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 第五卷 第七章 九天下凡的仙子

作者 ︰ 廊橋天涯

到了紫丁城後,慕含剛進了紫丁香學院,便是無數少女眨動著的靈動的眼神,陶醉的心神,看著慕含。

那一戰在城樓下,沒有斗氣的慕含輕易擊敗南宮無缺,更是成為所有人心目里的英雄。

「他是如此的完美,以至于我看到他都失聲了,全身僵硬,再也無法一動半絲!」一個少女心蕩神馳地說。

慕含走到自己寢室的時候,新月公主早得到了消息,已趕了過來。

兩人相隔百米之遠,可是新月公主卻覺得眼眶濕潤了。這些日子,知道慕含被蜀弦秦「綁架」後,她幾乎讓所有的皇宮侍衛去探查,而唐盈盈也完全動用了唐門勢力,至于陸香玉就更不用說了,幾乎將這個紫丁城和天月城查探得雞犬不寧……

只是他們根本沒想到一個魔法陣,就把慕含從昆明城送到了珠山……

所以她們將紫丁城的地翻了三遍,卻還是沒有慕含蹤跡。

新月公主輕輕走到慕含身邊,輕輕地說︰「你還好嗎?」

楓葉飄零,萬花綻放之中,便是她千涯萬涯的尋找,一直到今天,終于遇到了心目里的人兒,然後她輕輕地說︰「你還好嗎?」

新月公主的眼神輕輕抬起,落在慕含的臉上,風塵僕僕趕回來的慕含,身上有一種她以前所未見過的成熟氣息。那種氣息,幾乎讓她窒息和迷醉。

經歷了生死之戰,又從江南到漠北地風光旅游。使得慕含無形里成熟了許多。

慕含忽然間感動了,這個絕美雅致的少女,那種對自己的真情熱忱,讓他地內心如同滴落了溫泉一般,美而怡人。

他正情不自禁地想去摟新月公主的肩膀時,卻是遠處也跑來唐盈盈和夜萱,轉眼已到了慕含身邊,唐盈盈還去捏慕含的全身上下。生怕慕含哪里受傷了。

而後,慕含還看到了遠處一雙清冷的目光,凝視著他,然後那女孩沒有驚動任何人地、緩緩地踩著霓虹飛去。

她竟是紫淺嫣!

那雙眼神里,百味交集,竟讓慕含恍惚了。

這些日子以來,東方家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撓,他們幾乎被封殺了!

知道東方家族和皇族、仙女祭、唐門的恩怨,還沒等三個門派動手,幾乎所有的家族都和東方家族斷絕了聯系。並一刀劃清界限。

東方家族上下無措之時,卻是因為皇族的某樣東西失竊了,順藤模瓜到了東方家族府邸,而且還找出了贓物,于是東方家族地所有人都被押解去了皇城。

明眼人都知道,這必然是一種栽贓而已,只是沒人會替東方家族出頭。

而南宮無缺回到了南宮家族後,則被掌門人嚴厲訓斥並禁封。這個向來高傲,受到家族無限寵愛的南宮無缺,不僅在比斗上被慕含打得慘敗。在家族里也遇到如此的遭遇,一時之間,竟灰心喪氣,自暴自棄起來。

至于在紫丁香學院的刺雄。他自從突破成絕地武士後,便離開紫丁城出去雲游,迄今尚未回來。

這個深夜里,慕含拿著火折子,離開了寢室。然後輕輕地向後園深處的禁地而去。

穿過寧月軒、花雨軒,慕含已逐漸接近那禁地宮殿,可是卻忽然間,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機。

星羅棋布的空中仿佛輕輕閃爍著光芒。映照著眼前的花園垂柳。

落英繽紛的春季葉子翩然落下。似乎穿越了季節,使得慕含恍惚之間猛地回神——不對。自己不經意里,竟已陷入了魔法陣?

而且這個魔法陣里多為蒼楓,驀然使得慕含想起那棵冬楓下,一個女子斜斜地倚靠著,慵懶地,目光迷離的樣子。記得她地眼神的驚艷……

難道自己又重新進入了天蓮魔法陣?

這個女子究竟和師傅燕子秋有怎麼樣的關系?記得他們握住花瓣的樣子是一模一樣的……

為什麼當初自己進入魔法陣時,對方沒感應到?

這些謎團慕含一直想解開。

便在這時,慕含听到了一個淡淡的聲音︰「你就是易銷愁吧?」

慕含感覺到聲音似乎從四面八方傳過來,不由說︰「我就是。你便是這天蓮魔法陣的主人嗎?」

那聲音驚異了一下︰「不愧為燕子秋的弟子,連天蓮魔法陣都知道。」

這回輪到慕含驚訝了︰「你怎麼知道我是燕子秋的弟子?」

那聲音淡雅地說︰「他的七大得意劍招,還有最霸道地天地輾轉,你不是施展得很完美嗎?」

慕含當下明白對方必然看過他和南宮無缺的一戰了。

「不知前輩和師尊是什麼關系?」慕含問。

那聲音猶豫了一下︰「他並不認識我。」

慕含一陣愕然——前面這些無非說明對方和燕子秋有相當的瓜葛,卻沒想到燕子秋竟不認識這個女子.

「我是他的師妹。」那聲音幽幽地說︰「他甚至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師妹。」

慕含訝然了,可是此刻他不敢多問。

那聲音還陷入在沉思里︰「師祖告訴我,要我避開這個人,否則我一生將會被他所毀。自幼起,師祖地所有命令,都是要我在見到燕子秋後,絕對不能理會對方。可是正因為這樣,我才對燕子秋產生更大的興趣。」慕含終于明白那女子見到自己為什麼要逃離了。而他也明白,為什麼自己進入對方地魔法陣而對方毫無察覺,因為她和燕子秋為師兄妹。氣機相似,而自己則繼承燕子秋的修為氣機。

燕子秋是易府里列為最神秘人物的第一位,而燕子秋地師祖,更有怎麼樣的神秘呢?

這時,忽然間,一個女子施然從一棵冬楓上落了下來,而她的足尖則輕輕踩著一片枯萎地楓葉,人如同畫里仙子一般。

慕含仔細凝視著眼前地女子。不僅僅是她的眼神,她地全身都有一種讓人不知不覺沉醉著的氣質。

她美目流轉,輕輕一笑,慵懶地說︰「你和燕子秋師兄地畫像很像,不過你更加典雅,氣質更加柔和。」

「多謝師姑贊美。」

這女子眼角輕輕一挑︰「你不能叫我師姑。」

「為什麼?」慕含訝然。

「因為過一會兒,我就是你的妻妾之一了。」這女子言語里,滿是慵倦。然而她的話卻石破天驚一般,使得慕含目瞪口呆。

慕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你……」

女子的眉波眨動。有一種梨花汁露般的靈動︰「我既然不能違背師祖的命令,卻又對燕子秋感興趣,而你比起他來有著更優雅的氣質,我為什麼不能選擇你呢?」

慕含失神。

此刻,這女子指尖里的花瓣猛地飄飛起來,輕輕飄過慕含的臉頰,讓慕含感覺到像女孩肌膚地柔膩一般。

然後女子微微一笑︰「我叫閭丘妃,和你年紀相仿,你願意接受我嗎?」

慕含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他強壓著某種說不出的**。緩緩地說︰「我不能接受。」

「我不在乎輩分,而燕子秋也更不在乎,他如果知道你得到他師妹的身體,一定也會替你高興的。」閭丘妃淡淡一笑︰「至于我要做你妻妾的原因。是因為我能使你恢復斗氣。」

「恢復斗氣?」慕含听到這些,頓時全身顫栗——是呀,對于自己來說這是多大的吸引了。

頓時慕含明白了,閭丘妃必和師傅燕子秋一般懂得全身穴道針灸**,而一旦替自己治療,過程勢必曖昧,肌膚相親,所以閭丘妃……

慕含忽然間一陣的感動︰原來她是要為自己而犧牲。

頓時。慕含搖了搖頭。目光堅決。

閭丘妃淡淡地說︰「如果你不答應,你就準備在天蓮魔法陣困上幾天幾夜餓死吧。」

慕含苦笑著︰「我怎麼能讓前輩為我犧牲自己?」

「嗯?」那女子一怔。然後恍然一笑︰「犧牲自己?我才沒那麼傻。幫你治療,其實反而可以解開我身上的一個禁制。」

慕含猶豫躊躇著,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若是能恢復斗氣的話,自己已突破到金冥斗氣,不知會表現出怎麼樣地強大來?慕含期待著。

無數花葉落下,飄飄灑灑,紫荊花穿越而過,燕子輕然落下,而不知什麼時候,眼前的女子,身體半轉,曼妙的身體的衣服,竟緩緩地解開了。

而後,閭丘妃便在無數花叢里舞蹈起來。

仿佛從天邊傳來一種優雅地聲音,卻是一闋《夜月伊人》,當朝最為流行的曖昧花雨曲,她的舞蹈則帶著天邊月夜的清冷,而她輕輕回眸的樣子,卻是讓慕含迷醉了。

然後,慕含被一種無可控制的力量所壓抑前去……

宛如九天下凡的仙子,已被慕含擁入懷里。

她巧笑嫣然著,輕輕褪去了慕含的衣服。而慕含已吻著她地眼楮,已陷入了迷亂之中。

比起慕含所見過地新月公主、紫淺嫣等人,慕含發現,閭丘妃有一種成熟而**的氣息,自己竟擋不住她眉目之間地輕輕一笑,擋不住她眼神的誘惑。

彼此之間如同鴛鴦戲水一般,動作又如同行雲游水,交錯著,時而傳來女子嬌喘的聲音這樣一個空靈般的女子,任何地舉動都讓慕含捉模不透。而她的身體則完全和陸香玉、司空諾琴不一樣,她有一種讓人**噬骨的力量,全身強烈吸著慕含地身體。讓慕含無法自拔。

而她吮吸著慕含的肌膚,讓慕含感覺到身心都幾乎飛出體外。

然後慕含看到閭丘妃柳眉輕輕皺起,貝齒輕咬,猛地用雙足將慕含身體卷住,整個人都壓在慕含身上。

可是慕含感覺不到半點重量,像是柳絮、掌上輕的雛燕一般,讓他恣意妄為。

和陸香玉、司空諾琴一起,慕含都盡顯溫柔。而此刻,慕含卻幾乎狂亂地在閭丘妃的體內旋轉著,佔領而侵犯。

像一場戰爭一般,慕含感受著處子的芬芳,而從閭丘妃口里還發出嬌吟鶯鶯的聲音,她似乎想慕含去壓抑爆發、糟蹋蹂躪她一般。

彼此蠕動著,慕含在這種挑逗里,高亢到了極點,他猛地扯開閭丘妃身上僅存的褻衣,面對著**玉體。將身體貼入閭丘妃的最深處。

這樣地絕美尤物,那種被她吮吸的快感,以及她體內如同魚吻一般的花蕊綻放的美妙,又有人不沉迷?

慕含在暴力地發泄著……

此刻他絲毫沒注意到閭丘妃體內露出了鮮艷的紅血,然後輕輕融入了慕含的身體。

**初罷……

身體輕輕分開,此刻慕含看到了閭丘妃輕輕仰首著,喘息著,身上的那種慵倦氣質,眼神迷離,竟使得慕含結束第一番**之後。身體再次有了反應。

「你……」閭丘妃的冰雪肌膚,再一次被慕含長驅直入,鞭撻而進。她此刻癱軟著,不堪重負的感覺。使得慕含更有凌辱的快感。

她雙頰潮紅,而體內早已潮泄,她就這樣接受著慕含地瘋狂,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此刻這個已被慕含完全征服著的女子,美艷不可方物……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含再一次雲露散去,終有些疲倦。便貼在閭丘妃的身上。沉沉睡去。

一直到醒來,彼此都沒有分開。

慕含睜開眼楮。看著近在咫尺的慵懶美人,全身電觸了一般,連忙分開身體,站了起來。而此刻,他看到了身下那紅花點綴,終是明白了︰「你……」

閭丘妃淺淺一笑,聲音里有著無限的滿足︰「師祖說過我的身體是九玲陰鼎,得到我處子之身的人,無論任何受傷,也都會痊愈,而你現在應該也恢復斗氣了吧?而我的九玲陰鼎,勢必要找到一個體內有陽和之氣的人交融,否則再過了這段時間,我勢必死去,所以你也算解開我地禁制。慕含體內有三昧真火,自然便有強烈的陽和之氣。

慕含終于明白閭丘妃說過可以讓他恢復斗氣,是用這個方法,他不由愕然︰「你不會針灸?」

「針灸一術,是燕子秋他自己機緣巧合下學會的,師祖也不會呢。」閭丘妃微微一笑。

慕含輕輕嘆息一聲,他此刻已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個女子了。他輕輕探查了一內,本還以為斗氣充盈,可是卻發現,依舊空空如也。

閭丘妃也覺察到了,詫然地說︰「你不是中毒而失去斗氣嗎?」

慕含苦笑著︰「我是在紫丁香學院的禁地里被黑玉麒麟噴出地液體所傷……」

閭丘妃怔住了,她臉上不由露出一抹失望之色︰「那只怕我的九玲陰鼎之身也沒用……」她忽然臉上露出歉意︰「對不起……」

听到這般哀怨的聲音,慕含猛地扶住閭丘妃的肩膀,沉聲說︰「你已是我的女人了,你為我犧牲這麼多,我要感激你還來不及呢。」

此刻的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閭丘妃要這樣幫他,願意奉獻身體,縱然有三昧真火的關系,可是她乃是一個絕代佳人,足以讓萬人迷醉,哪怕勾勾手,便有無數人拜倒她裙下……

不復多想,此時木已成舟,他竟得到了這絕美尤物的處子之身,又有何缺憾?

閭丘妃輕輕將頭靠在慕含地身上︰「我既已將最寶貴地一切獻給夫君。只消夫君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答應你。」慕含不假思索地說。

「人家還沒說呢……」閭丘妃淺笑著︰「我以後在夫君面前自稱是妾身,夫君不得拒絕。」

慕含一怔,他詫異地說︰「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只要夫君答應就好。」閭丘妃忽然間快樂起來。然後輕輕地說︰「我地九玲陰鼎之身已破,需要調息一百日才是恢復,到時候我就會去找夫君。」

慕含憐惜地撫模著她地玉體︰「嗯。」

「關于夫君的斗氣,我知道有一種方式能破解這黑玉麒麟的毒性。」

慕含連聲問︰「什麼方法?」

「紫丁听香小築里有一種特殊的修煉方式,不需要斗氣也能催發,便是元嬰影像術!」

「元嬰影像術?」

閭丘妃點頭說︰「這種元嬰影像術,每日只能施展一次,只消施展出來。就會出現你的化身,而這個化身則擁有你本身的修為。而這個化身完全可以被你控制。」

慕含頓時明白了︰「你是說我學會元嬰影像術,就可以施展出我的化身,而我的化身擁有我目前地斗氣修為,到時候我可以控制我的化身來替我自己針灸?」

「夫君真是聰明!」閭丘妃輕輕地說︰「這元嬰影像術極為隱秘,紫丁听香的人也鮮有知道的,夫君你可好好探查。」

然後她輕輕地將身體月兌開,說︰「夫君剛得了我的九玲陰鼎之身,可以調息一番,對夫君大有幫助。」

慕含輕輕吻了她的臉頰一下。此刻的他,感覺到一陣的繾綣。然後他盤膝坐在地上,默默調息起來。

九玲陰鼎之身的效用,比起那陰髓花更甚,慕含只覺一陣滋陰氣息布滿體內,說不出的舒泰,于是慕含便讓陰氣自行遍布體內旋轉。

這一下調息,便足足用了三十六周天地時間,待慕含醒來後,卻發現自己已在紫丁香學院里一個偏僻的花廳邊了。四周無人。

而這時,慕含感覺到體內的斗氣似乎又有所提升了,竟像是已到達金冥斗氣中階一般。

慕含苦笑著——要是按照這樣的進度下去,只怕自己斗氣還沒恢復。就被奇遇一直提升到絕地武士的修為了……

回想起昨日來,慕含恍然一夢一般。自己昨日在天蓮魔法陣里,便一直暈暈迷迷,身體幾乎不受控制一般,和閭丘妃的接觸也並非出自本意……

她身上那種蠱惑的力量太強了……

慕含輕然嘆息。內心深處已映下這樣一個尤物的身影,自己何時,竟已奪取了師姑的曼妙身體了……

慕含喟然嘆息著,便已行到了寢室附近。便在這瞬間。慕含腦海里靈光一閃——易銷愁臨死前說了「紫丁」兩字。未必是指紫丁城、紫丁香學院,也可能是紫丁听香啊!

便在這時。慕含有一種強烈的**,要去探查一下所謂這個紫丁听香小築地地方。

因為這種迫切的希望,使得慕含去心似箭,所以回到寢室稍微整理了一下,便留下一張顯眼的紙條︰「我因有事暫離,沒有危險,勿念。」

當下他便在紫丁城里找一輛魔法馬車,向紫丁听香而去。

一路奔波到學院,眨眼間便又匆匆而去。慕含這一行對他自己尚未影響,只是那些對他思念之深的少女們,次日又見得慕含消失,當真是失神又無助。

紫丁听香地听香小築是一處山莊,距離紫丁城有三四天的路程。慕含上了馬車奔波兩日,已行了一半路程,這一日黃昏時分,慕含便到附近鎮上的小店入宿。

此刻已是寒冬臘月,雖是江南地方,卻也有飄飛的小雪,並不適合深夜趕路,所以慕含便要在此地過夜休息。

慕含到了小店,發現居然有許多旅客,只剩下偏窗的一處桌子空位。慕含坐下,卻是店小二連忙遞給一壺熱茶,慕含則點了一些菜肴,店小二自然忙去。

環顧周圍一圈。慕含發現都是一些普通村民,而他們都拿敬慕地眼神看著慕含。慕含的氣質非凡,相貌俊美無雙。自然惹得他們注目。

菜肴不久便上來,慕含正吃著溫熱的食物,卻是小店外進來了三人,一個類似賬房管家之人,一個是挑著書籍地書童,而當中,便是一個書生少年。

這書生少年面目清秀,舉止卻有些輕佻。目光掃過眾人,眼里則藏著傲氣,似乎不願和這些人接觸一般,顯得身份十足。

這書生少年名為厥業,是附近玲瓏鎮地一個紈褲子弟。但他雖然敗壞家財,卻在斗氣修為上頗為認真,已修煉到銀冥斗氣的級別,所以以此自負。而他又認為文人氣息會引得別人注目,所以裝扮成書生樣子,但他內心里壓根兒瞧不起書生。

這公子哥們。這一年剛喪父,繼承了全部家業,然後便想得出去歷練一番,認為憑自己地修為,成名便是手到擒來之事。

此刻他剛出城兩三天,卻遇到了風雪,大為不耐,到了小店後,發現居然沒有位置,是可忍。孰不可忍!

少爺來這里,便是給了你們小店一個天大的面子了!居然敢讓本厥業沒位置!

厥業這名,讀音類似于爵爺,所以他常常以「本厥業」自稱。唬得其他人對他恭敬為樂。

此刻,他看到慕含獨坐一居,還是靠窗位置,頓時從鼻孔里冷哼一聲。

感覺到慕含體內絲毫沒有半點斗氣,厥業更是冷笑——最討厭這種書生了,百無一用!他看不起慕含,心下又嫉妒慕含的容貌,當下輕輕揚手。

那管家領會公子的意思。走上前對慕含說︰「此處已無位置。而你只有一人,不妨讓座如何?而你可和別人拼一桌便是。」他手指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桌。那桌上便有兩個衣衫襤褸地人。

這厥業心下大喜︰這管家說的話溫文爾雅。當真是學自本厥業的氣質!而且讓這少年和那些粗俗山人拼在一起,這種羞辱太爽了。

慕含並不以為意,當下便對旁邊尷尬的店小二說︰「那就勞煩移一下菜肴吧。」

店小二松了一口氣,殷勤地將菜肴移了過去。他總覺得慕含的氣質高雅,勢必無法惹得。

看到慕含同意了,這厥業便不再以為甚——這家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麼懦弱,欺負他未免弱了自己身份。

便在這時,門猛地被推開了。一個身材瘦削,滿臉陰沉的人緩緩走了下來,這個人全身帶著一種狼性,好像隨時都會吞噬別人一般,目光惡狠狠的,竟讓滿店里鴉雀無聲。

慕含已移動到新位置上,側著柱子,那人恰好無法發現他的身形。

此人手里拿著一個巨狼棒,然後摔落在地上,只听「踫」的重重一響,巨狼棒似乎有接近百斤之重。

這紈褲子弟厥業心下吃驚,生怕對方來要強行要自己的位置了,頓時想到了剛才地慕含,心有淒淒焉……

這人目光環顧一周,猛聲說︰「有位置沒?」聲音洪亮之極。

頓時,早有幾個居民嚇得面色全非,連忙大聲說︰「老板結賬。」幾乎是同時空出三四個桌位來。

店小二匆匆整理桌面完畢,卻是大漢不耐煩地走到門外,便拉進一個少女進來。

這少女只有十五六歲,可是滿臉是驚恐之色,她有些秀麗,而她的雙手則被一條鎖鏈給鎖住。

「鏗鏗鏘鏘」鎖鏈的聲音不絕入耳,而這女子則膽怯地走到桌子旁邊,等待大漢的吩咐。

「給我倒酒。」大漢斜睨了她一眼。

她連忙端起酒壺替他倒酒。

一口喝下酒,大漢大笑︰「來,小妞吹簫一曲……」

少女取出一根竹簫,放在嘴邊待要吹,卻是大漢拍了拍他的大腿︰「坐在我膝蓋上。」

這少女愕然,戰戰兢兢地,卻還是坐在了大漢的大腿上。

這一幕,看的周圍人都目瞪口呆。

他們究竟是怎麼關系?

為什麼少女鎖著鎖鏈,然後被大漢這般控制著?

頓時,他們聯想到在昏色燈光里,大漢將少女**果地吊起來,身上用各種繩索綁住,然後用蠟燭油緩緩滴下……

可惡的虐色……

此際,少女將竹簫對準嘴唇,卻是一曲簫聲裊裊而出︰

「戀仙姿,半簫離散,豈知花落雨驟。

縱酒春亂離合雁,寒塌幾回滴漏。

新月舊,淚塵漫,空山唯見杜鵑瘦。

千里相守,賦萬路輕痕,

早生華發,輕塵落香樓。」

她吹的簫聲,便是南宮吟這《模魚兒》的上闕詞地旋律了。南宮吟這闕詩詞是後半生所寫,哀憐淒婉,上半闕其中意思說的是和情人離散,空空思念,如同杜鵑啼血一般。華發早生,懷念那落香樓的第一次相遇。

下半闕則是南宮吟感懷身世所語。

這少女被被大漢所束縛,每天擔心受怕,這心神,卻和上闕的意境一般無二,感覺到身世飄零、茫然無措地心態。

她這段簫聲吹得淒婉,竟惹得周圍人心下感傷不已。

便到半曲簫聲吹完,大漢猛地一拍桌子︰「吹些歡快的曲調來,這般低沉,你惹了老子的興趣,晚上有得你好受!」

這少女臉上早已垂淚,此刻被這般訓斥,更是面色蒼白。此刻簫在嘴邊,要想繼續吹出其他曲子,再也不能,而人已哽咽起來。

「哭……哭什麼!老子把你從青樓待出來,給了你一個侍女的身份,你還不滿足?」這大漢去捏少女的肩膀,將她用力地抱在懷里,然後側俯身又飲下滿滿一杯酒,哈哈大笑︰「醉臥美人膝,原來是這般回事兒!」

眾人這才明白這少女的身份,此刻大部分鎮民生怕惹得這大漢性起,自然是不掃窗外雪,靜心死吃飯了。

要知道這大漢的斗氣修為怕有金冥斗氣的級別,而且顯然為人魯莽,動則得咎。

這少女既然是青樓女子,又是被大漢所買,所以眾人固然心頭憤懣,卻也無人表示。

這大漢這般狎妓,得意之極。而少女在他地驅使命令下,不斷地為他倒酒,而失神地少女忽然間一個失神,將酒倒出酒杯之外,濺落到大漢的身上。

這大漢不由大怒,猛地一巴掌打在少女臉上。少女被重重一擊,不單是臉上鮮明地五指印,而且嘴角還溢出血絲來。少女連續退了幾步,踉蹌著,身體一軟,悶喝一聲,便已摔落在地上。

這厥業終于是義憤填膺,站了起來︰「眠花臥柳,本是香艷纏綿,卻沒想到閣下這般不懂風情,肆意大罵,公眾場合竟如此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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