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雲早早的起來,穿好衣服。輕輕的在床上的四八臉頰上親了一口,尚還帶著幸福過後紅暈的劉玫,令他瞧的心神蕩漾,聯想到昨夜的幾度索取,李雲愛憐的模了模這單純少女的小臉,不忍再打攪她的美夢,替她蓋好被子,便輕輕的走出房門。
魏其侯竇嬰是軍人出身,十幾年的軍隊生活,使他養成了良好的作息習慣,一大早魏其侯便領著竇家的幾名少年郎在庭院中舞起了大漢國最流行的劍技。
他見到李雲出來調侃道︰「子全昨夜過的可舒服?」
李雲老臉一紅,對這操辦了他婚事,可算的上半個叔叔的名臣,行了一禮,答道︰「有勞叔父關心,小佷一切安好!」
竇嬰扔下手中的劍,對李雲笑呵呵的道︰「好,子全也成家了,從今往後咱就是真正的叔佷關系了!」
李雲點點頭,他自然知道魏其侯乃梁孝王的表哥,論起輩分來,他李雲自然要真正的喚上聲表叔父。
竇嬰接過下人遞來的上衣,披到身上,帶著李雲一邊走,一邊道︰「昨天晚上,有司來報,今次科舉首關錄取名額已定!」
李雲心中一動,問道︰「敢問叔父,本次科舉錄取之數幾何?」
竇嬰眉頭一皺搖頭道︰「本侯也曾參與過批卷,不得不說,這些所謂的學者名家大都沒有什麼真本事,本侯至今尚未發現有學識和見聞超越晁大夫的學子,真真是令本侯疼心!」
魏其侯有些苦笑著道︰「孝惠皇帝時。我大漢有周勃等名臣崛起,先孝文皇帝時,大漢亦有賈宜博士等名臣輔佐,本朝更是文有袁太尉,晁大夫,武有大將軍周亞夫,李廣。程不識等人,可是現在,環顧大漢,卻再無此般人才興起,若非賢佷的出現,老夫就還真地擔心,我大漢回出現人才青黃不接的厄運!」
李雲謙虛的道︰「叔父過贊了,依小佷看,士奇兄文武雙全。他日定可當大用,叔父不需如此愁眉!」
竇嬰被李雲說到癢處哈哈一笑,說實話,他對自己的眼光還是很有把握的,竇士奇確實是他這麼多年苦心栽培的杰作,端的是一個冷靜而不失干勁地上佳人才。
遇事知進退,處風浪而不驚,這是天子對竇士奇的點評,之所以一,直壓著不給竇士奇升官,並正式承認他繼承人地位。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竇嬰骨子里的軍人習慣。
作為一個軍人,竇嬰永遠也不會將自己最後的實力暴露在敵人面前,所以作為隱藏實力,竇士奇的存在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過現在不同了。天子的身體隨時可能崩潰,大漢即將面臨新的換代,在這個風尖浪口地時候,再藏著掖著,顯然是錯誤的。
而且天子昨天剛給他竇嬰一張新的王牌︰免死詔書!詔書上天子令他竇嬰日後假如遇到與劉徹意見相左的時候,而那事情又觸及大漢國的根本,那麼他竇嬰可持此詔書,以便宜論之,更重要的是憑此詔書,他竇嬰可免除謀反外的任何死罪一次,包括大不敬。
有了這新的底牌。那麼竇士奇就不再適合藏著了,所以他琢磨著是不是授予竇士奇一個將軍的職位,令他到他岳父程不識麾下,單獨領一軍作戰,也好早日立下戰功,名正言順的成為竇閥繼承人。
但是很顯然,這個提議不適合由他這個身為大將軍地魏其侯來提,也不適合由竇系派問的大臣提議。所以這個重任就只能交給李雲了,這也是他一大早的等候李雲的原因所在。
李雲自然知道竇嬰地想法,不過他倒沒有想到竇嬰已得到了天子的免死詔書,他只是猜測到在這個重要的關口,竇士奇必然會被派出長安單獨領一偏軍,畢竟出身軍人的竇嬰自然知道,有了軍隊才有權利,沒有軍隊的支持,他竇家將被田家壓著打。
不過李雲並不點破竇嬰的想法,而是笑著故意問道︰「敢問家叔,今次科舉初試,共有多少人通過?」
竇嬰搖搖頭道︰「不多,大概只有不到六百人,總之本侯一個人就淘汰掉了數十名學者,賢佷治理過地方,就應該知道,治天下靠的不是理想,而是實際的努力,可那些學子居然還幻想著上古的社會制度,本侯也略有學過各派典籍,得出地結論是,一味的按照書上說的去做,甚至古板的按照大漢律行事,是萬萬治理不得地方的,這樣的人與其讓他去治理地方,最後弄的不可收拾,不若現在,就干脆點淘汰掉!」
李雲听了自然深表贊同,大漢律完全是秉承著秦代的法律修訂而來,雖然這幾十年來修改和完善了不少地方,但是其中地許多死板之處,確實不能依從,因此他點頭贊同道︰「叔父此舉大善,讓那些學子好好反省也是好的!」
竇嬰笑道︰「對了,賢佷,你認為士奇那小子,現在可擔當起什麼樣的責任?」
李雲心道,來了。不過此事于他也有益處,因為現在他和竇家可說有著共同的利益,在此事上稍微襄助,自然是舉手之勞,再者說,竇士奇確實是一個人才,這樣的年輕將軍放到邊關磨礪一番,日後不說成為似衛青那樣的名將,少說也是一個不亞于現在的李廣般的英雄將軍。
因此李雲笑著道︰「士奇兄這般的人才,委居一個武騎常侍長,確實不是很適合,小佷看來,士奇兄即便獨自當個偏將又或者先鋒將也是可以的!」
竇嬰听了哈哈大笑,拍著李雲的肩膀親熱的道︰「賢佷太看地起這小子了,不過上月他的岳父。漁陽太守程不識曾寫來書信,說是軍中有一個偏將的空缺,希望他這做女婿的去補上,可是賢佷理應知道啊,涉及軍中事務,這個事情,我們這些他的親人反而不好說話!」
竇嬰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李雲哪里還敢推月兌,忙拍著胸脯道︰「叔父請放寬心來,待今日小佷攜夫人入宮謝恩,定與天子說上一說,不過是否能成,小佷也不敢保證!」
竇嬰哈哈一笑,道︰「這個就麻煩賢佷拉!」
事實上這個事情,天子其實早就或明或暗的點頭了,他竇嬰只是怕給人授以把柄。才遲遲沒有上奏,今日他借著這個機會,不過是試探一下,李雲到底和竇家的關系如何?
不過結果顯然他很滿意,事實證明,他這幾月地付出沒有白費,至少現在李雲和他竇家是同一戰線。
當日,新婚過後的李雲攜帶著南月公主劉玫進宮給天子和太後問安的時候,順口提了提竇士奇的事情,早就和竇嬰有默契的天子自然欣然應與。
而隨後。李雲就徹底的陷入了感激之中,天子借著南月公主下嫁的喜慶氣氛,宣布將臨邛縣作為南月公主的食邑賞賜與他。
雖然大漢國的公主出嫁,全部都有一個縣地食邑賞賜。不過大都都是些不是很富裕的地方,而平陽侯曹壽由于祖輩的封地就是平陽縣,天子才未再新封土地,而現在天子居然將臨邛縣賞賜與他,這不得不令李雲感動和興奮。
要知道臨邛即使在李雲未去之前也一等一的富裕縣,經過李雲這兩年多的治理,更是一日比一日繁華,人口明顯遞增,更重要地是臨邛的工業已經初步步入軌道,哪里發達的鑄鐵和鍛造業以及豐富的礦藏,這一切地一切都是巨大的財富。
雖然說作為食邑。李雲不能擁有軍隊,也不能很諸侯般可世襲傳遞,但是至少在他在世的時候,他對臨邛縣的一切有著否決權,包括縣令的任免以及賦稅的征收,這可是等若將一個基地送與了他。
天子看著李雲感激的樣子。他欣慰的笑了,事實上臨邛縣的賜予在他決定了將南月公主下嫁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了,而現在賞賜下來,自然是希望在他還有能力掌握一切的時候,培養起李雲對大漢和劉徹的絕對忠誠。
另外他當然也想看看,這個小小的臨邛在李雲手中到底可以發生多少奇跡,到底可以令大漢改變多少。
他唯一的遺憾就是,這一切地一切,他可能永遠也沒有辦法看到了,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之所以一直堅持,是因為他想親自給心愛的兒子加上冠服,親自看到科舉的舉行,親眼看到他弟弟的愛女出嫁。
現在科舉已經過完一半,他深感愧疚的親弟弟之女也被他親自嫁出,那麼剩下的,便是夏天劉徹地十六歲生日。
因為大漢國的傳統,天子只有在加了冠禮後才有權利親政,在此之前,政事將由太後或者太皇太後主持。
天子對他的母親現在可以說放心不少,可是對于枕邊的王皇後,天子實在沒有底,歷史上呂後的教訓近在眼前,天子可不希望那個可怕的災難再來一次,所以他一直堅持著,不敢有絲毫的松懈,每日用藥的劑量和次數都不斷的增加著,他在透支著他生命的最後精力。
謝完恩後的李雲自然得帶著南月公主踏上回臨邛的道路。
太子劉徹親自前來送行,並撥下了他最喜歡的一隊御林騎兵護送,經歷過了同逛妓院的遭遇之後,劉徹已把李雲當成朋友看待,而不是臣子。
至于那名叫漣漪的美人兒,據說竇士奇派了整整一隊的禁衛軍,手拿著竇家的腰牌,不許任何人接近或者說傷害她。
不過經過那次事件,劉徹雖然對那美人念念不忘,可他再不敢跑去那種地方,以免令他父親的病情惡化。
至于那寧家的假公子接近不了漣漪,整天跳著腳上下暴走著的有趣事情,就再不關李雲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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