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隨著一聲清脆的長音,那首《流水》在世子的指間夾然而止的時候,所有人的心思,都還沒有從那如天籟之音的琴聲中回過神來,仿拂那聲音還在夜空中游蕩,都想豎著耳朵把它找回來。
「世子,這是什麼曲子,這麼個東西能奏出如此好听的聲音來,好奇怪啊!」劉鐸本是想耐著性子來听世子撫琴的,但此一曲下了,卻有些身入其中了。
林楓知他是個心直口快的性情中人,自是不會喜歡在這里品茶听琴,但看他這樣,心里也不得不配服這肉身的琴藝高超,但這並不影響他調笑一下劉大將軍。
「劉將軍,這雕蟲小技還能如耳否?」
第一次見劉鐸鬧了個紅臉,一直抓著頭不再說話了,幾人都相視一笑。西門龍雲由于受夫人的燻陶,對古琴還是略知一二的,心里對這位世子不免更加的佩服,也由衷的說︰「听了這一曲啊!世子真是神技啊!」
林楓淡淡一笑,看了看眾人接著說︰「既然幾位將軍願听,那俊逸就獻丑到底,再奏上幾曲,先來一首六朝宋王義慶的《月烏啼》吧!」
說著那雙清秀如女孩的手,輕撥琴鉉緩緩奏來了。
懿娘從那低沉悠揚的聲調中听出了這是《月烏啼》。隨著那曲子她的心也一下子低沉下來。
世子林楓回到高府的時侯子時已過半,那懿娘還在後室的燈下等著他,看到世子進來,臉上的樣子很是疲乏,不由的心里生出了一份憐愛,心里面頗有些心疼。
「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就不會少彈上那麼一曲,就是不知道憐愛自己,你這樣用心血去奏那曲子,不但傷身,傷心更要重些,你這樣待自己,讓人見了怎麼不心疼呢?」
林楓兩日里和她在一起,也看得出她疼愛自己的一片心,這話又說的真切,便笑道︰「不礙事,睡一覺就好了,讓她們熱點水吧,今天我想泡一下,確也覺的乏的很。」
躺在浴室的湯池里,被溫熱的水環繞著,林楓的身子覺的很舒暢。「東靖夫人」就在他身邊,那柔軟的**貼在他的手臂上,正用一條布巾蘸著水給他擦試著身子。
「世子奏的第三曲是《淡望雲月》,這是那戰國時的水月夫人,嫁到楚地後在中秋之夜,思念遠在趙國的父母所作,這首古曲世人大多都不記的了,世子今天拿出來奏它,可有什麼深意嘛。」
懿娘自然不是那種只知道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只是她那亡國公主的身份,讓她的心境淡了,但她此時有了世子之後,自然對一些事就關心起來。
看著果著身子靠在自己的身邊,臉上略有所思的「東靖夫人」雖然疲憊但還是笑了,用手曖昧的捏了一下她的豐腴的臀部。
「那懿娘是怎麼樣想的呢?」有了兩天的同床共枕,在沒有人的時候,林楓也不在稱呼她「懿姨娘」而是直接雖她自己叫她「懿娘「了。
「雖說這《淡望雲月》這首古曲在近兩千年後,知者很少了,但在趙地流傳下來的相似的曲調卻是很多,而這定州正是古趙之地,而這曲子又是淒婉柔約,世子是想勾起定州人的思鄉之情,不知懿娘想的對不對!」
看到懿娘那混身散發出來的媚態,林楓心里欲火上升,一把抱過她來,把臉深深的埋在她胸前那兩團柔軟中。
懿娘仰著頭享受著林楓在她**上大力吸允所帶來的快感,臉上泛起了紅潤,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她壓抑了六年的**,在這兩天里被林楓徹底的給調動出來。
「世子,你今天身子乏了,不要這樣鬧了,這樣會傷著身子的,今日不要再這樣了,一會回房里,我再給你捏一捏,今天就歇了好嗎?」
懿娘現在是內心里真擔心世子的身體,雖說他接近他的本來是有目的的,但現在心里卻充滿了關切,所以她能強壓著身體的**,說出這樣話來。
沐浴後林楓那白女敕的皮膚有些微紅,趴在那讓他越來越覺的舒服的古塌上,懿娘就跪坐在他的身後。
「懿娘!以後不要說捏一下了,我給他起了個名字,就叫松骨按摩吧」
林楓隨便就拿後世的名字來用,心里一點也不覺的臉紅,還覺的理所當然,全然沒有不好意思。
「松骨按摩,松骨,還是只叫松骨的好,這個名字真的很貼切。」說著話懿娘在他的後背上按捏起來,手法很輕,動作很柔。
趴在那里的林楓想到各地還有叫「 皮」,「敲背」的,不由的心里想笑,心里有了個胡亂的想法,要是在這大齊也搞上那麼一個休閑會所,把那些按摩啊!香燻啊!推油啊!都給鼓搗出來,那生意那會是怎樣呢。又想到自己這靖王世子的身份,也只有搖搖頭不再想了。
「懿娘,自來到這青城就好奇怪,這夜里睡的好的不能再好,這在以前是怎麼也睡不安寧的,我想這與你這樣照顧我,一定有著很大的關系,現在我卻擔心起來,要是這青城的戰事一完,再回到風城去,你要是不在我身邊了,我要是再象以前那樣,睡不安寧那可怎麼是好!」
林楓自知這與懿娘關系不大,但這兩日下來他確是對這個尤物的身體,有了很大的迷戀,如此一說是想看看她的反應,看能不能把她帶回風城去。
懿娘雖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到了她這個年齡,又是這麼一風情萬種的女人,怎麼會不知道林楓的意思。這話听到心里有著說不出的高興,更知道她自己的努力起了效果,這世子心里是有了她了。
那雙鮮女敕如蔥的小手,在林楓的後背上揉動,懿娘的眼里卻含著淚說道︰「世子,懿娘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有心跟你回風城去,但懿娘也知道,自己是萬萬進不了王府的。你以後就是靖王,會有自己的王妃,懿娘心里沒有什麼奢求,只要世子心里有懿娘,懿娘就知足了。世子要是回去了,一年里能見上個一兩次,懿娘就很高興了,青城風城離的也不遠,也就是三天的路程,總有辦法的。」
林楓心里本就沒有現在就要娶個女人的想法,只是眼看這青城的事就有眉目了,剛剛嘗到這個女人的好處,想著就要離開,心里有些失落而矣。听到懿娘這麼一說,心里把她弄到風城去的想法更重了。
「不行。」林楓的話很干脆,這是他一慣的風格。
「我不會讓你離我那麼遠,既使不能天天見面,也要讓懿娘住到風城去,這是要想個辦法的。」
林楓心里面打著轉,和姨母通奸,雖說沒有血緣關系,這放到那個時候,在眾人眼里也是亂輪的,就算是自己從不看別人的眼色,但這王家的尊嚴卻不能不要,但又轉念一想,他知道的歷史里,還真沒有幾個皇帝把這種事來當回事的。
只要你到了別人不敢說三道四的地位,只要你地位是至高無尚,但他現在還做不到這一點。
本來在這個時空里,還沒有明確要做什麼的林楓,這時心里面隱隱的有了要成王的想法。心里面卻一下子豁然了很多。
「你可以先到風城我外公家以探親的名義現住下,然後再想辦法在風城怎麼再住下來。」
听到世子的話,懿娘心里更開心了,但想到這青城的戰事還不知要拖多久,這世子也不是說走的,便勸林楓道︰「這些煩心的事現在別想了,怎麼說你在這青城也要呆上一段日子,慢慢再去想辦法吧!」
林楓心里好笑,本想告訴她最多也就四五天,青城的事就會了解決了,但知道這不是告訴她的時候,還是忍住了,笑著說︰「就是啊!現在打算還早,我還是好好享受懿娘的松骨吧!」
懿娘嫣然一笑,那雙媚眼更往上翹。林楓雖然看不清楚,但從她的手上感到了她的風情。
清晨林楓早早的醒來了,卻發現懿娘這一夜未走,這是還是第一次。前兩夜都是在林楓睡著之後,她就會到外面的床上去睡。
這初秋的夜雖說有些涼了,但晚上也不用蓋很多東西,懿娘**的身上只是搭了一條軟緞的單子,身體大多都還露在外面,那樣斜臥的姿式更加的誘人,加上本來清晨的反映,林楓暗惱自己不由的直搖頭。
懿娘感到了林楓的動靜,她睜開了眼楮,看到林楓半撐著身子,正在盯著自己看,臉上有一絲少見的羞態,忙起身披上她那件紗裙說。
「昨天我也是乏了,竟在這里睡了,幸好紫娟和紅蓮兩個丫頭還沒有過來,要是被她們撞見那可怎麼好。」
「怕她們撞見,就不怕你的丫頭撞見。」林楓說著就要起身,懿娘忙照應著給他穿衣服笑道︰「我身邊的丫頭那可不一樣,她們打死也不敢嚼舌頭的。」
林楓只是笑了笑心里想︰你的丫頭不敢嚼舌頭,我會讓天下人都不會嚼我的舌頭的。從那張笑臉露出了一絲霸氣。
「今天的精神這麼的好!本來我心里還擔心昨日那麼乏,你還那麼的折騰,真怕你恢復不過來呢!」
「還不是你把我伺候的好,就睡的好!自然精神就好了。」
听了林楓的話懿娘也不由的臉紅了,但還是有些擔心的說︰「你這身子也真讓人擔心,那天沒有把我嚇死,你這是什麼病啊!」
「也沒有什麼,看了多少大夫都是說什麼氣虛血虧,本身體質問題,需要靜養。」
「這大概是有的,這和你母妃有些關系,我那姐姐從小就體弱的很,要不也不會那麼早早的就走了。問題可能就出在這個靜養上,你一直靜養反而是睡的不好,也就休息不好,而這幾日你都折騰的身體乏了,也就睡的好了,反而比靜養來的精神了。」
林楓笑了笑說︰「就是這個理,越靜養越壞。」
說話間已經把林楓身上收拾好了,懿娘上下看了看說︰「我也該去換身衣服了。」
在听完世子撫完琴,西門龍雲他們並沒有接受張明烈的好意,沒有在青城住下,雖說已經是子夜時分,還是和劉鐸,趙回梁將軍模著黑趕回了嚴家坡。
在的帥帳里,三個人都沒有睡意,因為那千里眼和世子那神乎其神的琴技,三個人的狀態都有些興奮。西門龍雲知道兩個人去了也睡不好,便讓侍衛去備了茶和他們都坐到了下來,閑扯起來。
「龍帥,你說這世子今晚上這是唱的那一出啊!听琴,雖然確實不得不承認,世子的琴彈奏的的確是好,但不會是真的讓我們開開眼,那麼簡單吧!」
這兩天來,劉鐸再不是初來是對世子的懷疑態度了,這世子每做一件事,讓人覺的不是單這件事這麼簡單,他越來越覺的這世子有點深不可測了。
看著西門龍雲那很平淡的表情,趙回梁也心里一肚子的不明白,也有些好奇的問︰「西門將軍,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多少也說的點,不要再讓我們兩個悶在鼓里了。」
「听琴這件事,我和你們一樣,也不明究里。但我想世子能讓人,專程去風城把那琴取來,就肯定不是他所說的單听琴那麼簡單了,更不是下午听到高夫人撫琴一時興起,這是他早就打算好的,只是今天剛好琴到了,這才會讓我們去品茶听琴。」
「這些我們也看的出來,只是他這麼做是為什麼呢?」劉鐸就是個直筒子。
「這琴那里去听不好,非要大半夜去那望黃樓上去听,我現在關心的是,這琴聲真的在明水大營能听到嗎?」
西門龍雲心里是有些懷疑,在那「望黃樓」上听到的聲音並不很大,真的能傳那麼遠嗎。
「能,我回到營中就找軍士問過了,在我們營里听的是真真切切,軍士們說就好象在身邊不遠處彈奏的一樣。那‘望黃樓’離我們大營的東轅門也有十五六里,這樣算的話明水大營應該也听的清清楚楚。」劉鐸本就好奇所以一回營就找來人問過了。
「那你能去問軍士,也不是什麼也沒有想到啊!你听了世子的琴有什麼感覺啊!」
劉鐸想了一會,像是明白了什麼「你是說世子這樣是為了擾敵,讓定州的兵馬心情平靜下來,听到曲子想緊張也緊張不起來。」
趙回梁也在回味著世子所奏的曲子,那些曲子讓听了之後,確實有讓人對遠方親人的思念感覺,更是讓听了的人心境平和。
「是不是這個目地,那就看世子每夜都會去望黃樓,來上這麼一次了。」
「可是單單這樣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面,定州在優勢之下並不出來,其實這幾天看來他們本來就士氣不高,世子這琴聲就是把他們的士氣搞的再低一些,難不成我們還能去攻擊明水大營嗎」趙回梁是萬萬想不到會去主動攻擊那上面去,越想越是一頭霧水。
「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去攻他明水大營呢!若是也這麼一個夜晚,沒有月亮,伸手不見五指,遠遠的只是傳來,這讓人心思隨著它走的,尤如魔音般的琴聲,而我十五萬鐵騎,趁著這夜色琴音模到他明水大營三百丈之內,突然發起進攻,瞬間便可攻進營去,而定州兵多還帳中以為還搔擾而矣,那不就是虎入羊群了嗎?」
「這和上官清每日做的都是一樣,都是擾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