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帶著囂張而刺耳的輪胎磨地聲揚長而去了,四下陷入一片寧靜,時值冬日,連過去喧囂的蟲鳴聲也沒有了。/文字首發138看書網地面上恢復了本來的面貌,沒有留下任何有人來過這里的痕跡,僅有地上短短一截雜亂的輪胎印,似乎在告訴著別人,這里曾經有人走錯路了。
過了片刻,糞池內突然冒出幾個泡,一只手軟綿綿的伸了上來。隨後,一個腦袋緩緩的冒了出來,是鬼狐。
糞池並不深,江若塵也並未下殺手,就算如此,這也是對鬼狐的一個巨大的挑戰了。丹田被強行撕裂,這不止是失去靈能那麼簡單,隨之而來的,還有身體的極度空虛疲憊。能用上力氣都不容易了,再加上宿醉與之前與女人的宣泄,鬼狐此刻站起來就已經費勁了所有的潛力。
一露出頭,鬼狐便開始瘋狂的大口呼吸起來,剛吸進兩口空氣,便被口腔內一陣惡心的氣味激的瘋狂的嘔吐起來,連臉上的污穢物都沒力氣去抹了。
本就身體空虛,再加上這陣嘔吐,鬼狐身子一歪險些再次摔倒,一瞬間,鬼狐嚇得三魂七魄險些跑了個干淨,死咬牙關穩住了身體,臉上不由又激下了冷汗。汗水將臉上污穢物沖下幾道痕跡,露出鬼狐驚恐到極致的臉龐,他知道,如果這次倒下去,他絕對就要這麼窩囊的死在這塊糞池里了。
忍住惡心,鬼狐使出吃女乃的力氣,一步步的走向糞池邊緣。平時幾秒就能走過的四五米距離,今天鬼狐足足走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到了地方。剛到糞池邊緣,鬼狐便如死狗般趴在了糞池邊,渾身的力氣仿佛一下被抽干了。
舉起顫抖的左手,鬼狐費盡全力,在神隱之戒一個隱蔽的地方,吃力的按了下去。隨後,鬼狐重重的趴在糞池邊緣一動不動,過了會,肩膀不住抖動起來,一陣低沉壓抑的哽咽聲傳出
過了許久,鬼狐壓制住了自己情緒的激蕩。任誰被丟在糞池里險些淹死,也不會愉快。對于鬼狐來說,這無疑是頂級的侮辱了。他想不出跟對方有什麼仇恨,也不知道得罪的到底是什麼人。只知道自己險些就這麼死掉了,鬼狐自成為‘凌’以後,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這麼無助、迷茫,失去了靈能,對于他來說,幾乎是失去了一切。
一雙皮鞋突然出現在了鬼狐眼前,鬼狐緩緩抬起頭,看著身前的來人,鬼狐的眼里慢慢閃現出了希望的火花
江若塵開著鬼狐的路虎,一路繞到了深山里,之前經過檢查。車上gps定位系統早被拆掉扔了,車牌也被拆了下來,找了地方仔細掩埋了起來,這輛車已成了黑車。
開到一處懸崖邊,江若塵下了車看了看山下,並未建設公路。毫不猶豫的繞到車後,直接將車推下了懸崖。
看著沿著山壁一陣跌撞墜落的路虎,江若塵拍拍手,轉頭毫不猶豫的離去了。雖然路虎能拿著自己用,但江若塵絕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因為一輛車,再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那就得不償失了。出于之前見過楊晨的關系,自己並未下死手,其實暗地里解決掉鬼狐,沒有任何人能知道。但下手時,江若塵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他卻突然猶豫了,最終還是選擇了給他留一線生機,能活著算他本事。活不下來也怪不得別人,你襲擊暗殺別人在前,還想別人怎麼對待你?
做到這一點,江若塵自認仁至義盡了。雖然對于對方來說,沒有任何仁義可言,從頭到尾,鬼狐一直暗箱操作,沒準自己站他跟前,他都認不出自己。
從神隱之戒中取出一套休閑裝,慢慢的穿戴了起來。隨後確認了下方向,便徑直向著公路方向走去。
第二天早上,江若塵已經坐在了自己房子的客廳里,悠閑的喝起了茶。柳雲子坐在江若塵對面,滿臉古怪之色。江若塵一臉悠閑神色,仿佛就在家里呆了一晚,什麼都沒做一般。
「小江,你」柳雲子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我去了一趟,打听了些消息就回來了。不過去的時候出了點意外,似乎莫名其妙的多了個敵人。晚上回來的時候,順便去做了點事。」江若塵老實的說道。
柳雲子皺皺眉,從身上的一個古舊帆布包內,拿出紙筆以及羅盤、銅錢、還有一個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大龜殼,埋頭認真算計起來。
江若塵也不說話,默默等待,過了許久,柳雲子一直一聲不吭。一直在紙上寫寫畫畫,擺弄擺弄桌上亂起八糟的一堆東西。不知情的人,或許會以為這老頭在算算術呢。茶水涼了,江若塵又重新換上熱的,柳雲子卻對外界的事情茫然不知似的,直到該吃午飯時,柳雲子這才滿臉古怪的抬起頭,臉上不免帶著一絲疲憊。
「怪了怪了」
「劉叔,怎麼了?」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兩人有共同話題,稱呼上自然而然的早早就熟悉了起來。
「算不出你的大命勢了,你中間做了什麼嗎?測算命理的時候,運勢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大體能看出以後會有很多麻煩事」
「哈哈,沒關系!反正測算命理這種事,本來就是模糊的感覺,誰也不可能測算那麼準確嗎。」
柳雲子搖著頭,正色道「當然不是了!我師尊就能準確的測算出未來精準的命運,只不過他老人家已經仙逝了我的道行又不夠,哎」
江若塵眨巴眨巴眼楮,有點不敢相信。周易之術測算出命運本就是模糊的命理,柳雲子的師父能測算出準確命理?這有點夸張了吧?
「你師父沒有給你測算過嗎?」江若塵有些好奇。
「師父說,我們能知天命,但是最好不要給自己或者親近的人算。知道的越多,反而會越失落。人總不能全知全能。」
江若塵撇撇嘴,該不會那老頭在吹牛吧?是不是怕在徒弟跟前漏了底,這才胡亂忽悠過去了?江若塵可不相信算命能算到全部準確,真有那樣的人,早成神仙了吧?
看著江若塵不信的表情,柳雲子笑了笑說道「你不信也是自然,我跟你講個我幼時親眼見到的事吧。這個信不信也由你了。」
江若塵點點頭,不吭聲,等著柳雲子賣弄。
柳雲子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悠然道「我記得,那是我剛跟師父進山的時候。那時候我跟師父都是一心求道,心無旁貸,而那時候也正趕上文化大革命,國內」說到一半,柳雲子突然搖搖頭,趕緊說道「師父不讓我說的,我忘記了。不能說不能說!」
江若塵一瞪眼,差點被這老頭氣的一口逆血噴出來。你不能說,在那那麼認真干嘛啊?!
「小江莫怪,師父說過,在那人死前不能說。因為說了會影響他的命理,不過也快了,師父預測那人會在一月後死去。」
「當真?」江若塵眨巴眨巴眼楮。
「當真!」柳雲子認真的點點頭,江若塵沒好氣的搖搖頭,招呼上他讓他一起去吃午飯了。到了此時,江若塵不知道到哪尋找蠻子他們,但是按照楊晨和柳雲子的說法,他們暫時沒有大危險。只是蠻子有了麻煩,卻沒人知道他在哪。
這麼看來,自己再去尋找他們,完全就如大海撈針,此時還不如靜靜等待的好。蠻子雖然不大聰明,但是江若塵卻相信他一定能度過難關,這是一種盲目的信任,就如蠻子相信自己一般。
兩人隨便找了家看上去不錯的小飯館,就走了進去。柳雲子本想回家隨便吃點就好,卻被江若塵攔住了,說是有事要商量。柳雲子無法,只好一起來了。
要了幾瓶啤酒,江若塵打開了,舉著瓶子示意要不要來點,柳雲子大大咧咧的點點頭,看樣子也是個老酒蟲了。
「劉叔,現在就咱爺倆了,我也不客套了。咱就直接說吧,其實我也知道,你心里對于我開的公司這事,心里一直有個疙瘩。今天請你來,就是要跟你說明的。」
「請說。」柳雲子喝了一大口啤酒,放下杯子等待江若塵訴說。其實江若塵說的一點沒錯,雖然老頭子認清了江若塵開辦公司的性質,但心里那個死疙瘩是他師傅給系上的,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開的。
「其實我讓您老來坐鎮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您老有雙能識人的招子。我也不是掉進錢眼里的人,我只希望有您坐鎮,能幫我識人收費。」
「識人收費?怎麼說?」柳雲子皺起眉頭,總感覺這話不對味,感覺上怎麼像舊社會的地主?最大限度的壓榨貧苦百姓,因為他們沒有背景,是最好欺負的。而對于上位者,他們則會給予最大程度的優惠,甚至于奉送來巴結討好。
「現在的人都不老實吶,很多有錢人還要裝窮,想要得到最大的優惠。可能是貪小便宜的國人本性吧希望您老能幫我看人收費,至于家庭條件不好的,可以適當優惠,至于特別貧窮的,免費也無所謂。」
「哦?這好辦。」柳雲子松了口氣。
江若塵張了張嘴,還是忍不住擔憂提醒道「我說劉叔,你可別見人就打折啊,咱還有老大一群人張著嘴等著吃飯吶!你也不想光干白工吧?您丫頭也該上大學了」
(明天開始一章五千字了。有空就多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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