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這些人怎麼辦?」一個教眾向魏玄成請示著,听的他如此說,蹲伏在地的平民一陣騷動,當下就有幾個人想要逃跑,只是在這些武林高手的面前根本不堪一擊,一掌拍在地上就動不了了。
考慮到他們只是些平民才沒有出重手的,否則以他們孱弱的身子,一掌就能要而來他們的命那幾個人的家人哭號著撲在了幾人的身上,滿心的痛苦,他們以為自己的家人已經死了。
以前,那些來村中搶劫的強盜都會將逃跑的砍殺掉,自然讓他們產生了聯想,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一時間,那些村民都怒視著這些手持兵刃的強盜,恨不得撕碎了他們,不過想到自己手中沒有兵器,而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凶神惡煞一般,最起碼他們從這些人的身上感覺出來的血腥氣要比以前來的強盜大多了。
又都不敢動。
這是一個小村落,無痕等人無意中經過,一路奔逃了許久,他們的補給消耗的也差不多了,想要在此處補給,沒想到這些村民竟然對他們有很大的敵意,拒不允許他們進村,沒辦法,他們只能打進來了
和這些明教的中堅力量相比,這些村民實在太孱弱了,稍一抵抗就敗了下來,整個村子立馬就淪陷了。
魏玄成有些為難,這殺了吧!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不殺的話,這些人肯定會泄露自己等人的行蹤。這樣的例子,他們已經踫到過許多回了,致使追兵一直墜在後面。否則他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顧慮了。
「教主,殺了吧!」秦左使悄聲道。
他地考慮自然也是一樣的,他身邊的青衣嚇了一跳,駭然的看著自己的爺爺,她沒想到自己的爺爺竟然這麼狠心,這可是幾百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啊!又不是那些追殺他們地士兵。
「爺爺……」央求的聲音剛出口就被秦左使打斷了,「丫頭。你知道什麼。」回首指著身後,眺望道︰「那後面追我們地可不是幾千人。而是上萬,不是。是幾萬,十幾萬的精銳騎兵啊!萬一要是被他們追上……」
青衣心一寒,身子一顫,無語了!
如果被追上地話,大家都要死。陷入包圍中沒一個人能夠沖的出去,這里的人不但沒有九太保那樣阻攔箭矢的絕招,也沒有像無痕那樣的絕代強者,更重要地是這里是一片平地,不是皇宮。
皇宮中到處是建築物。能夠有效的阻攔些士兵,這里除了茅屋,什麼都沒有,拿什麼來和那上萬的騎兵對抗啊!
「可是……」她想說什麼,可是有無力說出來,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就勸不住爺爺和教主,只能回頭望向身後,自己弟弟所在的地方,也就是邪神所在的地方。這里唯一能阻止爺爺和教主地。
應該只有他了!
看著那青衣淡漠如舊的身影。秦青衣眼中滿是祈求。那一戰的隔閡,她實在無法加入太保之中。已經向秦左使和魏玄成辭了這個讓人垂涎的任務,不過她對邪神的好奇和崇敬是一絲也沒有改變。
那次,秦左使第一次對她發了火,不過依舊沒恩那個挽回她的心意,也只能心中失望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魏玄成看了秦左使一眼,兩人眼中同是一絲狠色閃過,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這種情況下,也怪不得他們了。
手有些艱難的抬起來,他無法說出口。見他的動作,下面地人群頓時亂了,一個個地想要逃跑,立馬被旁邊的教眾給打倒在地,或昏迷、或痛苦地哀鳴,都沒有下重手,魏玄成的手還沒揮下呢。
青衣著急的看著無痕,可是他的臉色卻一如既往的平靜,連旁邊十個太保也是一樣的冷漠,有了這些日子血腥一樣的歷練,無衣沉穩了許多,這也是秦老頭子在孫女不跟隨邪神後唯一的安慰了。
最起碼這個孫子給他爭了氣啊!
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內,他分明的看到了無衣無論是內功還是劍法、或是臨敵經驗等等方面的突飛猛進,大有超越他父親的架勢。
王語嫣有些不忍的躲進無痕懷中,小臉上掛滿疲憊,央求道︰「痕!……」她求無痕什麼事情,從來不需要將事情都給說出來,只要露出點語氣,無痕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不得不說,兩人之間默契程度很高。
或者說是心中裝滿著對方吧!否則怎麼可能這麼了解對方的想法。
看著抬頭哀求自己的嬌妻,無痕輕輕的笑了笑,抬頭喊道︰「魏教主,且慢。」魏玄成下落的手一滯,收了回來,長舒了口氣,要他殺江湖中人,那是一點不手軟,可是殺這些手無寸鐵的人。
他實在有些不忍,一個很矛盾的人啊!「不知邪神有什麼事情?」話是如此說,心里卻在祈禱,「希望邪神是阻止自己吧!正好有個台階下。」
王語嫣歡快的笑了,趴在無痕的懷里睡著了。這些日子,幾乎沒怎麼下過馬背,沒日沒夜的奔行,即便她只是坐也累的夠嗆,誰叫她武功不高,而且是個女兒家,體質自然要差些。
青衣舒了口氣,心頭莫名的多了許多歡欣。
無痕看了眼那些或暈倒,或痛苦,還有那些在哭泣的小孩子一眼,道︰「這里是吐蕃的境內,不管我們怎麼掩飾,吐蕃的軍隊肯定還是會找到線索的,我覺得殺了這些人似乎也沒什麼作用,除非這里快要到吐蕃邊境了。」
魏玄成心頭一喜,假裝為難的看著無痕道︰「這……」
「就當給風某一分薄面,如何?」無痕無奈,這當教主吧!也的確夠難的。明明想要做什麼卻不得不顧全教中兄弟的感受,還是像自己一樣逍遙自在,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絕對沒什麼顧慮。
魏玄成終是為難道︰「那好吧!」轉首對教眾喊道︰「兄弟們,走吧!這些人就不要管了。」
秦左使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唱了這一場雙簧,還什麼都不好說,這兩個大佬都不是他這個老家伙能惹的啊!「好吧!你們兩位大佬說不殺就不殺吧!反正被追上也要頭疼的也是你們。」
一行人快馬加鞭的離去。留下一地劫後余生,還不知道為什麼的百姓。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齊齊欣喜的哭了。
他們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啊!
眾人離去不久。就有一股小型的伺候到了這里,得到了眾人地消息之後,分出了幾個人旋風一般的回去報訊,其他人則催馬急速地追了下去,他們必須要確定無痕等人確切的逃跑路線。
以防追錯!
「這是哪里?」眾人在一處小型湖泊前停住了。湖泊邊上多了許多不高地小山,山上有許多翠綠欲滴的樹木,原始的樹木沒有經過整理,生長的非常密集,小山上根本濃密的視線穿不進去。
完全不同于這高原地帶地林木。
無痕正疑惑的問著。魏玄成面色有些詭異,道︰「這里叫星宿海,後面還有許多的小湖泊,像是天上的星宿一般,所以得名。听說這里還有一位武學高人,只不過一直無緣得見。」
神色間有些向往之色。
一听星宿海三字,後面的話,無痕就沒再听了,他已經知道魏玄成口中地所謂高人是誰了——丁春秋。一個會點北冥神功皮毛的小丑而已。他實在無法將這麼一個小丑和高人放在一起。
不過也沒反駁魏玄成,由丁春秋。他想到了答應無崖子的事情,繼而想到了還在無崖子處治病的鐘靈,「不知道靈兒好了沒有?」心底轉過絲莫名的溫馨,這個世界能讓他感覺溫馨的人不多,尤其是女人。
算來算去也只有王語嫣,鐘靈,或者再加上一個王夫人,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岳母娘呢,或許還可以加上一個阿朱,大嫂啊!
腦海中泛起那個嬌俏可愛的丫頭,不由的露出絲笑意,「小丫頭也長大了啊!可以嫁人了……」突兀地,笑容頓止在了他地臉上,似是中了時間詛咒一般,他似乎想到了某種可怕的可能。
「不可能,怎麼可能?」趕緊搖頭,想要將這駭人地想法驅出腦海。沒有這麼一個想法,自然什麼都感覺不到,也不會去想,可是有了這麼一個想法之後,想要再磨掉的話,實在太難了。
他的臉色變的相當的難看。
「怎麼了?」魏玄成關切的問道,這可還未到光明頂呢,邪神可一點事情也不能出啊!出了事情的話,整個明教都要給他陪葬。
無痕盡力使自己的面色平和下來,「沒什麼。」魏玄成疑惑的看了他一會,沒看出個什麼來,既然他說沒什麼,也懶得再想什麼,回頭對身後喊道︰「兄弟們,再堅持一下,穿過星宿海就快要到昆侖山了,到時候那些騎兵就只能看著了。」
眾明教之人臉上都是露出喜悅,齊聲呼是,連十太保等人也臉上露出絲輕松,「終于快要到了嗎!」
「出發!」
魏玄成的戰馬當先沖了出去,其他人立馬趕了上去。
兩三百騎奔騰而起,帶起的聲音非常的大,震的林中的飛鳥撲騰著飛離,野獸嚎叫著離去,湖中的游魚也驚慌的去了湖心,再不敢到湖邊來了。
一層層漣漪在湖中蕩開。
原本靜謐、美麗的景致被突兀闖入的眾人擊的支離破碎。大小不一的小湖泊星羅棋布,形態各異的,再加上那霞光照在這些湖面上泛起的熒光,果真有些天上星宿的感覺。
潮濕自然容易滋生各種毒物,眾人一路上就看到了不少,不過這些人中也有用毒的高手,事先就給了眾人每人一包驅毒用的東西。其實這里大多數人都武功高強。身體周圍自然有些真氣外露。
那些毒物根本不敢靠近,除非是特別凶猛、強橫地毒物。用的上的防毒的也只有王語嫣等幾個人而已,連無痕都不需要。這些日子來,他一直在研究那借勢的劍法,雖然還沒多少眉目。
但對付那些毒物也足夠了,每到一處,他總是有絲絲溶入這一方天地的感覺。自然會借下一點點的天地威勢,人類可能感覺不到。當敏感地動物們卻是感覺的到地,像無痕的馬就從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隨便他騎哪匹馬都像是騎了許多年一般。
「哇!好美啊!」兩個女子一路留下了許多地驚嘆如果不是考慮到這里的爬蟲實在太多。而且後面有追兵在追殺,她們甚至有了定居在此的想法了。
一路快馬加鞭,眾人的速度非常快,不知不覺就快要到星宿海的中段了。
「師傅,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年輕人在洞外大聲地喊著。
好一會兒,里面才出來一個鶴發童顏,有股仙風道骨的老者,正是丁春秋,只見他搖著羽扇。皺緊著眉頭道︰「慌什麼慌,大呼小叫的,想要作死嗎?有事快快說來,不要耽誤為師練就仙藥的時間。」
年輕人一驚,趕緊低頭道︰「稟告師父,弟子今晨去巡視的時候發現,有一大隊人馬進入了星宿海,正往這里趕來。」說完低眉垂首地站著,一絲也不敢動靜。
「哦!」
丁春秋眼中閃過絲思索。他在想自己是否是得罪了什麼人。平常情況下。一般是沒什麼人願意進入星宿海,也不敢進入星宿海。,這次竟然這麼多人進入星宿海,可不是正常的事情啊!
想了良久,沒想出自己得罪過什麼人,抬起頭對那弟子道︰「去,點齊所有的弟子,為師到要看看是誰竟然有膽子進入星宿海來,正好顯顯為師新德寶貝的威力。」在這星宿海,他還是敢囂張的。
幾十年遁居西域,他甚至連星宿海都甚少出去,根本就不了解外面世界的變化,和坐井的青蛙有的一比,又怎麼會知道外面的世道不同了,已經不是他那一代人可以囂張地時代了。
那弟子地動作非常的快,一會就將所有地人都給叫了來,有拿著樂器的,有拿著鑼鼓的,還有幾個人抬著一頂華麗的轎子,大呼小叫的奔了過來,好是一番熱鬧,吵雜不堪,各種歌功頌德的聲音不絕于耳。
亂七八糟的,明顯都是些阿諛奉承之語,可是丁春秋卻听的非常的興奮,那張老臉上掛滿著笑容。坐上轎子,咬手中搖著白色的羽扇,邊上還有許多的吹鑼打鼓的,像是一個將軍出行一般。
甚至比將軍出行還要大型,將軍出行還不讓吹打奉承呢。
高興的攔截無痕一行去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的來,不過可能性應該是不大的了,還真沒見過這麼高興的去赴死的家伙。
無痕等人渾然不知丁春秋即將找上門來,其實他也不想現在就去找丁春秋,此時的他也只能唬唬丁春秋這樣的高手而已,想要殺他們卻太難了,幾乎就不可能,他的借勢劍法還不是萬能的。
等到哪天他的劍法真正的大成了,才有可能在沒有真氣的情況下,依舊能將丁春秋這樣的高手斬殺,不過到了那時候,他的內力應該也恢復了吧!這一段日子和魏玄成探討乾坤大挪移,讓他看到了很大的希望。
即便魏玄成只學會了三層,也讓他看到了大大的希望。
這種功法實在太像他想象中要求的那種功法了,強行搬運內息,只要經脈還存在,沒有完全的斷裂,它就有辦法將內息搬動,這簡直就是逆天級的了。假設一個人不動,你完全能將他體內的真氣給搬過來。
一絲也不回浪費,完全的搬過來,前提當然是要你能夠吸收的了,否則就不要搬入自己的體內,將內息搬出他的體內就夠了。
達到廢功一樣的目的。這種功法在實戰中更是運用無窮,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完全可以將對手的真氣搬為己用,不是單純的反彈,而是完全的搬過來給自己,削弱對方,說不逆天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