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破爛的小街。矮小的平房夾雜著一些兩層小樓。路燈是壞的,陰暗的街面上行人很少,電線桿下聚集著一些叼著煙的不懷好意的青年…
「有間酒吧」,紅色的霓虹招牌歇歇的掛在牆上,隨著夜風「吱呀」的輕微搖晃著,好像隨時要掉下來,兩扇斑駁的紅色木門,門上的彩色玻璃被砸破了一個小洞,能透過洞,隱約看到酒吧里走動的人…
「好破的地方啊——」扒著衣兜,小雷怪探著腦袋感嘆著,立馬遭到一個響頭的「攻擊」,胡來低聲吩咐了一句︰「給我藏好,要進去了。」
推開門。狹小的酒吧里倒是熱鬧,巴掌大的地方,坐滿了醉醺醺的酒鬼和刺著紋身的無業青年,陌生面孔的到來,讓酒吧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門口,喧鬧聲短暫的降低了一些聲音,但也只是短暫,很快大家全都回過頭去,繼續喝自己的,聊自己的,該打牌的打牌,該抱妞的抱妞了…誰會管一個陌生人呢?反正來酒吧都是消遣的…
徑直走向吧台,吧台里是一名胖胖的酒保,看起來很憨厚,一邊擦著杯子一邊招呼他,「客人第一次來?喝點什麼?」
「有咖啡嗎?」胡來淡淡的一句話,卻讓旁邊一個醉鬼一口噴了出來,醉鬼眯著眼看著他,高聲叫著,「小子!他媽走錯地方了吧?這里是酒吧不是咖啡館。」
「…客人,他說的很對,」酒保也一副為難的表情,「我們的確不賣咖啡。」
「我給錢的。」胡來微微一笑,掏出錢包,一沓紅色鈔票掏出來,馬上吸引了酒吧里所有人的目光,在幾十雙紅眼中,淡定的一張張的數著,一直數到一百,「一萬塊,好嗎?」一卷錢輕輕放在了吧台上。酒吧的臉色都尷尬了,牽強的笑著,壓低了聲音,「先生您不用這麼高調的,一般進門費刷卡就可以了。」
「…誰讓你那麼不干脆。」胡來表示無辜的聳聳肩。
「好吧好吧,」酒保擦著汗,「咖啡的話,請去二樓台球室吧,那里提供速溶咖啡的…不過要自己泡…」
「…謝了。這一塊給你當小費。」在空酒杯里拋下一枚硬幣,抄著兜悠閑的走向一旁的木樓梯,酒保一臉哭笑不得的捏出了那枚一元硬幣,微微嘆著氣,「真是難搞的顧客啊。」
……
二樓是台球室。空蕩的大房間里,擺了五六個台球桌,幾盞吊燈散發著昏黃的光線,一些看起來不是善茬的青年在叼著煙,拿著桿子玩台球…
徑直走向櫃台邊的自助咖啡機。拿起一個紙杯,掏出信用卡插進了一個橫孔,「嗶」的一聲,咖啡顆粒開始往外傾斜,一邊拿紙杯接著,胡來一邊微微嘆息,還沒見到人,就先是十一萬塊錢出去了啊……
這個「眼楮劉」還真是個黑店。
拿著盛了紅色咖啡粒的杯子,放到了標有「熱水」的水籠頭下……熱氣騰騰的咖啡呈一種血紅的顏色,讓人看著就皺眉,真不知道這種咖啡要怎麼喝……
端著這杯「血」到了櫃台,一個中年大媽在織毛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有事?」
「麻煩請問有鹽嗎?這咖啡太甜了…」胡來真誠的看著她。她瞟了一眼那杯紅色的咖啡,扔過來一枚鑰匙,胡來輕巧的抄住,大媽低頭打著毛衣,頭也不抬的用沙啞的嗓音冷淡的說道,「鹽在樓上廚房,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