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瀾別院,是觀瀾山莊在此設立的一個行院,用以給來襄陽城的觀瀾山莊之人居住。
自蕭月生與郭芙訂親後,便由他的弟子孫子明出面,在郭府的同一條大街上構買一座府地,建成了觀瀾別院。
佔地不大,比起郭府,實是遠遠不如。
但門前也是兩坐石獅坐鎮,形態逼真,表情栩栩如生,獅子發怒時的凶悍威武之氣撲面而來,凡經過府前之人,必有所感,微微心寒,稍有見識之人便知這對石獅大不簡單,必是經過大家之手,珍貴異常。
這也符合觀瀾山莊寓神奇于平凡的奢侈之風。
除此之外,別院的厚重府門,古樸簡單,蒼褐木色,天然的雲紋,再配以匾額上寫的大字,未入府弟,便能感覺到那股歲月的幽古氣息,蒼茫深遠,意境非凡。
門前被打掃得一塵不染,鋪著幾塊漢白玉石塊,更顯素潔無塵,比起周圍府邸,要整潔得多,令有不油心生別具一格之感。
這是孫子明的弟子們已得商家精髓,注重形象,這種無形中的經營,最是重要。
「芙兒,我們進去看看,讓這幫小子拜見你這個師娘!」蕭月生眾人來到別院門前,踏在潔白的石塊上,見到門上木匾寫著觀瀾別院四個大字,飄逸而不失厚重,頗感親切,便欲進入一觀。
其實這四個字還是他親手所書,自然看著親切。
這個時代,書法于一個讀書之人,舉足輕重,琴棋書畫,自古傳承的四藝之中,其余三藝可以不精,書法卻可能不精,有所謂「字如其人」之說。一個人的書法,便是代表一個人的形象。
縱然你才華蓋世,胸蘊璣珠,但寫著一手狗扒字,便如玉上之巨瑕,可以掩玉也。
書法一道,天分與功夫缺一不可。
蕭月生修道大成,自然胸中有丘壑,心胸氣度格局不凡,再經過半個月的苦練,毫不間斷,便已速成,如同閉關練功一般,其書法如今已達圓轉如意之境,氣度厚重中帶著飄逸,重中有輕,剛柔相濟,令人越觀越覺奧妙無窮,難以盡知。
孫子明曾指著門上額匾,對自己的兩個弟子說︰要仔細觀摩這四個字,要看了再看,看了再看!如能將其用筆之鋒溶入自身武功當中,便會獲益無窮!這也是為師我向師父給你們求來的機緣,能不能領悟,則看你們自身。
孫秋風孫秋雨兩人已是盡得孫子明衣缽真傳,兼且受諸位年輕的師祖母指點,武功更是超凡,所差者,唯有火候而已,這卻是要經過漫長時間的逐步積累。
隨著年紀漸大,對世間萬物的深刻理解,對武功的理解便會越發深入,有些東西,現在即使講給他們听,他們卻也難以充分體會,這便是火候,強求不得。
對自己丈夫的決定,郭芙很少有異意,她將知足常樂奉為玉臬,遵照無違,能陪在蕭大哥身邊,便是上天恩賜之福,就應該知足,不可過貪。
郭襄與郭破虜對觀瀾別院已經是熟門熟路,自從孫秋風孫秋雨過來之後,郭襄與郭破虜常常找兩人喝酒,只是此時輩分已定,差著兩代之輩,在郭襄的強烈反對之下,才改口叫她二小姐。
雖然有這麼一層輩份之隔,但孫秋風孫秋雨兩人並未因此而束手束腳,對郭襄郭破虜有所隔閡。
畢竟他們從小便受觀瀾山莊的燻陶,對身份之別,甚少在意,這是受觀瀾山莊眾人潛移默化的影響,行走在外,即使注意一些,卻也無法完全抹除。
但這樣恰恰對了郭襄與郭破虜兩人的胃口,四人更加投機,就差燒黃紙斬雞頭拜把子了。
守門之人是孫子明所雇,眼楮毒辣,雖然只見過蕭月生一次,卻已經記在心里,忙不迭的將他們迎入,一邊派人通報里面。
今日孫秋風孫秋雨休息,听到師祖駕臨,自然是疾步迎出,倒身便拜。
蕭月生未與他們客氣,大喇喇受了他們的大禮,在客廳中坐下。
自從郭芙嫁入觀瀾山莊,孫秋風孫秋雨便一直留在郭靖夫婦身邊,從未回歸山莊,如今卻是第一次與這個新師母相見。
受了兩人的大禮,听到他們稱呼自己師祖母,郭芙心中感覺怪異之余,更是羞喜,只是儀態上卻落落大方,端莊從容,極具大家閨秀之氣度。
郭芙暗中模了模自己衣袖,卻並未帶什麼貴重之物,無法給兩個後輩見面之禮,感覺有些懊惱。
郭襄與郭破虜在旁見孫秋風孫秋雨兩人恭恭敬敬的給自己的大姐跪拜,稱之師祖母,也是感覺怪異,實在想笑,但見到大姐莊重肅穆的表情,便用力死死忍住笑意,這個當口笑出聲來,定然會惹惱大姐,招來一番狂風暴雨般的責斥,實在不值。
自己的這個師祖雖然平時隨和,平易近人,但還是令孫秋風孫秋雨他們頗感惴惴然,這是發自內心的對強大力量的畏懼。
兩人見禮完畢,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對郭襄與郭破虜兩人好像不認識一般,只是點頭致意,兩眼只迎著師祖的目光,不敢他顧。
蕭月生只順口問了問他們這邊的情況,便對這些瑣事頗覺不耐,起身往外走,頗合他一沾即走,來去如風的作風。
郭襄走在後面,孫秋風師兄弟兩人背著他們大舒一口氣的模樣被她看在眼中,心中萬分不解,不知平時灑月兌無拘的他們兩人,為何見了自己的姐夫,便變得這般束手束腳,拘謹異常,自己這個隨和的姐夫,真的有這般可怕麼?難道他們所說的打自己徒弟之事並非夸張,是果有其事了?實在難以相信!
待回頭一定要向兩人好好打听一番,自己這個姐夫到底有什麼可怕之處?!是不是也經常打他們,才令得他們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郭襄心下暗暗決定。
不過,讓這兩個灑月兌不群之人變得如見了貓的老鼠,也是極為有趣之事,郭二小姐心中暗笑。
走在路上,听得行人不停的微笑,與自己妻子、小姨子、小舅子打招呼,蕭月生忽然有一種身處異國之感,與他在現代社會出差到國外極為相像。
襄陽城民風彪悍,即使說話的口音,也帶著幾分狠意,這里的方言令蕭月生听得實在有些吃力。
郭靖師從江南七怪,從小學的便是江南話,而黃蓉更是標準的江南軟語,柔軟好听,在家中,便是以江南口音說話。
蕭月生身處嘉興,听得最多便是江南口音,對于北方的口音,听起來感覺大為費力,不下于在現代社會時听得英語。
郭家姐弟三人倒是得天獨厚,無師自通兩種方言,在家時與父母說江南話,在外面,便跟襄陽中人說襄陽話,蕭月生大感羨慕。
城西的廟會之所離郭府頗為不近,四人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漸漸感覺到繁華的氣息。
臨近年關,又是廟會,其熱鬧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而人們大多將要過年的衣服穿了出來,衣服便是穿來給別人看的,有這麼多人的熱鬧場面,自然是展示新衣的最佳場合。
雖然在蕭月生的眼中,他們的衣著有些土里土氣,即是穿著新衣服,卻也給人沐冠之猴的感覺,但他們臉上的喜氣與洋洋自得,卻也令人無法小視,他們是一群容易滿足的人,從他們身上,蕭月生仿佛能看到現代社會中父母的影子。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忽然大感悵惘,看著周圍熱鬧紛紛的人群,看著身邊如花的美眷,再想想那個時空的父母,不知他們現在是否仍健康的活著,不知走沒走出失去兒子的痛苦泥沼?白發人送黑發人,世間最大的慘事莫過于此!
唉!他心中長嘆一聲,人的能力畢竟有限,縱使自己神通無限,卻也無法去改變自己父母的命運,只能眼看著他們在痛苦中掙扎,在孤苦中淒涼死去,這種欲援無力的痛苦,如蟻附骨,痛如骨髓,時時令他嘆息。
「大哥,怎麼了?」郭芙對周圍的熱鬧雖然心喜,更多的心思卻放在自己丈夫身上,見到他有些陰沉的表情,不由拉拉他的衣袖,輕聲問道。
看著郭芙嬌艷欲滴的臉上滿是關切,蕭月生心中一暖,舒服了許多,這些美麗女人的愛,才是滋潤自己心田的甘露!
他輕輕握住郭芙的小手,柔軟如綿的感覺令他心中一蕩,極想一把將她擁在懷中,好好一番,卻知太過荒唐,會令她尷尬羞惱,便用力克制,溫柔一笑,輕聲道︰「沒事,只是胡思亂想了一番,呵呵,這里的廟會可真是熱鬧哇!」
「嗯,……」郭芙極為敏感,看到丈夫的笑容中蘊含著令她迷醉的溫柔,心如小鹿,怦怦直跳,勉強說道︰「一年之中,這次廟會最為熱鬧,這兒才是邊緣,往里走,人會更多,得用力擠方能走得動呢!」
蕭月生點點頭,看著周圍漸臻摩踵比肩的涌涌人群,大感有趣,將郭芙拉近自己身體,笑道︰「送給你的玉簪怎麼沒戴?哦,戴在你妹妹頭上了!」
「嗯,襄兒覺著那支玉簪好看,很喜歡,我便借她戴幾天。」郭芙小心的觀察著自己丈夫的面上表情,唯恐他不高興。
蕭月生掃了身後一眼,郭襄與郭破虜兩人早已經不見人影,他心念一轉,即看到他倆已經落在後面一大截路,此時兩人正興致勃勃的站在一個糖人面攤前,雙眼放光,目不轉楮的看個不停。
「你呀你,還真是個好姐姐!」蕭月生搖頭輕笑,卻並未不悅,手中憑空出現一支玉簪。
這支玉簪比原來那支更顯平凡,綠意更深,近于墨黑,一絲光澤也無,光線出現在它周圍,便似遇到黑洞,不斷被其吞噬,帶著微微的扭曲之意,只是不注意細看,卻也難以發覺它的奇異。
郭芙知曉丈夫出手的東西無一件是凡品,自然用心仔細觀察,方才發覺這支平凡玉簪的奇異之處。
「大哥!」郭芙正在細細觀察,忽然感覺丈夫的大手模上了自己的肩頭,不由嬌嗔,輕輕扭動肩膀,微微掙扎。
「別動!我給你戴上!」蕭月生大手按住掙扎的玉肩,將玉簪輕輕的,仔細的插到郭芙如一團黑霧的秀發之上。
郭芙肌膚似雪,秀發如雲,黑白相映相襯,更顯黑得發亮,白得耀眼,容光絕俗,令人如見珠玉,不由自慚。
墨綠的玉簪插在雲髻之上,雖不耀眼,卻與烏雲秀發渾然一體,使之越顯烏黑如墨,雪白有肌膚更顯白女敕,使她原本便美極的容貌更增幾分艷色,一時竟燦若朝華,容光奪目,令人無法移開眼楮。
蕭月生仔細端詳一番,郭芙微微垂下秀臉,腮旁的兩抹緋紅令她玉臉越發嬌艷,淡紅的衣衫輕輕飄動,美得令人窒息,周圍不停涌動的人們漸漸停止了喧鬧,如同令人神智不清的迷藥緩緩散發,將眾人逐漸迷住。
周圍之人,皆是呆呆的注視,這般如畫中的美人,他們何曾見過,自然震撼得無力動彈。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蕭月生看著微垂著頭的妻子,再看看周圍一雙雙迷醉的眼神,心中大為慨嘆,極為滿足。
「大哥!」郭芙抬頭去看丈夫,忽然見到無數道目光俱集于已身,不由大羞,忙拉了拉丈夫的衣袖,清澈如山谷清泉的雙眸一掃周圍,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們快些走吧!」
蕭月生輕笑,一把攬過她的細腰,大步擠開人群,向前走去。
郭芙雖然身形豐滿,但卻並非胖,肥縴有致,胸部與臀部皆是豐滿過人,便腰肢縴細,盈盈一握,**挺直修長,亭亭玉立,蕭月生戲稱之謂魔鬼身材。
但周圍之人早已為郭芙的絕色所迷,見到她移動,亦是身不由已的隨著她,郭芙所到之處,皆是人頭涌涌,水泄不通。
蕭月生看了看周圍,不由苦笑︰「芙兒,都是你惹得禍,看看,大伙計都被你迷住,無法自拔了!」
郭芙被丈夫攬在懷中,倚著丈夫寬闊的胸膛,舌鼻間滿是丈夫獨特氣息,心神沉醉,早已不知身處何夕何年,何處何地。
听到丈夫的說話,她方才收攝心神,向周圍一看,立刻被那些滿是狂熱與喜愛的目光嚇了一跳,
一直注視著她的蕭月生見到郭芙嚇一跳的神情,自然免不了一聲輕笑︰「紅顏禍水,雖然偏執,卻也道出紅顏的威力,芙兒你看,那些被踩壞的攤子,可都是那些人為了看你,顧不上別的,無意間便將小攤踩了,我的芙兒真是美得不讓人活了!」
「大哥!」郭芙大羞,心下卻極為甜蜜,將玉臉轉向丈夫,不再去管周圍人群的目光,任憑外面風吹雨打,我只管偎在蕭大哥懷中,便什麼也不怕。有蕭大哥在,自己便沒什麼可擔之心。
「襄兒破虜,我們回去罷!」蕭月生的聲音在郭襄與郭破虜耳邊響起。
此時郭襄與郭破虜仍舊纏在糖人攤前,興致勃勃的觀看著糖人的制做,偶爾抬眼四顧,早已經看不到大姐與姐夫的影子,他們便索性不與他們在一起,免得看到兩人親熱的樣子,令他倆心中發寒得直起雞皮疙瘩。
忽然听到姐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兩人一驚,抬頭尋找,姐姐姐夫兩人一穿紅襦裙,一穿寶藍長衫,兩人一起站在人群中,便是鶴立雞群,一眼便能看到,應當容易找得很。
兩人眼楮逡巡幾遍周圍,卻未見到大姐與姐夫的身影,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真是咄咄怪事,不知這個姐夫弄得什麼玄虛?!
沒找著人,有些喪氣,郭襄與郭破虜姐弟對視了一眼,便要低頭繼續觀看糖人的制做。
剛轉回身來,還未低頭,眼前忽然一閃,姐夫攬著大姐站在自己面前。
「大姐……你們……?」郭破虜有些目瞪口呆,指著蕭月生夫婦,說話便帶上了結結巴巴。
郭芙將臉頰離開丈夫的脖頸,有些羞澀,在自己的妹妹弟弟面前,自己與丈夫的親熱之舉,更令她羞澀不已。
她強捺羞意,掠了一下鬢旁的幾縷青絲,嫣然一笑,道︰「破虜襄兒,我與你姐夫要回去了,你們還想繼續逛逛麼?」
「回去?」郭破虜有些不信的問,看了看二姐,又看了看身旁的那些生動好看的糖人,猶豫不決。
「大姐,你們先回去吧,我與破虜還沒玩夠呢!」郭襄語氣堅決的說道,還用力的瞪了弟弟一眼,不過還是心懷奇怪的盯著大姐與姐夫看了看,不知他們為何忽然不想逛了。
「是啊是啊,你與姐夫先回去吧,我們玩一會兒再回去!」郭破虜看到二姐瞪過來的眼神,忙不迭的對大姐說道。
「那好吧,你們別逛得太晚,我與你姐夫今天就返回家去。」郭芙也不勉強,畢竟這種廟會,一年沒有幾次,對弟弟妹妹來說,是難得的熱鬧日子,對貪玩的他們來說,便如游魚得水,快活得很。
蕭月生一笑︰「我們走吧,那些人又追過來了!」說罷,向郭襄與郭破虜瀟灑的擺了擺手,兩人身影瞬間不見蹤影,仿佛剛才沒有出現過一般。
郭襄搖了搖頭,暗自苦笑,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自己這個姐夫了,這般如鬼魅般的輕功,她從未見過,起碼自己的爹爹與外父是使不出來的。
她心中有些失落,有些惱怒,卻也分清到底什麼滋味,甩了甩頭,見弟弟正盯著自己,露出奇怪探尋目光,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去看那些糖人。這些糖人中有關公,有曹操,還有程咬金,個個色澤鮮艷,活靈活現,好看之極。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袖子被人拉動,卻是自己的弟弟郭破虜。
「干嘛?!」她的心情尚未恢復,語氣難免有些不善。
郭破虜縮了縮頭,感覺自己二姐的心情不好,現在與她說話,實是吉凶難卜,但他也並非懦弱之人,雖然惴惴然,仍挺著身子,指了指前方。
郭襄不耐煩的轉過頭,向他指著的方向看去,秀美的臉龐瞬即表情一僵。
此時,在他們望去的方向,一團黃塵滾滾而來,塵土之中,人影綽綽,競相奔走,沖著他們而來。
「怎麼回事?」郭襄不由開口問弟弟。
「不曉得,這麼多人不知有什麼事?是不是有人打架鬧事了?」郭破虜雖然面對二姐時小心翼翼,惴惴然,但那只是積威所致,一旦遇到事情,卻顯得從容鎮定,毫不慌亂。
看到弟弟鎮定的神情,郭襄的心情也平靜下來,仔細觀看,發覺只是一些青壯男子在塵土中擠動推搡,努力向這邊奔走,心下便有些贊同自己弟弟推測,可能他們是要去打架的。
襄陽城的居民民風彪悍,雖然淳樸,平時卻動輒拳頭相向,打個不亦樂乎,一幫人與別一幫人打成一團,一通混戰,也是常見之事,如今情形恐怕便是如此,郭二小姐心中推測。郭襄忽然有些興奮,對于打架,她可是喜歡看得很,只要不是拿著兵器,不鬧出人命,這些打架更像是鬧著玩兒。
她可是在軍營中親眼見過士兵們的對練,他們的打法比起平常百姓的打架,可是天壤之別,雖是對練,卻像生死相拼。
再去看城中人們的混戰,郭襄只覺好玩兒。
但郭襄卻听到他們口中不時冒出郭大小姐,郭大小姐的話語,心中疑惑,自己的姐姐怎會與他們有什麼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