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顯然被這樣的一個結果,一下子給搞的不知所措,臉上的表情極為驚慌,又象是問林黌又象是在自言自語︰「那他的東靖軍很快就會調過來了,那樣的話我們現在怎麼辦呢?」他從心里還是害怕林望的東靖鐵騎的。
「怎麼辦」林黌臉上的表情變化的很快,心里把眼前可能出現的情況過了一遍,看著這個好象永遠自己拿不出主意的四弟,心里覺的很失望,但他現在億經顧不德那麼多了。
林黌在心里再三的猶豫,最終還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很慘然的一笑︰「還能怎麼辦,等他的東靖軍到了,給我們落上個擅離屬地,擁兵逼宮的罪名,然後等靖王殺過來嗎?我們今夜連夜拔營,回屬地上表請罪。」
林岳听了林黌的話,一時還轉不過彎來,看著大哥有些呆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大哥這是什麼意思,這中州城就在眼前,父王已經昏迷不醒,沖進城去那皇位就得了,這時候退兵不是白忙活了嗎。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都到中州了就這麼退回去。」
「不回去又能怎麼樣,現在我們只有這條路能走的通了,先保住屬地要緊。本來我想的是老二被蒙古人給拖住了,我們加上定州的曹強,我們兩面夾擊老三,就是雨寒那死丫頭幫著老三,我們也還是有六成勝算的,現在曹強死了,定州也完了,單一個老三我們能應服的了嗎!更何況還雨寒手里的二十萬大軍呢!」
「那我們就是不走,等著老爺子咽氣,他還能怎樣我們。」
「怎樣?剛才我不是說了嗎!我們現在要是不走,那就真給他找了個擅離屬地,擁兵逼宮的理由了,那時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來中州勤王了。」
說完他頓了頓接著說︰「以老三的性格他也不會明著搶皇位,但他也不會不爭,要不他也不會放著青城不去來馬店了。但他一直呆在馬店就是不過來,不是放話說了嗎,沒有詔令不會離開屬地一步,現在老頭子那里還能發詔令啊!那是給我們設套找罪名呢!」
「那我們回去上表請罪,要是真的降罪了怎麼辦呢?」
「誰降我們罪,皇上嗎?還是那個成天只知道念佛的皇後?別人誰還有這個權力,我們走了,老三他也沒有理由來中州了,就為了他說出的那句話也不會來,他把名聲看的太重,不會出爾反爾的。」
「那我們以後怎麼辦呢?」
「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皇上醒不過來,就是誰當皇帝也不會明正言順,他老三也不敢把那頂皇冠硬帶在自己頭上。最後還是要大家坐下來商量的,大不了分家了,這幾百來這樣的先例一抓一大把,我想老頭子也是這麼想的,要不把我們的屬地都分的那麼大。」
「那中州給誰呢?」
「要不說還要坐下來商量嗎,不是有中州還商量什麼,各過各的就是了。」
林雨寒現在心里覺得有些發冷,他是這大齊明宗皇帝第三個孩子,前面有大哥林黌,二哥林蟊。而靖王林望只比她小不到幾個月,在就是還有四弟林岳,和最小的妹妹,二公主林雨霜。
明宗這幾個孩子里面,只有她長公主林雨寒是皇後秦氏所生,但她只是個公主,不可能繼承皇位,而在她的四個兄弟里面,她自己覺的和靖王的關系最好,覺的是自己人,本來這大齊就應該是他的,她也樂于幫他。
但現在那青城大戰,這樣緊要的事都要瞞著自己,他把自己當自己人嗎?現在她一想到靖王,心里就發冷。沒有想到這兄弟還有這麼深的心機。
本以為這個被大齊百姓稱為戰神的靖王,也是這四王之中最為大局著想的一個王爺,但現在看來為了上位,他也會設計兄弟,也能不念兄弟之情的。而她林雨寒在這個靖王眼里是什麼?難道只是在中州遏制兩王的工具。
林雨寒信馬回到了駙馬府,心里想到自己的額駙余晏,那心里的寒氣更是重了一份。
這額駙余晏在大齊說起來,名氣一點也不比靖王林望來的小,更不需要罩在她長公主林雨寒的光環下。
早在三十年前,在大齊的中州就有「武林望,文余晏」的說法。那時的林望還不是靖王,只是一個王子,剛拜了將軍位,統領重甲騎兵,只有十六,七歲。而那時的余晏也還沒有成為駙馬,也剛剛二十歲,卻已官拜刑察司長史了。
現在在這大齊兩個人的名字更是如日中天,那靖王林望是大齊的戰神,而這長公主額駙余晏卻是大齊的花神。
余晏本是大齊境內漢州人,這余家也是傳承了幾百年的世家,但這漢州三十年前卻並不是大齊之地,那是大齊還只是中州周圍,方圓不過三四百里的一個小國,漢州是大齊西面大流國的屬地,所以余晏應該是大流國人。
明宗九年,大流國被西胡所滅,次年在明宗十年,余晏隨父親流落到了中州,投奔到了他姨丈家中寄居,而他的姨父李柯,是當時大齊的理戶司的長史,在大齊也算是位居高位。
明宗十三年,那時十八歲的余晏被李柯推薦到了「飛虎堂」做了一個司事(文書)。因為當時大齊是個小國,「飛虎堂「也是明宗自己掌管,這余晏因相貌好,文才飛揚,做事也嚴謹仔細,很討人明宗的喜歡。
兩年里余晏的官越做越大,深收明宗的信任,明宗十六年已官至刑察司長史。
明宗十七年,明宗皇帝更是把十七歲的長公主林雨寒嫁給了他,他成了大齊國的額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