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晏在進水秀兒的屋子之前,向那「百艷樓」的花廳看了一眼。這一看他差一點就呆在那里,他在這「百艷樓」的花廳里看到了一個,在這個地方最不該看見的人。
余流昨天從中州城外的城東大營回到中州,沒有想過會在家中踫到母親長公主林雨寒。自打從父親的書房出來,心里面就一直盤算著,一會母親真的到了他的院子里,找個怎樣的理由才能從家里月兌身。
這次他從城外的城東大營回到中州里,並不是他向林雨寒說的,是為軍中辦事,而今天到中州來是為一件緊要的事,他這次回到中州,是在這兩天里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要見他。
心里有事回到院子里,和他的夫人孫莠瑤也沒有說上幾句話,就是在那里逗自己三歲的兒子時,也是心不在焉。
這余流又和兒子玩了一會之後,一直想不出合適的理由,怎麼來和母親來解釋自己還要出去。想來想去還是找了個理由,和自己的老婆孫莠瑤說了聲,要是母親來了就說自己有事要辦出去了,這要比當面去講容易的多了。
那長公主的駙馬余晏在要進那水秀兒姑娘房的時候,回頭向樓下一看,在那花廳里看到的正是自己的兒子余流。心里納悶這孩子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但並沒有住下來看他要作什麼,只是心里犯著嘀咕跟那水秀兒進了房,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
別看那余晏成天都流連在那花街酒巷,但他那兩個兒子余流和余靖,卻被那長公主林雨寒管教的嚴謹的很,所以余晏才會奇怪,怎麼會再這個地方看進兒子余流。
這余流還真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被媽媽和老鴇圍著的他還真有些不知所措,這些媽媽看這個白生生的公子還是雛時,更是來了興致,拉著這余流一個勁的說個不停。
當她們弄明白是那孫公子請來的客人時,知道宰不出什麼油水來,一下子興趣大減。要是她們知道這位看上去是個生手的公子,就是現在在三樓上的那位余老爺家的公子的話,恐怕也早就沒有了那挑逗的心思了。
「孫公子有過安排了,這位公子就是余少爺吧!請隨我來。」這是有個老鴇在听了余流報出了孫仝的名子之後,從那一起群的媽媽老鴇中間走了出來。
余流跟著這老鴇直接就上了四樓,被領進一間房間之後,自然有姑娘迎了上來,常來這「百艷樓」的都知道,這四樓上都是年齡比較小的清倌人,也就是那些所謂的買藝不買身的姑娘,這些姑娘要嘛就是年齡太小,要嘛就待價開紅。這余流進的這間房,正是剛才余晏去的燕清兒的隔壁。這房里的姑娘正是那和和水秀兒她們齊名的玉姐兒,是個只有十四歲的清倌人。
那余流沒有想到是個年齡這麼小的姑娘,人雖說長的清秀可人,但他究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里來,見又是個這麼小的姑娘,一時真是不知道怎麼是好了,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那玉姐兒雖說只有十四歲,但人是在「百艷樓」從小長大的,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一看就知道這位被稱作余公子的少爺,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忙說︰「余少爺,你隨便坐就是了,奴家這就給你備茶,一切孫家少爺安排好了,再說他一會兒就過來了,一會玉兒給少爺唱個曲啊!說不得他就來了。」
說著人就輕輕的貼到了余流的身上,雖是很自然並沒有太多的挑逗的成份,但還是讓余流混身一振,心里說不出的別扭。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出丑了,在心里不由的罵他的大舅哥孫仝︰這個敗家的公子,怎麼能約到這種地方來見面呢。要是他知道他那父親余晏就在樓下,而且一個下午就見了三個姑娘了,不知道心里又會做何種感想呢!
那孫家的少爺孫仝,就是這余流的大舅哥,這孫家也是那已亡的大流國人士,這孫仝的爺爺劉文雍曾是那大流國太子太傅,和那余家那是世交,後來大流國被亡,也是舉家避禍遷到了這大齊的中州來。
因為那大流國的皇室故臣,甚至那些豪門世家,大多都避禍到了這中州,這使他們自然形成了一個特別的圈子,也正是因為有這個圈子的存在,才有了二十二年前的那場大流復國風波。
那場風波很快被平息下來,那些閑居的大流皇室世家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受牽連最歷害的,倒是這個圈子的邊緣人物駙馬余晏,這也直接導致余家從這個圈子的淡出。這余家和孫家結緣是那風波之前的事,所以余家和孫家還保留一點關系。
隨著八年前余流和孫家的小姐孫莠瑤成親,這余孫兩家才在這余流和孫仝這一代又熟落起來。但這里面有些事情,是那駙馬和長公主林雨寒怎麼也想不到的。
余流是被那玉姐半按到椅子上的,這叫玉姐既然是這「百艷樓」上的四個紅牌中的一個,雖說只有十四歲,但能成了紅牌,除了那相貌長的可人之外,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這一來二去幾句話說出來,還真讓那余流放松了很多,那侍女也把茶給上來了。
看到這位余少爺放松下來,那玉姐兒用她那甜的發膩的聲音說︰「余公子,那奴家就給你唱個曲吧!就是不知道公子喜歡什麼樣的曲牌。」
她那話音剛落,那余流還在不知怎麼回答的時候,從門外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本少爺就喜歡听十八模,玉姐就給你家少爺來個十八模吧!」
隨著話音那孫家少爺孫仝,一手搖著紙扇,一臉壞笑的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