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阿瑟先生已經找過你幾次,可您一直……」當匆返回華盛頓使館的時候,迎接他的是一臉焦急的劉玉麟。
「怎的?有什麼急事嗎?」袁世凱一坐到沙發上,然後對唐紹儀道︰「少川,給我來杯水,渴死我了!」
唐紹儀遞過一個茶杯道︰「大人,法國代表已經多次與阿瑟先生交涉,試圖讓美國政府撤銷對中國的支持……」
「結果怎樣?」吹開漂浮的茶葉,袁世凱喝下一小口茶道︰「太燙了,來杯冷的!」
劉玉麟道︰「現在還不清楚,法國的代表到白宮去了幾次!好像已經對阿瑟先生提出了抗議,所以……」
袁世凱心里冷笑︰,老子把半個中國都賣了,還比不上你的一個外交抗議?劉玉麟道︰「大人,鄭大人和李大人現在到白宮去了,說是……」
劉玉麟的話讓袁世凱大笑道︰「哈哈……他們想力挽狂瀾,建立奇功嘛……」
胡萼卿端過一杯白水道︰「呵呵,大人誤會了……鄭大人說您忙著訪問夏威夷,所以他去跟阿瑟先生……」
正在這時,鄭藻如與李經方推門而入,二人一臉怒容。他們看到袁世凱愣了一下,然後施禮道︰「大人,卑職方才……」
袁世凱雖然比鄭藻如小了一半不止,但是他拍拍老頭的肩膀道︰「鄭大人,干得不錯,阿瑟先生肯定給你作主了吧?那我就不用去白宮了!」
法國特使到美國進行交涉,按照中國以前的外交慣例,傻子都想得到美國會踢開中國與法國合作。因此鄭、李二人立功心切。趁袁世凱不在自己跑去白宮見阿瑟,沒料到踫了一鼻子灰。鄭藻如有些尷尬的道︰「沒、沒有……」
袁世凱斜眼望著李經方道︰「怎麼?難道二位一起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嗎?」
李經方道︰「大人,此刻不是爭論此事的時候,您倒是給拿個主意啊?」
袁世凱笑道︰「把去見阿瑟地經過說說!」
李經方把去白宮見阿瑟的情況說了一邊,原來二人到達白宮的時候,阿瑟並沒有馬上接見他們,而是命人帶他們在一旁等候。兩人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不僅沒有得到接見,反而後到的法國代表竟然先一步得到傳見,甚至還出言侮辱二人。他們無奈之下才回到使館。
听完歷經發的話,袁世凱腦筋一轉問道︰「他罵你們什麼?」
鄭藻如道︰「污言穢語不堪入耳,都是些侮辱我大清威名之話……」
李經方道︰「最可氣的是他竟然說什麼‘東亞病夫’之類的話語……」
袁世凱突然很「生氣」的道︰「真的如此說?」
李經方道︰「嗯,還說我大清就是個待宰的羔羊……說什麼他們地軍隊隨時可以……」
袁世凱道︰「夠了!我這就去白宮!」
說罷,袁世凱帶著眾人急匆匆的奔向白宮。剛到門口,只見一個帶著禮帽,留著整齊胡須的中年男人正從走出大門。李經方低聲對袁世凱道︰「大人,他就是法國特使墨菲!」
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袁世凱沖著墨菲走去,用一種挑釁的口吻道︰「你就是墨菲?」
墨菲斜眼看看這個中國人道︰「我就是!你有什麼事?」
袁世凱冷冷的道︰「向我道歉!」
「哈哈……」一陣大笑之後。墨菲說道︰「憑什麼?別說我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就算是有。我也不會給一個中國人道歉!」
袁世凱冷笑道︰「你侮辱了中國人,侮辱了中國,我是中國在美國的代表,所以我要你向我道歉!」
墨菲依然一臉輕蔑︰「我是高貴的法國人!絕對不會給你們這些低賤的中國人道歉,而且你地國家很快就會向我們的軍隊投降……」
「呸∼」一口唾沫從袁世凱口中激射而出,正中墨菲地左眼,惡心的粘稠狀液體掛在他臉上不停晃悠。法國特使沒料到這個中國人竟然會在這種場合,用這麼惡心的招數來對付他,他指著袁世凱道︰「你、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敢這麼對我……」
沒料到袁世凱的攻擊還沒有停止,他再次「呸」的一聲。發出第二個「暗器」。中了兩口痰後。法國特使懵了,他一把抓住袁世凱的衣領道︰「你這個中國豬……」
墨菲的話還未說完,袁世凱一把抓住胸前的手腕,用擒拿的手法將墨菲摔倒在地。隨即拳頭雨點般的朝墨菲臉上落下。袁世凱一邊打還一邊罵道︰「打死你個法國雞……媽了個巴子,敢在老子面前耍橫?」。
在法國特使殺豬般地嚎叫中,眾人都驚呆了。誰也不會料到袁世凱竟然敢在白宮門前行凶!雖然墨菲手下也有個隨從,但是他過來勸阻的時候,被袁世凱「無意」揮起的拳頭打倒在地,而墨菲的叫聲也更加淒慘。中國使團這幫人中,最先醒悟過來地是劉玉麟,他連忙沖過來拉住袁世凱道︰「大人,不能打了,再打就得出事了!」
此時唐紹儀也驚醒過來,他與劉玉麟一左一右架住袁世凱道︰「大人,別打了,別……」
袁世凱自小練武,唐、劉兩個書生哪里能夠完全拉住他。雖然雙手被架住,袁世凱還是不停的用腳往墨菲身上猛踹︰「媽了個巴子,法國雞敢在我面前打鳴,你丫活得不耐煩了吧!」
看戲演得差不多,使團里武功最好的候晉才忍著笑將袁世凱「拖走」,口里還不停地埋怨道︰「大人,您何必這麼沖動呢?哎呀,這下可闖禍了……」
袁世凱一邊「掙扎」一邊說道︰「你們別管,有什麼事情我兜著……今天打死這個法國閹雞!」
這時有白宮的保衛人員趕到,他們一邊扶起墨菲一邊對袁世凱道︰「對不起,您因為在這里毆打他人至傷。我們要……」
此時袁世凱已經「冷靜」下來,他對保衛說道︰「我是中國外交特使袁世凱,我現在要見阿瑟先生!」
這幾個保衛也是見過袁世凱的,他們知道這個中國人與總統以及各大財閥有著非常良好的關系,于是低語幾句後便有人進去通報。一個為首的保衛道︰「請您稍等片刻!」不一會,通報地人出來傳話︰阿瑟要會見袁世凱!不理會還在昏迷中的墨菲,袁世凱吹著口哨走進白宮……
第二天,中法兩國特使白宮斗毆的消息,立刻登上各大媒體頭版。這些報紙紛紛以《中法戰爭的美國版》為題,對斗毆時間展開「調查」。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墨菲。開始在媒體面前對袁世凱展開了激烈的
:.、毫人,並且威脅要讓法**隊對中國展開無情的報復!
其實墨菲不提中法戰爭還好,提了這個茬,反而讓人對他的話產生了懷疑。首先,中國外交官形象深入人心,因為他們那個孱弱的祖國讓他們無法強硬。一直以來只有別人欺負他們,他們什麼時候對外國人有過粗魯的行為?更何況把墨菲打成了個豬頭呢?其次,中法戰爭中,中國一直想著「和平」解決爭端。他們巴結法國人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如此「失禮」?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墨菲欺負袁世凱有些過分了。才遭此毒手!欺負一下中國人,大家都不反對,可你也別太過分了吧?而且加上每次袁世凱面對媒體那種「欲言又止」與「無奈苦笑」,更是證明了這種猜測。在事件越鬧越大的時候,阿瑟終于作出了「處理決定」——袁世凱因「行為不當」,被美國政府驅逐出境!
看似這個事件有了結果,但留下的影響卻遠遠沒有結束!對于美國人來說,這個非常嚴重的「外交事件」,不過是他們茶余飯後的笑話罷了,因為這跟他們的國家與生活沒有多大的關系。而對于中國人來說。這卻是個天下震動地事情!當袁世凱胖揍墨菲的消息傳回國內,朝野與民間一陣驚呼!朝廷地聲音是︰今後可怎麼辦?而民間的聲音是︰真他女乃女乃痛快!
袁世凱在外交過程中輕易對法國人動手,不僅有失禮儀之邦的顏面,而且還讓法國人有了對中國動手的借口。給中法之間本就緊張的局勢火上澆油。頓時,朝中的主和派一片彈劾之聲。就在慈禧快坐不住的時候,袁世凱的第二封專折送到︰
中法之戰。除兵事外,縱橫已成其中關鍵。法蘭西特使外交美利堅,總統阿瑟左右為難,其不願得罪法蘭西,又欲支持我大清抗法。臣以為,我大清外交歷來不強,若是強行與法蘭西爭鋒外交,定然使得阿瑟撤去對大清之支持。故,臣與總統阿瑟商議,行此瞞天過海之計︰阿瑟將臣驅逐,以此向法蘭西交代,表明其維護法蘭西之意願,而暗中仍派兵助戰。臣離開美利堅時,兩千美國陸兵,兩只戰船已經開往大清,不日定能參與抗法之戰!
行凶之事,非臣所願。若臣遭阿瑟無故驅逐,定然使得我大清顏面無存,而使得美利堅在國人心中大為失禮。微臣毆打法國特使,得益有三︰其一,個人事小,國體事大,如此一來,外人看來乃臣失禮而受驅逐,非大清顏面之失;其二,激勵我大清之民抗法士氣;其三,可予以阿瑟驅逐微臣理由!
臣認為,中法之間,如今無法以和避戰,此戰必打,故此無需為議和而失去美利堅盟友。毆法蘭西特使,對戰事毫無影響,卻可與美利堅保持友誼!然,此事傳入大清,彈劾者定眾!為了解其口實,臣縱橫德意志後,懇請太後撤去微臣縱橫使一職!
當太後看完這封縱橫回國後,撤去其縱橫使一職,讓其帶領美國援軍抗擊法軍!
雖然國內的彈劾不斷,不過袁世凱此刻卻在開往德意志地輪船上,享受著輕柔的海風。武猛走到袁世凱身邊問道︰「大人,您為何一定要揍那墨菲一頓?這樣不是讓我們太……」
在袁世凱的專折中,除了將候晉推薦為夏威夷武官,也把在美國留學的武猛推薦為隨團武官,同他一起到德國縱橫。此刻馬格里已經先一步到達歐洲「打前站」,候晉留守夏威夷,武猛自然成了他旅途中最好地聊天對象。听了武猛的話,袁世凱笑道︰「我不揍他,法國人能馬上跟我們開戰嗎?讓他吃吃苦頭,回國訴苦,嘿嘿……他們在福建附近的兵船也好開戰啊!」
武猛不解地問道︰「您為何一定要他們開戰?」
袁世凱拍一下他的腦袋道︰「他們不開戰,我怎麼好回國收拾‘殘局’?」
「哦……」武猛醒悟道︰「呵呵,看來您早就算計好了……」
袁世凱笑道︰「因為我們拉來了美國的援助,所以法國人就有些怯場了。我不激他一下,他們怎麼會有勇氣再打?」
武猛道︰「可……可美國雇佣兵不是上路了嗎?法國人還是不打怎麼辦?」
袁世凱笑道︰「他們不會不打,反而會加快速度打,因為我已經讓阿瑟暗示法國特使……嘿嘿,暗示法國特使援兵會‘慢速’開往中國。這樣阿瑟也好向法國人交代,而法國人也會加快進攻的速度!」
「哈哈……大人真是……」
第一天的航行,就在兩人的聊天中結束。本來袁世凱這將是一趟很枯燥的航行,沒料到當他走回船艙的時候,一個人影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投進他的懷里!
「蒂娜?!」看清了女孩的長相後,袁世凱一聲驚呼!
蒂娜笑道︰「怎麼了?不歡迎我?」
袁世凱道︰「不、不是不歡迎,只是你怎麼會在船上?」
蒂娜一臉得意的道︰「我是偷偷溜上來的!」
袁世凱道︰「不是,我不是問這個,我這趟是去歐洲,而且要很久才回美國,你怎麼……」
蒂娜撅起了小嘴道︰「你還知道要很久才回美國啊?那你跟馬麗的婚禮之後,怎麼再也沒來看過我?」
「我……我結婚後還去看你?這是什麼邏輯?」袁世凱與馬麗的婚禮辦的非常秘密,除了幾個心月復以外,再也沒有外人知道兩人已經成婚。
蒂娜笑道︰「我說了給你當情人,你結婚後都沒來跟我幽會,我怎麼當?」
袁世凱苦笑著把話題岔開道︰「阿瑟先生知道你的行蹤嗎?」
蒂娜道︰「我走的時候他不知道,不過現在應該知道了……」
看著蒂娜的臉龐,袁世凱柔柔的問道︰「蒂娜,你知道我已經結婚,所以我沒有辦法給你妻子的名分……」
蒂娜笑道︰「我說了當你的情人啊?再說,我這個身份可是馬麗承認而且接受的,而且……她還要我幫他看緊你!」
袁世凱笑問道︰「哦?看得怎麼個緊法?晚上睡覺要不要看著?」
听了袁世凱挑逗般的問話,蒂娜臉上騰起一朵紅雲道︰「隨時隨地!」
袁世凱笑著將蒂娜抱起道︰「哈哈……旅途上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