪房里。與其說是禪房,還不如說是石室更為妥當點,因為那一溜8間房間,都是為山上的工作人員和大師們服務的。
溫柔的月光輕輕的照在柳峰的身上,雖然初冬的山中,已是寒氣逼人了,但周到的王主持,為我們準備了厚厚的壓花棉被,也就不是十分感到冷了。
夜來無語空谷幽,客至寒山禪經起。
清晨的山中,霧氣皚皚,靈氣四溢,佛唱聲聲。
看了看身邊的阿靜還睡得很香,柳峰就挪了挪稍微有點力氣的身體,蹣跚的走出石室,來到石室左邊不遠處的「淨念禪院」。其實也就是一座懸崖上的佛堂,佔地不足百平方米,四周的峭壁上鑿開了不少佛龕,佛堂前面擺放著一個大香爐,燃著的檀香木不時的正送出縷縷香氣,只見幾個年輕的僧人正在堂中做早課,唯獨不見爺爺摯友王主持。
石室右邊是問天崖,此處乃人工修繕而成,于石室右邊的山月復中鑿出四五米長的隧道,高不足3米,寬未至2米,而能行至,原本問天崖凹凸不平,外壁絕崖,而今卻被旅游公司修膳的平整光潔,外崖圈上了鐵欄,乃一游客留影望風的絕佳所在,意興略失的柳峰就緩步的來到此處。
只見圍欄外面,雲霧繚繞,朝霞異彩,甚是美倫美煥。
然而此時,該死的毒癮又開始發作了。柳峰頓時口干舌噪,鼻涕眼淚頓時一把抓,汗水濕透了整個衣背。他渾身打顫的抓住護欄,雙腿不听使喚的就軟了下去,鋼牙咬得吱吱亂響……
冥冥中他似乎听到一陣聲音。「快點坐下,全身放松,把你的意志力都集中到你的眉心,眼觀鼻,鼻觀心,心靜則神清,諸象去無形……」
隨著這一聲聲口訣,柳峰把自己的意志力無形的運轉起來。緩緩的,感到一股氣流在身上流動,隨著口訣的逐漸深入,那股氣流流動的速度,就越來越快,到最後他感到已經不是自己在帶動它在運轉了,而是反過來被它帶著跑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柳峰緩緩的呼出心里的一口濁氣,迅速的站了起來。不知道是動作太快了,還是太猛了,跳起足足離地2米多,嚇得他差點掉到懸崖下面去。
這個時侯,柳峰突然發現毒癮沒有發作了,全身舒暢,感覺自己的精力空前的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