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血戰(二)
這個戰場並不是某個人的舞台,就在舞刀者翩然出場的同時,怪物們已經開始了一次規模空前的進攻作戰。
首先是那些蝠翼惡鬼,它們懸足于空中,不停的向陳燃等人噴射火球,那艷紅的火球就象小型的熔岩炸彈,一踫到物體就 的一聲火光炸裂,飛濺的火星如同燃燒的油料,一旦濺在身上,得好一番撲打才能熄滅。
更倒霉的是地面是到處是陷坑和鉤刺的鐵絲網,所以如果打算在其上滾上一滾或蹭上一蹭來熄滅身上的火焰,只會更受傷。
當然,當這些惡鬼釋放火球前的醞釀階段,也就是嘴里不斷匯聚光芒的時候,會因為那過于明顯的亮光,成為冒險者眼里標準的移動靶或固定靶。在這時被斃于槍下的不知凡幾。更有甚者一槍正是嘴里,那火球控制不住, 一下,把自己炸成燃燒的火團,從空中跌落。
可是,惡鬼的數量實在有些多,陳燃這些人一時自然是被打壓的抬不起頭,除了暗罵一聲︰「我恨《OZ國歷險記》」外,陳燃也想不到什麼迅速解決這些家伙的辦法。
斷崖的對面,地獄蟲正在匯聚集結成兩團,不斷的壘砌疊加,如同兩跟通天的黑柱,高高聳立。
傻子都能看出來,只要這些蟲子的高度疊夠了,就會向前傾倒,然後,‘軟橋’就放好了,對面的怪物大軍就可以沖殺過來。
啾!轟!于飛冒著火球雨用榴彈發射器轟擊著蟲柱,每一彈打出去,都會在蟲柱上炸出一個大坑,有一次干脆將其炸斷,無數地獄蟲唧叫著墜入斷崖之下。
陳燃這邊是玩投球,當然,投的是手雷,一顆過去,效果絕不比榴彈發射器的爆裂彈差,也是一炸死一片。
但斷崖對面的無盡漆黑中,地獄蟲的浪潮從來就沒斷過,真個是滅不盡,殺不絕。
那邊的大鐵頭也不甘寂寞,陳燃投雷,它就甩飛刀,問題是它那刀,半米多寬,三米多長,刀背厚度超過兩寸,那純粹是質量兵器,奪!的一聲扔過來直入地面,整個鐵架都為之申吟,似乎忍耐不住要扭曲塌陷,害的上面的諸人心慌不已。
更扯的是,扔了手中刀,大鐵頭手一張,空中馬上出現那些飄動的‘皮’,一把新刀就又到了它手里,再扔,再變,再扔……雖然大鐵頭的準頭不怎麼樣,但勝在在飛刀夠大,夠多,夠威力,只要被稍住,結果不言而喻。
就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下,突然,啊!的一聲尖叫,陳燃百忙中抽頭一看,恰好看到一個身影從三樓的邊緣墜落而下,砰!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沒了聲息。
本來在崖邊抵抗的眾人此時已被對方凌厲的攻勢逼的連連後退,于飛見發生了這種事,貓著腰,連滾帶爬的到了軟梯之下,才看清楚,死的是舞蹈學院的張穎。她的眼楮大睜著,神情充滿了驚詫與恐懼。
于飛檢查尸體,才發現,致死的主傷是脖子上的一根拇指粗的黑刺,密度很高,沒有光澤,看不出是木還是金屬。
「敵人有使用遠程弓弩類的存在!大家注意!」于飛大聲的向眾人呼喊。
「啊!」他的聲音未落,不遠處的周朝先已經一個趔趄摔倒,方行健撲過去一看,只見周朝先的左肩肩窩處,一根黑刺幾乎將他的肩膀穿透。
「隱蔽,隱蔽!將人拉拉回來,拉回來!」躲到步行道上一顆焦枯的樹後的于飛一邊朝兩人招手,一邊喊。
方行健架著周朝先就走,身後,嗤的一聲急響,又一根黑刺險之又險的擦過、射空。
看了一眼周朝先身上的傷,陳燃一邊逃竄找掩護,一邊啐道︰「我恨市移動靶射擊比賽第四名!」顯然,那個向眾人放冷箭的已經被陳燃定位為周朝先的邪惡化身了。
她身邊不遠的周漪到是躲閃的很從容,還有時間和心情氣陳燃,「你就知足吧!幸虧不是奧運金牌射手!」
竄到一處牆角蹲下,陳燃喘著粗氣問先一步到達,剛才在爬軟梯的張鐸︰「怎麼回事?」
「張穎扶著林琳上,剛把林琳送上頂台,就被射殺了!」
「剛才,是林琳在叫?」
「嗯!」
「周漪,有沒有辦法鎖定那個雜種?黑暗中的狙手對我們的威脅太大!」
「必須有人引誘他攻擊!」
「我去!」李珂要上,卻被陳燃一把扼住手腕,「你的夜視能力最好,上去接替劉斌,一旦周漪定位,致命一擊就看你了。」
轟!一顆火球在陳燃不遠處爆炸,張鐸一驚,抱頭躲了開來,陳燃卻連腳都沒動一下,鎮定的拍滅胳膊上的火焰,一邊將電腦從手臂上卸下裝儲物空間,一邊問周漪,「有沒有辦法在這種距離使用上次那種追蹤針和尋的彈?」
「一百米範圍,這是鋼針投射力度以及氣息索引的極限。」
「好,已經很不錯了,剩下的就是我去當餌……」
「你!」周漪欲言又止。
「放心,我也是經過強化的,擁有豹的速度,熊的力量,犀牛的抗性,最關鍵,你看我紅光滿面的象是會立即掛掉的祟咖(倒霉鬼)嗎?」
「紅光滿面?那是血雨淋的吧!」
陳燃咧嘴一笑,沒再說話。從身體條件講,他確實是‘餌’的不二人選,而更重要的一個隱藏在他心中的秘密,那就是,上次在蜂巢的冒險,已經將他身體里一種特殊的**點燃,他那本已麻木的思維神經再次變的充滿了感覺。他知道自己需要什麼,那就是刺激和壓力,讓他清晰的感覺到活著的刺激和壓力。
手刨腳蹬的奔回大路中央,陳燃手中的沙鷹朝著對面最顯眼的目標大鐵頭砰砰就是兩槍,那家伙持刀高舉的手臂被從肩部轟出兩個相鄰的血洞,刀太重,將它的胳膊從傷口一下壓斷, 當一聲掉落在地。
一根蟲柱已經集結完成,顫悠悠的向這邊倒塌了過來。陳燃模出兩顆手雷,縱身左跳,躲過兩顆來自天空的火球,同時手雷的拉開保險,「1、2、3……」掐算著時間,兩顆手雷拋投了出去,然後陳燃轉身向後撲到。
咕嚕!咕嚕!兩顆手雷並不是直接飛向蟲群,而是連滾帶跳的直奔懸崖邊緣。
當那蟲柱的最上端剛一搭上這邊的斷崖時,轟轟!爆炸的煙火騰起,搭頭的蟲子被徹底炸上了天,後面的沒有了著力點,直向著崖下摔去,二十多米長,米多寬的蟲群覆滅于熔岩流,真是何其壯觀。
似乎為了報復,當陳燃滿意的爬起來想要歡呼一下的時候,卻看到了李鐵山窮水盡的一幕。
那舞刀者已冒著槍火突進到了李鐵身邊,身如車輪般旋轉,嗆!嗆!噗!噗!先是RO777的槍身,然後是李鐵持槍的雙臂,竟被旋轉的刀光絞成一截一截。舞刀者的動作依然優雅,依然如水般流暢,攻勢不停,雙刀由側切改為橫掃,只見燦亮的刀弧一閃,李鐵適才還邊開槍邊叫喊,瞬間卻頭顱直接被削飛上了天,打著旋落下深淵。
噗!尸體還未栽倒,兩把刀臂已經捅入身體,從李鐵後背透出,上下一劃一分,尸體分成了左右兩半,如紅花飄落的血肉殘沫飛濺中,舞刀者陀螺般的旋轉到了一邊,雙刀一甩,唰唰有聲,刀刃上最後一滴血液應聲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