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倒影 第十八章 忍辱負重

作者 ︰ 吳璞

出逃的第六天……

茂密的從林中,瞬的形象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瀟灑!喘著氣,不停的奔跑,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草叢里生長著葛藤,這是一種多年生藤蔓植物,根部較粗,含有大量的澱粉!瞬一邊奔跑一邊順手拔下草叢里一大根葛藤的根,撕開來就放嘴里嚼,本來如果是粗壯的那種,是很美味的,可是隨手拔起的,就很差勁了,又老又硬,澱粉不多!可是現在的瞬,就是連仔細翻找葛藤的時間都沒有!

已經連續兩天食不裹月復,在獵風團的緊追下,根本沒有找食物的時間。劇烈的奔跑極耗體力,偏偏沒有吃的!

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他必須要在夜間借著難得的月色跑很遠很遠,才能放心的睡一會兒。不敢保證這種虛弱的狀態下,會不會睡過頭,所以只有趕夜路,趕的足夠遠!

睡的時候也是提心吊膽,不停的作惡夢。有一次,他夢見母親阿瑤被抓住了,差一點在夢中驚嚇的從大樹上掉下去。幸虧樹杈夠大,把他夾住了。他是多麼擔心、多麼想念父母啊?他們逃走了嗎?阿瑤傷的嚴重嗎?

這是一場意志的競賽。可是,瞬漸漸要崩潰了。

當一個人到達極限時,當身體和神經都接近崩潰時,會產生什麼思想呢?那就是寧願死!

死也不願再逃下去了。其實如果換作常人,早就崩潰了。可是,現在唯一支撐瞬的信念,就是再見父母一次!

就在瞬感到實在堅持不下去時,突然看到遠處有一個村莊。這種大深山里的村莊,人是非常少的,只有六七戶山民。一眼望去看不到一個人,估計都出去干活了,女人和孩子可能縮在家里。

不過,這麼小的村莊卻建了一座廟。對,就是廟。本來亞迪斯大陸上是沒有廟的,因為人們都只信仰光明神。而像這種,在廟里供著菩薩,是近幾十年才興起的信仰,起源于考古發掘出來的,太古文明之中的佛學。因為菩薩普渡眾生,視百姓疾苦勝于自己的疾苦,主張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所以,一經興起就在廣大貧苦百姓中流傳起來!救苦救難的菩薩可比光明神好很多,光明神大概只保佑貴族們吧?否則為什麼百姓們生活的這麼苦?

這個村莊對瞬並沒有多大幫助,從昨天下午開始,後面就追的太緊了,隨時都能追到!如果去山民家逗留,說不定會被堵個正著,不過買點干糧還是可以的。可是,就算有充足的干糧,現在的狀態也難以堅持了!

已經無計可施,真的一步也跑不動了,瞬陷入了深深的絕望!難道今日真的要死在這兒嗎?

迷茫的跑進廟里,廟里供著一個泥菩薩,粗糙不堪,只有用粗布做成的袈裟還算像模像樣。廟里以前也許是住過人的,因為還有一個香房。可是從厚厚的灰塵來看,顯然很久沒人住過了。

絕望的瞬,無力的跪在菩薩面前,雙手合十……記得小時候,媽媽說過,只要祈求菩薩,菩薩就會救苦救難。菩薩,請保佑阿瑤和迪拉逃出魔族的追捕吧!菩薩,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只要再見父母一面!

可是心中還是不禁想起父親迪拉教他的一句太古文明俗語︰‘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這個泥菩薩,怎麼會真的保佑自己呢?

突然,泥菩薩身上的袈裟吸引了瞬的目光。如果化裝成和尚,是不是就能騙過追捕的人呢?不行,獵犬能嗅出氣味!

可是,瞬又眼前一亮,他腦海里閃過剛才進入村莊時的環境。村口有一條小溪,而小溪邊有一座茅房!

不知道怎麼又來了一些力氣,迅速的跑出去,奔向茅房。月兌光衣服,把衣服平鋪在地上,然後拿起匕首,刮起了頭發。匕首非常鋒利,能把頭發刮的干干淨淨!瞬刮的非常迅速,必須要抓緊時間,要是這時候被追上,就全完了!

左手撫模腦袋,感覺到沒刮干淨的,右手匕首就立刻再刮一遍。終于,整個腦袋刮的干干淨淨,光光溜溜!瞬用衣服裹起地上的頭發,扔進了茅坑。

然後,掀開木板。光著身子的瞬,咬了咬牙,毅然跳進了惡臭的……茅坑!!!

不顧一切的把茅坑里的髒物抹遍全身!包括光溜溜的腦袋!臉上!劇烈的惡臭,幾次都讓瞬要吐出來。可是,肚中空空如也,吐了好一會兒,也只是吐出了幾口苦水!真是淒慘不已,可是此時卻沒有一絲淒苦的想法,有的只是強烈的緊張,有的只是活下去的信念!一切都為了活下去!

不能死!至少要再見父母一面!否則死不瞑目!瞬一邊想著,一邊緊緊的咬著牙,牙都快咬碎,然後,手上抹的更快更徹底!

又從包裹里找出一套從來沒有穿過的,干淨內衣穿上。還不放心,又把剛換上的內衣也抹滿了髒物。匕首、包裹等也全都抹上。瞬跑到溪水邊,把頭、臉、手洗干淨,讓人從外面看不出破綻。

然後,迅速跑到廟後面,把包裹扔到亂草堆里。接著又跑進廟里,一把掀下泥菩薩身上的袈裟給自己穿上。此時,瞬已經活月兌月兌的變成一個小和尚了!

虛弱不堪的瞬,只想跑進廟里的房間睡一覺,然後听天由命!可是他還是忍住了,在廟的角落里找到一把破掃帚,迅速的打掃起來。必須把厚厚的灰塵掃掉,不然別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綻。以最快的速度打掃著,一時間廟里面灰塵滿天飛,很快,最明顯的灰塵都被掃去。

又跑進破香房,房里有一張床,早就沒有床單,只有木板。又趕快掃干淨香房里最明顯的灰塵。此時,渾身落滿灰塵,可是,不但不拍掉,還用灰塵在頭上臉上隨意抹了抹。

做完這一切,瞬更加混身無力!身上又臭又冷,多日來的疲倦,深深的襲向心頭。敵不住渾身的疲憊躺在了木板床上!一陣輕松的感覺襲來,真舒服啊!舒服的感覺像鴉片一樣麻醉著那快要崩潰的神經。雖然身上很臭!雖然木板很硬!可是卻比這幾天餐風露宿強了太多!躺下才幾秒鐘,就睡了過去……盡力了,體力已經用盡,一步也走不動了!睡吧……

……

終于,獵風團跟著獵犬一直找到廟里,強烈的臭味掩蓋住了瞬的氣息。獵犬到是很喜歡這種髒物的味道,可是卻明顯不是瞬的氣味,要不然獵犬早就撲進香房了!

獵犬又把佣兵團帶到小溪邊,然後獵犬就狂叫不已,顯然瞬又是順著小溪跑了!絡腮胡子團長氣憤不已的說道︰「這臭娃怎麼這麼奸詐?這些天利用小溪浪費了俺們這麼多時間!你們幾個!快!帶著狗去找!跑快點!」

團長正準備讓剩下的人坐下休息,可是,突然停了下來……他老是覺得這座廟有點怪怪的,卻又想不出怪在哪兒!趕緊讓身邊的人喊回跑出去很遠的四人四狗。

團長一招手,帶著大家沖進了廟里,然後,一腳把香房的門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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