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放下佛珠,一道白光閃過,小白貂出現在桌上,兩只小爪子捧著那串檀木佛珠,吱吱叫個不停,想要拿走狀。
「小白,這是人家的,不準拿!」鐘靈嬌叱。
小白貂依依不舍放下,化為一道白光,倏的站到她左肩頭,吱吱叫了兩聲,小腦袋磨蹭鐘靈香腮。
鐘靈咯咯笑了起來。
木婉清白了她一眼,眼波流轉,望向江閑雲︰「這是大哥從黃姑娘手上贏來的,轉贈給江公子你。」
「是黃姑娘的!?」江閑雲拒絕的話猛的吞下去,神色微變。
鐘靈笑吟吟的看著他,歪頭道︰「是呀,你收不收吶?」
「既然蕭先生相贈,恭敬不如從命,多謝了!」江閑雲笑了笑,若無其事的拿了起來。
鐘靈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如銀鈴,江閑雲臉色頓時一紅,不好意思的轉向別處,不敢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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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靈!」木婉清不滿的哼一聲,鐘靈這才收斂了嬌笑,道︰「好吧,算你爽快,那咱們就走啦!」
江閑雲忙道︰「先生沒有別的話?」
鐘靈一拍腦袋,嬌笑道︰「瞧我,差點兒給忘了!」
江閑雲苦笑不得,緊盯著她秀美的臉,好奇蕭月生要說什麼。
鐘靈笑道︰「大哥說,閉門造車沒啥用,你一味苦修家傳武功,根本超越不了黃姑娘的。」
江閑雲苦笑一下,點點頭︰「我也曉得,不過,我只有家傳武功可練,學不到奇學,沒那造化!」
鐘靈白了他一眼︰「你呀,真是榆木腦袋,不是有大哥在嘛,你干嘛不求大哥傳你一套功夫?」
江閑雲苦笑不已,搖了搖頭。
「倒驢不倒架呢!」鐘靈撇撇小嘴,哼道︰「你的臉面重要,還是武功重要呀?……旁人想結交大哥,難如登天,你卻不知珍惜!」
江閑雲搖搖頭,嘆了口氣︰「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只是拿蕭先生當朋友,不想佔先生便宜!」
「朋友要互相幫忙嘛!」鐘靈搖頭,哼道︰「你就是死腦筋,人不大,卻像是個老頭子迂腐!」
江閑雲只是搖頭,沒有反駁,也沒說別的。
「鐘靈,咱們走吧。」木婉清淡淡道。
鐘靈應了一聲,站起來,自懷里掏出一本小冊子,巴掌大小,拋到桌子上,狡黠笑道︰「嘻嘻,這是一套心法,是大哥贈給你的,練著玩兒吧,看看效果怎麼樣。」
說罷,兩女不等他多說,身形一晃,飄飄掠過院牆,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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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閑雲怔怔看著她們,直到消失好一陣子,才回過神,轉身回到桌旁,小心翼翼拿起小冊子。
巴掌大小的冊子,顏色枯黃,布滿歲月滄桑,封面是四個篆字,蒼茫遒勁,如巨龍騰舞。
他仔細看兩眼,想了想,連想帶猜,好像是破潮秘經。
他迫不及待翻過去,里面也是一些小篆,他頗是苦惱,撓撓頭,卻顧不得艱澀,硬著頭皮往下瞧。
數息過後,他雙眼炯炯,仿佛牛炬熊熊,整個人像要吃了手上冊子一般,雙眼越瞪越大,像要跳出眼眶。
慢慢翻過一頁,他呼吸已經停止,過了好一會兒,又翻了一頁,才記得呼吸,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冊子僅有十來頁,他很快翻完,滿臉漲紅,散發著紅光,整個人的精氣神完全改變,原本的頹然一掃而空,精神煥發,雙眼炯炯。
慢慢放下冊子,他深吸一口氣,望向天空,臉上神色變幻。
心中思忖,如此絕學,蕭先生竟慷慨相贈,派個人送過來,好像小事一樁,是為了刻意減少自己的感激罷。
如此看來,蕭先生也想交自己這個朋友,不想因為這部心法而生疏,蕭先生可謂用心良苦啊!
他在末後說道,這套心法乃是根據觀音洞的絕學,專門創出來,效果不知如何,練著試試,也是為了減弱自己的感激罷。
破潮秘經,如此看來,是專門為克制觀潮心經而創的罷,為了自己這一口氣,蕭先生也是苦心孤詣。
有蕭月生幫助,自己再不爭氣,不能勝過黃姑娘,實在沒臉見人!
想到此,他再次翻開小冊子,凝神專注于它,細細揣摩,以求得見其精髓,再開始修煉。
一個時辰之後,他慢慢放下小冊子,站了起來,擺了個怪異的姿勢,一動不動,闔上了雙眼。
片刻後,他身上勁裝鼓蕩,如波濤涌動起伏,氣勢越來越盛,周圍的竹葉簌簌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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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坐在後花園小亭中,見鐘靈與木婉清過來,笑道︰「送去啦?」
「嗯哪,這江公子可迂腐得可愛,竟不想接受大哥的指點!」鐘靈咯咯笑了起來,搖頭不已。
木婉清哼道︰「有什麼可笑的,他骨氣可嘉!」
鐘靈仍嬌笑不已︰「不錯不錯,大哥看人果真厲害,他能維持著架子,算是個厲害人物啦!」
木婉清轉頭望向蕭月生,淡淡道︰「我看他口與心一,並非虛偽之輩。」
蕭月生呵呵笑了起來,他有讀心神通,豈會看錯人。
「既然打東西交給他了,成龍成蟲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蕭月生笑道。
鐘靈白了他一眼,哼道︰「大哥,你可真壞,幫著江公子對付黃姑娘,可是勝之不武呀!」
蕭月生搖搖頭︰「這位黃姑娘,也該受點兒磨煉了,一帆風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哼,說得好听,還不是替男人出氣!?」鐘靈撇撇小嘴,皺了皺瓊鼻。
木婉清淡淡掃過來,眼波清亮,透著不屑之意。
蕭月生一瞪她們︰「一天到晚淨胡思亂想,再不用心練功,被人比了下去,丟人現眼!」
鐘靈與木婉清跑開了,她們也覺察到了壓力,黃慧雲武功著實高明,鐘靈一向貪玩,不用心練功,與黃慧雲切磋起來,半斤八兩,難分勝負。
這令她感受到了壓力,若是敗在自己家人手上,不算丟人,可是敗在別人手上,那就是給大哥丟人了。
蕭月生看著兩女的背影,笑了笑,覺得溫馨可愛。
他身形一晃,驀的消失了,仿佛融于空氣中。
再次出現時,出現在了觀音洞所在的小島上,看到妙音神尼靜靜站在一塊兒礁石上。
這塊兒礁石凌空于海面上,站在上面,仿佛踏在懸空的石頭上,玉色僧袍款款,衣袂飄拂如欲乘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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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太。」蕭月生抱拳,聲音穿透獵獵海風,緩緩傳到她耳邊。
她迷離的眼神收斂,轉頭望來,看到了蕭月生,長而彎的細眉一蹙,扭過頭去不理他。
蕭月生笑道︰「師太別來無恙,蕭某有禮了!」
「你走吧,這里不歡迎你。」妙音神尼淡淡道,聲音冷漠,不帶一絲情感。
蕭月生呵呵笑道︰「師太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在下以武會友,想參悟更上乘大道,別無他意!」
妙音神尼眼望大海,靜靜站立,衣袂飄蕩,身子一動不動,留給他一個窈窕婀娜的背影。
衣袂飄蕩之際,她寬大僧袍下的曼妙曲線再也掩不住了,若隱若現,更加撩人,與玉色僧袍相映,更增幾分風情。
他身形一閃,到了凌空的礁石上,與她並肩而立。
妙音神尼削瘦香肩忽然一晃,右袖子倏的拂出,一陣罡風涌現,如狂風怒浪襲卷而來。
他上身不動,腳下踏出四步,一左一右,再一後,然後歸原位,形成一個「之」字,衣衫貼在身上毫無異樣,狀如乘舟。
「師太何必下此辣手?」蕭月生笑吟吟的負手而立。
妙音神尼身形一晃,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兩只小手拍過來,一左一右夾擊,瞬間到他胸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