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北郊的一個酒吧里,酒保無奈的為最後三個客人端上一瓶白酒,然後禮貌的說道︰「對不起,三位先生,我們馬上就要打烊了。所以這是你們最後一瓶酒,請你們先把帳結了,我好記帳。」
袁世凱微含醉意道︰「多少錢?」
「一共十三美金。」
袁世凱把二十美金放在酒保的托盤里道︰「剩下的算你的小費,酒我們不要了,但是我們可能會晚一點離開。」
客人的大方讓酒保一下就改變了態度︰「沒問題,你們盡管聊好了,要是要酒的話再叫我……」
袁世凱之所以選擇這個偏僻的酒吧以及這麼晚的會面時間,是因為約瑟今天竟然被跟蹤了,而且跟蹤者竟然是赫茨爾家的老管家!三人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甩開跟蹤者,結果這次會面就到了這個地點、這個時間。約瑟出生在美國,自小受著美國自由氣息的燻陶,因此對家里的管束十分反感。得知自己與朋友相見都被父親派人跟隨,向往自由的約瑟心里更是煩悶,半個小時內連續喝下數杯烈酒,此時他大著舌頭道︰「袁∼今天喝得真痛快,比我在家里開心多了,哈哈……你不知道,我煩透了那個家……」
袁世凱看看約瑟的狀態後試探著道︰「約瑟,如果開心,我今後天天陪你,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對、對,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來,為了我們的友誼!」
輕償一口濃烈的白酒,袁世凱試探著道︰「約瑟,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約瑟道︰「剛說了是朋友,現在怎麼又變得這麼謹慎了?」
「約瑟,你關心候今後的前途嗎?要知道,他雖然加入了美國籍,但是他的膚色決定了他是不可能進入美**隊的。」
「候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關心他。我向我父親推薦了好幾次候,希望通過他的關系幫助候找個好的出路。」
「約瑟,我跟候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我十分關心他的前途。我听說你父親曾經想介紹候到國外從軍?」
「是啊?怎麼了?」
「我想問問你們是想把他推薦到哪個國家,如果是戰亂國那就算了,畢竟戰爭是非常殘酷的!」
約瑟在候晉和袁世凱這兩個中國「酒客」的輪番轟炸下已經喝得五迷三道,而且袁世凱關心候晉的心情是那麼「真切」,他毫不猶豫的答道︰「我們會先讓他到墨西哥。」
「墨西哥?!墨西哥那個落後的國家怎麼能用得上你們西點的軍事理論?」
听了袁世凱的話,約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看到約瑟的猶豫,候晉將杯子舉起來道︰「來,約瑟,別顧著談話,我們喝一杯!」
「叮」兩人輕砰酒杯,約瑟仰脖將杯子里的酒倒入嘴中,然後說道︰「在那里雖然武器裝備落後,但是卻時常有些剿匪的小戰斗,可以積累些實戰經驗。」
「墨西哥政府會接受你們嗎?據我所知墨西哥現在的總統迪亞斯剛剛上任,他可是個軍事獨裁分子!」
「獨裁分子?呵呵,要不是我們猶太人幫助他,他能當上總統嗎……」
袁世凱看著快要倒下的約瑟繼續問道︰「那要是以後呢?比如候在那里有了足夠的作戰經驗,你們會怎麼安排他?」
約瑟的臉已經貼在桌面上,他呢喃著道︰「如果他達到我們的要求,還可以安排在復**里……」
「復**」三個字一下讓袁世凱明白了過來,他向候晉使使眼色道︰「找個地方安頓他!」
候晉一邊扶起約瑟一邊回答道︰「是,少爺!」
沒料到,兩人扶起已經醉倒的約瑟剛出酒吧大門,六個訓練有素的大漢就持槍將他們圍了起來。袁世凱看看幾個表情冷漠的搶手,將擋在身前的候晉輕輕推開道︰「馮;赫茨爾管家,您擔心約瑟的安全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吧?」
老管家從黑暗中走出來道︰「呵呵,我們小看您了。赫茨爾先生希望今晚就能接見袁先生,所以派我來邀請。」
「這是請嗎?要是我不願意去呢?」
「袁先生,我們是真心邀請您,希望您不要反抗。我的這幾個手下可是接受過你們中國武師訓練的。」
「呵呵,沒想到我們這兩個不受歡迎的中國人今天引起了赫茨爾先生的興趣。」
「請吧!」
登上老管家準備的那輛連窗戶都沒有的馬車,袁世凱開始琢磨著赫茨爾「邀請」自己的目的。他現在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如果要對自己不利,沒必要勞師動眾的將自己「請」到家里,只要黑暗里一顆子彈就可以達到目的,畢竟在美國死一兩個中國人很正常。看來是自己讓赫茨爾感覺有些琢磨不透,今晚估計是要攤牌了!想到這里,袁世凱在黑暗中淡淡一笑,然後舒展著身體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比起幾天前在赫茨爾家的遭遇,這次袁世凱真的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不僅主人親自在客廳等候,而且幾個保鏢隨時在身邊「保護」著他的安全。袁世凱大方的坐下後,對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說道︰「很高興認識您,尊敬的赫茨爾先生!」
赫茨爾對袁世凱的淡定並不吃驚,他微笑道︰「你好,袁先生,歡迎您到舍下做客、前幾日招呼不周還請您原諒。」
袁世凱用德語道︰「沒有關系,您不是用今天‘熱情’的邀請彌補了我們嗎?」
赫茨爾微微的有些吃驚的用德語問道︰「您會說德語?」
豈料這次袁世凱竟然用法語回答道︰「會一點,不過听您的口音,老家像是奧地利!」
見識了袁世凱的語言能力,赫茨爾除了有些吃驚外並沒有太大反應,可他身後的老管家可就不同了,眼中流露出那種濃濃的殺意似乎隨時都可以將袁世凱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