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房間,不算髒,甚至可以稱得上干淨整齊。但陳舊的牆壁散發出的那種枯朽的氣味和昏暗的燈光攪拌在一起,卻讓人不禁覺得頭皮發麻,說不出哪里不舒服,本能的只想離開。但房間的主人顯然不想讓「客人」們有自作主張的權利,五條間隔兩步的鐵鎖鏈一頭貫通了牆壁,另一頭則拴在五個「客人」脖子的鐵圈之上。客人們有男有女,統統都還在昏迷中。不過沒關系,游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迷迷糊糊,五個人都醒了過來,隨即發現了自己猶如囚徒的處境。有的驚慌大叫,有的相互懷疑,還有的卻在慌亂之後迅速冷靜了下來。
「別吵了!冷靜點!沒發現我們五個人都被象狗一樣拴著嗎?凶手怎麼可能在我們中間?」一個粗豪漢子大聲呵斥,還在相互指鼻子大罵的小黃毛和妖艷女郎這才氣呼呼閉上了嘴巴。倒不是兩人認可了漢子的話,更多的卻是在強勢面前本能的退縮。
「大叔說的對!」五人里還有個小眼鏡,高中生年歲卻有和年紀不符的膽量,沒有象自己的兩個同齡人一樣,一個叫罵,一個發抖「雖然不知道是誰把我們綁架的,他又要干什麼,但肯定一點,我們幾個都是受害人,是難友,起碼在月兌困之前不要內訌!」
妖艷女郎狐疑的看著這個小子「你又是誰?我憑什麼要听你的?」
「因為他說的有道理!」壯漢一瞪眼,女人又只好歇了氣,隨即反應過來,現在大家都被鐵鏈拴著,那漢子再強壯又能把老娘奈何?狐狸眼一挑,小嘴一張就準備把那漢子祖宗十八代都罵到冒煙。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五人對面有東西一亮,卻是一部老舊的黑白電視自己打開了,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帶著彩紋面具的男人。
「你是誰?你想把我怎麼樣?」一看來了正主,女郎也沒工夫罵人了,忙不及的朝著那邊發話。
「蠢女人!那是錄象!」男人隨口罵了一句,也自集中了注意力。
果然,錄象里的男人沒搭理女人,自顧自的開始說話「這是一個游戲!現在,請先看示範!」說著讓出了鏡頭,屏幕上出現了和眾人脖子上一般的家伙,區別只在它拴住的是一截木頭。鐵鏈開始收縮,木頭卡到牆上的刀口處,干淨利索的斷成兩截。一時間,所有五人都轉頭看了看離自己脖子不是很遠的那個陰影中的刀口,雖然現在那里還有塊擋板,但腦子里還是禁不住地想象自己的脖子卡到上邊的情景。縱使是粗豪漢子,也忍不住面露懼色。
示範完畢,錄象繼續,面具男人又回到了屏幕中央「錄象完畢之後,你們有1分鐘的時間月兌離,之後擋板就會下落,接著就會發生剛才那樣的情況。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得到鑰匙!」伴隨這句話,眾人前面約十米遠的地方一排燈光亮起,這才看清楚,之前模糊一片的是五個相距兩步的玻璃箱,每個箱子里都懸吊著一把鑰匙。「只有團結才能生存,祝你們游戲愉快!」
電視噶然關閉。對面牆上掛鐘大小的計時器開始滴滴答答的跑針。那個瘋子不是在開玩笑!所有人對視了一秒鐘,隨即一起發喊的往前沖。脖子上的鐵鏈果然不再繃緊而是可以拉動,小黃毛跑出兩步還來不及高興就猛然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結結實實的撞在了擋板上,幾乎嚇死!
發生這情況的不只他一個!漢子往前奔了幾步以後,感覺脖子上的鐵鏈可以拉動卻是費力很多,用力一扯之下竟然把其他四人都拉的貼回了牆壁,眾人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五人的鎖鏈是相連的。漢子只是一愣,隨即不管不顧的往前走,其他四人脖子貼牆不好使力,竟然四個拔河輸給了一個。
漢子終于來到玻璃箱旁邊,月兌下外衣包著手,一拳砸爛玻璃取出了鑰匙。鑰匙一到手,他也就讓鐵鏈上傳來的力把自己拉回牆壁,只忙著開脖子上的鐵圈。五人的較力比賽成了四人賽,兩個女人無疑是弱勢,只邁出一步多就無力再進。而另外兩個小子卻也是半斤八兩!一個常年惹是生非,打架鬧街。一個標準好學生,校籃球隊所屬。年歲相近,體質也相仿,結果都只奔六,七步的距離就僵在了那里。一起看著秒針一格一格的催命,心里急的冒煙卻是一步都再邁不出去。
日他娘!日他娘!黃毛在心理狂罵髒話卻也無計可施。腳步亂蹬眼楮也在亂瞟。視線掃到後面,正看到漢子在開鎖的動作,那鎖好象很難開。突然腦子一閃,想起了原來打群架的時候,有一次兩條街的混混先彼此先打了個半死,然後又被自己一群人沖出去兩邊一起爆揍的事情。後來幫里有人說,這就叫魚翁得利!是三十六計之一!再看看「鐘」,23秒!有主意了!
眼鏡同學突然覺得脖子上的力道一松,人幾乎是 了出去。也沒工夫去想是為什麼,趕緊砸爛玻璃,也不管手被劃的鮮血淋淋,抓鑰匙要緊!
黃毛貼著牆,一只眼楮盯著眼鏡,一只眼楮盯著「鐘」,心跳快的都要蹦出嘴巴了。28秒!眼鏡拿到鑰匙果然也不再用力扯鐵鏈,兩個女生一起向前邁步就要把他扯回來。就那一瞬間,黃毛大喊一聲,雙手拔住鐵鏈,右腳早蹬在牆上猛然發力,這一拉當真是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氣,可能是他這一輩子最彪悍的時刻!
兩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淑女吃了傳統的大虧,被這一下死死的釘在了牆上,連前面的眼鏡都被拉的飛也似的後退,幾乎跌倒在地。黃毛只覺得那一刻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渾身發燙,血管都要燒爆了,眼楮里看什麼東西都帶著紅影,鐵鏈根本是被掛在肩上的往前拉!眼鏡和他錯身而過的時候幾乎被他咬牙切齒,肌肉扭曲的面孔嚇到。
35秒!第三把鑰匙入手,較力賽變成了兩個人的生死決。女郎,女孩都只到大半程就陷入了僵持,局面和剛才兩個大男孩類似,可現在誰也不敢再讓先!死到臨頭,淑女也瘋狂!女郎見自己實在沒辦法搶先一步,干脆往旁邊一撲,將女孩按倒在地。靠牆的時候兩人間隔近兩米,脖子上的鐵鏈卻只有一尺長,相互踫不到。可現在兩人都拖出了六,七米的鏈子,這下可是夠了!
女郎把女孩推倒之後,抬腳提起十公分的鞋根就往女孩兩腿間跺去。她可是知道這個地方是要害,無論男人女人一時間都站不起來。腳正要落下,臉上陰毒的笑還未收斂,一股大力突然推在她肩膀上直推得她跌了出去。原來是漢子已經除掉了禁錮,卻看不慣她的行為而插手。漢子這一幫忙,局勢頓時成了一邊倒。50秒的時候,女孩也拿到了鑰匙。
這下沒人和女郎爭了,她瘋狂的撲到玻璃箱前,以要吃人的姿態敲開了玻璃,眼楮不住的去看那鐘,手上卻突然變的笨拙無比,接連幾下都沒扯下線上的鑰匙。女郎連尿都急出來了,55秒的時候,她終于把鑰匙對向了鐵圈上的鎖眼,卻因為發抖而湊了幾次都插不進去。58秒,發抖又發軟的手把鑰匙掉落在了地上。59秒,女郎趴在地上揀起了鑰匙。60秒,她終于把鑰匙插進了鎖眼。
「咯咯咯咯咯」絞盤拉到鐵鏈發出難听的噪音,五個鐵項圈按照機關的設定的被扯回了牆壁。擋板已去,刀口露出。四個人呆呆的看著,女郎雙手還保持著扭動鑰匙的動作,頭的位置卻只剩下了狂涌的鮮血。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三個小男女吐了個一塌糊涂,粗豪男人也是驚恐,惡心兼而有之,只是強撐沒吐而已。
電視又自己打開,錄象開始播放。還是那個彩紋男人還是那個語調「恭喜所有的幸存者,你們已經得到了通關游戲的獎勵——可以活著走進第二場游戲!」
「咯吱!」一聲,暗處有道窄門自己打開了。那邊的光線透過房門射進來,照亮了一片地方。這情景本來該是眾人心中最大的期望,此時四人卻均覺得一股寒氣爬上了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