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不甘的段譽,那三女孩卻也是表情豐富,王語嫣是驕傲,自豪,阿朱則是滿臉崇拜,她今天才發現中原三大年輕原來各有不同,心道:「喬大俠豪氣,公子爺,嗯!算是儒雅,但這邪神卻是孤傲霸道,嗯!還是喬大俠親切些.」阿碧卻是想到了慕容復,從王語嫣的話語中,她能夠感覺到慕容復和無痕之間肯定有什麼爭斗,見了無痕的威勢,她很擔心慕容復的安全,因為她在慕容復身上根本就感受不到這麼強悍的氣勢.
喬峰要息聲寧人,譚婆見那康敏還在哀哀的哭著,而那些丐幫中人卻是沒一人敢站出來,冷嘲道:「什麼天下第一幫,竟然被一人嚇退,簡直貽笑天下.」引的丐幫中人都怒目而視,卻也是無話可說,畢竟剛剛都是事實,對無痕的敵意卻是漸漸的超過了畏懼.
康敏原本心灰意冷,準備收聲了的,此時見有人為她出頭了,登時哭的更加大聲了,引得喬峰好一陣勸說,但依舊沒法.那譚婆一怒,也不理會一邊示意她不要再說的譚公,對無痕道:「小子,趕快給馬夫人賠禮道歉,否則,老身饒不了你.」無痕嘀咕一聲「更年期」,卻是根本就懶得理會.
「那殘疾小子,沒听到我師妹問話麼?道歉.」趙錢孫道,他這句話卻是終于引得一直沒什麼反應的無痕有了反應,而原本在和阿朱兩人聊天的王語嫣也是怒目看著趙錢孫.
眼中一冷,無痕的手就伸向了劍柄,卻突然被一輩粗糙的手掌給擋住了,抬頭一看,卻見喬峰對他搖了搖頭,無痕看了喬峰一陣,狠狠掃了那趙錢孫一眼.
手終于是放下了,人卻是向王語嫣等人走去,他知道等會就是騷亂真正開始.
他心里想的是絕不能讓阿朱大嫂有事,但他真正想的是什麼就沒人知道了.那趙錢孫也是被直接感受到的殺氣嚇一大跳,此時到是不敢再反對,譚公雖然討厭他對譚婆獻殷勤的行為,但此時也只能勸著放不下臉面的譚婆.
「各位,馬兄弟與喬峰親如兄弟,我喬峰怎麼會暗害自己兄弟呢?」喬峰卻是已經不待他們再插話,對周圍丐幫弟子拱手道.
那些原本有些懷疑的丐幫弟子,此時卻是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已經有很多人相信了喬峰,「那這是什麼?我是在亡夫出事地方發現的.」康敏怒道,手中卻是拿出一把紙扇,她見哭泣並不能把無痕怎麼樣,也就收了哭聲.
一邊的無痕卻是看也沒看,他都知道劇情了,有人會幫喬峰解釋的,犯不著他出場,果然阿朱站起來質問了康敏,被打斷的劇情,又再次回到了軌道,陷入了喬峰的身份之爭,最後所有證據都指向喬峰是契丹人.
但無痕卻是一直在冷眼旁觀,在他看來也許他們把喬峰逼走更好,而且喬峰契丹人的身份是不可否認的.在當時宋人仇視契丹人就像現在中國人仇視日本人一樣,這沒什麼值得譴責的,甚至無痕承認,如果他也認為自己是宋人的話,也是絕對不會容許喬峰的存在.這是民族之間的仇恨,無關對錯.
段譽見無痕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怎麼說,王語嫣很是憤恨那些丐幫中人,在她心里根本就沒有民族的概念.但她也說不出什麼,只是盯著無痕,希望他能說點什麼.阿朱兩人卻是左右為難,最後也是默然.
丐幫弟子是各種神色的都有,但唯一不變的就是敵視,對喬峰契丹人身份的敵視.康敏冷笑著,那些來作證的幾人卻是臉色黯然,他們也不想挑出這件事情,但中原第一大幫怎麼能夠被一契丹人掌控.
緩緩看過一個個曾經熱情的人,那些仇視.漠然.痛恨的眼神讓喬峰產生孤寂的感覺,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好像拋棄了他一般,眼前已經一片茫然.最後喬峰的眼光停在了依舊閉著眼楮的無痕臉上,等待著.
時間滴滴答答轉過,眼中已經滿是著急和擔憂,他在等待著他最好的兄弟的回答,所有人都在等著無痕的選擇,杏林之中很靜.喬峰臉上已經有了汗水,眼中的失望和痛苦卻是越來越濃.
段譽有點復雜的看著閉目的無痕,他雖然不了解無痕的真正想法,但卻知道這對他來說,實在太難抉擇,換成他也一樣,卻是低頭沉思了起來.
王語嫣根本就是一臉茫然,她對民族沒一點概念,在她的世界里,也許就只有她那個小小天地吧!但見喬峰如此痛苦,她下意識的覺得那些丐幫中人做錯了,有點期待的看著無痕.
阿朱既有失望又有理解,她知道無痕難以抉擇,無論怎麼說喬峰都是契丹人.
那些丐幫中人和智光等人卻是眼中有了欣賞和安心,他們也擔心無痕會選擇支持喬峰.如果中原一朝失去兩大青年高手,無論怎麼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此時的無痕卻是彷徨了,他原本以為這選擇會很簡單,但他沒想到,當真正來臨時卻是那麼難以抉擇.無論怎麼說,他也和宋人一般,血脈中流的都是炎黃血液,而契丹人殺戮宋人也是事實,此時卻讓有大中華思想的無痕不知所措.
一方是大哥,一方卻是民族,他不知該如何抉擇,沉靜在思維中苦苦尋找著答案.
良久後,喬峰失望了,他沒想到他心中最好的兄弟也在此時拋棄了他,掃了周圍這群人一眼,轉身向林外走去,背影卻是怎麼看都有著淒涼.
康敏和全冠清對視一眼,陰陰的笑了,其他的丐幫中人卻是什麼神色的都有,甚至有些弟子想留住喬峰,但看了身邊的兄弟一眼,又閉上了張開的嘴,智光等人是一臉惋惜.
看著喬峰一步步離去,王語嫣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卻也沒問無痕為什麼不回答喬峰,在她認為,既然他不回答,那一定有他的原因.
靜靜的看著喬峰離去的背影,無痕腦海中閃過小時的一幕幕,他為了他不惜得罪少林方丈,他陪他在少林寺前跪了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他對他的關愛和兄長般的呵護,涌上無痕的心頭,瞬間就將他心中的彷徨湮滅.
「記得我曾經說過,無論如何,你永遠是無痕的大哥,永遠.」聲音在喬峰即將消失在林間時響起,輕柔,但每個人都能听清,更多的是無可置疑的堅定.
林中所有人臉色一變,各懷心事,只有王語嫣是真正什麼都沒想過,但心里還是有點喜悅.
即將消失在林中身影顫了顫,突然一陣豪邁的笑聲傳來,「你也永遠是我的弟弟,永遠都是.」「大哥,別忘了,還有我呢?」卻是段譽的大喊聲.
「大哥記得了,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聲音卻是從遠處傳來的,卻是有了些許哽咽.
有點愕然的看了眼段譽,無痕淡淡點了點頭,卻是再沒言語,也不理會臉色大變的眾人,對三女的方向道:「走吧!」也不知到底對誰說的,當先就往林外去.
王語嫣歡喜的拉著阿朱阿碧就跟了上去,她知道無痕這次叫的肯定是她,只是他拉不下臉面而已.
看著四人猶豫了一陣,段譽最後還是決定跟著離去.
(書友意見太多,略做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