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反擊 第九十章 橫掃涼州

作者 ︰ 風華爵士

第九十章橫掃涼州

汗顏,越更越慢了,呵呵,大家見諒!最近煩心事太多了

長安,舊秦甘泉宮內。

龍飛站在門廊下,背負著雙手,默然地看著眼前院中蕭瑟的殘景。

忽地,龍飛悵然地嘆了口氣,手中的一紙書帛隨聲悠然飄落于地。

一陣初冬的寒風吹過,將覆于地面的書帛正面吹起,現出了四個血色的大字︰謝艾已死!

「天王,謝艾已死,我軍攻取涼州再無心月復之患,您應當高興才是,為何反而面有不喜?」段興在一旁有些不解。

龍飛苦笑著搖了搖頭,澀聲道︰「謝艾一代名將,不死于沙場,卻死于奸人之手,這是一名將領最大的悲哀!我與他雖是敵人,卻是惺惺相惜,如今他間接死于我手,如何能不為之惋惜!」

段興也有些默然,忽地道︰「其實謝艾完全不必如此的,他至少有三策可用。上策︰起兵造反,推翻張祚;中策︰投靠我國,以全已身;下策才是拋家別子、從容赴死。其人文武雙全,才華蓋世,卻選擇了下策,實是讓臣有些不解,有點太過愚忠了!」

龍飛似乎有些驚奇地看了看段興,笑道︰「沒想到你也有這般見識,長進多了!」

段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臣長年追隨天王身側,自然學了一點東西!」

「當忠臣遇到庸主。就注定了他悲慘的結局!」龍飛感既地道︰「歷史上類似謝艾地人太多了!」

段興點了點頭,頗為贊同。

忽地,一側門廊傳來一陣迅急的腳步聲。

「呵呵,恭喜天王,賀喜天王!」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龍飛卻是王猛率周濤、周進悠、楊虎坤等將前來。

「你們來了!景略,一切都準備好了麼?」龍飛臉色平靜下來。微微一笑。

「回天王︰自接到謝艾入京的飛鴿傳書後,臣和諸位將軍就開始秘密準備了。就等著謝艾一死,便大起三軍!如今一切準備妥當,謝艾死訊又至,只要天王一聲令下,十萬大軍便可揮軍西向,直取姑臧!」王猛顯得信心十足。

「好,蕩平中原便在今日!」龍飛興奮地點了點頭。卻細心地道︰「不過,雍州新定,我十萬主力若出,會不會後路有失?」

王猛笑道︰「天王放心,大半年來,臣在雍州招募的五萬漢軍已訓練完成,又從關東調集了三萬兵馬,再由周濤將軍坐鎮長安。應該不會有失!」

「噢,丞相打算讓周大哥坐鎮長安麼!?那我就放心了,周大哥一向謹慎有加,沉穩干練的!」龍飛笑著點了點頭。

周濤恭身道︰「請天王放心,有臣在長安,定會保證雍州安全。糧草無虞!」

「好,不過,僅這些還不夠,要謹防漢中的司馬勛有所異動,在大散關一線要加強防範,子午谷一帶也要多布密探,以防其效魏延之謀奇襲長安!」龍飛又叮囑了幾句。

「臣明白,丞相大人已經跟我交待過了!」周濤笑了。

龍飛愣了愣,忽地大笑道︰「看來,我想到地景略也想到了。我沒想到的景略也想到了!有景略在。我這個天王當地實在太輕松了,恐怕世人都羨慕死了!」

「哈哈哈……」諸將一陣大笑。

王猛卻恭聲道︰「天王實在太過譽了。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好了,你們下去吧!三日後誓師西征,鏟平姑臧!」龍飛臉色一正,殺氣陡現。

「喏!」王猛等人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王猛等人剛一走,段興便猶豫了一下道︰「天王,有句話臣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吧!」龍飛臉色平和,面帶微笑道︰「自胡樸死後,你就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關于丞相的!」段興小心翼翼地看了龍飛一眼,繼續道︰「天王對丞相實在是太過信任,太過放權了,幾乎到了言必從、計必用的地步。這萬一丞相有什麼異心,獨攪大權之下,張祚之前鑒尚在眼前。請天王三思!」

「噢,是這事啊!」龍飛愣了愣,沉默了片刻,忽地笑道︰「其實你大不必擔心。丞相和謝艾是一樣的人,都是寧死也不會背叛君主地忠臣,這點我有信心!而且丞相之文武全才,數百年難得一見,若不放手讓他揮,不僅是我的損失,也是我大漢民族的損失!不過,除丞相之外,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這般獨攬大權的,因為像丞相這樣人格幾近完美的人太少了!為君主者,當審時度勢,該放的放,該抓的抓,這點我有分寸!不過,你很忠心,我會記得的!」

段興忙道︰「天王聖明,臣明白了!」

龍飛笑著拍了拍段興地肩膀,便自回內室去了。

段興神色有些激動,似乎在慶幸自己遇到了這樣一個開明的君主,比那謝艾走運得多。

公元353年冬,十二月,龍飛突然在長安誓師,率十萬大軍西征涼州。

此時,張祚篡位的陰影在涼州尚未消失,正自人心皆怨時,突然又傳來謝艾被張祚殺于獄中的消息,一時舉國皆嘩,朝野多生異心。

就在這時,龍飛大軍兵出陳倉,大舉進襲前涼天水郡。

冉魏軍勢若破竹,三日而克上邦城。威逼天水。天水守將驍騎將軍宋混與謝艾乃是摯友,深恨張祚篡國殺友之恨,不戰而降。

于是,涼州大門洞開,龍飛驅兵長驅直入,分兵四掠。只半月時間,便連克翼城、北原、隴西、街亭、狄道、安定、石城等十余地。進抵黃河旁的抱罕、金城一線,威逼姑臧!

張祚見前線諸城紛紛失陷、爭相投敵。心中大慌,遍顧身側,卻除了趙長等一幫奸臣小人外竟無將可用。

不得已,張祚只得起用宗室河州刺史張?為大將軍,拔姑臧兵馬兩萬並河州守兵一萬,共三萬人前往抱罕迎戰龍飛。

公元354年一月底,龍飛和張?遇于抱罕。大戰一觸即!

抱罕城西,十五里外,冉魏軍大營。

此時,天正值傍晚,飄飄大雪中,寒風呼嘯四虐,天地間一片素白,顯得分外悲愴與淒涼!

在龍飛地帥帳中。此時卻是溫暖如春,十數個熊熊燃起地火爐跳躍著溫暖的火焰。

圍著正中一張碩大的軍用沙盤,兩旁擠滿了人,除龍飛外,幾乎隨軍的主要將領都在其中。

龍飛看了看抱罕附近的地形,面上不禁有一絲憂色。沉聲道︰「諸卿,抱罕城池堅固,憑山勢而建,實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舊年,趙軍以八萬之眾圍攻上月而不可克,可見其雄。如今,張?領兵三萬屯守于此,當以何計破之?」

周進悠等將看了時無語。只是皺著眉頭想著。

忽地。周進悠道︰「天王,抱罕城池堅固。不宜強攻!我意以為,不如留一部牽制抱罕,改以主力強攻抱罕東北的金城。金城雖也是黃河以東保衛姑臧地一大要塞,但比抱罕要易取得多,而且兵力拒報只有幾千人。張?若派一部兵往救,我軍設伏于路殲之。若不派兵往救,我軍可先克金城,然後渡過黃河,直取姑臧。張?屆時困于抱罕,只能望塵而嘆,無能為矣!不知天王以為如何?」

龍飛心中一愣,覺得是個好主意,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王猛道︰「景略,我看周將軍之計頗合兵法避實擊虛之理,可以一用,你看如何?」

王猛搖了搖頭,毫不客氣地道︰「如此必敗!」

龍飛和眾人大吃一驚,十分不解,周進悠也不服氣地道︰「丞相,末將以為此計十分妥當,怎言必敗?」

王猛微微一笑,反問道︰「周將軍對張?此人知道多少?」

周進悠愣了愣道︰「他不是涼國地河州刺史,張氏室室嗎,末嘗听聞有多厲害!」

「是啊,景略!」龍飛也納悶道︰「這其中到底我們疏忽了什麼?你因此斷言必敗!」

王猛正色道︰「回天王,恐怕我們至少疏忽了二點,這就是我們必敗之理︰

一、謝艾昔年縱橫涼州,屢敗趙國,練就了一支精銳的兵團︰神鳥兵團!這支兵團戰力之強恐怕不比老‘悍名軍’差上多少,謝艾被罷去酒泉後,這支兵團就被張重華交于宗室大將張?指揮。目前,這支約有萬人地神鳥兵團就在抱罕城中!

二、張?舊年跟隨謝艾作戰多次,和謝艾關系莫逆,用兵深得其真傳,雖聲名不顯,卻非易與之輩。此次張?來迎我軍,竟棄了重鎮金城于不顧,只以數千人拒守,而以主力固守抱罕,給我軍留下這樣一個明顯地破綻。我看,這不是張?真正的實力,多半是計!

天王,諸位將軍試想之︰我軍主力北進金城,只留下一支偏師屯守抱罕城下。張?待我主力遠走時,若突然難,以神鳥兵團為前鋒,我軍偏師無備之下,恐怕難以抵擋這支勁旅地沖突,敗勢難免。張?再趁機強取狄道、街亭,我軍糧路就會完全斷絕。那時侯北渡的我軍主力就算有沖天本領,冰天雪地之下,涼州荒涼,無處可以籌糧,恐怕也盡皆會餓死于漫漫雪原之中!」

王猛這一席話,說得龍飛和諸將人人冷汗狂流,面色刷地變了顏色。

「這、這……」周進悠語塞,額頭冷汗細密如珠。不相信道︰「這張?真有這麼厲害麼?」

王猛意味深長地道︰「稍高明些地將領就不會棄金城于不顧,這張?卻放了個如此破綻于我,不是聰明絕輩之輩、有暗計于後,就是愚蠢至極之徒、十分短視。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以謝艾引其為至交來看。這張?恐怕不會是愚蠢至極之徒吧!?就算張?真地蠢到家了吧,那一萬精銳的神鳥兵團關健時刻可是能以一當十的。怎能無視!?」

「景略說得對!」龍飛越想越覺得後怕︰「這打仗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萬馬虎不得!而且經過景略這分一分析,我看也很有可能是個陷阱!諸卿以為呢?」

諸將這時也是信了王猛所言,紛紛點了點頭。

「景略!」龍飛看了看王猛,忽地心中一動,微笑道︰「你既然看破了張?的計謀。必有破它之策,說出來吧!」

王猛笑了,胸有成竹地道︰「其實只要看破了敵計,一切就簡單了,我們來個將計就計就可以了!張?有神鳥兵團,我們‘悍名軍’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天王的虎賁禁軍和‘狼牙’都是老‘悍名軍’留下的底子,戰力決不會弱于神兵兵團。只要我們來個偷梁換柱。便可靜待魚兒上鉤了!」

龍飛和諸將眼楮一亮,頓時都明白了,須臾,一行人大笑起來!

飄飄大雪落落而下,蒼茫地山林中一片銀白,如同童話的王國一般壯美如畫。

險峻地抱罕城坐于山林之中。扼守著關中通向姑臧最重要的一處黃河渡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夜漸漸深了,可在抱罕城中心縣府的一間寢室中,燈燭仍然剝剝的響著,散著明亮地光線。

光線下,一名一臉英氣的將領正在燈下獨坐,靜靜地看著手的書卷。

儒雅地面孔,英俊的相貌,微帶殺氣的濃眉。使得此人頗有一些儒者的氣勢。卻又有大將的穩重與深沉。

這便是謝艾身前的好友前涼河州太守張?,也是張氏宗族中罕有的一名堪稱文武雙全地將領。

不過。由于張?與謝艾一樣頗講忠義,為張祚一伙所不容,遂被貶于河州。要不是如今涼州勢危,逼不得已地張祚也不會冒險起用張?!

忽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在清冷地冬夜中突兀地響起,驚動了張?。

「進來!」張?放下了書本,正了正面色和衣襟。

「吱嘎」房門一響處,進來兩個身材修壯結實、一臉彪悍的黑衣年輕人。

「大將軍」兩人屈膝拜倒在地。

張?臉色平靜地點了點頭道︰「張作,王午,你二人打探情況如何?」

「回大將軍︰冉魏軍主力約有七萬人確實已經北上金城,我等一直悄悄尾隨了近百里,這才火趕回!」一名黑衣人忙回道。

「噢!」張?微微捋了捋額頭的短須,沉默了一會,又問道︰「那龍飛、王猛可在北上軍中,還有‘悍名軍’主力何在?」

「回大將軍,」另一名黑衣人道︰「小的等一跟尾隨,現龍飛地鑾駕和王猛的旗號都在北上軍中,龍飛的‘虎賁軍’和‘悍名軍’主力也都北上了,留守在抱罕城下的只有周進悠率領的三萬偏師!」

張?臉上不禁露出了喜色︰「天助我也,想那龍飛、王猛也算勇謀兼備之人,此次竟中我計,真乃天佑我也!」

「大將軍英明!」兩名黑衣人忙贊了一聲。

「你們辛苦了!」張?欣慰地點了點頭道︰「都下去歇著吧,明天晚上,看我如何大破周進悠匹夫!」

「喏!」兩名黑衣人應了聲,倒退而出,又輕輕地將房門掩上。

張?欣喜難耐,遂起身端起火燭來到一側牆壁前,借助明亮的燭光靜靜地打量起早已爛熟于心的地圖來。

不一會兒,張?臉上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忽地重重地一捶地圖。

拳鋒地正中,赫然是抱罕城東一座栩栩如生的營壘,上面地旗幟上兩個鮮紅地大字︰冉魏!

又是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彎彎地月亮斜斜地掛在天空,被銀白的大地一映,顯得分外地明亮和美麗!

抱罕四周的山林中一片令人感到壓抑地寂靜,除了偶爾的寒風卷起的樹影聲外。簡直靜得有些可怕。

忽地,從抱罕城的方向傳來一陣紛亂而低沉的沙沙聲。清亮的月光中,一群幾乎和天地間的銀白雪景融為一體地身影在悄悄地移動著。不細看,幾乎難以覺。

在這些白衣人的前方不遠處,便是一座浩大的營盤,微微的燭火中,一片深夜特有的寂靜。

在離營盤五百步左右時,頭戴白帽、身穿白衣、腳蹬白靴的張?向身後招了招手。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白影頓時迅匍匐下來,靜靜地等著著命令。

張?耐著性子仔細地打量了冉魏軍營不下半個時辰,謹慎的他直到確定真地沒有了危險,這才抬頭看了看天色。

將近三更了。

張?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轉身向後,微微做了個手勢。霎那間,茫茫的雪原上上悄悄站起數以萬計的彪悍白影,借著夜幕和偽裝色的掩護。面掩向冉魏軍營。

一陣寒風卷地而起,吹得營寨哨樓上的燈籠一陣亂晃,那光影搖啊搖的,使得遠近一時忽明忽暗起來。

忽地,全心戒備地一名冉魏哨兵突然現了不遠處的黑影中似乎有白影在晃動,猛然大喝了一聲︰「誰!?」

剛一喝聲。支輕巧的羽箭便破空急來,夜幕中閃過一溜清冷的寒芒。哨兵咽喉立時中箭,晃了兩晃,‘撲通’一聲軟倒在哨樓上。

張?見狀,猛然站起身,拔出戰刀,大喝一聲︰「兄弟們,保家衛國,就在今日!不要墜了謝帥的威名,殺啊!」

「殺啊」寂靜的夜空中。突然爆起一陣山呼海嘯般的雄壯吶喊聲。

一萬涼州精銳的神鳥兵團為先鋒。兩萬京軍隨後,如同排山蹈海般卷向冉魏軍營而來。

結實的營柵立時被摧枯拉朽的砸毀了。大批凶悍地白色身影水銀泄地般闖入營帳之中,洶涌得像決了堤地萬丈洪流。

張?揮刀沖突在前,一連摧毀了數十座營帳,直深入軍營數百步,卻無有幾個冉魏軍士前來迎戰,甚至各營帳中也都空空如也。

張?極為不安,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馬上大叫一聲道︰「等等,各軍停步!來人,快派人到左右為何營中無人?」

大批涼州軍也都有些惶惑不安,馬上派人到附近查看,不久便火來回報張?︰「回大將軍︰冉魏前營空無一人!」「回大將軍︰冉魏左營空無一人!」「回大將軍︰冉魏右營空無一人!」

雖然不知中軍和後營是否有冉魏軍,但張?直覺地感到應該是中計了,額頭上冷汗刷地直冒地張?忽地大叫一聲︰「快,可能中計了,前軍變後軍,大軍撤回抱罕城!」

眾涼州軍愕然,心中惶惶處,立時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擁擠推搡中,便要向抱罕城撤去。

時遲,那時快,突然間,四面八方射出無數嘶鳴的火箭,照亮了整個夜空。

「殺啊!」猛然間,就像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四面八方火光通明中,殺來無數冉魏軍馬,只將涼州兵圍了個結結實實。

張?臉色大變,暗暗叫苦︰「到底是誰識破我計!?但願龍飛和王猛以及‘悍名軍’等主力不在此間,不然大勢危矣!」見情況危急,張?奮力大叫道︰「將士們,如今勢危,何不死戰以求一生!?」

「殺!」當下,不愧是謝艾帶出來的久戰勁旅,一萬神鳥兵團率先鼓躁起來,當先開路,奮力向來路殺去。

「嗖嗖嗖嗖……」見無數白衣敵兵迎頭撞來,嚴陣以待的西路冉魏軍二話不說。弓弩齊張,便是一陣如雨地亂箭。

雪地上無遮無攔,加之此次偷襲,涼州兵俱是輕裝而來,無有盾牌護身,一時間,箭矢破體之聲不絕于耳。慘叫聲四起中,雪地上立時僕倒一片。

張?雖心痛如割。但見東、南、北三面喊殺聲甚急,不敢怠慢,急催動大軍,拼死冒著亂箭強突西路冉魏軍陣!

很快,神鳥兵團畢竟勇悍,闖過了密集的箭幕,便和冉魏軍短兵相接。浴血肉搏起來。

一時間,雪原上殺聲震天,兩軍將士各自苦戰,一時殺得難分難解。

張?揮刀突入敵陣,迎面便是一個冉魏軍士鼓躁而來,滿面凶光中,刀光如雪,耀目而來。

張?大喝一聲。刀劈出,削去敵人攻勢,再復一刀,角度巧妙無比地奪砍敵人脖頸之中。

此刀是張?絕技,臨陣殺敵,少有空回。但這冉魏軍士竟分外了得,大喝一聲中,戰刀斜斜急上挑,竟一氣拔開張?刀勢,反而霍霍兩刀,反擊過來。

張?頓時大驚︰這不過是冉魏偏師,為何一普通兵士竟有如此戰力!?

不及細想中,張?凝眉立目,大喝一聲,戰刀閃爍如電。口氣急劈四刀。冉魏軍士終于招架不住。被張?一刀斫去一臂。

血光暴現中,冉魏軍士怒吼了一聲。竟不顧斷臂的傷痛,猛撲上來,白牙森森,竟直噬張?咽喉。

張?大駭,急退一步,腳步一撩,踢起一蓬積雪迷住敵人雙目,同時身形一低,戰刀奪斬黃龍,正沒入敵軍胸膛。

「撲」一聲沉悶的破體聲後,這名冉魏軍士口中鮮血狂噴,不甘地用狼一樣凶狠的眼楮瞪了張?一眼,這才不甘地倒了下去。

張?額頭陡地嚇出一片冷汗,急回顧四周,果見率先突入的神鳥兵團將士也在咬牙苦戰之中。雖然一時依靠人多勢眾以及戰力出色,佔據了上風,但在冉魏軍拼命頑抗之下,突圍的度卻是相當緩慢地!

張?的心頓時一沉,他立時明白了︰在冉魏軍中,能和神鳥兵團一較高低地就只有龍飛的‘虎賁軍’、‘狼牙軍’以及‘悍名軍’了!眼前這支身著偏師服裝、但戰力卻異常強悍的冉魏軍一定是其中的一支,好一個偷梁換柱之計。

「糟了,完全中計了,龍飛和王猛一定不在北上的軍中,主力也沒有走!」張?額頭冷汗直流,又見涼州兵稍一耽擱,東、南、北三面冉魏軍只有數百步遠了,不禁大喝道︰「將士們,不要戀戰,突圍為上!」

當即,張?率近身衛隊咬牙突前死戰,神鳥兵團畢竟強悍,漸漸壓得西路冉魏軍喘不過氣來,防線漸趨崩潰。

看看不妙時,東、南、北三面冉魏軍及時趕至,頓時截住涼州兵後隊的姑臧京軍砍殺起來。

可憐,張祚的這些京軍平時里養尊處優慣了,打打順風仗還可以,此時人心早亂,又見冉魏軍個個如狼似虎、凶猛狂悍,早就嚇得麻了爪。戰不數合,涼州京軍大敗虧輸,陣形一片混亂中,頓時東逃西竄起來。

張?雖然看得真切,但此時自身難保,只得撇了後隊,奮力率神鳥兵團大部死戰。

不多時,一向善于以少敵眾地謝艾神兵兵團雖傷亡不小,卻也在張?率領下奮力沖出了重圍。張?不敢戀戰,率軍向抱罕城落荒而走,大批冉魏軍隨後大聲鼓噪,緊追不舍。

方逃了不下二里,突然間,一側小山旁梆子一響,一支五六千人的黑甲黃纓精銳突然闖出,攔住了張?的去路。

陣前有一人大笑道︰「張?,識得我智武天王龍飛否?」

張?大驚,知是龍飛和六千虎賁軍掩至,心中著慌。因為為了輕身來襲,神鳥兵團都棄了馬,全部步行,而身前這些敵騎卻似乎全是騎兵,這一進一出之下,戰力差距可就大了!

「兄弟們,殺出重圍!」張?一咬牙,揮刀向上直闖,反正是玩了命了。

龍飛大怒道︰「張?,你難道要那麼多將士陪你一起死嗎?」

張?不答。只是快沖向虎賁軍騎陣。

龍飛臉色一寒,‘鳴鴻’一指前方︰「殺無赦!」

六千百戰余生的精銳武士眼楮里凶光一閃,默不作聲地一摧戰馬。

霎那間,鐵蹄隆隆,殘雪飛揚,一團殺氣騰騰地狂暴雪霧急卷向神鳥兵團而來。

「刷刷刷……」一片急起如雪的刀光呼嘯著劃過蒼冷的夜空,斬入神兵兵團陣中。

霎那間。虎賁軍這支老‘悍名軍’留下的家底顯示出了比神兵鳥團更加強悍地戰力︰彎刀如虹,長槍如電。奔騰的蹄雨過後,身後的雪地上一片殘破地敵軍尸骸和一地星星點點的惺紅!

「殺」隨後尾追地冉魏追兵緊接著殺至,和虎賁軍前後夾擊,狂攻神兵鳥團。

一時間,謝艾苦心積慮一手締造地這支神鳥勁旅像遇到了滾燙烈火的森冷寒冰一樣,任它如何頑強,也在那熾烈的火焰前迅消融!

「哼!」龍飛冷笑了一聲︰「想殺出重圍。想都別想!這支軍營里的三萬偏師早被換成了精銳的‘悍名軍’,再加上虎賁軍從旁協助,你神鳥兵團便有沖天之翼,也難月兌吾羅網!」

「天王!」段興在一旁笑道︰「可笑這張?以為得計,沒想到卻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次他死定了!」

龍飛有些慶幸地道︰「這多虧了景略的提醒啊,不然,要是留下地三萬人都是偏師。又倉促無備之下,還真敵不過這支神兵鳥團!」

「這謝艾訓練的神鳥兵團確實挺厲害!」段興也不禁敬佩地點了點頭道︰「似乎比我們新的‘悍名軍’還要強上一些,不過比起我們老‘悍名軍’,還是差得遠!」

龍飛笑了笑︰「謝艾是儒將,打仗用智不用力,神鳥兵團的戰力夠用了!而我‘悍名軍’智勇兼備。有父王這樣蓋世地勇將、名將為統帥,自然不是謝艾可比!要不是父王昔年一直留于鄴城,防備慕容恪南下,謝艾未必能成其名!」

「那是!」段興也很是自豪,老‘悍名軍’地輝煌戰績也許以後數百上千年都不會有人能夠越,能夠身為其中的一員當然是一生地榮耀!

就在此時,突然間,抱罕城上空騰起烈烈地火焰,然後便是隱隱的有沖天喊殺聲傳來。

「哈哈哈!」龍飛大笑︰「張?留在抱罕的不過三五千老弱之兵,如何是兩千‘狼牙’的對手。估計此時城池已經易主了!」

「張?完了!」段興也高興地點了點頭。

卻說張?正埋頭于亂軍之中。應付那潮涌而來的強悍敵軍,短短片刻工夫。身上已經添了四五道傷口,血流如注中,張?勁力漸漸不濟。

忽然間,抱罕城上空的烈烈火光驚動了張?,張?地臉色立時傻了︰前無去路,後有追兵,難道我張?今天要死于此地!?

「啊!」張?忽地怒吼了一聲,雙目血紅中,大叫道︰「我跟你們拼了!」瘋一般揮動著彎刀,彎卷而上,迎面正撞上一隊虎賁軍鐵騎。

虎賁軍們征戰一生,戮敵不下百萬,見過拼命的人多了,哪里會怕一個張?。四五人吼了一聲,臉色猙獰,彎刀如飛,形成一個倒‘v’形,便卷向張?。

「叮」一聲雙刀錚鳴聲中,張?如遭重擊,胸口一悶中,不禁退了一步。

「叮」張?尚未穩住身形,一名虎賁軍第二把彎刀又斜劈而至,火星四濺中,張?咽喉一甜,又退一步。

「刷刷」急風驟雨般,又是兩道如雪練般森寒的刀光急旋而至,半空中,奪砍張?脖頸。

「呀」張?顧不得許多,急舌抵上顎,奮起全力相迎。

「叮叮」狂奔的戰馬,彪勇的武士,合起來的巨力遠遠過了張張?的承受能力,張?只覺得眼前一黑,咽喉一甜,頓時大叫一聲,吐出一口腥熱的鮮血。

「大言不慚之輩,死吧!」倒‘v’形最底端的一名虎賁軍騎士直直闖了上來,雙目中凶光四射,提馬飛騰于半空之中,便是探身一記凶猛的狂劈!

張?這時視線猶為未清,只听得頭頂風聲不善,掙扎間急以一刀相迎。

「砰」一聲異常清脆地撞擊聲中,張?雙手虎口立時崩裂,腳下也收勢不住,‘蹬蹬蹬’急退三步中,翻身栽倒于地。

「殺啊!」一見張?倒地,數名‘悍名軍’步卒潮涌而上,亂刀齊舉中,就要將張?亂刃分尸!

「叮叮叮……」突然間,一支渾厚黝黑地鑌鐵槍從一旁急伸出,拔開了幾柄氣勢洶洶的彎刀。

周進悠縱馬而出,冷冷地道︰「天王有令︰留他一條性命,綁了!」

「喏!」眾‘悍名軍’得令,猛撲上去,就將掙扎欲起地張?抹肩頭、攏二肩,捆了個結結實實!

「大將軍!」一見張?被俘,還在苦戰的神鳥兵團殘部崩潰了!

謝艾死了,這支兵團便已失去了靈魂,迷芒中,戰力已受大挫。如今,連張?也被俘了,這支強悍的兵團頓時失去了方向!

周進悠見得真切,不忍將基本都是漢人組成的神鳥兵團斬盡誅絕,遂大喝一聲道︰「涼州兵士听著︰天王寬厚為懷,特允你們降者免死!張祚小人,殺害忠臣謝艾,你們還要為他賣命嗎?」

听見這一聲吼,對張祚已經離心離德的神鳥兵團將士早就不知為誰而戰,這時一听說降者免死,最後的一點斗志也消融了!

「乒乒乓乓……」中,不少神鳥兵團將士紛紛拋下了手中的兵器,選擇了投降!

很快,殘存的三千多神鳥兵團將士基本上都選放下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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