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無神論者。」
「我知道,我也是!」
「就算我明知我們是被一個稱謂為‘主神’的家伙的家伙弄來作什麼造神實驗的我也堅定的認為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可以用科學解釋的。」
「我知道,我們都是!」
「偶,你現在還是那麼肯定?那麼你能否解釋一下剛才我們身邊的女孩突然巫祝一般的作出車禍的預言,而我們和她們也因此得救,更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日子里會有一個看不見的死神拿大鐮刀將我們一個個收割的事實?」
這個世界上相信科學的無神論者很多,可明白科學的人卻很少,這多少和中國古人所說︰人莫能不食,然鮮知味有些類似。縱使是偏執如機械團這樣的極端團隊,也不是每一個成為預備團員的人都具備相當的心理素質。
艾因肚子里在冷笑,但他已經習慣把那張真實的面孔藏在肚子里,所以新人看見的還是一幅極為可靠的長者模樣︰「量子力學學的怎麼樣?」
「我大學學的是橋梁工程!」言下之意,一竅不通。
「那麼可以給你稍稍說明一下。現代量力論認為我們的世界不是由確切值構成而是由一組組的概率構成,就象這個硬幣」艾因翻出一個硬幣拋到天上,看著它的翻滾繼續說道「在最終落下之前,正面、反面、甚至直立狀態都只是一個概率,區別只在出現的機會大小。所以你等會也許會看到的,各種莫名其妙的事故也就是你所說的死神來臨,完全可以解釋為某種規則之下,一些特定事件的幾率被特定放大了!
再說通俗一點舉個例子,門的鎖壞了是件很少見但也很普通的事,房間失火也是同樣少見且普通。如果某種規則控制了這二者發生的概率,使之同時發生,那麼就誕生了你所謂的‘死神殺人’事件!這種程度的‘靈異事件’還遠未超出科學的範疇!」
「可,這只是你自己的認為吧?」新人歪起了腦袋。
艾因不為人察的皺了皺眉︰「所謂科學理論,就是人對已經發生的現象作出某種假設,並且依此預言同一範圍內其他尚未發生的事情。假如預言得到證實,那麼就認為這個理論在某個範圍之內是成立的。我所說的確實只是我個人的認為,但並非憑空亂猜,如果我的假設成立,那麼你所謂的‘死神’必然是一種死板的法則而非人性化的‘生物’,因此不會出現人性化的變數,這一點,我們很快就可以證實!」
新人張嘴還要說什麼,旁邊處理車禍調查的達芬奇已經走過了岔進話︰「啟蒙教育暫停一下,紅綠陣營又要投票了!」
「根據我們已經掌握的能量理論,生命能有排斥一切的特性,所以幾率改變應該無法修正有機體相關的概率,我們應該從此下手完成這次保護任務!」一個紅臉漢子壓低著嗓門依舊聲傳數丈。
「錯!太消極了!」一個綠眉毛老者十二萬分把握的反駁︰「在這樣整個人類制造物都會變成炸彈的環境下,一味防守不是辦法,我們應該掌握主動,直接撬翻死亡名單!」
「那需要相當巨大的破壞,要將規則的主次完全顛倒才行,你不如干脆說把地球再炸一次算了!」紅臉語帶譏諷「搞清楚,我們現在使用的所有機械隨時都有自己爆炸反把我們干掉的可能性,而且此行主任務是保護那小姑娘,不是跟瘋子團開團戰,搞那麼火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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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機械團連上新人才八個人,一旦爭執起個什麼問題那氣氛絕對是所有團隊里最熱鬧的,其中又以那紅綠兩人為首,偏偏這兩人十次里面意見有九次不對,所以紅綠投票就成了決定團隊方向的特色指針。
「他們在說什麼啊?」新人听的雲里霧里。
「在說這次保護任務的解決方式。在空間里沒吵出勝負,所以要在這里看到實物了再接著吵!」艾因腦子在轉,嘴里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紅臉的那個說,應該以遠離城市,遠離人造物,深入自然的方式來避免規則幾率的傷害,因為規則無法改變生物的幾率。而綠眉的那個則說應該以更積極的方式處理,現在我們處于這個世界規則的異端,所以受到清除,但是如果我們成為這里因果的主端,那麼局面自然不同。」
「……什麼意思?」本來覺得自己腦袋還算不錯的新人高材生開始有絕望的感覺了。
「意思就是,我們是異端,但是如果這里發生相當有分量的事情與我們有關,則可以強行嵌入這個世界。舉個例子,按進度我們本來是該死的人,可沒死成,所以會對周圍繼續造成影響。本來該死的人可能因為我們的緣故而不死,反之也一樣。只是當這樣的影響較小的時候,‘死神’會采取連我們帶那些倒霉鬼一起清除的方案,而當影響很大的時候,機制就可能反過來,清除那些本來是‘正道’的東西!」
「哦哦」新人模模糊糊有幾分明白了「可,所謂比較大是指……」
「綠眉的意思看來是說把地球炸了就差不多了,不過現在條件限制的厲害,估計難度比較大,按他們討論的結果,引發世界大戰,死上個一二十億人也勉強算行了!」
新人眨起了眼楮,看看艾因,又看看還在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幾人,再看看那邊驚魂未定的女子和一眾死里逃生的幸運兒,炸掉地球?死個一二十億人?開什麼玩笑呢?
艾因等人嘴上說的輕松,實際卻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往常慣用的機械力已經完全相當于被剝奪,反過來周圍的一切人造物都可能化為殺手。自己固然變得脆弱不堪,同時還要保護一個更加脆弱的女人,任何閃失都是滅頂之災。但也許這些處于頂峰的團隊文化中都帶著瘋狂的悍性,面對十萬危機神經緊繃固然不免,但內心深處挑戰自己極限的渴望也讓他們變得興奮異常,正要向世界和自己證明——作為科學家,最大的武器不是所謂的機械而是科學和智慧!
「其實,這樣的任務,長于生命力的團隊應該更合適吧?」艾因往票箱里投進自己的一票,若有若無的說了這麼一句。
另一個世界,無獨有偶,洛奇等人也正站在機場剛剛目睹了「空難」的發生。
「開玩笑,這是《死神來了》?」斯塔麗兒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雖然,怎麼看都不象……但恐怕,確實是真的!」曼佗羅下意識的往前站了一步,把斯塔麗兒擋在身後。
《死神來了》系列的電影背景約莫是現代美國的小鎮,威力最大的破壞物也不過高壓電和十噸計的高空落物,可自己等人白光初消散所見的卻是銀光閃亮的巨梭形太空船,直差點讓人以為是誤進入了星球大戰的背景。但很快的,一個乘客發瘋般的沖下了船說什麼都不願意再搭乘這班星際旅行又將故事拉回了正宗的死神世界。隨之而來的正是預料之中的空難,與電影里的區別只在于災難大小,那太空船爆炸的威力和茫茫宇宙中可怕的生存環境,就算強如熱血團放上去也起碼是月兌層皮的下場。
星球的防御保障系統完備的防止了飛船殘骸和沖擊波對地面設施的傷害,浮在大氣層外的保障衛星發出一束束強大的激光,務必要在殘骸進入大氣內圈之前就將之銷毀。突然間,一顆保障衛星邏輯系統燦起了火花,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瘋狂的激光亂射,大多的光束都射向了太空,幾顆衛星被其銷毀。眨眼間,又是一道碗口粗的光柱正正的朝地面砸了下來!
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東西是光,比光更快的只能是先知!光柱的目標是那個看到了未來的乘客,可當它下落臨頭的時候迎接它的卻是一只堅不可摧的拳頭。這只拳頭看上去比尋常人類的也就略略大些,粗礪些,可足以毀滅星際飛船的能量轟在上邊卻也只是砸出了淡淡一圈光暈,最終哪來的還是回到哪去,外層空間響起轟隆隆的爆炸聲,先發制人的保障衛星首先成為了維護規則的犧牲品。
光束的來去是如此之快,快到人類的反應根本跟不上。可機器仍會清晰的把這一切都記錄在案,相信很快就會有人追查到自己等人頭上。洛奇收回拳頭整了整衣領︰「先離開這里!」
「等等,你們要帶我去哪?」那個造成這一切的乘客兀自沒有自覺,被曼佗羅夾在手里驚恐的呼喊著人權法律的口號。剛剛見識了宇宙戰艦級別的死神攻擊,除了洛奇以外沒誰有把握全身而退,眾人這會哪還有心情去搭理他?
江南葉邊走邊檢查了洛奇的手,手是無礙,額頭上上次團戰的傷口卻是迸裂了,血流了一臉看上去十分駭人。洛奇抹了把臉,看著一手的血輕輕皺了下眉︰「燃燒生命的奇跡,不枉‘天外天’的名字!」
「佩服敵人等以後吧,我們得先解決眼前!」江南有些無奈,洛奇的注意力經常跑到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實在像保姆多過軍師「在空間時不能肯定,現在可以拿實了。如我以前估測的,我們是被劃為了干擾時間的人。
再說一次,我們現在就象穿越時間去殺掉自己的祖先一樣,從秩序時間角度來看我們就是混沌者,秩序混沌相互不容,所以這里的一切都會傾向于干掉我們,時間越長這種傾向越大,最後會整個宇宙都跟我們過不去!但秩序和混沌又是互生的,秩序縮小就產生不可知的混沌,混沌放大就一定沿著某種可測的規則,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放大自己對世界的影響,而且是朝一個某個特定的方向放大,程度達到一定時自然會被這個世界接受……」
江南話剛說到這里,那個看到未來者被夾在空中又是一陣亂扭,他自然沒本事月兌得曼佗羅的手,卻把帽子掉了下來。
「天啊!機器人!」江南驚呼了起來。
「是啊,你才發現?」洛奇和曼佗羅奇怪的對視了一眼。
「我又不是你們那樣的怪物!」江南這話說的咬牙切齒「他是機器人,生命能就非常薄弱,這次你救了他,下一輪到他的時候,法則之力絕對足夠讓他自爆!」他抬頭看著其他六人「現在還不知道間隔時間是多長,但,我們時間已經不多了!誒,這任務要是機械團的那些科技狂人來解應該會方便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