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家的書房內。
維茨因格與羅伯斯比爾兩人一坐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兩人並不是一路來的,只是在公爵家的門口遇到了,便一同前來拜訪。
羅伯斯比爾是一名三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容還算英俊,卻帶著屬于魔法師的一貫的高傲與冷漠。高瘦的身形,長而華麗的魔法師袍子飾以鍍金的邊領,銀三——悠說道。
「維茨長老,對于昨天那強大的黑暗氣息,您有什麼看法?」羅伯斯比爾停下了步子,坐在了柔軟的獸皮躺椅上,問道。
「能有什麼看法?」維茨因格長老笑了笑,道︰「事情不清楚前,妄下結論可不是明智的做法!」
「這有什麼?公爵府內藏了個毀滅級的亡靈法師,難道還不夠清楚?」羅伯斯比爾高傲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不屑神態,道︰「昨晚的那黑暗波動,帝都超九級的強者應該都有感知!」
維茨因格不置可否地砸了口茶,呵呵一笑道︰「那你想做什麼?」
「毀滅!」羅伯斯比爾沉聲說道︰「多少不甘嘶吼的亡靈堆積才形成那樣強大的氣息?如果我找到那個邪惡的毀滅法師,我要讓他下地獄!」
「是麼?」維茨因格嘴角揚起一抹慈和的笑,看著羅伯斯比爾的眼神,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淘氣的孩子一樣,「那麼,尊貴的大魔法師閣下,為什麼魔法工會只有你一個人來清剿那邪惡的毀滅法師呢?」
一提到這個,羅伯斯比爾臉上閃過了憤怒的神色,怒罵道︰「那群膽小鬼!知道這里是紫荊公爵的府上,都不肯來查看一下!」
維茨因格忽然咳嗽了一聲。
「公爵又怎麼了?難道就可以包庇一個邪惡到極點的毀滅法師麼?帝國至高條例上可是寫得清楚明白,難道紫荊公爵就可以惘視帝國至高條例?」
維茨因格這個老家伙又咳嗽了一聲。
「這些貴族,平時欺壓平民,墮落腐化,浪蕩無恥也就罷了。連帝國從開國就定下的至高條例也敢不遵守,這樣下去,帝國還能持續多久?」羅伯斯比爾是出身于平民的魔法師,說著說著竟開始抨擊起貴族來了。
「似乎,我沒有您說的這麼不堪吧?大魔法師閣下!」清朗而從容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憤怒,雷林公爵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了門口,與他並肩的是杜林,二人身後分別是阿爾法和雷蒙。
陡听到公爵的聲音,羅伯斯比爾一轉頭瞧見雷林公爵,臉上的表情驟然凝固住了。
「咳咳……」維茨因格咳嗽幾聲,朝著公爵笑道︰「公爵大人,我這糟老頭子給你見禮了!」
「維茨長老,哪敢當您的大禮!」雷林公爵連忙還禮,「勞動您的大駕,雷林慚愧啊!本來應該我去拜訪您的!」
「呵呵。老咯,不中用了!」維茨感嘆一聲,將目光投向了杜林身上。
沒人理會大魔法師閣下,後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作為一名實力強橫的大魔法師,羅伯斯比爾的為人處事向來不被帝都貴族圈子所喜,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厭惡,貴族式的虛偽他永遠也學不會,這也是為什麼在魔法工會,以他大魔法師的身份仍只是一位執事的原因了。
杜林的目光只從大魔法師的身上一掠而過,卻定在了維茨的身上。
光明神殿歷千年來信徒無數,自然有其奧義所在,在這名老頭的身上,杜林感覺不到任何力量波動,卻能感覺這維茨像是一汪不可探測的深淵一般,那身上透露出深玄的氣息一般人絕對感覺不到,但在杜林的感覺里卻如此地分明。
「不知維茨長老所所來是為何事?」雷林公爵走到了維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恭聲問道。
「咳。昨天晚上,想必貴府發生了某些不尋常的事吧?」維茨仍是瞧著杜林,嘴里卻說道。
「呵呵!長老說笑了!」雷林公爵笑道︰「府上昨日一直平靜,哪有什麼不尋常的事發生!」直截了當的矢口否認,雷林公爵倒也干脆。
「不可能!」冷厲的聲音中帶著不屑,以及戳破謊言的快意,羅伯斯比爾高聲道︰「那黑暗氣息,您府上難道沒有毀滅級的亡靈法師的存在?」
屋內眾人齊齊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敬業的大魔法師一眼,有人則嘆了口氣……魔法工會打發這樣的人來公爵府,難道也腦殘了?
雷林公爵都懶得再和羅伯斯比爾說話,開口的是阿爾法侍衛長,只听他冷冷問道︰「**師閣下,請問,您哪知眼楮看到了毀滅法師?」
羅伯斯比爾不由一窒,是啊,哪有看見?一切不過是感覺,雖然說屬于強者的感覺準之又準,又怎麼拿來說事?
「**師閣下,雖然您是魔法工會的執事。但如果總是這麼無理取鬧的話,您還是請回吧,我們公爵府不歡迎您!」阿爾法接著又冷冷說道。
無禮的話讓羅伯斯比爾心中憤怒,卻又不能發作出來,雖然確實不怎麼聰明,但到底還沒愚蠢到家。如果不知死活的在公爵府挑事,那以雷林公爵的身份地位以及九級武者的實力,再加上府上的侍衛,當場把他這個大魔法師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一向看不起貴族的羅伯斯比爾卻也咽不下這口氣,至少,其他貴族沒有雷林公爵這麼顯赫的身份以及強橫的實力,對羅伯斯比爾還不至于羞辱得這麼徹底。
既然佔不了便宜,羅伯斯比爾再呆下去無疑是自找無趣,帶著怨毒的眼神看了公爵與阿爾法一眼,拂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