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又被凍起。窗戶上都被凍出了冰凌。
他起身,看了看身邊正在深睡的雪兒,悄悄退出被子,出門在隔壁房間把曉黎的被子拿了回去,卻在門口踫見正在打掃的老板娘。
老板娘一直很納悶,因為滄海已經從假裝女孩的狀態中月兌離出來,所以有點陌生。此時見滄海抱著被子要進身邊的房間,她才想起這個男子的身份,是那晚三個女孩子中最丑的那個。
「你們要退房嗎?」
她喊住了滄海。滄海身形一定,轉身看向老板娘,笑道︰「不是,我一個朋友不住了,所以先把被子拿過來用,晚上我再」
老板娘說道︰「正好,你那個房間就不住了是吧?我正好在租出去。」
滄海本來想說晚上還得去住,不過想想自己身上的錢,又不好意思開口向雪兒要,而雪兒的傷勢,如果組織不派人接的話,估計還得呆著一段時間。還有自己的身體,離完好無傷的狀態差遠了。
隨即也沒說什麼,開門進去,雪兒,也睜開了眼楮。
滄海笑笑,雪兒見滄海把曉黎的被子都拿來了,驚訝說道︰「怎麼了?」
滄海眼神一暗淡︰「她走了。」
雪兒愣住。她自然知道曉黎對滄海的感情,而從前晚香格里拉酒店的事情來看,肯定是各大組織準備把滄海還有身邊那些用不到的人給消滅掉,也就是說滄海現在是籠中之鳥,什麼時候被發現了,也就是滄海被**的那天。曉黎叛出山口組,本就沒有地方可去,卻也離開了滄海。她想干嘛?
滄海見雪兒出神,知道在想曉黎的事情,也不打擾,只是把被子鋪到雪兒身上,自己又下樓買了東西回來吃。
出去的時候,才看見整個世界被白色覆蓋。沒有**暗的純白。
旁邊一家莊戶飯店正開業紅火。滄海用身上最後的錢買了些豬肝紅棗羹,烏骨雞。又要了幾個盒飯,就花的只剩下坐公交的錢了。
這時一個出租車司機突然跑過來,對那個莊戶酒店老板說道︰「哥,咱媽媽讓你回家吃午飯。」
老板正在給滄海炖雞,見自己的弟弟跑來︰「怎麼了?又有什麼事?」
「還不是昨天的事?咱家附近又出現了那麼多人在那轉悠,一個個的不像好人。咱媽害怕,讓你給你那個警察朋友打電話去看看情況。」
「沒事,估計是找人的吧。萬一是警察的便衣呢?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額開你的出租,你嫂子在那看著咱媽就夠了。沒事。」
弟弟一愣,見哥哥絲毫听不進去,不由壓低聲音︰「你不知道啊,我這兩天倒是拉了不少人,一個個面色**沉,臉上橫肉滿布的。其中一次我還看見人家身上帶著槍呢。還是小心點好。」
哥哥很明顯是個樂天派︰「切,那不更是警察?別疑神疑鬼的,啊。沒事。你那樣生意不是更好麼?」
「好是好,不過每次那樣的人上車我就感覺冷的慌,開空調都感覺不到熱。」
滄海知道,那是殺氣。不是溫度能取決的。
「還有啊,其中一個年輕(手機xso人啊還問了我一句,說有沒有看見一個男的,兩個女的,身上應該還有血。我一听嚇壞了。別管他們是不是警察,即使是了,那他們要找的人如果在郊區,咱們那不是很危險?那里可就咱家標新立異有了別墅啊。」
老板輕哼一聲︰「老鼠的身體多大的腎啊。怕什麼。現在來我這里吃飯的人都在議論,說前天香格里拉酒店發生的血案,警察**手,到現在還沒譜呢。你說的那點破事,值得別人緊張的麼?再說了,即使是同一件事,都過了兩天了,人家早跑了,躲在郊區凍死啊?」
弟弟似乎也有些認同了︰「那算了吧,就那回事了。」
滄海接過老板遞來的飯菜,猶豫了片刻︰「老板,我也听說了,那晚到底怎麼回事啊?」
老板給滄海找錢,見顧客發問,笑道︰「那個咱們小市民怎麼知道?只听說***的事,還不是爭搶什麼地盤啊買家什麼的,與咱們遠了去了。」
一個剛吃完的中年婦女走出過,听老板那樣說,反對道︰「那可不一定,或許是安撫民心呢?我听我一個佷女說,她在做侍應生,她說當時進去一群人,把她們趕走,然後進去就掃啊,那可是真家伙啊,機關槍啊。不過里面好像有個練武術的人,可厲害了,最後帶著倆小蜜跑了,剩下的人接受警察詢問的時候,說叫什麼滄海的。一看也知道是化名。听說是義賣古董的,不過那些古董到沒什麼損失,都好好的呢。」
老板見這個婦女說話挺沖,不由冷笑︰「張大姐,你一個娘們知道那麼多?還佷女,估計听別人的吧?我那個兄弟可是警察局的,人家說了,那個叫滄海的也不干淨。他帶走的倆女的其中一個就和他見了幾次面,是人家什麼公司的秘書呢。不過也奇怪了,那家公司也不在意,就跟不要那女孩子似的。不過人家比i好看多了,我听那朋友說,那照片上的女孩子可漂亮著呢,估計被那個滄海帶走了,不知道干什麼的呢現在。」
滄海苦笑,心想果然在這些市井之地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準備離開時,那個中年婦女突然詫異的說道︰「這個人,我怎麼覺得眼熟啊?」
滄海心頭一驚,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老板也笑著說︰「我剛才也覺得眼熟呢,不過沒好意思說。」
滄海微微一笑,轉身就走。那婦女在後面說道︰「哦,我記起來了,是香格里拉酒店的老板。呀,真像啊。」
滄海愣住了,回頭問道︰「哦?很像麼?」
老板看了看滄海︰「像,真得很像。我剛開始認為你就是的呢,不過後來尋思一個五星級酒店老板來我這里買東西,又不大可能。」
看著憨笑的老板,滄海心頭急轉,卻又抓不到什麼東西。那婦女肯定道︰「我那個佷女在那里上班,可崇拜她們老板了,還藏著老板的照片呢,別說,真的很像。」
滄海笑道︰「是麼?我要是那老板,那真得這輩子就什麼都不愁了。」
那婦女卻像想到什麼似的︰「對了,我听我佷女說,那天啊,就是出事那天,她們被遣散回家,不過後來她走的晚,看見老板站在大廳門口,嘴里嘀咕著什麼‘天蠍大隊長’也不是什麼的。說那時候的老板,一身憂郁,極為迷人呢,唉,你說咦,人呢?」
那個飯莊老板笑道︰「走了,走了。人家哪听得進你說的廢話?他買了好多補血的菜,估計他女友來事了,可不得回去好好伺候著?」說完自己也去張羅別的客人了。
那婦女看著滄海離去的背影,嘴角,掀起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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