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長,你為什麼不把鱷兄弟留下呢?他這樣一個人,很危險的。」盤不解地望向天韻,希望獲得一個自己可以接受的答案。
天韻卻不急著回答。「盤,你先把阿尤送回南邊去吧。只要送過竹林就好,你注意點安全。」天韻俯身在阿尤面前,柔聲安慰道︰「阿尤,鱷還會回來看你的。你不要太擔心,你鱷弟弟的本事很大,一定不會有事。倒是你,一晚上沒有回去,你阿媽一定很著急。現在太陽也偏西了,我讓盤送你回去。」說罷不待阿尤回答,便攙起阿尤,將她的手交到盤的手中。
「盤,你早去早回。」天韻沖著漸漸遠去的兩人揮揮手,大聲喊道。
回了屋子,阿雪也疑惑地問︰「阿媽,盤大哥說的很對啊。你為什麼不把鱷留下呢?」
天韻輕嘆一聲,擦了下阿雪的小臉蛋,沒有說話。其實在天韻心中,又何嘗不想將鱷留下呢?若是得了鱷的幫助,自己部落,只怕不出十年,便可統一這附近的六七個部落。可惜鱷剛剛遭受大變,對所有人,怕是都有些疑心。自己若是一再挽留,鱷反倒愈是不願留下。若是用強,便是將人留下,日後也難保鱷會真心出力。還不如現在大度點,留些情義,日後鱷自會報答自己部落。
其實天韻酋長只想對了一半。鱷現下里對外人存有疑心不假,但對阿雪的情義卻是未變。若能將鱷強行留下,也許初時鱷會極力抗拒,但在阿雪的撫慰與美色之下,怕不到兩年,鱷就會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開始長大的阿雪。鱷雖是在小孩之間混了近十年,但骨子里到底也是見過葷腥的人,男性激素一發作,什麼作不出來?
不過鱷還真的很快就回來了。
「酋長,我忘了些事情。」鱷不理阿雪驚喜的目光,自顧著對天韻說到。
天韻正要詢問,阿雪已是抱著鱷的胳膊哭出聲來。「嗚嗚……鱷哥哥不要阿雪了嗎?鱷哥哥留下來吧……求求鱷哥哥了。北邊那麼多猛虎毒蛇,很危險的……鱷哥哥,阿雪以後再也不欺負鱷哥哥了,求求哥哥留下來吧……」
鱷感受著阿雪滴在自己胳膊上眼淚的清涼,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不少,嘴角微微一動,便要答應。只是鱷看到天韻眼中露出的那絲期待,心腸又硬了起來。鱷拍拍阿雪的後背,聞言安慰了幾句,這才對天韻說到︰
「酋長,我說點事情。麻煩把我作給阿雪的那個水囊裝上水,給我帶上。還有石刀,我好切肉。對了,再來根投矛,結實點的。下面說正事。你們部落種的那些草籽,不用我說,必然是比不上風部落的顆粒飽滿。我這里有些上佳的種子,你們明年開始可以種這些。不過種子不多,大概要好幾年才能有足夠的種子。」
鱷說著,取出腰間的火罐,倒出里面的火種,這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包獸皮。打開來,里面便是鱷收割的那些小米。猶豫了一會,鱷從獸皮里抓出一半多的種子放在地上,這才把剩余的又仔細裹好,重又放進火罐,然後又將火種撥回火罐。細細封好罐口,鱷把火罐重新系回腰間,接過天韻遞來的水囊,又說到︰
「這些是小米,顆粒比草籽要大許多。你們明年從這些種子長出的果實里,再選出那些最大的做種子,幾年之後,便可以收獲這樣的糧食了。不過要小心地里出蟲子。若是有蝗蟲之類的大肆出沒,可以讓天青長老配置些藥物,點在地頭,燒出煙來,燻死害蟲。還有……」
鱷說到這里,稍稍躊躇了一會,終于還是決定不把弓箭的事情說出去。「還有,打獵的時候,可以用藤條綁住石頭,一邊大些,一邊小些。把這石索對著野獸的腿部甩去,可以絆倒野獸。對人也可以,不過只需要綁一邊,抓住沒石頭的那頭甩出去,可以砸傷敵人。」
「若是酋長擔心抵擋不住周圍部落的攻擊,不妨向北邊遷徙。燒磚的技術,阿雪都是知道的。若是爐膛的溫度再高些,你們可以搜尋些黑色的石頭,很結實的那種,燒熔了會變成火紅色液體的那種石頭。那些可以鑄造成各種工具。」
天韻初時還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待到鱷說到後面,天韻過去的認識,再也無法理解。只見天韻皺著眉頭,伸出一根食指,按在鱷的嘴唇上,輕聲問到︰「鱷,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啊?什麼叫石頭燒熔了會變成火紅色液體?什麼是液體?石頭被燒之後,不是只會開裂嗎?」
鱷正在回憶著前世有些模糊的知識,冷不防一根手指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呃……酋長你說的也是。」鱷有些尷尬地模模後腦勺,發覺把青銅冶煉的知識解釋清楚,恐怕不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便「嘿嘿」一笑,岔開話題。
「這個,呵呵,我只是胡說的,哈哈,胡亂說說而已,酋長就當沒听過。呃,我還是說說車輪的制作吧。只要把木頭削成圓的,中間鑿出個圓洞。兩個這樣的輪子,中間用根結實的木棍連上,就可以拖著走了。四個輪子上面架上木板,前面用牛拖著走,人就不用背著東西了。」
「好了,就這些吧。阿雪,酋長,我這便走了。也許三年,也許五年,我會回來看你們的。若是你們需要我幫忙,可以讓人去北方找我。在樹上刻出鱷魚的形狀,我就知道了。那麼,各位後會有期。」鱷有些不舍地模模阿雪的臉蛋,一咬牙,推開阿雪,扭身走了出去。
再次出了牛部落,鱷拍拍等在外面的大黑,便要離去。
不過在前往北方莽莽森林之前,鱷先要去狠狠報復一番風部落,此時正是秋高氣爽、殺人放火的好季節。鱷已是殺了不少自己昔日部落的同伴,此刻再去廝殺一番,一是勢單力薄,二來呢,那股真氣現下衰弱了不少,鱷可不敢單人面對整個風部落數千號人。不過無法殺人泄憤,卻是可以放火燒草。這狗尾巴草,原本便是自己最先種植,如今再毀于己手,也算是有始有終吧。至于部落里的人是否這樣認為,自是不在鱷的考量之中。
只是這風部落田地甚多,鱷倒也不能全部燒了。鱷來到野豬林外的那塊田地,站在上風之處,順風點火,一把火將那數百畝土地的尾巴草燒了個寸草不留。直看到大火吞沒了自己的那塊私田,鱷才轉身朝著北方的莽莽森林走去。雄雄火焰之中,鱷那瘦小的身軀,漸行漸遠,最終沒入黑暗的森林,再也沒有一點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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