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順著屋檐照了進來,臨邛兵器研究監的幾名老師傅升起了冶煉爐中的火,一天的工作又開始了。
他們帶著幾名年輕的工人生好火,加好碳後,便吩咐這些年輕人一聲,自己跑到屋里面去打鐵去了。
這幾名年輕的工人是剛剛招來學習的,習性沒有老人那麼穩重,見了這些老師傅都進屋子里了,便聚到一起聊起天來。
聊著聊著,一個人忽然問道「哎,你們說這些鐵礦石放到這個爐子里就可以燒出鐵來,那麼那些石頭要是放進去,能燒出什麼來?」
年輕人總是好奇的,這人這麼一說,不懂冶煉的年輕小伙子們,心思就開始動起來,紛紛將目光望向那人指的一堆石頭。
那是一堆很常見的白色石頭,在這臨邛周圍的山上,有的是。尋常人家通常用這種石頭砌屋子。
其中一人想了想,搖頭道「不能燒出什麼來,這些石頭很常見嘛!張二,你想太多了。」
張二就是剛才問話的那人,窮人家的孩子取名一般都是很隨便的,張二自小家境不好,他父母自然也請不起有學問的人來取名,就只好按排行叫張二了。
張二搖搖頭道「怎麼不可能,同樣都是石頭,我張二就不相信了,偏燒給你看!」
那人笑了笑,激道「張二,你就燒嘛,要是真燒出什麼來,我就服你,不過你可別什麼也燒不出來,還把爐子也燒壞了,到時候縣令大人可要你賠的!」
張二是性子急的人,本來這事他是說著玩的,不過被人這麼一激,一股牛脾氣上來,跑到那堆石頭面前捧起幾塊就往爐子里扔,一邊扔一邊道「你看好了!要是燒出什麼來,你得輸點什麼給我!」
那人見張二真的往爐子里扔,立刻就慌了神,怒喝道︰「張二,你瘋了!」
張二被這一喝,也冷靜了下來,覺得自己剛剛真的瘋了,要知道這份工作可不容易找,一個月就有三石糧食和一匹布的酬勞,在這臨邛可是一份工錢很高的工作了,要是剛剛他做錯了,很可能就把工作給丟了,這可是很劃不來的事情。
忙哀求道「各位大哥,求你們別去和管事的說,剛剛可能什麼事也沒有的,真的,求你們了!」
那人卻搖頭向里面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張二,不是我們絕情,而是假如我們現在不報告,等出了事,大家就都完了!」……
臨邛的縣衙里,今天賓客滿座,來自各鄉的鄉紳和商人,團聚在一起,一邊品著美酒,一邊等待著會議的開始。
今天這個會議是李雲要求召開的,為的就是集合臨邛地面上所有的聲音,一起制定一個比較好的策略,並為未來打算。因為李雲知道他最多在明年冬天就會卸任臨邛縣令一職,未來的臨邛將不再在他的掌控下,雖然他已決定舉薦楊謀為臨邛新縣令,但是他還是覺得有必要在離開前把臨邛的發展規劃下來,他不希望出現人走茶涼的事情。
對于臨邛這幫子商人,他很了解,有錢不賺是王八蛋,他們現在雖然在李雲的高壓和利益的刺激下勉強將田租下調,可是他若一走,就難保這些家伙又和新縣令打太極。
張正範和卓王孫對視一眼,這幾也他二都忙著賺錢,顧不了爭斗,可這並不就意味著和好了,商人間只要有利益沖突就會有爭斗,卓張兩家就是這臨邛的兩大勢力,即使沒有以前的恩怨,那也遲早是會火並的。
張正範故意裝作沒看見卓王孫,將眼楮瞟向一邊,他現在心情很不錯,對這個縣令李雲的政策也很滿意。
當然假如這個李雲不喜歡卓家的女兒,再多偏袒他一些的話,他就更滿意了。
作為商人張正範自然是想要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本來李雲叫他減免租稅,還用他捐出來的錢買了不少農具和耕牛租借給那些窮人,他很不理解。當時他就在嘀咕這個新縣令是不是想斷他們這些人的財路。
不過現在他已準備在明年再減免些租子,不用李雲招呼,他自己就會多建水車,多賣耕牛,因為他已經嘗到這些東西帶來的好處了。
由于新的農業工具和大量耕牛的投入使用,農民耕作的效率大大的提高了,以前需要四個人好幾天才干的完的活,現在只需要二個人一天就可以完成。
如此一來就空余下了許多的閑置勞動力,而這些閑置下來的人又紛紛進了他張家的作坊作工,而且由于不再需要婦女也參與田地的農活,所以今年絲綢的產量大大增加,價格卻較去年下降不少,他張家僅這一項就獲得了比去年同期利潤的一半還多,更別說那些到他家鹽池工作的人增多,直接導致的今年鹽產量大大增加,他估計到年底他張家的財富就又會增加至少一半。
商人永遠都是這樣,能帶給他好處的好事,他永遠都不介意多做,既然現在只需要付出一點點的租子和微不足道的錢財來購買農具,租給佃農,而到明年卻可成倍的獲得利潤,這樣既可賺大錢,又能有贏得贊譽的事情誰不做?
現在張正範走到街上,都有老農向他行禮,這要換在以前,那些農民可是恨不得吃了他張某人的肉。
其余的人也大都是這樣的想法,他們都期待著今天這個李大人又給他們出什麼好注意。畢竟李大人可是剛從西域回來,見了不少的東西,或許今天就又會有什麼好點子了!
特別是幾名在去年探礦的時候賺了四五倍利潤的鐵器商人,和那幾名只是找到礦藏就狠狠的發了一筆,因此暴富的家伙。都把脖子伸的老長,等待著李雲的到來。
碼到一半,堅持不下去了,眼楮實在不行了,這幾天偶都是通宵通宵的在電腦邊,需要好好休息休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