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四十八年的八月十九,在靖王林望中州被刺的第四天,住扎在中州的東靖軍,起營要撤回靖地的馬店了。
靖王是在八月十五的上午在中州城里被刺的,被那「飛血一刀」崔無崖傷的那一刀,並不是很重,但那支毒箭所造成的傷害,卻極其的嚴重。
自從在中州的大街上,靖王從馬上摔了下來,四天的時間里竟沒有醒過來一次。那那「妙手神針」紀天壽的針法,雖然是真的出神入化,但也只是把靖王的毒給控制住了,卻不能完全解除。
就在八月十五的晚上,程柄就趕到中州的東靖年大營。但他還是來晚了,那時靖王林望已經被刺五個時辰了。在知道他是世子派他來示景的,雖然知道只用了兩天單人單騎,幾乎已經是做到最快了,但因為城柄是他兒子,那程昆還是大罵他路上耽誤了。
好在有西門龍雲和公主林雨寒勸解,說就是程柄就是早趕到了,靖王的也不會,因為世子的一個夢,而不去中州的,雖然那個夢有些蹊蹺。
但在世子讓他們如果靖王出了意外,撤回馬店這件事上,程昆和西門龍雲發生了分歧,程昆認為應該等靖王只是受了傷,要等靖王醒了再做定奪。而西門龍雲通過青城大戰,心里面對世子林楓覺的是有所了解,認為世子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堅持按照世子的說法撤回馬店。
但程昆是上將軍,是東靖軍的主帥,加上公主林雨寒也覺的,在現在這種局面下,東靖軍不但沒有必要撤走,還應該再增點兵過來。
但誰也沒有想到世子林楓會反應的這麼快,韓三山率領的五千金甲武士,在昨天的中午就趕到了馬店,這次世子的詔令非常明確,要的就是接靖王回風城,所有東靖軍撤回靖地。
本來程昆還在猶豫不決,但下午同時就傳來了,世子在靖地查封所有興越崔家的產業的詔令。西門龍雲對有些懵了的程昆說︰「程將軍,世子這麼做肯定有他的安排,我們照著做就是了,不然要是誤了世子的計劃,就不是我們能擔待的了。」
「可是靖王太還活著啊!靖子這麼做要是捅出大事來,怎麼收拾啊!」
「可是靖王什麼時候能夠清醒啊!這段時間不還是要有世子來決斷。」
西門龍雲的話說的是實話,這程昆是知道的。那「妙手神針」紀天壽說的很明白,這靖王中的毒雖然他用針法給封住了,但只是封在了體內,並沒有辦法排出來,靖王現在還是很危險的,但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被人稱之為神醫的紀天壽,也只能把靖王身上的毒給控制住,雖說那刀傷和箭傷不足以致命,但靖王身上的毒只能靠他自己,本身一點一點的消化掉。
如果情況好的話,大約八到十天就能有醒過來的可能,但每次清醒的時間不會太長。要恢復到比較正常,快的話也要一年,慢的話就要三到五年。
這些程昆是知道的,這就是說靖王就是恢復的很好,也有一年不能理政,而這靖地還真是要世子來打理,這才決定在今天撤軍。
林雨寒和許和霖雖然心里極不原意東靖軍從中州撤走,但有一件更為麻煩的事,讓他們已經顧不得東靖軍撤走的事。
這件事就靖王府以靖王世子的名義發來的表書。要求中州立即下令抓捕,大齊境內興越崔家所有人等,並要以大齊國的名義照會諸國,請他們協助抓捕興越崔氏家人,並遞解到大齊來。
林楓本意這件事是有靖王府自己來做的,但在弄明百世子的本意不過是虛張聲勢,做出一種勢要為靖王報仇的姿態後,董微全和馬文觀都建議這件事,還是讓中州以大齊國的名義來做的好。
世子林楓一想,這用大齊國的名義總比用靖王府來的有力一些,這才有了許和霖手里的這張表書。
此刻坐在大齊皇宮里「文亭閣」的兩個人,真的為難的了不得,這靖王府的表書一看就是出自王府長史董微全的手筆,環環相扣,字字玄機,說的這崔家因這崔無崖刺殺靖王,應誅殺九族,是犯的不赦之罪。而中州在這件事上不有所作為的話,那大齊國的顏面何在,所以靖王世子肯請中州要在這件事上有所作為。
這許和霖和興越過可算的上有些親緣關系,他的夫人就是興越國的郡主,他個人和那興越的五大世家,也有著很深的交情,雖說他也知道了那個被當場軾殺的刺客,是興越崔家的人,他也在當天就把中州崔家的大掌櫃叫到了府上,知道這崔無崖,崔家人並沒有人知道他來中州。
這「飛血一刀」是個殺手,身後肯定有雇主,他想的是怎樣去追查那幕後的原凶,從來沒有想到要對崔家要做什麼,沒有想到那個剛剛十六歲的靖王世子竟然首先對興越崔家下手了,而且是這麼迅速。
「听說靖地崔家的所有生意都已經查封了,這個楓兒看來是不管我們怎麼樣,都要對崔家下手了。」林雨寒顯然對自己的佷子的這個舉動,不是很滿意。
「這個靖王世子只听說身體不好,手無縛雞之力,沒有想到在大事面前,先不說他做的對不對,單這份決斷就不輸給靖王,看這份表書,他本就沒有打算讓我們不同意,要是我們不安照他的意思做的話,那靖王要是真出個好歹,那靖地就不可能再听我中州大齊號令了。」
林雨寒听了許和霖的話,臉色一寒說道︰「難到不按他的要求做,他個毛孩子還敢反了不成。」
「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以後就別想東靖軍為大齊出力了,這從中州撤軍,不也是靖王世子的照令嗎?這是向我們施壓呢!做不做在我們,並不是逼著我們做。」
林雨寒想了想還真沒有好辦法,就問道︰「許相國,那該怎麼辦呢,難不成真的就跟著他來胡鬧。」
「胡鬧,公主啊!他這不是胡鬧。我還真一時想不出該怎麼辦來,這樣吧,這件事我們晚上再議,我想公主應該回府去問一下駙馬,余相公可能會看的更清楚一點。」
林雨寒其實心里早就有了這想法,見許和霖提出來,也沒有什麼好躲掩的了,因為這件事真是事關重大,忙起了身說了句︰「那雨寒就回府一趟,我速去速回,相國一定要等我,這事今天我們怎麼也要拿出決斷來。」
駙馬余晏還真是在駙馬府沒有出去,好像就是在家里等著公主林雨寒似的,他從知道東靖軍拔營的消息,和街頭巷尾已經傳開的,靖地查封了崔家生意的傳言之後,就覺的林雨寒一定會來找他,所以這下午也沒有到「百艷樓」去听那燕清兒奏琴,待在駙馬府等著林雨寒來呢。
「你和許相國是怎麼看你佷子發的這份表書呢!「余晏看完了靖王世子林楓,發來的份表書後林雨寒。
林雨寒把剛才在宮里和許和霖的看法說了一遍。那余晏听完了之後,笑了笑說︰「你們只想按他要求的做會怎麼樣,你們怎麼就不想一想,他是為什麼這樣做呢?他這樣對崔家的目地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崔無崖行刺靖王,他要報復興越崔家,為靖王報仇嗎?」
「哎!我說雨寒啊!你也是帶兵的人,謀略,你也應該知道些吧!這事不是那麼簡單。你個這個佷子,本來青城大戰,听說他在青城,我猜那個結果是他的手筆,但還只是猜測,而現在看他對靖王遇刺這件事的反應,再加上這種手段,這種心計讓我自愧不如,」
「你這不是也看出來了嗎?」
「不一樣的,現在是事情擺在我面前,我也只是看到了他的一二,但要讓我在剛收到消息,不用說布這麼大個局,就是想到這點也想不到的。」
「那楓兒這樣做為什麼,難道不是為了給靖王報仇。」
「矛頭不是早就指向平王了嗎?你相信平王是幕後原凶嗎?不相信吧!但為什麼所有的東靖軍的將軍們,都咬死了平王就是背後的黑手,這就是平王在青城玩火的報應,事情已經出了,真正的原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利用這個事情,做出自己能得到的最好的結果來。」
「你是不是想的太復雜了!」要真是象余晏所說的那樣,這只有十六歲的靖王世子就真的太可怕了。
「這件事不是明擺著嗎!只因一個崔無崖,就這麼點小由頭,他就能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復雜!是你把事想的太簡單了,那個真正的黑手,現在也許是最為後悔的。」余晏手指著那份表書,說完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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