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笑啊!」十七公主眨了眨眼,說道︰「你們再笑的話,我找呂大叔來把你們抓起來!」
舒楚止住笑,問道︰「呂大叔是誰啊,敢把四皇子抓起來嗎?」
「嗯啊,呂大叔就是呂大叔,連大哥都怕他呢!」十七公主轉過身去,一雙眼四處尋找,似是在尋她口中所說的呂大叔……
風蕭止笑意更濃,只有在這個小妹妹面前,他才能放下所有的負擔,這樣開心地笑。「呂大叔是呂承天,宮中第一侍衛,據說武功並不下于李若揭。而且他為人冷面無私,宮中皇子都比較害怕他!」風蕭止解說道。
舒楚點點頭,看來,京中高手並不少,六年來,涌現出不少年輕高手,老一輩的,自己不知道的也很多。
「對了,你這人很特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十七公主轉過頭來看舒楚,見他一襲青衣,沒有華麗的衣服,但神情自若,帶著幾分憊懶,心里有些奇異的感覺,于是問道。
「我叫舒楚,你呢?」舒楚的目光從面前這小女孩頭上越過,看向了遠處被一群貴公子包圍的雲梓萱。
「我叫風依羨,今年十六歲!」像十七公主這樣不諳世事的女孩,沒有那些世俗的樊籬,能得到許多人的憐惜,就算是舒楚也不例外。
順著舒楚的目光,風蕭止看到了雲梓萱身邊圍繞的人群,轉頭朝舒楚點點頭,示意二人過去。
舒楚也輕輕點頭,風蕭止朝自己的妹妹道︰「十七兒,我們去找梓萱玩吧!」
「嗯,梓萱姐姐人很好,我正想找她玩兒呢!」
走到了雲梓萱旁邊,舒楚大喊道︰「借道,借道,讓我看看傳說中的第一美女!」
眾貴公子見到舒楚,神色間都是閃過一絲厭惡,不過又瞧到了舒楚身邊的十七公主和四皇子,都不敢開口大罵,只得讓開了一條道。
見到舒楚,雲梓萱感覺到有些詫異,然後又看到了風蕭止,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梓萱,清虛道長請我們去品茶,你去不去?」很明顯,風蕭止也有撒謊不眨眼的天賦,舒楚不由心生佩服,不過也難怪,在俗世之中越高貴之人,只怕越會不閉眼就說瞎話。
「去,清虛道長看得起梓萱,梓萱怎能不給面子?」雲梓萱能夠擺月兌這些蒼蠅,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清虛道長?那個牛鼻子有請哥哥你喝茶嗎?」風依羨卻沒有她哥哥那般說話不眨眼的本事,帶著疑惑問道。
于是,有聰明一點的貴公子就瞧出端倪來了,看著三人的表情,一個錦衣公子高聲道︰「清虛道長開茶會麼?我能不能去?」
風蕭止冷冷看了這錦衣公子一眼,道︰「如果不怕清虛道長變臉,王汝余你不妨跟我們同行好了!」
那王汝余聞言尷尬一笑,風蕭止是四皇子,他得罪不起,只好訕訕搖頭,道︰「我沒四皇子這樣的面子,還是不去了!」
四人從人群中走出,雲梓萱長吐了一口氣,朝風蕭止和風依羨致謝道︰「多虧了你們,不然我得被他們煩死了!」
「梓萱不必客氣了,這些紈褲子弟,你不必給他們好臉色的!」風蕭止淡淡說道。
「是呀,梓萱姐姐,這些人好無聊的,依羨才不理他們呢!」風依羨插嘴道。
「我不像你們啊!我得顧及雲家的名聲!」雲梓萱嘆了口氣,淡定如她,也無法縱意而行。不像風蕭止,出了名的冷漠不合群,而身份又那麼高貴,沒人敢惹他。而風依羨,則是天真不諳世事,在她面前吃了虧還不能說出口,誰叫她是最得明揚帝寵愛的公主呢?
「我們去哪?真的去找清虛老道喝茶麼?」從本質上講,舒楚和風蕭止兄妹是一類人,而且,還沒有風蕭止的那種羈絆。
「嗯!清虛那牛鼻子很沒勁,我們還去找無隱老道喝酒吧!」風依羨眨眼的時候顯得很可愛,似乎這已成了她的習慣性動作了,不過,到現在為止,舒楚所不知道的是,被這個小女孩惦記上是一件很不幸的事!
「算了吧,找無隱喝酒,還是你自己去吧!」風蕭止忙不迭地說道,對于無隱那邋遢德行,他是深惡痛絕。
雲梓萱也忙搖頭不止。
正自走間,迎面來了一人,錦衣白面,神情冷漠,與風蕭止那略顯蕭索的冷淡不同,他的冷是一種毒,顯得陰狠,而風蕭止的卻是略顯蕭索寂寥。
「方三公子,怎麼還不離開,在這干什麼呢?」風蕭止見到方越秦,眉頭不自覺地擰了擰。
「原來四皇子殿下也在這啊!」方越秦不得不彎腰行禮,臉上擠出幾分笑,顯得很虛偽的樣子,道︰「今天這麼熱鬧,想尋二三知己登神女峰頂,把酒言歡,也不枉來此一趟。不知四皇子,十七公主,還有梓萱有無此意呢?」他言中已將身前這三名身份高貴的人都籠上了,惟獨忘了舒楚。
當然,他還記得舒楚,在此見到舒楚,他委實有些奇怪,這廣場,只有身份地位足夠的人才能進入,就算是貼身侍衛,也不能帶入廣場中。舒楚若不是由風蕭止帶著,那些看守大殿的侍衛曉得四皇子殿下脾氣不大好,不敢阻攔。加之入殿之時展露了不弱的輕功,而且他看起來像是個高手,比較能夠唬人,他又怎麼能夠堂而皇之地進來?
「方兄有此雅興,可真難得,可惜我沒力氣了!」風蕭止對這方越秦沒什麼好感,在方家三少中,他是最不值得交往的一個,為人心胸狹窄,只是有點小聰明,其他沒什麼本事。
「四哥不去,我也不去!」
「多謝方公子雅意,只是梓萱還有其他事,不能奉陪!」
方越秦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三個人都拒絕了他,偏偏他又發作不得。
「哎,可惜啊,沒人邀請于我,不然,我倒是樂意去山頂看看的!」舒楚長嘆一聲,神色間的小人姿態畢露無疑。
「是嗎?你想去山頂看看嗎?我陪你去好了!」不諳人情世故的風依羨很配合舒楚,抬起頭看著舒楚,很認真地說道。
「呵,有公主的邀請,那是在下的榮幸,只是現在人太多了,等清淨的時候,舒展再陪公主游山好了!」舒楚斜睨著方越秦,只見他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了,原本還算英俊的臉如同煮熟了的豬肝。
「好啊,一言為定!下次我找你,你可不許推月兌!」
「不敢!」舒楚和風依羨唱著雙簧,倒也不需事先排演,一個是有意而為,一個是無心的配合。
見氣氛不對,雲梓萱出來打圓場道︰「方公子,上次的事梓萱還沒說謝,本想登門致謝,但俗事煩身,在此就算是謝過了。」
「梓萱不必客氣了。既然幾位還有事,那方三就不再打擾了!」說著,方越秦邁步而行,故意從舒楚身邊擦肩而過,在剛好用舒楚的身體擋住其他三人視線的剎那,他手指連揮,朝舒楚背後**道點去。
舒楚心頭暗笑,這種雕蟲小技,也敢施到自己身上來?在方越秦手指點到自己背上的瞬間,真氣沿著他的手指透入。
方越秦一觸即退,渾然不知舒楚身上具有靈性的真氣已沒入他的體內,種在了他氣海之中。
這種手法,全是舒楚隨意所施,惡毒之處他自己都不知道。種于氣海,每當方越秦運氣的時,這些種子會吸納他的真氣成長,如附骨之蛆,使得他的武功無法再進一步,而他,還全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