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反擊 第七十八章 心驚膽裂

作者 ︰ 風華爵士

第七十八章心驚膽裂

轉眼間,已經是七月中下旬,休養了一個多月的龍飛已經可以不用人扶,便能自如走路了。只是,還不能走遠,更不能練武,畢竟受的傷太重了,連命都險些沒了!

「將軍!哈哈……」林蔭下龍飛得意地笑著,看了看面前連輸六局、面如土色的段興。

原來,閑極無聊的龍飛正拉著段興下象棋。

可憐,雖然中國象棋春秋戰國時就已經傳開了,但段興只是粗通皮毛,卻如何敵得過龍飛這現代高手,已經一連六局大敗虧輸了!

段興苦著臉,琢磨了半晌,無計可施,只得推棋認輸,沮喪地道︰「將軍太厲害了,我又輸了!」

「哈哈哈,不要灰心,改日我教你幾手絕招!」龍飛贏得痛快,大笑起來。

忽地,有人笑道︰「看來龍將軍的傷勢好了許多,精神不錯嗎!」

龍飛回頭卻是冉閔潛邸的大管家張文賓。這張文賓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冉閔當了天王,他不願意入宮做總管也就罷了,畢竟那是要當太監的;不過他竟然也不願意出仕做官,說是閑散慣了,無奈的冉閔便只好讓他暫管潛邸,順便照顧著龍飛。

「噢,原來是張先生!來來來,我們也來下兩盤?」龍飛見段興不是對手,便要拉張文賓入伙。

張文賓笑了笑︰「好。某也正在技癢,便舍命陪君子了!」

二人便擺開陣勢,廝殺過來。

這張文賓的棋藝相當了得,二人廝殺了四十余合,兀自不分勝負,只是各有損傷。

龍飛神情漸漸凝重起來,認直對敵。又戰了二十余合,龍飛終于技高一籌。將張文賓將死,不禁大笑道︰「承認,承認!」

張文賓也面有些土色,汗顏道︰「慚愧,慚愧!平日看將軍也很少棋,沒想到棋藝這般了得!」

「哈哈哈,」龍飛笑道︰「這下象棋就跟打仗一樣。通百通!」一說到打仗,龍飛忽地想了起來,問道︰「先生,天王有六七日沒來了吧,可是這些日子軍務比較繁忙?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張文賓臉色如常,笑道︰「哪有什麼意外,只是這些天各地前來歸降地義軍使者絡繹不絕,天王忙于接見。連飯都忙得快吃不上了,就沒有時間來看將軍你了!」

「噢,原來是這樣,這可是好事啊!」龍飛很是高興道︰「看來,要不了多久,中原就會光復了。對了。先生,那姚弋仲和姚萇父子兩個可有了消息?我始終有些放心不下!」

「噢,」張文賓笑了笑道︰「未听聞這二人有何消息,大概率殘部逃去西北大漠了吧,現在如何還敢呆在中原!?不怕天王擒而殺之,亦或是各地義軍砍了他們腦袋前來鄴城報功啊!?」

「也對,」龍飛心情大好,又問道︰「對了,關中的情況現在怎麼樣?符雄死後,好像是其幼子符堅在勉強支撐著局面。近一段時間只是听到河南、山西等地6續光復的消息。關中好像沒有什麼動靜!」

「啊,」張文賓額頭有些冒汗。忙道︰「我听說因為關中羌人、氐人較多,而且元氣損傷較小,所以那些義軍打得比較辛苦,各地城池屢有錯手,可能會光復得比較晚一些。不過龍將軍無須擔心,只要等天王不久6續控制了各地的義軍,屆時令一支大軍西進,關中唾手可得!」

「也對,哈哈,來,我們再來一局!」龍飛放心了,叫嚷著又要再來一盤。

「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唉,天好熱啊,熱得我一頭汗!」張文賓趁機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暗暗松了口氣。

……

轉眼間,時間已到了七月底,天氣越酷熱起來,而龍飛的傷口也基本康復,不僅行動自如,而且也可以做一些不太劇烈的運動了!

這一日下午,龍飛在校場上將現代地軍體拳慢慢練習了一遍,舒緩了一下荒廢已久的筋骨,覺得舒服了許多。

龍飛看了看左近地家人和一臉緊張的御醫,笑道︰「不用擔心我現在好了許多,沒事的!」

御醫笑道︰「恭喜龍將軍,您康復得非常快,估計再過一個月,龍將軍便又可縱橫沙場了!」

「哈哈,借你吉言!」龍飛很是高興,忽地想了起來,笑道︰「對了,我悶在家里一個多月了,閑得要死!段興,準備一下便裝,我們出去轉一轉!」

一時間,眾人臉上頓時微微變色,段興小心翼翼地道︰「將軍,您的傷還沒有好,還是不要出去吧!」

龍飛不悅︰「我知道傷還沒有好,不過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出去逛逛,能有什麼事情!?再說了,最近都沒有見到天王,也不知大戰後各軍如何整編,我總不能老是呆在家里享福,讓天王他們忙得要死吧!?」

眾人面面相覷,紫煙陪笑道︰「爺,現在天氣好熱的,您看,很容易中暑!還是呆在家里,賤妾為您熬上一碗冰鎮酸梅湯吧!」

「是啊,爺!」雪蓮也撒著嬌道︰「您不要出去了,還是在家陪我們吧!」

龍飛猛然間覺得似乎有點不對勁,沉下臉來,掃視了一下眾人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不然,為什麼不讓我出去?」

眾人嚇了一跳,麗雅忙擺手道︰「沒有,沒有。爺,我們只是關心你而矣!」

龍飛將信將疑,看了看段興,問道︰「段興,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什麼重大軍情?」

段興矢口否認,陪笑道︰「將軍。卑職怎敢欺瞞將軍,實是沒有!只是天王交待過卑職。定要讓將軍好好休養,不然要拿卑職問罪的!」

龍飛松了口氣,不以為然道︰「出去逛逛能有什麼事!?不要多說了,替我準備一下便服吧!」

眾人見龍飛很是堅持,立時無可奈何了,紫煙不敢猶豫,向段興使了個眼色道︰「好吧。段興,你就去準備一下吧!待會出去時,一定要照顧好將軍!」

「是,夫人!」段興會意,帶著幾個親兵匆匆而去了。

「我們也回去吧,天太熱了!」龍飛便也招呼著眾人回騰龍閣。

剛回到閣中,尚未入室,便見張文賓急急趕來。笑道︰「龍將軍,哪里去?」

「噢,在家里悶得慌,打算出去走走!」龍飛笑關點了點頭。

「哎,天那麼熱,大家都在家中納涼。外面有什麼好逛地!來來來,今日我正好有空,特來與龍將軍再切磋幾盤棋局,以雪當日三敗之恥!」張文賓一臉復仇地渴望!

龍飛一愣,搖了搖頭道︰「張先生,改天吧,今天我只想出去走走!」

「不行,不行,我棋癮來了,龍將軍可一定要陪我下幾盤。不然我可不讓你!」張文賓一臉的堅持。

龍飛心中頓時有些納悶︰這張文賓平日一向都是彬彬有禮的。很少纏人,今天為何這般失禮!?

忽地。龍飛感到有些不對,想想近日的情況,越想越覺得有些蹊蹺,猛然沉下臉來,環顧了四周諸人,冷冷地道︰「哼,你們究竟要瞞我到什麼時候!?外面是不是出事了?」

張文賓心慌,臉上卻大笑道︰「龍將軍想到哪里去了,如今中原形勢一片大好,如何會有什麼大事!?」

龍飛哪里肯信,怒道︰「胡說八道,如今北有燕國虎視眈眈,南有晉國蠢蠢欲動,西有關中未定,西北有涼國未平,中原各處更是烽火連天,怎麼可能一直沒有異變!?想想這些天全是一派歌舞的消息,我便越想越不對勁,如今你等又不肯讓我出去,更見其中有鬼!說,到底外面出了什麼事情?」

眾人見龍飛怒,心中膽寒,個個愕然無語,知道大慨是瞞不過去了。

「好!」龍飛跺了跺腳,怒道︰「你們都不說話,我自己出去看,如果你們膽敢騙我,必不與你們善罷干休!哼!」龍飛一甩袖子,也不回屋中換衣了,大步流星便向外走去。

「哎,龍將軍慢走,龍將軍慢走!」張文賓慌了,緊走幾步,上前攔住了龍飛。

龍飛看著張文賓冷汗直冒、苦不已的臉色,更是肯定了自己地判斷,沉聲道︰「說吧,最近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不然,我便自己去問!」

「唉,龍將軍,天王不讓我們告訴你的!」張文賓一臉地左右為難。

猛然間,龍飛醒悟過來,上前一把扯住張文賓的衣領,冷冷地道︰「好啊,果然有事情瞞著我,給我說!不然,我擰下你的腦袋!」龍飛眼楮中凶光一冒,畢竟是久經沙場,頓時殺氣翻騰。

張文賓嘆了口氣,見實在瞞不過去了,只好道︰「好吧,龍將軍松手,我便告訴將軍好了!」

「哼!」龍飛松了手︰「說吧!」

張文賓看了看天上**辣的太陽,指了指屋內道︰「龍將軍,外面太熱,還是進去說吧!」

龍飛狠狠地瞪了一眼段興和幾位夫人,怒沖沖地走進房中去了。

諸人面面相覷,一臉的苦澀,只好嘆息著也跟著進屋了。

眾人坐定,都低著頭,不敢看目中怒火沖天的龍飛。

「說吧,我可沒多少耐心了!」龍飛臉色鐵青,怒視眾人!

「事情是這樣地!」張文賓無可奈何,只好將事情都抖了出來︰「上次決戰以後,我軍慘勝。由于一時沒有什麼強敵,所以兵力銳減倒還不是最大地問題,最大地問題是鄴城沒有糧食了!」

「什麼!?」龍飛有些驚訝︰「不是說繳獲了不少胡軍的糧草嗎!?而且東北的灄頭也屯有胡軍不少的糧草啊,為何不去奪之!?」

張文賓搖頭苦笑︰「龍將軍,大戰時,胡軍連營一片火海,哪還有多少糧食剩下!說起灄頭。是不堪一提。胡軍敗後,姚弋仲逃去無蹤。鎮守灄頭的姚弋仲三子姚放竟一把火將灄頭的糧草燒得干干淨淨,然後向南逃去山東,會合姚萇向西逃走了!」

龍飛大怒,狠狠地瞪了段興一眼。段興恐懼,低著頭,不敢言語。

「既然如此,距大戰至今已有約五十天。鄴城豈不是早就應該斷糧了?」龍飛強忍著怒火,繼續問道。

張文賓臉色苦,嘆息道︰「本來大戰結束後,連同繳獲的少量糧草,鄴城也只能支持二十天!而山東、淮南新平,便是最快也要兩個多月後才能送來第一批糧草。天王無奈,只好下令縮減城中軍民口糧,同時跟四周興起地義軍聯系。讓他們征集一些糧食送來鄴城!只可惜,河北久戰,以致人煙稀少、土地荒蕪,各義軍也都缺糧,勉強送來地一些糧食根本于事無補,還不夠城中二十多萬軍民塞牙縫地!大概半個月前。城中軍民便只能靠喝粥度日了,便是如此,城中的糧食現在估計也支持不了幾天!」

龍飛臉色如土,忽地問道︰「有沒有問過王猛將軍,山東、淮南地糧草最快何時可以運到?」

「王將軍回信少還要二十天以後!不過,山東、淮南等地如今多雨,一旦洪水暴,沖毀道路,恐怕一個月也不能能到!」張文賓一臉的無奈。

龍飛傻了眼。喃喃道︰「一個月後。天啦,那時鄴城還能有活人麼!?早都餓死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萬沒有想到,姚放竟如此地狠毒,一把火將灄頭的糧草燒得一干二淨,以致將冉魏政權逼到如此絕境!

「砰!」龍飛猛然拍案而起,大罵道︰「可惡,這惡毒的燒糧之計,一定是出自姚萇小兒之手!好狠毒啊!」

龍飛咬牙切齒地在屋中踱來踱去地,那眼神中都快噴出火來,忽地問道︰「鄴城如今幾近斷糧,天王打算如何度過難關?」

「天王見情況不妙,再不想辦法的,全城軍民恐怕都要餓死!于是,天王下令組織一萬城防軍和兩三萬民夫到附近的朝歌、牧野、內黃、廣平等地征糧,暫時應急。但這些地方糧食也不富足,不是根本解決問題的辦法!

不過,前些天突然听說北面的安喜附近大收,糧草非常豐裕,而且此地由漢人義軍佔據。天王說,如果能將安喜的糧食運來鄴城,應可度過這次糧荒!所以,天王親自率一萬‘悍名軍’只帶了三日的軍糧便北上了,其它地糧食都留給了鄴城地百姓!」張文賓一臉的苦澀,同時眼神中滿是期冀!

「什麼!?天王親自率兵北上了!?」龍飛霍然站起,眼神中滿是驚駭!

「快,來人,將地圖取來!」龍飛地聲音有些顫抖。

諸人見狀有些心慌,段興忙去取來一張河北的地圖鋪在龍飛身前桌案上。

「安喜,安喜!」龍飛一臉惶急的在地圖上尋找著安喜的位置。

忽然間,龍飛找到了安喜地所在︰「在這里!北靠中山,南靠真定,天啦,天王危險!」

龍飛突然現了一個異常可怕的事實,頓時一坐倒在椅子上,滿臉的驚駭,臉色刷地變的雪白起來。

張文賓听得魂飛魄散,忙道︰「龍將軍,天王何險之有?」

龍飛苦笑,一臉的惶然︰「你們看,安喜一地離長城只有四五百里,燕國的鮮卑騎兵兩日便至!而天王只帶了一萬人,又沒有防備,萬一慕容恪趁機掩至,天王危矣!」

眾人頓時面如土色,張文賓也瞠目結舌,一時駭然。

「**。天王身為一國之重,是哪個混蛋慫恿天王親出地!」龍飛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人生吞活剝。

張文賓苦笑︰「是天王自要去的,天王說為救萬民,自當以身作責,不辭辛苦,好激勵鄴城軍民共度難關!龍將軍,年前凌水一戰,慕容恪傷亡慘重,幾乎前軍覆沒,恐怕沒有膽子再入中原了吧!?」張文賓雖然惶急。但還有些僥幸之心。

「唉!」龍飛急得直跺腳,焦聲道︰「慕容恪雖敗。畢竟是梟雄,不可小瞧!何況最近有很我鮮卑部眾6續遷回塞北,慕容恪要集十萬之兵不是什麼難事!唉,天王怎麼這般糊涂啊,這般無視慕容恪!來人,快給我取安喜附近的地形圖來!」

段興著慌,慌忙又取來安喜附近地詳細地圖來。龍飛仔細卻看見了讓他魂飛魄散地一個地名。

「廉台!」龍飛看著這個異常熟悉的地名頓時頭暈目眩起來。

廉台。地形崎嶇,多山多林,位于真定以北六十余里,安喜以南一百五十里。原史上,冉閔正是在此處遭慕容恪大軍偷襲。雖然冉閔初時十戰十勝,但數日後糧盡,不得不北出叢林,與慕容恪決戰。終被慕容恪以五千連環鐵甲馬所破。軍覆沒,飲恨沙場!

「天啦!」龍飛大叫一聲,眼冒金星,翻身栽倒。

「龍將軍,龍將軍!」眾人著慌,慌忙將龍飛救起。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好不容易才將龍飛救醒過來。

「天王危矣,天王危矣!」一醒來,臉色如土地龍飛翻來覆去就是這一句話。

猛然間,龍飛一把扭住張文賓地衣領,急道︰「快,鄴城現在是何人鎮守,全部給我請來,天王有性命之虞!」

張文賓大驚道︰「是李農和楊虎坤、周濤三位將軍負責。來人。去請三位將軍過府一敘!」「好!」段興著慌,忙帶人去請了。

「龍將軍。你說天王有危險,莫非慕容恪真的會來?」張文賓此時也是慌了手腳。

龍飛掙扎著站起身來,撲到地形圖前,指著廉台道︰「廉台此地多山多林,是天王北上必經之地,也是兵法所雲地‘困地’。如果慕容恪率大軍掩至,將天王困于廉台,天王乏糧,數日後糧盡,必敗無疑!這般千載難逢的良機,慕容恪又不是傻子,怎麼會放過!?」

眾人大駭,立時神色如土,驚駭而不敢言!

「唉」龍飛長嘆了一口氣,心道︰「原史上,天王是因為大旱才引一萬兵北上征糧的,這回是沒了灄頭的糧草而引一萬軍北上,這歷史還真有異曲同工之妙!以慕容恪的精明,不會看不到這絕好的機會,只希望天王能堅持到援兵到來!」

「你們都出去吧,讓我靜一靜!」這時候,心若油煎的龍飛已經沒有空再追究諸人為什麼要隱瞞他了!

張文賓和幾位夫人見事事隱瞞龍飛,卻闖了大禍,臉色羞愧交加,不敢多言,只好退了出去。

不多時,正當龍飛神色恍惚時,房外有人道︰「龍將軍,李大將軍、周將軍、楊將軍到!」

龍飛霍然起身,急道︰「快請!」

話音剛落,李農、周濤、楊虎坤走了進來。

李農看了看龍飛,笑道︰「龍將軍地傷好得差不多了嗎!你說有緊急軍情?」

龍飛突然看見李農左臂似乎有些不自然的彎曲和抖動,愕然道︰「大將軍,你的左臂……」

李農神色有些黯然,搖了搖頭道︰「中了一刀,砍斷了筋絡,這支胳膊算是廢了!不說這個了有什麼軍情吧!」

龍飛知道這時候一定要爭分奪秒,忙道︰「大將軍,周大哥,楊大哥,天王危險了!」

「什麼!?」三人大吃一驚,一臉的駭然。

龍飛忙指著地圖道︰「你們看,安喜極為靠近長城,一旦慕容恪听到消息,率大軍長驅直入,天王只以一萬少糧久戰之兵迎戰,危矣!而且,安喜附近的廉台多山多林。是兵法所雲地‘困地’,但偏偏天王必走此路,一旦慕容恪識此地利,以重兵而來,天王幾乎難逃生天!須知,天王雖然神勇,但如果輸了戰略。戰術上再有多厲害也是必敗!」

李農三人大吃一驚,忙一齊撲到地圖前仔細觀看起來。大多時,三人俱各滿面驚駭的抬起頭來,額頭上滿是細密的冷汗。

「糟了,糟了!」李農面孔抽搐,連說話都有些哆嗦了︰「我們實在太過大意了,以為大勢已定,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這萬一慕容恪要是真地掩至。天王可就危險了!」

周濤也極為不安道︰「以慕容恪用兵之驍銳詭詐,面對這千載難逢的良機,肯定不會放過!這、這如何是好?」

楊虎坤顧不得許多,急道︰「天王已經走了快半月了,恐怕已至真定附近,我、我立即提兵去援,不然,恐怕來不及了!」

「且慢。如今鄴城中尚有多少兵馬可用?」龍飛忙阻止了楊虎坤。

李農忙道︰「尚有‘悍名軍’一萬人,城防軍一萬,其余新兵約有六千正在整編!」

龍飛早有所料,苦笑道︰「看來,我們只能以一萬‘悍名軍’北援了,鄴城畢竟還是要留一些兵力的!而我料慕容恪要對天王下手。至少會動用十萬鐵騎,以求畢奇功于一役,而天王只帶了一萬人,情況十分危急啊!」

「是啊,那咱們還討論什麼出兵啊!」楊虎坤急得上竄下跳,偌大一條鐵漢都快哭出來了︰「天王只隨身帶了數日糧草,一路就糧一路北進,一旦被困,可支持不了幾天啊!」

周濤也慌道︰「是啊。我馬上便下令調兵。如今一刻都不能耽誤!」

「你們冷靜些好不好!」龍飛跺腳道︰「天王如今有危險,我比大家都著急。只是急不能解決問題!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慕容恪集兵十萬而來,就算我們這一萬‘悍名軍’能夠及時趕至增援,短期之內我們能擊敗慕容恪嗎!?能相持不敗恐怕都不行!畢竟我們人少,更有致命的後患就是缺糧,短短數日之內便要大破慕容恪真是天方夜譚!」

眾人頓時啞然。

李農皺眉道︰「那龍將軍有什麼好辦法?」

「先,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一萬‘悍名軍’必須立即出,隨身攜帶五天干糧。如今天熱,又是輕軍而行,也只能帶這麼多,其余糧草路上慢慢解決。待趕至廉台時,迅救出天王後,相機行事,或戰或退。

其次,可立即動鄴城青壯,編成新軍,加固城防。以便萬一前方戰事不利、燕軍追擊,我軍退回鄴城時,可以暫時穩住陣腳!同時,派到附近征糧地城防軍和青壯民夫也要立即趕回鄴城,以助守城。

其三,可立即分檄河北各支義軍,讓他們勿要與胡軍殘余糾纏,立即派出主力、多帶糧草,趕往廉台增援。雖然這些義軍多是烏合之眾,且人數不多,但希望能及時趕至,減輕我等一點壓力。如果來不及趕上,至少也要能分一點燕軍兵勢。

最後,立即六百里加急火通知王猛將軍,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在二十天內將第一批糧草送達鄴城。因為我估計我等就算敗退,大概也要在二十天以後的事情。如果二十天內糧草不能到鄴城地話,就算我等能夠安然退回鄴城,也會都餓死了!當然,如果回不來的話,一切都沒有意義了!」龍飛默然向天,心中暗暗祈禱。

「好,龍兄弟,我與周將軍兵往救天王!勞煩大將軍和龍兄弟守城!」楊虎坤咬了咬牙,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勢。

「不行,」龍飛搖了搖頭道︰「我也要去,鄴城的防務由大將軍負責就行了!」

周濤大吃一驚道︰「龍兄弟,你重傷未愈,怎麼能再上沙場!?」

龍飛正色道︰「別忘了,這次我們的對手是慕容恪,兩位哥哥有自信能擊破慕容恪的重圍,救出天王麼!?」

龍飛還有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除了他,現在根本沒有人能夠對付得了慕容恪的鐵甲連環馬陣!

周濤和楊虎坤面面相覷,雖然臉上不太服氣,卻都知道憑他們二人地本事,是打不過慕容恪的,而龍飛在用兵方面確實要比他們二人強得多!

「這……」李農也很是放心不下龍飛的身休。

「大將軍不用再說了,末將主意已定!」龍飛臉色堅毅,奮然道︰「末將暫時會坐馬車趁往鄴城,一邊行軍一邊療傷。同時,末將馬上會畫一張兵器圖紙給大將軍,此物叫‘鉤鐮槍’,請大將軍立即動員全城地工匠,打造三千把,然會日夜兼程用快車送往前線。此次我等能不能生還,這‘鉤鐮槍’便是生死悠關之物!」

李農大吃一驚,忙道︰「龍將軍只管放心,我料三日內便可完成,再用快車日夜兼程送上,應該可以趕得及!」

「好,即如此,便勞煩周大哥、楊大哥立即回去點軍,我和家人告別一下,連夜出兵北上!」

「好,告辭!」李農三人知道軍情如火,不敢再留,紛紛而走。

送走三人,龍飛站起身來,揚聲道︰「你們都進來吧!」

房外,張文賓、紫煙四女、段興等都走了進來,臉色很是黯然。

「我已經決定,率軍一萬北上救援天王!」龍飛掃視了一下眾人,默然地道︰「你們不必多說,我意已決。張先生,勞煩你為我準備一輛舒適輕便地馬車。還有,我走了以後,幾位夫人就勞煩你照顧了!萬一我和天王有失,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龍將軍放心,張某明白!」張文賓臉色肅然,點了點頭。

「那你去準備馬車吧,我今晚就走!」龍飛揮了揮手。

「是!」張文賓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爺,都是我們不好!」張文賓一走,紫煙四女頓時就抽泣起來。

「唉,」龍飛真是硬不起心腸罵這幾個夫人,苦笑道︰「要不是你們一直瞞著我,也不會有這般禍事!不過,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所以我不怪你們!但是,如今天王身陷危境,我必須要去救他,這是義無反顧,希望你們明白!」

「爺!」紫煙淚灑衣襟,哀聲道︰「您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誓,我會回來的!」龍飛臉上浮現出一絲柔情︰「去吧,幫我準備好鎧甲和衣服,我馬上就要走了!我走以後,照顧好輝兒!」

「爺!」四女頓時哭了,女人那可怕直覺告訴她們︰這一次地北征,絕對是異常凶險的!

龍飛也自眼眶有些濕潤,這時地他也忍不住有些英雄氣短、兒女情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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