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覺的身體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無論來的那個是不是比自己厲害、無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藏身之處,他都準備反偷襲,一舉將其拿下!
近了!
速度加快了!
此刻太陽已經下山,如果是平地,還沒有全黑,但在這森林之中,光線已經很暗淡了。憑著耳朵的聆听,範覺能夠確定對方的腳步加快了,有點類似小跑,而目標正是自己這個方向,——和他過來一樣,這里比較好走。
十米!
九米!
八米!
……
此刻腳步聲已經很清晰了,範覺在心里默默計算著距離,再估計了一下自己跳下去的時間差。等到對方就要到樹底下的時候,迅速的一翻身,從空中撲了下去!
兩個月的變態訓練,還不足以把他變成功夫高手,但身手比從前,已經有著天壤之別!
小跑著過來的那個人,在他翻身撲下來的時候,正好沖到了樹下,突然發現樹上的動靜,本能的迅速抬頭!
範覺躺著的地方也就三米左右,等那人抬頭看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撲了下來,頓時將那個毫無防備的人撲倒在了地面上!
鐵血訓練營的學員各個都不弱,能被放逐到林區來鍛煉的,肯定也不簡單,想到可能會被他們‘誤殺’,範覺絲毫不敢大意,將對方撲倒之後,全力壓住了那人的身體。
這個人身材比較瘦小,不如他高大,雙腿可以結實的壓住,然後左手手肘按住了對方的右臂,手掌捂住了他的嘴,而右手則掐住了那人的喉嚨!
學了那麼多,這是範覺第一次實戰用上,一擊成功,讓他非常興奮,腦子里提醒自己保持冷靜,不要被勝利沖昏了頭腦。
「我不是你們一隊的,我是被放到這里來畢業考核的,我只要走出這個森林就可以了,你別來襲擊我,我可以放了你,大家各走各的!」
低聲說完,範覺並沒有松手,這年頭,承諾也不可靠,必須給這小子吃點苦頭,讓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才不會報復。
「唔……唔……」被捂住的嘴里發出掙扎的吱唔聲音。
「考慮好了沒有?我可不想多和你浪費時間!」
範覺故意冷冷的說著,語氣中流露出一絲不屑,以表示自己的實力比他高很多。
然後他小心移開了掐住喉嚨的右手,但並沒有放松,右掌使勁按住他的胸前,以免被翻身掀落了。
可是一按住胸前的時候,身下之人拼命掙扎了起來,好像力氣陡然增加了許多似的,差點把範覺給掙月兌了。
而範覺也愣住了,因為他手掌按下去感覺到的不是寬厚的胸肌,而是一團軟綿綿的感覺!
他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那是什麼東西……
女的?
範覺有點汗顏,難怪感覺身材嬌小了一點,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松開了捂住對方嘴的左手,也稍微有點戀戀不舍的移開了右手。
「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女……」
話還沒有說完,因為驚訝而放松戒備的範覺就已經翻轉了過來,那個女兵翻身壓住了他,然後抬身體一個頂膝,往他頂了過去!
靠!這要是被頂中了那還得了?膝蓋的塊頭多大啊,含怒一下過去,立馬就要‘雞飛蛋打’了!兩個多月前,曾經把楊二家三兄弟的都踢了一邊,難道這是報應來了?
範覺剛才是無意中的冒犯,但此刻就顧不了那麼多了,為了自保,不得不出手猥瑣、下流的招數!
說時遲那時快,在感覺到對方的意圖之後,範覺已經雙手出擊、使出了韋小寶的絕學——「抓女乃龍爪手」!
「啊——!」
他因為角度好,手也比膝更靈活,後發先至,迅速擊中了目標高地!
如他所料的反應,那個女兵尖叫了一聲,顧不上襲擊他,人已經向一邊彈開了,以月兌離他的龍爪手。
範覺暗道了一聲好險,趕緊躍身起來,提高了戒備、不因對方是女子而松懈了。只是,這個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呀……
不等他思索過來,尖叫完的女兵,已經大罵了起來︰「死範覺!你這個臭流氓!你躲在這里耍流氓,你無恥、你卑鄙……」
「楊覓?」範覺保持警惕的蹲了下來,又是驚訝又有點高興,能在茫茫森林里遇到隊友,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你沒事吧?」
「滾!假惺惺!」楊覓含怒站了起來,抬腳踢了過來。
範覺笑著閃開,「誤會嘛!我哪里知道是你呀?你又沒有吱聲,我怕被人誤殺,當然出手不留情,沒有把你打暈就算好了。」
「還打暈?打暈你想干嘛?」楊覓看也踢不到他,恨恨的放棄了,只能口頭上出氣。
「能干嘛?我發現你是女的,不是馬上松手了嗎?天地良心!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從沒有緋聞、從沒有不良傳聞,堪稱河協大第一和諧的大好青年……剛才真是誤會!」
想起剛才的兩次,範覺不由得覺得有點手癢……可惜穿著迷彩服,感覺不強。
「誰知道你背地里是不是一個變態色魔?第二次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第二次不是為了自救嗎?我要不出奇招,就要被你太監了!到時候我老範家不能傳宗接代,你賠啊?」
「太監了你才活該!死!」楊覓氣呼呼的說完,又想起了什麼,壓抑住氣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罵他‘’的時候,讓她想起了野狼!
只是現在光線太暗,範覺看不清楚她的手勢,岔開話題︰「你怎麼也被送到林區了?他們幾個呢?」
「別說話!有狼追我!」楊覓壓低聲音道,眼楮努力搜尋四周。比起上次在天竺山,現在他們可是什麼工具都沒有。
範覺嚇了一跳,想起這林中有野狼的話,又想起她剛才後面腳步越來越急,似乎真的有東西在追她一樣,也把心思放在了周圍環境上。
看了一會兒,沒有看到有狼的蹤跡。狼的眼楮在黑暗中是會發出黃綠色光的,或許是因為還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也許是因為听到動靜沒有跟近過來。
「干嘛?以為我騙你啊?我要找你報仇,我直接就打你了,用得著騙你麼?」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見他觀察之後又轉向自己,楊覓猜想他是在懷疑自己騙他、找機會偷襲他,沒好氣的說道。
範覺知道她是直來直去的人,可他並沒有懷疑的想法,不過現在不是辯論的時候。
「上去樹上!就那里!我架好了樹枝,可以躺著休息。你先到上面休息,我看看它有沒有跟過來,正好肚子餓了呢。」
楊覓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知道他是怕直接在這里有危險,或許剛才他真的是無心的吧……
在讓楊覓去上樹之後,範覺已經釋放精神力,讓意念在周圍搜尋起來,搜尋其他的意識,身體可以藏起來,意識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