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洲隊長的小房間內。
機械人哈里已經縮成一團的在角落里。沒有人任何人在傷害他,可看他呆滯的眼楮里露出的恐懼和掙扎,張大嘴巴想用叫嚷來宣泄痛苦卻發不出哪怕最輕微的聲音。隨便哪個看到他的人似乎都可以想象出他現在正在遭遇著什麼極為悲慘的事情。
羅子知道他的感覺,他也曾經經歷過這樣的懲罰。在思想的空間里,他被油炸了整整一百年!最最直接的傷害,沒有任何減免痛苦的方法,永遠不會麻木的劇痛,想瘋都瘋不了的清醒。更為可怕的是,旁邊報數的人總是告訴你,你還需要被炸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精神的絕望,的毀滅,如果有選擇能死的話,無論用什麼東西他都願意去換取一個痛快的死亡!經歷過一次的人絕對不會想著還要第二次的經歷,為此艾苦甚至不惜武力反抗隊長。但失敗的結果只會更加悲慘,不僅僅是變成行尸走肉那麼簡單,最深處的靈魂都會被放入地獄的最底層。當初艾苦的事後,隊長把所有人都放進去體驗了一個月。那里沒有刀山油鍋,沒有什麼傷害人的東西,沒有風,沒有光,沒有聲音,那里什麼都沒有!羅子那個時候才發現,「沒有」本身才是最可怕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從無所謂,到煩躁,到咆哮,到衰弱痛哭,難以置信的他甚至會懷念被油炸的時候!無怪禁閉可以震懾最暴力的國家機關軍隊,羅子完全相信了這一點。而艾苦將在那樣的地方呆到永遠,除非隊長死亡,否則他永遠無法解月兌!隊長會怎樣懲罰我?這是他現在心里唯一在想的事情。
沉默,無言,羅子越發的惴惴不安。「你不用怕的那麼厲害!這次我不會把你放進地獄空間的!」隊長終于開口了,句話就讓羅子幾乎月兌力的坐倒在地上。黑膚色的隊長接著說「哈里是違背我的命令,無視我的權威,你不一樣。雖然同是去找麻煩,但你是在了解我意圖的基礎之上才那麼做的!我不會讓我的手下給我背鍋的。」
謝的話還沒開口就又被堵了回來「不過……」妮拉話鋒一轉「雖然行動沒有錯,但因為你的辦事不利讓艾苦與撒爾死亡也是事實!艾苦是已經獎勵給你的個人物品也就算了,撒爾可是我的隊員,你是否覺得,你應該承當一些責任呢?」
隊長的聲音不高,語氣也不重,但長久恐怖統治帶來的威壓之下,也讓傀儡師滿身是汗。「蠻洲隊這次的隊伍很奇特!」妮拉又是一轉話題轉到了對手身上「和詛咒團的一人團相反,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團竟然從只會逃跑的蒼蠅團變成了現在這樣的軍化團。剛才的相互模底,明顯他們擁有大量的輔助型人員。」妮拉現在已經不是在跟羅子說話,明顯是在自語了「這樣的結構從效率上說,確實是能最高的發揮出團隊的實力,但可行性卻是很低。一般因為來自任務和團戰的壓力。一個團隊的新人總是從一個戰斗屬性開始強化,純粹為了團隊支援而犧牲了自我戰斗能力的人非常少,一個隊伍大概也就那麼一兩個,這跟這個世界隊伍人員的更新速度過快是有關系的。象幻術,傀儡術之類起碼需要b級以上才能發揮戰斗威力的屬性更加不是一個剛組的新隊會去強化的東西。但我們對面的那支隊伍依靠不知道哪來的巨大的人數基礎而展開了全範圍的強化路線。
在這樣的情況下,假如他們能堅持這個人數和素質到達平均a級以上的屬性,那論及團隊實力,就算是首三團也會膛目其後的。那時候他們將會是這個世界里最強大的隊伍。決非個把強人能夠匹敵的了。他們也應該知道這一點,所以在任務和團戰中都會以不死人為要務,任務中盡量少觸發支線,團戰中只以培養戰斗素質而非獲取獎勵為首要目的。」
妮拉突然冷笑了起來「他們這樣的組團簡直就是指著所有人的鼻子大叫我們將來要干掉你們全部!就連首三團都不敢想的事竟然還真有人敢做!莫非真當其他的團隊都是死人嗎?既然如此我就奉陪到底,別說死幾個新人,就算這次我們要死掉一半的主力,也要在這里殺光他們!」閉著眼楮的隊長狠狠捏碎了手里的一個玻璃小球。
遠處,正在舌忝著指甲上鮮血的蝙蝠怪黑斯手腕上的玻璃球突然碎裂了。‘
「嘎嘎,游戲終于要開始了嗎?」黑斯發出一陣難听的怪笑「妮拉這個女人床上床下都不錯,就是殺人的時候太婆媽了!恩,要不,這次連她一起宰掉?哦,還是不行!恐怕我被宰掉的幾率會大些!這樣的話,這次還是只能拿那個倒霉團隊打牙祭了。嘎嘎,用鐵絲的長腿帥妞,我來了!」嘗完方圓百里「當地口味」的蝙蝠怪張大翅膀飛向半空,留下了身後的廢墟以及其間無數殘缺不全的尸體。
飛機上,只是失血的黃毛個月兌離了昏迷者的行列。睜開眼皮,眼看到的就是飛機艙。
「我還活著?」他按著腦袋坐起身來「新人都保下了吧?」
「三個人你都保下來了。」個回答的是章刑「雖然那個女的因為生命衰竭最後還是死了,不過你的任務已經完成的很好了!」
黃毛有點失落,又有點有釋重負的點點頭,隨即才發現旁邊躺了一地的人。他和羅伯特接戰的時候剛是龍帥掉水里的時候,從眼鏡中計開始陸雙雙就沒再把圖象往他那傳,之後生死相博的他甚至都沒听到戴禮的死訊。直到眼前發現了才大吃一驚。章刑略略給他解釋了幾句,但沒說是眼鏡的緣故。只是這樣一說的話,黃毛也沒多的話好說了。在他的人生觀中,彼此爭斗你死我活,實在沒什麼個人仇恨可言。不同于悟能殺師傅,戴禮的死他覺得怪不到機器人的頭上。
「你的任務也完成的不錯啊!」段菲梢一檢查,宣布他沒事了之後,黃毛個坐到了眼鏡身邊。他戰斗之前看到的最後景象是眼鏡的火元擁抱對方的傀儡師,理所當然的他現在最有興趣知道的就是眼鏡獲得了多少獎勵點。
你的任務完成的不錯啊!這句話在眼鏡听到簡直就是諷刺到家了,可他知道對方說的是真心話,這樣反而讓他無地自容。什麼時候,眼前的這個小混混般的家伙已經和自己互調位置了嗎?那個成天該被數落,指責,一身毛病的人已經換成自己了嗎?
「恩,你的任務也干的很好啊!那傀儡師有替死術,又復活了呢。我沒得到獎勵點。」眼鏡盡量平靜的說。大家都給自己打掩護,意思非常明白。眼鏡不比黃毛,對于這些人用行動表達的語言他「听」的很清楚。
戴禮已經死亡,損失已經造成,與其為了過去再折損現在,不如把它當成一次學費。而團隊為這麼重的學費買了單,除了那無聲的懲罰之外,更多的,是期待眼鏡將來的成長與表現。這就和一個非常有能力的經理因為一時疏忽而導致公司損失,公司不降反升他的職一樣的道理為了不讓已交的「學費」變成水漂。無論是眼鏡還是那個經理,對這樣的處置都是只有感動,覺得非有誓死效力不能回報。縱然他們明知背後的原因,但那也是基于上級對自己能力的肯定及期望。當然,眼鏡內心深處也有反過來令他冷汗直冒的想法,如果同樣或類似的錯誤再在自己手里發生一次,那麼……後果絕非什麼懲罰就能了事了!
黃毛察言觀色的能力一向很差,而且似乎他也沒有在這方面前進的意思,還在滔滔不絕的給眼鏡講述自己單挑羅伯特,九死一生,最終堅持到後援到來的故事。「對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的金鐘罩左手的位置被砍開了一條破綻,你知道怎麼樣才能重新修復嗎?」有事不知問眼鏡,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只是,現在的眼鏡實在沒心情來思考。
「哦,恩,那個,等回空間看看主神能不能修吧。不能的話,也許你內功升級的時候會自己修好吧!」眼鏡隨口胡縐,黃毛卻是相當認真的點了點頭「原來這樣!」眼鏡頓時覺得很羞愧,自己是在干什麼?敷衍他嗎?如果因為他相信了自己這亂說的東西因此而在將來的戰斗中喪命,那不是自己又害死了一個同伴嗎?
「不對!」醒悟過來的他連忙改口「因該沒那麼簡單!既然那醫生都說是永恆的破綻,那沒理由那麼簡單就可以修復的!我一時間想不出來,你自己先想想吧,或者問問其他人也行!」黃毛絲毫不以為異的又點點頭,表示他的無條件信任。眼鏡身後的手都已經握緊了拳頭,青奮都能有錯就改,從個一無是處的小混混不斷進步到現在,自己,也不會輸給他的!
雖然印洲隊的人很希望能盡快的來一場大決戰,但章刑看到飛機上的傷員情況還是覺得和他們先兜幾天再說。如果換個團隊說這樣的話,那一定是笑話。自古被追擊的一方無論是體力,精神還其他損耗都比追擊方大的多,而且敵強我弱又被限定在一定範圍,更不是想跑就跑得了的。但以前蠻洲隊曾以不死團,蒼蠅團聞名整個游戲空間,那絕非吹出來的名聲。章刑無疑更是蒼蠅之王,跑路這行專家中的專家。發起全力的一跑,印洲隊一時半會還真抓不到!不過強弱終究有別,當事情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雙方的距離已經到了不容再避的時候,而傷員們也各自好了七八,除了段菲解決不了龍帥真力反噬的問題讓他還在昏迷之外,其他人都已經恢復戰斗力了。
寬廣無垠的大沙漠,落日溶金的大沙漠。這里,就是蠻洲隊和印洲隊二戰的戰場。蠻洲隊已經準備了新a計劃握在手里,對方呢?印洲隊又將打出怎樣的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