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下午就有了風,但也沒有見得涼爽多少。這一路走來,本這林楓的身子就弱,這還沒有坐下就滿臉的大汗了,看來這身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虛。
紅蓮忙去濕了條臉巾遞了過來,這紅蓮別看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因是王妃的貼身侍女,有些事雖還是懵懵懂懂,但面對這個世子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跳加快,臉上覺的發熱,這些自然都看到了林楓的眼里,心里道︰有門,這丫頭有也就十四五歲,還是個小籮麗啊!
「世子坐坐,這後面鎮了西瓜,我這就給世子取幾塊過來,」
「瓜我就不吃了。」後世里的林楓對甜東西本身就不感興趣,「你別為我忙,給我沖杯茶就行了。」
听到說世子已經來了,靖王妃來了前廳,林楓知道要起身見禮的,這剛要站起身來,就被李韻雯一雙玉手給按住了,滿臉的關愛之情,聲音很清柔︰「楓兒,去了這九蓮山幾日,身子還好嗎。」
「謝謝姨娘關愛!這去九蓮山住了兩天,身子還真清爽了很多。」林楓有意的把頭低的很低,不去直視李韻雯,這個不是自己生母的王妃穿著上點太拉風。大概是天熱的原故,又是在王府後宅,但這靖王妃也過于清涼了。
李韻雯里面穿了件湖絲的無袖低胸淡紫長裙,外面是件鵝黃的巢絲紗裙,一雙石榴紅的繡鞋。三十歲的年齡,她正是成熟豐滿的時候,一對碩大半球被長裙緊裹著露出了大半,那巢絲的紗裙根本沒有遮擋的作用,那湖絲本就是是薄的要命,里面本就沒有穿什麼肚衣,加上緊身的原故,那突起的兩點分外的顯眼,讓林楓看到眼里,心里涌上一陣躁熱。
那李韻雯在林楓眼里真的很惹火,前世里性感暴露的美女見的不少,但這樣雍容華貴的暴露卻是第一次見。只是剛才那一瞥,那白花花的一片就令他心跳加快,下月復下有了反應。
看到個性感的女人,這就有了反應,看來還年輕好啊!
但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他那便宜老爹的妃子,自然不敢造次,強壓著心中的欲火,臉上卻起了反映。看到林楓臉憋的通紅,額頭上冒出了汗珠,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李韻雯雖說久居在這王府深處,見過的男人有限,但究竟是過來人,便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了。
看著周圍沒人笑他道︰「世子看來是真長大了,姨娘是從小把你帶大的,這才離開幾天,現在看姨娘還害羞起來了。」
還長大了呢!老子本來就不比你小,再說這也不是害羞啊!憋的知不知道,再說了知道人都長大了,還穿的這麼暴露,這不是誘惑少年嗎?要不是你是那老東西的妃子,老子說不定還真的把你給吃了。
林楓一抬頭又看到了那讓他心跳的那兩團東西,不管著心里怎麼想,忙裝出一份惶恐的樣子低著頭輕聲說道︰「楓兒只是怕褻瀆了姨娘。」
「胡說,抬起頭來,小的時候你就是模著它們長大的,有什麼褻瀆的。在姨娘心里你就是親生的,現在倒和姨娘生疏起來了。」
彪悍,沒有想到這里也有這麼彪悍的女人,模著長大的,我怎麼沒有印象。林楓在心里想著,可人還是要裝出一番小心的樣子,他可不想因一時的色心,露出什麼破綻來。
「姨娘說笑了,楓兒那里會和姨娘生疏呢!」林楓覺的現在的角色真的很累。
「你就是到姨娘這里走動的少了,你以後要常到我這里走動,免的這麼生疏,這我和王爺去說。」
「和我說什麼啊!」林望大步流星的走進前廳,臉色看上去不是很緊張,只是額頭上有些汗,那是一路過來給熱的。
「見過父王!」林楓忙站起來,向那個這是見過第三面的,所謂的父王躬身施禮,然後很躬卑的站在那里。林望由于長年帶兵打仗的原因,林望對這禮節上的事很不在意,看到林楓這個樣子,自是搖了搖頭說︰「在家里以後不要這些俗禮。」
「我還正要和你說呢?」李韻雯便給王爺把外面的錦袍月兌下來邊說︰「世子這從我院子里搬出去住,禮節上是長進了很多,卻來我這院子里走動的少了,今天來了,竟和我這個姨娘生疏起來了,他是我帶大的,妾心里很是內疚,王爺還是讓世子常到我這邊走動,也省的我們娘倆的感情生疏了不是。」
林望看了看一直很躬卑的站在那里的林楓,一副小心意意的樣子,心里對他的不滿更是多了兩分。
便有些不耐的隨口說︰「楓兒,你母妃走的早,你也是姨娘帶大的,以後還在你院子里住,平日用膳就到你姨娘這邊來用吧!這幾天我就要到中州去了,你也可多陪陪你姨娘,免的她寂寞。」
「王爺,你怎麼要去中州,不是青城有軍情嗎?」李韻雯有些疑惑的問。
「是青城有軍情,但中州那邊的事更要急一些。」林望眼里的表情很復雜,他心里對曹強這種趁火打劫也恨的很,但現在畢竟不是收拾他的時候。
林楓的眉角輕輕的一動,很小的一個動作,雖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了。
「父王,難道不在青城和定州開戰嗎?」林楓的聲音並不是很高,「那不是正中了人家的下懷,再說父王此刻去中州,變數太大,恐有不測。」林楓本不想管這些爛事,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這也應該是自己事,便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剛要坐下的林望被林楓這句話說的一楞,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平日見了他,就象是老鼠見了貓一樣的世子,平日里恨不得躲著他,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林望被林楓這句話說的並沒有再去坐下,而是看著眼前這個他很失望的兒子,林楓現在也不像剛才那樣只是低著頭。林望吃驚的是世子竟敢和他對視,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兒子,還會有這樣的目光。
但林望從心里面,看到世子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現對國事的關心,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打是要打的,不打也不行啊!人家四十萬大軍已經到了咱們家門口了。但相對來說還是中州的事來的緊,我不能不去,青城的事可以緩上一緩。」
說著林望拉起了兒子,並排著向後廳去,聲音雖然很平淡,但听的出沒有那麼生硬了。
「四十萬,他曹強把牛皮吹上天了。」林楓釋放出了他的本性,他嘴角微微的上翹,臉上有些不屑的神情,臉上的那種微笑里帶著一絲的邪惡,但表情是那樣的淡定。
這些林望都看到了眼里,有些驚呀的看著林楓,心里覺的世子有些不對勁,但又找不出來。心想難道自己這兒子,那天被個雷劈開竅了。
「你是說定州的四十萬大軍有虛。」沒有人懷疑過定州兵的虛實,被世子這麼一說,林望反而也覺的這里面有些問題了。「楓兒,你這話是從何而來。你是怎樣想的說來听听。」
「父王,他曹強定州之地,就是加上他兄地曹偉的雲州也不過四郡四十七縣,人口不過六七百萬,就是他兄弟二人都加起來也不足四十萬鐵騎,要在青城有四十萬大軍的話,那就是他兄弟二人傾全國之兵了,他曹氏兄弟就不怕靼韃人傾兵南下嗎?就是我大伯給他再大的承諾,他曹氏會冒這個險嗎,把所有兵力都放到黃河南岸來嗎?」
林望眼楮一亮,沒有想到林楓還能知道是平王搞的鬼,心里不斷的想著林楓剛才所說的那段話,這會工夫兩個人已經走進了後廳,在飯桌上坐下來。
林望看了看又把頭低下林楓說︰「楓兒,你怎麼看出是你大伯搞的鬼,那你說說看,你現在認為是怎樣一種情況呢?」
「不單青城是大伯搞的鬼,就連二伯那邊的蒙古人也是大伯搞的鬼,難道父王不是這樣想的嗎?這都是大伯圍擾著中州布的一個局,因為大伯算準父王不會在青城和定州決戰,但也足以拖住東靖軍的大半主力,而另一半也不會開往中州,只能在青城不遠的地方伺機而動,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麼父王去中州話,就只能只身而去了,所以我才說,變數太大,恐有不測。」
說完這些,林楓也不在客意去裝了,心想我就是你兒子,看出有異又能怎樣,也只能想我以前是刻意藏拙。這樣臉上更是從容了很多,臉上的神情變成了一種自信,臉也抬起來敢直視靖王了。
看到林望沒有接話,林楓接著說︰「在我看來對于不同的局面,他們有準備兩種變數,一種局面是在青城吸引我東靖軍部份主力,那麼定州軍就和我們在青城相持,而我們東靖軍的主力,既要顧及中州,還要顧及青城,那麼只能在中州和青城之間的某個地方住扎,我想父王就是這樣安排的吧!這種結果是他們想要的,也是最有可能出現的,如果是這樣的話,父王最好還是不要去中州,大伯和四叔會對父王下痛下殺手的。另一種局面,是我們不去管青城的事,把主力還是應服中州的事為主,這種局面出現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因為父王不會那麼做的,要是真出現了,那定州軍就會一部圍困青城,一部快速南下直取風城了,那樣我們就太被動了。」
林楓說這些時的表情很平淡,沒有絲毫的激動,這讓林望有種怪怪的感覺,他們在沙盤前搞了一下午的看來最佳的作戰方案,被這個他本認為是個無用之人的兒子,輕描淡寫的給說出了十之七八。
靖王林望在吃驚的同時,對世子的感覺更多的是一份驚喜,看來先前自己是太少注意自己這個兒子,對他的了解太少,沒有想到他還有這樣的見識。
但靖王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有點疑的問了一句︰「楓兒,這些你都是怎麼想到的?」
林楓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就知道他會有這麼一問,心里面早就想好了怎麼來回答。
「父王,孩兒也自知身體柔弱,弓馬刀兵,自知是有心而力不足,便有心像黃先生那樣,也好為父王開疆列土出份力,所以平日里最多的就是了解周邊各國的情況,和我大齊國內部關系利害。」
靖王林望說不出心里面是多麼開心,誰不想自己的兒子是個有用的人,這心里面高興,對林楓的表情也就流露出親切來。林楓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說到了靖王心里去了。
「這些都是孩兒亂猜的,父王不要在意,我想父王大體上,是按第一種局面布的局吧。」林楓想趁熱打鐵。
「差不太多,被你說中了十之**,在父王看來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父王,孩兒在回風城的路上也覺的這是最穩妥的,但這中州嗎?能不去還是不去。」
心里雖然想你去了,要是被那兩個家伙給干掉了,我不就自然上位了嗎。但想歸這麼想,但話里面還是充滿了對林望的關心。
「去一定要去的!我最遲三天就動身,你是不是覺的這樣安排不妥了,說來听听!」
這人一來了興趣,就想要弄個明白,這靖王林望也不例外,其實他並不是不喜歡這個世子,只是他尚武出身,看到體弱的林楓不免有些失望,提不起高興來,久而久之便不主動去見他了,所以才有了疏遠。
「這還要從曹強有沒有四十萬鐵騎說起,父王相信他有四十萬大軍嗎?」
「張將軍的奏報應該沒有問題,張將軍不是那種夸大其詞的人。」
「好,就當他有四十萬之眾,如果真有四十萬的話,那只有一種可能,定州最不缺的就馬匹,民風又彪悍,應該是剛剛征招的平民,而真正大軍我想不會超過十五萬,那是群烏合之眾。父王這樣的安排正是他們想要的結果,相持而不戰。而把我東靖軍的近半主力栓在了青城,父王想過沒有在中州等著父王的可能是西平軍和南安軍的四十萬大軍。」
「你說你大伯會帶那麼大軍去中州,他不怕朝中的非議嗎?」
「我想我大伯和四叔會這麼做的,除非我大伯不想和你爭這個皇位,那樣他就不會先請烏烈汗拴住我二伯,再讓曹強來拴住我們了。」
「那青城也不能不理啊!如果不增援青城定州真攻過來,中州的事情還解決不了的話,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危險了。」
「那父王怎麼就不想把定州這四十萬烏合之眾給吃掉呢,只要我們能在十日內解決掉他們,我們就可以借大勝之威揮師中州了。」
「可時定州軍驕勇善戰,就是傾東靖軍全部主力也沒有速戰的把握。」
「如果是定州只派十萬大軍的話,我們可能沒有速戰決的機會,因為那是經過多次大戰精銳鐵騎,所以說我起初也認為應該按第一種局面最為妥當的。」
「但曹強的沒有底氣給了我們機會,他虛張聲勢的弄了這四十萬大軍,有最少一半是剛招的平民。要是我大軍突然發動攻擊,那些定州平民,雖說彪撼,但在重裝騎兵的沖擊下,是沒有絲毫能力抵抗的,必會大亂,這種情況下,反而捆住了那十幾萬真正大軍的手腳,本這也不足以讓我們速決,但明水大營身後六十里就黃河,這樣就足以致他定州軍于死地了,定州軍沒有戰略後退的縱深。再說他算準了我們不會決戰,防備必然松懈,這也給了我們一擊致命的機會。」
「再說這定州的四十萬烏合之眾,送到門上的不吃白不吃,如果我們真吃了,曹強會忍氣吞聲嗎?還不到處嚷嚷著罵大伯,那樣大伯必然會在大齊失去民心,就算他在中州取了先機,那又怎樣,我們一樣有了出兵拿回來的理由。再說中州的事本來就沒有個定數,說不定我們吃完了這邊的肉,中州還沒有個結果呢!」
靖王林望真要另眼看待自己這個兒子了,雖然說的青城的事,但他更多的目光是放在中州,而是著眼于大齊的局勢,這可不是一點聰明就能看得到的,這是大智慧,林望怎麼也想不到,一向不被自己看重的世子,竟然有如此大才。
林望喝了口紅蓮給斟上的酒,腦子里再過了一遍現在的形勢,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卻突然有意無意的說︰「就怕在青城被拖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