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之前宮里,朱禧派去的人去了後,當今皇上朱煜還有太後都知道了寧王府陳姨娘有喜的消息。
朱煜得知後沒怎麼在意,當面夸了朱禧幾句,賜了幾樣東西,就沒有再做什麼,又不是寧王妃或夏如眉有喜,如果是寧王妃或側妃有喜他還會在意一下,不過是自己兄弟的一個妾,哪里當得他在意?不過雖然只是個妾有了喜,但總歸是又一件喜事。
賜幾樣東西還是要的,自己兄弟的妾有喜,他也還是高興的,也是陳姨娘有喜,不然他根本不記得寧王府里有這個陳姨娘。
所以女人有喜對女人來說還是不一樣的。
之後朱煜便又繼續批起奏折處理起事情,等到除理得差不多,起身時才想到差點忘了太後那里。
太後和他不同。
太後……
「太後那里怎麼樣?」
朱煜想了下,還是放下手中的筆找了人來詢問,反正奏折大多都批復了,還有一些不急著用,批了這麼久也有些累了,還不到用晚膳的時間,一時也沒有其它的事,不需要他,便問問吧,看看太後那邊的情形。
別鬧得太大到時不好弄。
希望太後不要鬧得不好看,不要像上一次一樣。
上一回寧王妃有喜,夏如眉那里沒有動靜,太後便心慌了,鬧了好一番,弄得他頭痛,寧王也頭痛,寧王妃那里也差點出了事,夏如睚那里也……好在沒有鬧到外面,但太後對寧王妃的不喜外人沒有不知道的,對寧王府寧王妃都很不好,太後卻假裝不知道!還是硬要扶起夏如眉,夏如眉沒嫁進去前扶著幾個妾和寧王妃周絮斗。
不久前寧王府另一個小妾有喜,太後也鬧了。
明明那些妾還是太後扶持過的,太後該高興才是吧?他都以為太後會高興,只要不是寧王妃,哪里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夏如眉沒嫁進去的時候,那些妾有喜太後還是高興的,像給寧王生育了庶長子和庶長女的兩個妾,不僅不會會為難,為了和他斗,不喜寧王妃,還幫著,夏如眉嫁進去後,太後一心就只有夏如眉了,一心只有娘家和自己手上的權利,那些妾也沒用了,所以計較了,為了一個妾計較真是有**份!
就算貴為太後,以母後的身份關心寧王府的事,也不是這樣的關心!
太後真的越老越糊涂。
半點不見當年的精明,人老了依然只是想著權利放不下,一點不顧忌影響他和寧王的關系。
親情不是萬能的。
以為憑著親情——
朱煜皺緊了眉,又掃了一眼批好的奏折,隨手拿起一份看了看,丟開,起身站了起來。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皇上,老奴把人帶來了。」
剛好,他找的人來了,由守在外面的太監總管帶著進來向他行禮。
「太後今兒個下午還好嗎?」
朱煜看向跪在下面的宮女,揮退太監總管︰「你先出去,等下有事再叫你。」
「是,皇上。」
太監總管聞言馬上行禮退出門。
朱煜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盯著下首的宮女。
「回皇上,太後娘娘今天下午和往日一樣。」
跪在下首回話的宮女是慈寧宮太後身邊的大宮女之一的秋菊,太後身邊四個大宮女,一個秋菊,一個冬蘭,一個青梅,一個春桂,都很得太後信任,長相都很普通平凡,也不知道太後怎麼想的,各自帶著幾個二等宮女,四個大宮女里秋菊守規矩沉穩,冬蘭活潑,青梅認真,春桂伶俐。
能走到大宮里的位置,不管性格如何,都是不多話不多事,做事認真守規矩的,準確的說能在宮里活下來的都是守規矩的,四個大宮女以秋菊為首。
「哦?」
朱煜很有些意外,他以為太後不會就這樣,哪里想到太後竟和平日一樣,那?
「太後和平時一樣?沒有?」
朱煜忍不住再次開口。
「是的皇上。」
秋菊低著頭踫著冰冷的地面道。
「太後竟然沒有事。」朱煜真有些不相信,盯著秋菊,不由得低喃出聲。
「……」
見狀,秋菊低得更低,規矩得不行。
她在宮里多年了,察言觀色,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什麼時候該低頭,什麼時候不該多話,一清二楚,知道皇上的規矩,皇上歷來不喜歡不規矩的人,和太後一樣,太後皇上沒有發話的時候她們什麼也不能做。
「朕還以為母後會忍不住,誰曾想沒有。」朱煜又道。
過了一會。
他沉吟了一會,不知道想了什麼。
「你過來的時候母後在做什麼?」
朱煜再次對著秋菊開口。
秋菊早就等著,聞言,方開口,恭敬的伏著身子︰「回皇上的話,奴婢過來的時候,太後娘娘正安排送東西去寧王府。」
「送東西?」
朱煜挑眉︰「什麼東西?」
「藥材還有一些補品。」秋菊說。
沒有隱瞞,這也不需要隱瞞,皇上只需一察就知道,她隱隱知道皇上的意思,找她來想問什麼,多半是寧王府有個妾有喜的事,皇上和太後的關系,還有太後皇上對寧王府的關心她們這些誰都知道,下午時寧王府來了人,她們就知道皇上會問起太後的情況。
她也知道皇上此時為何疑惑,太後上兩次都發了火,這次她們也疑惑!本以為太後會發火,哪知道沒有。
不過,應該是太後另有謀算,太後可不是放棄的人。
她們近身服侍的誰不了解,不發火不過是心中另有想法,亦或沒到時候!
太後的心很深。
前幾天一直不太好,特別是寧王府嫡長子滿月那天,問了許多人又派了許多人,也罰了不少人,慈寧宮那天多了好些個陌生面孔,那一整天她們幾個大宮女都心驚膽顫的,好在沒事,太後還真是不待見寧王妃,她生下的寧王府嫡長子滿月太後不僅不關心不去看或賜東西,反而沉著臉,寧王,寧王妃都可憐,太後也太看重寧側妃了,娘家那邊了,明明寧王才是她的兒子,她們這些奴婢都看在眼中,很為寧王妃不平,寧王妃也是沒用,這回活過來希望能明白過來,由于周絮的改變時間還短,知道的人少,所以還沒有傳出來。
秋菊並不清楚,她此時只是想如果周絮不變太後不會罷手的,寧側妃也是,還有寧王又不寵愛她,皇上要不插手,寧王妃很難。
照以前看皇上不會插手,必竟一個是弟弟一個是母親。
國家大事她不懂,但她看出寧王妃只能靠自己。
她不過是奴婢,再覺得可憐,也幫不了,也僅覺得可憐罷了,在宮里呆久了,同情心也是少之又少的,人家畢竟是威遠侯府二房嫡次女,出生高貴,命比她們好,不過是自己沒用,要是強硬些也不會那樣,可憐的同時也可悲,叫人看不起。
有時想想,出生高貴又如何,也不比她們為奴為婢了多少,看宮里出生低的小皇子小皇女就知道,比她們還不如,皇宮的黑暗勾心斗角時時都在,小孩子也逃不了,還是平常人家好些,就是生活艱辛!
秋菊一瞬間想到自己的爹娘,自己的家——嘆一口氣,多少年了,都快忘了,習慣了宮里的生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天晚天,在滿月過後,她無間中好像听到太後說起什麼藥材怎麼沒有用?
問下面的一個二等宮女。
姓季的二等宮女。
那個季宮女是春桂手下的,一向得春桂看重,春桂則是太後最看重的人。
當時她便記起一個月前太後給寧王妃賜藥材派的就是季宮女,想到自己知道的合著听到的,隱隱約約能猜出些東西。
因為寧王妃又活過來,妨礙了寧側妃和太後的計劃,關于太後和寧側妃的計劃她們這些近身侍侯的都知道,扶正寧側妃,太後派季宮女給寧王妃送藥材和補品,不用說是想再次下手,藥材里肯定有問題,以後就是查出來了,隨便扔一個人出來就結了。
就是所有人都明白是太後出手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皇上寧王不可能為了寧王妃和太後怎麼。
寧王妃再怎麼去都去了,威遠侯府再悲憤又能如何?
反抗?
追究?太後下個旨,那是全家抄斬的大罪,一國天子為了體統犧牲一個威遠侯府不會有人多說點什麼的,皇上只要下個旨賜點東西稍補嘗一下就過去了。
因下了手,所以寧王妃做月子的一個月太後都沒有動作,誰知到了滿月寧王妃還都好好活著,太後忍不住了,追責任了。
當時除了季宮女在,春桂也在,春桂和季宮女都跪在下面,很是慌張。
只是最後春桂並沒有受到懲罰。
季宮女被打了二十個大板,抬了下去,之後她沒再見到季宮女,今天太後又是賜藥又是送補品,名義上是給那個妾,說不定還是對寧王妃,這個妾給了太後機會。
當然這只是她的猜測,不過她這個做奴才的都看出來了了,皇上呢?
寧王那里不知道?
寧側妃明天可能也會進宮。
她不敢多說,她是太後宮里的人,雖然也是皇上的人。
「太後又給寧王府送補品和藥材?」
朱煜听了道。
微皺了眉。
「是。」
秋菊馬上道︰「說是給寧王爺補身體,寧王爺這段累到了。」
「累到了嗎,只有這些?」
朱煜想了想問,眸變深。
「還有一些衣料和香料是送給寧側妃和寧王妃的,另一個有喜的姨娘也有一份,別的就沒有了。」秋菊開口。
「每個人都有份?」
朱煜眉頭更緊︰「下午寧王府來人的時候,太後已經知道消息了吧?」
「知道。」
秋菊答。
「太後當場一點反應也沒有?」
朱煜又問。
「太後娘娘起初很不高興,很是氣憤,不過等來人說完,卻又什麼也沒有說。」
秋菊回想著。
「太後什麼也沒說?」
「對,皇上。」
「這樣啊。」
「當時奴婢們正要勸,太後反而搖頭,後來把來人留下後,就開始找東西要來人帶回去。」
「太後沒有傳寧側妃和寧王過去?或者寧王妃?」
「沒有。」
「沒有問到朕?」
「也沒有,皇上。」
「好了。」朱煜眉頭更緊了,問到這里,對著秋菊揮了揮手︰「暫且到這,你回去,把太後送了的東西一一記下來,暫且什麼也不要做。」他不想過慈寧宮去看,這一次太後該說更事無巨憚還是更小心?
上回的藥材……沒有用,等不及了?
難怪沒有發怒。
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當然不會發火。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太後的動作,上一次的藥材,他知道,他送給寧王妃的藥材也被太後動過手,對此他是事後知道的,太後是下了決心!
太後手下的人一個個手伸得夠長,除去一個又冒出來一個!
當時他真的很憤怒,要不是從寧王那里知道他和太後送去的藥被寧王妃轉給了別的人,他肯定不會罷休。
他沒有把這些告訴寧王。
寧王知道不知道他也沒有問。
應該是不知道的!
當然要是想知道還是能知道的,就看他自己想不想知道了,寧王這個嫡親弟弟,雖夾在他和太後中間,但還是站在他這邊的,對此他很看重,就是不太管後院的事,不過男人,就像他這個嫡親弟弟自己說的,他不過是不在意!
朱煜心中嘆口氣,他的後宮何嘗比寧王府後院安寧!
比寧王府後院還熱鬧,皇宮就是要花紅柳綠,只要國家強盛,後宮的女人們不過是平衡權利的工具,還有生育皇子皇子的工具,平時無聊時的調劑。
所以的確不過在意。
稍微喜歡些就護著,不喜歡就丟開,想寵的就寵著,不想寵了就不寵。
女人罷了。
不過如此。
因此他這個嫡親的弟弟縱是娶了夏家的女兒,他也放心,他明白他這個弟弟不會為了區區女人和他作對,太後從一開始就錯了。
什麼也不做就是太後,夏家也是母族。
根本不必再爭,他會尊重也會寵著,下一任皇帝他也會留下旨意,可太後卻不相信,愣要爭。
不是錯是什麼?
「來人。」
朱煜沉著臉想到這對著門外開口。
「皇上。」
很快守在門外的太監總管進來。
「你去慈寧宮傳旨,說是朕——」說到這朱煜突然沒有再說,他又沉吟了起來,他想著要不要給寧王遞話,太後這回……轉念想到在滿月上面見到的寧王妃,又想到先前的傳言,滿月上的寧王妃,大方高貴從容淡定。
還變得很變,很有氣度,不再無能軟弱可欺。
學會了反駁和反擊,有了做為寧王妃的手段,內里的氣質。
這才是他要的寧王妃。
「算了,不用去了,先就這樣。」
思及此,朱煜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他忽然覺得寧王妃也許比許都看得清,不然不會把那些藥材轉給別的人,只有自己的嫡親弟弟還沒有看清,因此根本不需要他傳話回去,說不定反而打亂了她的計劃。
雖然這次太後不像上次!
至于太後那里也算了。
不知道為何他忽然對寧王妃起了興趣,有了信心,想看看她接下來會怎麼做。
朱煜嘴角勾起一抹笑。
明明不過是朱允洛滿月時一面之緣,以前可不止一面,他卻從沒看上過寧王妃,明明是同一個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一個黯淡,一個充滿了生氣,優雅從容美麗惹人眼,叫人怔仲和不自覺被吸引。
連他這個見過各色美人的皇上也覺得她變得不錯,很好,有了一些興趣。
一個人只有差點去了才會變化這麼大。
大徹大悟,變成另一個人。
寧王妃!
他很好奇,自己嫡親的弟弟應該也很好奇,大多數人應該也是。
朱煜臉色變了變,突然想到這樣充滿了吸引力的寧王妃他那嫡親的弟弟如果看清楚了,絕對會被吸引,那麼——
朱煜想笑,原來他就是這樣想的,可原來的寧王妃偏叫人失望。
如今是他要的了,可他卻總覺得不太舒服。
這樣的寧王妃他的嫡親弟弟絕不會放過,還會像以前一樣說不在意?放任那些女人爭斗?會不會影響到朝堂和他布下的局?太後那里也是!朱煜陡的擔心起來,而從內心深處來說,他還有種異樣的感覺。
覺得可惜。
可惜寧王妃是他弟弟的王妃,可惜是他的弟妹,可惜很多。
「寧王妃。」
朱煜皺眉想著,竟低喃了出來。
「周氏。」
隨後又道︰「周絮,好像是叫周絮,威遠侯府二房嫡次女,以前他從不在意和關注,連長相都記不清,和他的年紀相差太大。」
悠悠一嘆,朱煜抬起頭,不再多想,也不容自己再多想。
他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像他說的那是他的弟妹,是他嫡親弟弟的王妃。
他也不該多想。
多在意和好奇,還有看重。
他需要關注的是朝堂上的事,朝堂上這段時間出了一些事,之前連著下了幾場雨,各地都有些受災,多了很多災民需要他安排,還有後宮,幾個女人有了喜,四妃的爭斗也越演越烈!其中宜妃身體越來越不好,一旦去了,四妃的平衡馬上就會打破,他需要做的很多。
朱煜想著幾個妃還有幾個皇子皇子的事,想到宜妃去了,到時要平衡,不是再扶起一個,就是——
若要再扶一個起來,幾個嬪里,進宮最長的是安嬪,威遠侯府大房那支的,和寧王妃同出威遠侯府,只不過一個是大房,一個出自二房,威遠侯府大房更顯赫,二房差一些,以前就是因為安嬪這層關系他才選了寧王妃。
安嬪年長寧王妃十幾歲,早早就進了宮。
長相和寧王妃有些相似,清雅秀麗,性格很是靈動,入宮之始因為這份秀麗和她的靈動他還算寵,後來由于寧王妃便對她也有些失望,不再寵,丟了開去,要不是剛才想到寧王妃又想到四妃的平衡還想不起來。
他似乎很久沒有去過安嬪那里了,倒還記得安嬪的長相和那份俏麗。
他不知道是因為寧王妃才記起安嬪的長相,還是因為安嬪想起寧王妃。
安嬪的性格和寧王妃一點像。
朱煜想起了當初安嬪剛進宮時的日子,越想越忍不住想去看看現在的安嬪,看她現在變了沒有,和寧王妃有幾分相似,有沒有因為他不再寵她,因為寧王妃而抱怨。
前些年安嬪曾為他育了一女,由于他不再寵她連帶著幾乎忘了,對這個小公主也並不在意,除了過年過節見過面,平時幾乎沒見過,一時之間都記不起來是像他多一些還是像安嬪多一些。
小公主和他更不可能親近,沒有皇寵的公主和嬪妃在宮里的日子從來都是不好過的,對此他心中很清楚,只是以前不在意忘了便沒多想,此時想來,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和不舒服。
必竟是自己的女兒和女人,竟叫一起子奴才欺負!
還有其它的妃子皇子皇女。
他隱約還記得去年過年時,安嬪生的小公子發了病,當時宜妃也病了,所有的太醫都去了宜妃那里,他也是,等得到消息時差一點就晚了,他那會去看了一眼,小公主很瘦很瘦,他幾乎沒認出來,安嬪安份的低著頭朝他行禮,他還怪了她,後來看了看見沒事,發了一通火,處置了那些不听話的奴才後就走了,他的事情很多,安嬪只知道哭,他看得心煩。
安嬪生的小公主排行七,七公主。
想來當時安嬪也是太擔心,他卻拋下她走了,後來就問了問,便沒理會。
一直到現在。
朱煜覺得有點愧疚。
以安嬪這些年的安份,又為皇家育有一女,進宮的時間也夠長,宜妃去了後,需要提一個人上去平衡,安嬪也是不錯的選擇。
也當得起。
威遠侯府大房的嫡長女,寧王妃的姐姐!
嗯,還是可以的。
朱煜又想了一會。
看向依然跪在下首的太監總管︰「安嬪這些年一直一個人養育著七公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太監總管一听,忙低下頭,听著。
心頭卻驚訝極了。
方才听到皇上念寧王妃,他便夠驚訝的了。
不過他並沒有多想,只是想著不知道皇上要寧王妃做什麼!
現在皇上忽然提起安嬪,要不是安嬪曾經受過一陣子的寵,他還不一定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就是如此,他也是想了一會才想起來這安嬪是何許人,安嬪威遠侯長房嫡長女,入宮十年,剛入宮頗受帝寵,為皇家育有一女七公主。
只是得寵一段時間後就失了寵,在前兩年更是徹底淹沒了下去,再沒有得過一次寵。
七公主也是不受寵的。
俗話說子憑母貴,母憑子貴,由于安嬪不得寵,連帶著七公主也不受寵,一直是皇宮里的隱形人。
倒也因為不受寵,沒有得罪多少人,沒有人對她們母女動手。
一直安安靜靜活在皇宮一角。
七公主性格很是乖巧,他見過幾次算是幾個公主里最乖的,也惹人喜愛,安嬪俏麗安靜,也還好。
而且是一個嬪,地位不高也不低,奴才下人雖捧高踩低也沒有怎麼太過。
年前七公主生病,要是換了另一個不受寵的,肯定不止如此,皇上當時很發了一頓脾氣,他還以為皇上之後會記起,誰知沒有,他知道多少和寧王妃有關,說起寧王妃,這個安嬪還是寧王妃的姐姐。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突然提起?
又是因為寧王妃?還是安嬪做什麼?或七公主!
「安嬪平時都呆在宮里?」
朱煜忽然問道。
「是,皇上,奴才听人說安嬪娘娘不太愛出門,幾乎都是呆在宮殿里。」
太監總管馬上道。
「安嬪還算安份。」
朱煜听了道,似乎還想說什麼︰「安嬪以前還是很不錯,後來由于寧王妃。」誰知道說著說著,又不說了。
「皇上?」
太監總管聞言抬頭,有些不明白自家皇上的意思。
他可不敢亂理解。
萬一弄錯了,會掉腦袋的,哪怕他是皇上的近侍,跟了皇上多年,伴君如伴虎他還是知道的。
「安嬪這些年不知道過得——有沒有怨朕。」
朱煜良久後才又道。
「皇上,安嬪娘娘怎麼可能怨皇上。」
不管安嬪有沒有怨,他是不能說怨的。
太監總管道。
「肯定是怨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怨寧王妃,朕因為寧王妃不再寵她,七公主。」朱煜說到這,一頓︰「七公主有十歲了吧,都長大了,平日很少見到,只記得很乖巧听話,很瘦弱,性格不像安嬪,朕一直也不上心,沒有多關注。」
「皇上日理萬機,七公主和安嬪娘娘會理解皇上的。」
太監總管抹了把汗道,挑著能說的說。
別的他可不敢踫。
他的皇上倒是還記得七公主十歲了,記得七公主乖巧听話,七公主是不像安嬪,怎麼可能像?不受寵的皇家子女,安嬪娘娘怨不怨,多半是怨的。
皇上現在能記起,不管是為什麼,都不錯了。
「你等下去內庫挑幾樣東西,給七公主和安嬪送去,就說朕這個父皇這些年忽視了她們,有時間過去看她們。」
又想了想,朱煜道。
「是,皇上,老奴立馬就去。」
太監總管立馬就要起身。
「站住。」
朱煜好像還要話要說,叫住了他︰「等一下。」
「是皇上。」
太監總管聞言跪回去。
「宜妃那里今天怎麼樣了?」
朱煜沒有再提安嬪,提起宜妃。
邊說邊皺眉。
「皇上,宜妃娘娘今天很不錯,喝了不少的粥,進食了好些東西,精神也比往日好多了,說是還下床走了幾步,五皇子七皇子五公主也陪著宜妃娘娘。」听到皇上不再問安嬪問起宜妃,太監總管馬上跟著回話,宜妃是四妃之一,出自公國府,美麗爽朗,伶俐大方,一直得寵,育有二子三女,一子七皇子,一子五皇子,三女,五公主,十一公主,十五公主,不過五公主早夭,十五公主也是,只有五皇子七皇子五公主長大,分別十六十五十三。
也頗受帝寵,五公主穩重大方,美麗端莊,兩位皇子也溫和有禮,和安嬪不一樣。
在前朝後宮影響都很大。
一旦宜妃有事,後宮前朝都會起風波。
還有和皇上的情份,他知道皇上一直很在意宜妃的病情,每天都會詢問,關注。
「真的?」
朱煜一听明顯臉上有了笑意︰「都是好孩子。」
「是的,皇上,奴才也是剛得的消息。」
太監總管點頭,跟著高興起來。
跟在皇上身邊多年,他是真心服侍皇上的,皇上高興他也高興,皇上擔心的他也擔心。
「那就好,嗯,很好。」
朱煜得了確認,更高興,站起身,走了幾步︰「前些天朕非常擔心,現在好了就好,本來還想著要是不行,安嬪也是個選擇,如今這樣更好,擺架,朕去宜妃那里看看,陪下宜妃。」說著就往外走。
「是,皇上。」
太監總管馬上跟上前。
「安嬪那里,先等一下,等朕想想。」
走到門口的時候,朱煜遲疑了下道。
「是。」
太監總管有些猜到皇上為何遲疑。
低頭應是。
後宮的消息總是傳播得很快的,一會,整個後宮都知道皇上又去了宜妃那里,後宮的嬪妃們一個個都往宜妃的宮殿去,包括安嬪!
***
而慈寧宮里,得到消息的太後,皺了皺眉後就放開了。
後宮朱煜一直不讓她插手。
夏家的人也沒有一個進入後宮,所以她對朱煜後宮的女人沒有一個看得過眼的,當然也試圖扶植幾個,可是都是不怎麼得寵的,四妃里,宜妃一直中立,另三個,慧妃是她的人,德妃是皇上的,賢妃是她的人。
宜妃得病她是高興的,不管她多受寵,兒女多好,皇上每天是不是過去看望,只要去了她就又有機會再扶植一個起來。
慧妃和賢妃都是不中用的,一個生了一子一女卻都去了,一個生了二女一子,只有一子還活著是十皇子,比起宜妃和最受朱煜寵愛生有三子三女四皇子十四皇子十二皇子皇四公主十一公主十公主的德妃差太遠,更別說比生了二皇子大公三公主的中宮皇後還有育有大皇子二公主六皇子的貴妃了。
只能起到平衡和作用,對她的兒子的影響微乎其微。
要不是她扶著,根本坐不穩四妃的位置。
可剛才有人來傳話說宜妃似乎又好了起來,這怎麼行!
太後皺起眉頭。
「記得這次一定要成功。」
她想了下,抬頭看著跪在下面的大宮女春桂交待道︰「把東西給那個帶回寧王府,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上回太大意,這次仔細些,如果這次再出任何差錯——」
「奴婢知道,絕不讓太後失望。」
春桂聞言馬上道。
「嗯,哀家不想等太久了,等著你的好消息。」太後目光一厲抿著唇,拔動著手腕上的佛珠冷聲再次道。
「是,太後娘娘。」
「寧側妃那里,她明天應該會進宮,明天再說,她應該會明白,不會亂動那些東西,記住不要把東西弄錯了。」
「是。」
「下去。」
「……」
等春桂退下,太後掃了一眼四周,閉目沉思了一會,再睜開眼,眼中銳光閃現︰「來人,備轎,哀家去宜妃那里看看。」等看清楚了,再決定下一步,她不會再放著宜妃活著,人選她都準備好了。
要是宜妃不死——
宜妃必須死。
「太後娘娘。」
外面一個人走進來。
又是一個大宮女。
向著太後行完禮後,扶起太後,往外面去。
***
宮里執鬧,朱禧派進宮的人得了消息領著宮里賜下的東西在晚上的時候回到寧王府。
朱禧剛從側院出來,便在書房見了他。
問清了宮里的情況後,得知太後和皇上都賜了東西,每一個人都有份,取了自己那一份,讓人把各人的東西送到各人手上。
對于太後和皇上賜的東西,朱禧並沒有多說什麼多問什麼,像是早就料到。
謝了恩,就沉默了。
一個人坐在書房,眯著眼撐著額頭,像是沉思,也不讓人侍候,只叫人守在門口,等東西分發下去,時間差不多了,听了派去分發東西的人的話,打發走人後,起身離了書房,去了周絮的主院。
走出書房的時候,朱禧停了一下,站在檐下,望著漸漸黑下去的天空︰「皇兄應該都知道了,母後你越來越過份了!」
說完,邁步,揚長而去。
沒有再停下。
各院一起收到太後和皇上從宮里賜的東西,雖不一樣,有厚有差,但都很高興。
都不是一般人,高興的同時也思索起來,最後都盯著月氏陳氏還有主院。
月氏和陳氏心中也有數,看也不看就叫人拿開了,派人去找朱禧。
夏如眉是高興又不高興,高興太後又動手,不高興朱禧沒有轉回來,想了下,派人去找朱禧。
周絮睥了一眼也叫人收了起來。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不過多看,她就知道太後又出手了,皇上那里應該是沒事的,至于皇上知道不知道,朱禧知道不知道,她就不得而知,這些東西朱禧有份,皇上有份,但他們什麼也不說,不做,也不阻止。
不知道他們怎麼想!
誰都不在意?
還是早就暗底下做了什麼。
她知道這些多半是對她,或還有月氏和陳氏,其它人不過是遮掩不過是連帶。
就不怕弄錯?
里面可有朱禧和夏如眉。
就那麼有信心?
不怕她不用?不對,肯定還有後招,不會這麼簡單,像現在這樣,她要是收了一直不用,根本不會有作用,一定有後招,周絮想著,要知道太後就算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但也不會這麼簡單。
那麼後招是什麼?
太後的後招?
還有夏如眉又會如何?府里的其它女人肯定也會趁機動手,朱禧不會護著她,皇上更不用說,娘家遠著,身邊的人都是信任的,該布置的都布好了,應該很快就會揭開,那些賜下來的東西或許什麼問題也沒有。
明天夏如眉不知道會不會進宮,還有她。
也許後招就是……
周絮想了半天,想不出來,她也不多想,想著朱禧多半晚上會歇在夏如眉那里,不然也是陳氏或月氏,不用等著朱禧侍候朱禧,雖然功力不能多漲,但心情卻是很好的。
用了飯,沒有急著進空間,走回床邊又拿起帳本看起來,她本來想試著種種花的,不過天色太晚了。
還是先理完了帳和管家的事再說。
至于她為何突然想養花,一是原來就喜歡,她前一世就很愛,前身也是一個喜歡花草的,培養一個愛好,第二為了以後用藥作遮掩,也可以打發時間,以後在空間里種花種草也有了經驗,想著周絮邊看帳邊品。
就留了綠依一個人,其它的人都揮退了,誰知朱禧來了。
周絮真的很意外。
看著朱禧愣了好一會。
「王爺,你怎麼又來了,差點嚇了妾身一跳!」
手拿著帳本,周絮瞪著朱禧片刻,回神,她拍了拍胸口。
朱禧進門的時候臉色並不好。
周絮看在眼中,她猜測著。
「本王不能來嗎?」
朱禧的話也很沖。
「不是。」
周絮趕緊起身向朱禧行禮。
「那是什麼?我以為王妃不歡迎我來。」朱禧又別扭了,邊沉著臉邊說。
周絮很想翻白眼,不就是心情不好,不知道是為了剛才宮里賜下的東西還是為了別的什麼,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心情不好就不要來,還來她這里干什麼,她不是出氣筒,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受他的氣。
他現在就是找一個出氣筒,他不是寵夏如眉,為何不過去?
她以為他不來的,哪里知道他又跑來,不然月氏陳氏還有鐘氏她們也等著他,他要是去那些女人肯定歡迎得很,哪怕是當出氣筒也是一樣。
周絮月復腓著。
正要起身。
「王爺,妾身不過是驚訝,本以為王爺會在側妃妹妹那里歇,或者月妹妹陳妹妹那里,或者鐘妹妹她們那里。」周絮開口解釋。
「我不去她們那里。」
朱禧伸手扶住周絮的肩,把她扶了起來,強按著她的肩說著說著,竟似乎心情好了起來,嘴角也有了弧度,不知道想到什麼︰「我知道王妃不是不歡迎,是怕承受不住,是太過驚訝,沒有別的意思,我都明白,必竟月氏陳氏有了喜,如眉那里鐘氏洛氏那里也需要安慰,你忘了,我的王妃,你答應過我,我也說過今晚在你這里歇,讓你等我的,剛來的時候還以為你特意在等我,心情很好!」
這是朱禧嗎?
周絮很想問,什麼時候朱禧這麼的……而且他是不是太自信了?
「王爺。」
周絮臉上偏還要裝出不好意思,羞澀的樣子來,甚至還要主動勾引,用薜慧的話說她又不是妓女。
她根本一點不羞澀好不好,她羞惱是真的,也不想主動勾引。
她有想過在忠心的丫鬟里找一個開臉,這樣可以分擔一下又不會分給其它院的寵,還可以隔應一下那些女人,但她覺得最隔應的還是自己,雖然這是通常的手段,可她還是不喜歡,前一世不喜歡現在也是。
所以她一直沒有這麼做,別的女人都會在房里留兩個這樣的。
這點她難得和薜慧一樣想法!
這樣雖可以留下男人,可是得到的好處反而少了。
先不用合適忠心又美的丫鬟會不會願意,當然大多會願意,陪嫁丫鬟一般都是男主人的通房,當半個主子當通房總比奴才強,說不定一舉得男可能成為姨娘,成為王府的半個主子,看多了繁華,沒人想過苦日子,也不屑,都是心高氣傲的,不願嫁給小門小戶為正妻,所謂宰相門前三品官,因此才有那麼多想方投法爬床的丫鬟,只為能爬上男主子的床,什麼也願意,可是也有不願意的,逼的話不是自願不好,而且再忠心的丫鬟也有可能變心,哪怕你拿捏著對方的賣身契,人都是自私的,當為了同一個男人,很可能就是反目,讓一個太過了解自己的人成為對手是笨蛋,而且朱禧也不是喜歡那些的人。
再說開了臉成了通房成了姨娘,哪怕是側妃說到底也不過是妾,一輩子矮人一頭,就是生了子女也是一樣,庶子女和嫡子女一個是天一個是地,雲泥之別。
從內心來講還是嫁做正妻最好,周絮也不願勉強人,這是她的觀點,若真願意為妾她也會給她機會,要是不願意,她會幫她們風光的嫁為正妻,必竟服侍自己一場,而且都那麼忠心。
說來綠依紅棠還有藍曉都不小了,春風秋葉也是,也是嫁人的時候了,她該好好想想,問問她們的想法,再決定。
春風和秋葉是朱禧的人,先要問下朱禧。
想著,周絮看著朱禧,現在不是問的時機,還是等等,她又牙癢癢,她恨不得他馬上轉身走,可又不能,周絮心中又心傷了。
內里和外表不能一樣,周絮不知道時間久了,次數多了,會不會憋壞身體!
朱禧壓在肩上的手很重,很大力,似乎是怕她跑了,周絮不舒的動了動︰「王爺疼。」
眼晴盯著朱禧,微微發紅。
朱禧見狀眉眼含笑,嘴角笑意更深,松開手一把拿下周絮手中的帳本,握住周絮縴細的手腕就將她抱在懷里︰「哪里疼快告訴本王,本王給你揉揉!」
說著,就抱著周絮,手在周絮的身上動起來。
弄得周絮臉上紅暈一閃而逝,身體微僵,她還是習慣不了朱禧的親呢。
雖然他們一起過。
在周絮身體僵住的時候,朱禧的眼神微閃,低頭輕蹭著周絮的額頭,盯著她的眼楮道︰「王妃不喜歡?」
周絮眼神閃躲了一下,有些言不由衷地道︰「臣妾沒有!」趕緊調整身體,讓身體軟化下來,努力的適應著,不去排斥,朱禧來都來了,也說了不會離開,她拒絕不了,那麼就盡快調整狀態。
周絮的躲閃令朱禧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眼眸也深了些,隨後想到周絮說的,才好些,周絮說的承受不住,他半信半疑,當然相信多些,必竟昨夜,他確實太過放縱,周絮嚇到是正常的,他自己都有點被嚇到。
他從沒那樣對過別的女人,周絮以前可是沒有排斥的,他以前也沒對她如此。
昨夜——
朱禧一熱,她很想過些天再來主院,讓周絮養體,同時自己也冷靜下,可是想了想覺得喜歡就寵著,不喜歡就丟開,何必多想,至于周絮調養身體,來了不一定就要做什麼,其實是他也有些想看到周絮。
想和周絮一起。
很奇怪的感覺。
朱禧搖搖頭,他不明白那感覺是什麼。
不像對夏如眉,不像對其它人。
他覺得多半是他因為昨夜太過暢快淋灕,所以才掛念,他從沒在其它女人身上那麼暢快過,因而熱乎,白天他也有些想過來,只是理智制止了他,還有夏如眉那里還有事,月氏差點小產的事。
想到這,朱禧眸光一暗。
隨後又拋開,後院的女人誰都有可能,就周絮一個沒可能,那個時候周絮還在坐月子,沒出過門,肯定不會是她,以前他可以懷疑,這次不需要,現在的她更是不是那種會動手的人,朱禧也不清楚自己怎麼忽然就這麼覺得。
反正她漸漸相信了周絮。
周絮的改變叫他相信了她。
雖然信任還不多,可也是從來沒有過的,還真是新鮮。
且和周絮說話,現在的周絮說話不會覺得無聊。
朱禧幾次和周絮說話後,說話有趣,叫他好笑。
「月妹妹的事查得如何了,妾身差點忘了問王爺。」周絮見朱禧眼晴暗了一下後,越來越亮,變得灼熱,緊緊的盯著她的臉,還有唇,修長有力的雙手也在她的身上不停的動了起來,懷抱更加緊,高大的身體也越來越熱,像是要點燃她,把她燒成灰燼,她一看就明白他是想要她,是什麼意思,可她不想這麼快。
不能一見面就朝床上撲去。
思想的交流也重要,當然她還有事問。
最重要的是綠依還在這里。
還跪在一邊。
周絮趕緊往一邊看去,綠依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退出去了,整個房間只有她和朱禧,門關得嚴實得很,只隱隱看得到門外守著的人影,周絮心一慌,一急,心跳砰砰砰直跳,臉也紅著,身體發軟,額頭滲汗。
她強自鎮定。
「知道嗎,你穿正紅色很好看。」
似乎以為她是情動了,朱禧抱著她,低頭咬住她的耳邊,咬得她好不容易撐起的身體又軟下去,在她耳邊吞吐熱氣,聲音曖昧灼熱帶著**低沉又沙啞︰「我之前從沒發現你穿正紅色的長裙那麼好看,以前的你太黯淡了,如今的你,我本以為滿月時的你就夠美了,今天看到一身正紅的你端莊優雅的安排處理府里的事務時才發現這樣的你更美,周絮,王妃,你真是一天給我一個驚喜!」
「呃。」
周絮張嘴要說的話,還有推卻的動作做不下去了,正紅色更美?
「昨天滿月你就該穿正紅了,以你的身份,本該著正紅,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寧王正妃就要有正妃的樣子,雖然桃紅色也好看,但是哪里及得上正紅?雖然昨天不算正式場合,也叫其它人明白你的身份。」
朱禧又說。
仍然在周絮的耳邊吞吐。
灼熱的氣鑽到耳朵里叫周絮心悸,還有身上動作越來越大的手,和懷抱,她僵著顫著,推拒著同時睥著朱禧︰「王爺,昨天妾身並沒多想,不過是剛好合適,再說姐妹們關系好,沒有那個必要。」
「那今天怎麼想穿正紅?」
朱禧接話,伸手壓住周絮的動作,盯著她的眼︰「不會也是正好合適?」
「就是正好合適。」
周絮對上朱禧深黑的眸,認真的道。
這當然是假話,真話是她是專門挑的。
昨天她也想著正紅,只是為了試探朱禧的態度,所以她沒有,只挑了桃紅,不艷不俗,不壓人也不特意,今天她也是特意的,昨天試探了,今天仍然是試探,同時像朱禧說的,表明她的身份。
叫某些人認清楚。
兩次的試探,結果現在來了,朱禧似乎有些懷疑有些多想了,但結果還是令人高興的。
他說她穿正紅好看,還說她昨天就該穿了,說她應該好好向其它人表明身份,周絮很高興,這說明不管他是不是懷疑是不是多想了,都是贊成她表明身體,從另一個方面也是他承認了她的身份。
認可了她,覺得他配得上寧王妃的身份,覺得她是他的正妃。
不是以前那樣可有可無,毫不在意,在一定的情況下他不會再對她不聞不問,會護著她。
她做了這麼多才得到他的認可,因而一次次試探,真不容易,她一開始也知道不容易,朱禧不是別人,總算過去了,邁出了重要一步,得到了她一直想要的認可。
因為周絮眼中的認真,朱禧在看了良久後,沒有再問。
許是相信了。
「以後多穿正紅色,別的少穿。」
朱禧說。
拍了板了。
「好,王爺。」周絮一臉羞澀通紅,不好意思的點頭︰「王爺要是喜歡,妾身听王爺的。」到了現在也不能放松,演戲就要到底。
要讓他真的相信她是無意的。
讓他覺得一切都是他授意她的,她沒有錯,她是听他的話,照他的意思辦的。
「嗯。」
朱禧見周絮答應,又看了她一會,勾起唇,抱著周絮,雙手壓著周絮的身體和雙手雙腿︰「听話就好,以後也要這麼听話,還有在床上。」說到最後一個字,似是又想起昨夜,他的眼中更火熱。
聲音沙啞得不行,動作也是又緊了起來。
像是壓制不住,想把她吞進肚子里。
周絮心一緊︰「王爺,你還沒有回答我,月妹妹的事查得如何,側妃妹妹想必查出來了,是誰?到底是誰這麼狠心?」
她微抱怨和撒嬌的靠著朱禧說,她越動,他越激動,她發現了。
索性不動,再等等再說。
看他能不能冷靜一下。
「側妃那里只查到有人在地上動了手腳,至于是誰沒有頭緒,線索早就被人抹干淨了。」朱禧並不想說,不過見周絮又問還是回答了,臉色也變黑了,看樣子很不高興︰「我手下的人也一樣,只查到這里,再多的就沒有了,本以為會查清楚,這些人越來越厲害,一個個沒有一個安份的。」
說著怒起來。
周絮心中歡呼起來,她就知道會這樣,他不想說她偏要問,趁著朱禧松開手,準備從他懷里出來。
「怎麼會沒查出來?」
她邊動邊開口。
「誰知道!哼,以為抹干淨了我就不知道是誰?這後院里沒有一個干淨的,一個個越來越厲害,手腳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大,是看我不管?反正不是這個就是那個,這次抹干淨了查不到,下一次——早晚我會逮到,到時絕不放過,別的事還好,一個個竟敢對本王的子下手,下一次是不是直接對本王動手?這些女人,哼,惹急了直接全打發出去。」
朱禧繼續發怒,不過縱是發怒還是沒有徹底放過周絮,說完見周絮想要掙開,馬上用力抱住周絮,氣得周絮不行︰「也許王爺弄錯了。」
他卻一點沒發現還問︰「怎麼會弄錯,好了,不要說這些了,剛才你在看什麼?」他想到剛進門時看到周絮在看什麼書。
「不要動了,乖乖的。」
而後見周絮還要動,抱住周絮,死死的,再次在周絮的耳邊吐語,咬周絮的耳朵,雙手壓著她的動作,曖昧的吹氣。
周絮好像用靈力發出一個火球燒死朱禧。
她差一點就可以自由了。
他偏那個時候回神。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她所謂的自由也就一會,朱禧這人不會放過她。
「在看帳本。」
周絮拿起一邊的帳本遞給朱禧看︰「剛才以為王爺不過來,沒事便看了看,早點看了也好早點管家。」
「看帳本?」
朱禧見狀,看了周絮一眼後盯向那帳本,然後松了一只手,輕輕接過,隨意看了看︰「看了多少?看得懂嗎?就是這個?如眉給你的?」
「對啊。」
周絮眸閃了閃,開口,也隨意的道,就著朱禧的手跟著一起看︰「看得懂,王爺擔心我看不懂?」
「是擔心。」
朱禧松開帳本,揉了周絮的頭發,而後在她的頭發上滑動著,周絮放開的頭發因為才洗過散發著發香,很迷人,而且周絮的頭發又黑又亮又長又多,披散在肩頭,朱禧滑了幾下後就愛不釋手起來,覺得周絮的頭發和她的背一樣光滑和叫人迷戀。
撫著周絮的頭發,時不時的周絮會湊上前聞一聞,周絮頭上的香他也喜歡。
別一只手也在周絮身上游移起來,頭咬著周絮的耳邊,往鎖骨去。
聲音低沉含糊。
看樣子心思都不在了。
都在周絮身上了。
「不用擔心,王爺,妾身懂得,這賬本是側妃妹妹給我的,妾身剛看了一點。」
周絮拿起帳本,動著身體道。
把帳本攤到朱禧面前。
「有哪里不懂的問我問如眉都行,不用急,慢慢看,你剛接受,慢一點沒關系,以你的能力本王相信你。」朱禧吻完了周絮的鎖骨,見周絮又要動,不由抬頭︰「好了不說了,我們該休息了。」
「王爺忘了答應妾身的嗎,妾身身體——可能承受不了,王爺說過不踫妾身的。」
周絮見實在不行,眸光一轉道。
僵住身體,望著朱禧冷俊的臉。
抑制著心跳和心慌還有各種情緒。
「本王是答應過。」
朱禧又埋頭在周絮的鎖骨上吻了吻,吻得周絮顫得不行,吻了一會像是才听到周絮的話,他看向周絮,神情看不出是什麼意思,一會後開口,握住周絮的雙手,抱著她︰「可是誰叫你勾引我。」
語畢,握著周絮手的手直接帶著到了他的下面。
握住灼熱的那一點。
那里,早就有了反應。
周絮目光也隨著手看了過去,等反應過來,臉紅心驚,還有惱怒之極。
「王爺!」
她想殺人的心都有了,朱禧太過份了。
又是這樣。
「呵呵呵。」周絮羞惱朱禧似乎很高興,笑了起來,抱住周絮,站起了身,不再動手動腳,但眼神更熱,不過在無意間又看到一邊的帳本後,眸閃了閃︰「這些帳本明天給我先看看,你再看。」
「王爺?」
周絮不解的看著朱禧,心思卻轉動起來。
朱禧先前在看了看帳本後只問了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現在這是?
「沒什麼,很久沒有看過了,看一下。」
朱禧搖頭。
「哦。」
周絮表現出疑惑的樣了,乖乖的點頭。
「還有今天太後賜下來的東西,就放到櫃子里,你身體早就好了,也不缺東西。」朱禧忽然又說。
盯著周絮。
盯得周絮心發麻︰「王爺有事嗎?」
「沒有,本王只是一說,看你,你要是喜歡就用。」
朱禧沒有多說,只是道。
「好,妾身知道了。」
周絮很柔順的點頭。
心頭長長松口氣,朱禧是真的認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