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朱禧很瘋狂。
抱緊了周絮從未有過的激烈激狂。
久別勝新婚?
一個多月的分別,算是小別吧,太久了就不止久別,小別勝新婚!
大床上,床帳放下,床帳里面,周絮和朱禧兩個人緊抱著,壓著,光著身體肢體纏在一起,兩人披散開的長發,長長的頭發也緊緊張纏綿的糾纏在一起,你我不離,白玉般柔
軟的身體和麥色結實的男性身體相映,朱禧曬得黑多了的結實有力的手臂扣著周絮的腰,動作,周絮潮紅著臉,咬著唇,微昂著頭,任著情潮淹來,嫵媚迷離。
大床因激烈而搖動,晃動,只有一點燈光在床外亮著,照得床帳,整個大床朦朧而曖昧。
伴著時不時搖晃的床,還有溢出的嬌呤喘息。
「王妃,我想你了——」
「……」
「周絮,周絮!」
「……」
時間推移,朱禧中途發泄了一次,周絮軟在他的懷里,本以為完了,誰知道過了一會,情事又一次開始,這回朱禧似乎極有精力,一直動作,一直壓著周絮,任周絮叫喊哭鬧,任周絮掙扎,一直壓著。
最後情事激烈長久得周絮承受不住,昏迷了過去,周絮心頭全是罵朱禧的話,為了不再繼續她昏迷過去。
見周絮昏迷,朱禧也沒有停,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朱禧才慢慢結束這激烈的房事,或許是累了或許是夠了,或許是憐惜,朱禧沒有再來第二次,此時的周絮在中間慢慢醒過來,只是一身酸痛,連動也動不了,當然也是她自己不想動,反正都這樣了,她由著朱禧抱著,放到綠依她們抬進來的熱水里,緩了一會後,自己清理了,綠依本來要幫她清理,還有朱禧,周絮沒讓,她現在這個樣子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不然一想到這個樣子讓綠依看到,到了明日,她會沒臉見人,朱禧太激烈了,留下的痕跡太明顯,每次這樣她都一個人清理,她和朱禧則是沒那麼親密她不想在情事外這樣面對他,不過這還是第一回朱禧說要幫她。
呵呵,她不是真的不能動,朱禧見她堅持就一個人去另一另清洗了,綠依見周絮不讓沒有辦法只得退下。
清理完泡了一個澡,身體舒服多了,人也舒服了後,周絮听了听內室的響動,朱禧看樣子清理完上床了,她也慢慢起來,收拾好,進了內室,用過的熱水綠依會帶人抬下去。
回到內室,朱禧已經歇了。
周絮也上床,睡去。
不久,綠依帶人抬水出去,屋子里慢慢只留下呼吸聲,安靜下來。
周絮一時沒睡著。
細細的感覺了一下,朱禧似乎是真的睡著了,她睜著眼,不由側頭看向累極睡去的朱禧。
「睡吧,你不是昏過去了,有什麼明天說。」
沒想到朱禧並沒有睡著。
陡的睜開了眼,深黑的眸在此時深不見底,周絮怔著。
「明天起來,我們再詳談。」朱禧又道,修長而有力的手臂伸過來,抱住了周絮,把周絮困在他的懷里,然後頭低下頭,靠在她的頭頂,不讓她動,閉上深黑的眸睡了過去︰「
歇著吧。」
最後周絮听到他說。
他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睡,就這樣睡了過去。
「王爺?」
周絮盯著,盯了半晌,她開口。
輕輕的。
朱禧一點動靜也沒有。
周絮又喚了幾聲,還是一樣,她收回看著他臉的目光,低頭,朱禧抱著她的懷里,清冷的屬于他身上的味道還有氣息圍在她的鼻端,叫她一呼一吸之間全吸入身體里,想逃也逃不了。
想掙月兌掙月兌不了,周絮皺眉,她很不喜歡這樣,情事是情事平時是平時,睡覺的時候還是各佔各位,各睡各的,涇漢分明比較好。
周絮想離開,想聞外面新鮮的空氣,想不再和他這樣緊挨著,她不習慣也不要這種親密。
周絮輕輕的試圖掙開他。
本來應已睡著的男人雖沒再像先前睜開眼,卻開了口︰「不要動,讓我抱抱。」
低沉沙啞的聲音低喃在周絮耳邊,合著屬于男人溫熱的呼吸還有氣息味道。
周絮動作又一僵。
就在她僵住時,她欲掙開的修長有力的手臂更緊的環住了她,收緊,叫她半點動彈也不能。
又是很久後,朱禧的呼吸真的像是睡去了,周絮也不再動和開口,她眯著眼看著床帳頂上,看著看著,想著明早怎麼和朱禧對話,漸漸入睡。
由于周絮和朱禧睡得較晚,在周絮的感覺里,並沒有睡多久,天就一點點亮了。
所有人都開始起床。
朱禧和周絮睡得晚,但朱禧還是那麼早就想起了,精神非常好。
周絮也跟著起了。
她在後來邊睡邊修行,精神也很好,她不是普通人,朱禧則是因為和她一起,還有朱禧一向體力就好,身體也好,精神也是一樣,他臉上此時此刻看不到一點疲憊,精神煥發,春風滿面。
「每次和你一起,過後都很有精神,你這屋子也不錯,沒有各種不同的香,跟你人一樣舒服。」朱禧見周絮起來邊讓人服侍著穿衣,邊轉頭對周絮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是嗎?」
周絮抬頭微微笑,不去看朱禧探究的眼︰「妾身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當然。」朱禧點頭,深看了周絮一眼,過後,眼中的探究消失。
「王爺喜歡就好。」
周絮長長出口氣,也由著綠依給她穿衣,給朱禧穿衣的是春風和秋葉,以前是周絮身邊近身侍伺的那四個,今天沒有,竟沒有人,而且朱禧直接讓周絮的人服侍他,周絮沉呤著,猜著發生過什麼。
「就怕王爺不喜歡,那樣,妾身就——」周絮接著說。
「本王很喜歡。」
朱禧伸了伸手,讓春風和秋葉給他穿好外衣,轉過身來,走到周絮身邊,看著周絮勾了下唇。
「王爺。」
周絮也穿起了外衣,她微臉紅,低著頭,像是羞澀不好意思和朱禧對視。
「王妃怎麼了?」
朱禧呵呵笑了,目光凝在周絮羞澀的臉上,揮退了上前來給他整理的春風和秋葉︰「你們下去,讓王妃來就行了。」接著,他道。
「王爺。」
周絮沒料到朱禧這樣說,她可不想,她想拒絕。
「你來!」
朱禧卻不讓她拒絕,冷聲道。
「是,妾身來。」周絮只得點頭。
「嗯。」朱禧滿意了。
春風和秋葉在一邊被晾著,上去也不是下去也不是。
「你們下去吧,余下的由我來。」
周絮掃了春風和秋葉一眼,春風秋葉服侍朱禧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她揚起唇,對她們點了點頭後,讓她們退出去。
「是,王妃。」「是。」「……」
春風和秋葉沒有遲疑,馬上退了出去。
只是出門時,春風稍往周絮身上看了一眼,秋葉是天真的一笑。
周絮看在眼里。
春風秋葉出去,門半合上後,周絮看了看身邊的綠依還有從莊子里帶出來的小丫鬟,小丫鬟膽大倒是很大,一點也不怕朱禧的樣子,時不時看一眼朱禧,由于以前在莊子上,加上回府不久,綠依雖教了幾些,但時間太短,還不太懂規矩,周絮看了一眼,她本不該進來的,她安排她的是灑掃,哪里知道她會跟著綠依一起進來服侍她,好在沒有去服侍朱禧,也是因為春風秋葉在,等下她要好好問下綠依怎麼回事,要是朱禧發怒——周絮目光落在綠依身上。
「先給我穿好,我給王爺整理,一會再梳頭和洗漱。」
周絮看著綠依說,朱禧也還沒有梳頭和洗漱,等下不知道朱禧會不會讓她給她梳頭,洗漱,那可千萬不要。
綠依听了,忙頷首,她知道自家王妃的意思,而且王爺還等著,她忙給周絮穿起外衣。
綠依動作熟練,很快,周絮的外衣就穿好了。
「王妃娘娘,奴婢呢?」小丫鬟先跟著綠依一起,後來綠依為了快速給周絮穿好外衣,就一個人動作了起來,沒有等她,她一下子被扔到了一邊,手足無措,也不知道做什麼,四處看了看,她看向周絮。
「你站在一邊吧,一會和綠依一起出去,你剛來,什麼也不懂,先站著看,以後再說。」雖然帶她進府時是想過培養來頂替春風秋葉的位置,可現在這樣,算了。
周絮心情有些不好,一點也不守規矩的,還是算了,周絮看了朱禧一眼,見朱禧沒有多在意才松口氣,在莊上時還覺得這小丫鬟不錯,現在看很不行,竟跟著綠依一起進來,就算是好意想伺侯她,也是沒有規矩的,何況朱禧也在。
以她這樣萬一出點什麼事,別說她小命不保,還會連累她。
而且真不知道這個小丫鬟怎麼想的。
「你先下去吧。」
又想了想,周絮看著小丫鬟道︰「我這里不需要,你下去該做什麼做什麼去,綠依一個人就行了。」
「可是。」小丫鬟竟還可是。
「沒有。」周絮皺眉。
「王爺呢?」更令周絮沒想到的是,小丫鬟指向朱禧,還大膽的看向朱禧,周絮臉色大變。
「你下去,王爺那里有我。」
朱禧一早就說了,讓她服侍他,這個小丫鬟!
「是,王妃娘娘。」
小丫鬟似乎是看出周絮生氣了,又看了看朱禧,見朱禧沒有為她說話的意思,只得又看了看綠依,見綠依只面無表情看也不看她,好像才發現自己做錯了,諾諾的白著臉︰「王妃,奴婢錯了,奴婢錯了,請王妃恕罪。」
周絮見狀,徹底失望,綠依臉色也難看。
「下去。」
周絮看向朱禧。
這個小丫鬟真不是個簡單的,現在叫她恕罪,她差點看走了眼。
「王妃娘娘。」小丫鬟整個身體一顫,又望了一眼朱禧,可惜朱禧依然是不動聲色。
朱禧的不動聲色很好,周絮心情為此舒緩了些,綠依臉色也好點,不過一看到小丫鬟又不好了。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給我下去,綠依帶她下去。」
周絮冷聲道。
她是真的生氣了。
綠依接到周絮的話,馬上上前,拉住小丫鬟把她帶了下去,小丫鬟似乎是還不願意走,只是和綠依比起來,她顯然比不過,不一會,綠依就拉著她走到了門邊,見馬上要出去,她好像是不甘心,要開口,綠依早準備著,一下捂住了她的臉。
下一秒,兩人出去了。
最重要的是朱禧也好周絮也好,沒有人開口的。
嘩一聲關又掩上。
周絮臉色不太好的站著,朱禧並不看門口,目光專注的凝在周絮身上。
「剛才的小丫鬟?」
朱禧隨意的開口,修長有力的雙手背負著,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周絮。
「王爺。」周絮知道朱禧肯定會問,果然︰「你想知道什麼?」
「什麼叫我想知道什麼?」朱禧皺眉,似是沒料到周絮會這樣說︰「那個小丫鬟好像不是府里的。」
「是的,王爺,是妾身莊子上的。」周絮回答。
「原來如此。」朱禧點頭︰「本王就說怎麼看著像是沒有見過。」
府里那麼多人,會都見過?周絮懷疑︰「妾身在莊子上的時候,她侍伺過我,後來回府的時候見她還算老實,就帶回了府,王爺,這應該是可以的吧,妾身應該沒有沒有做錯才對。」
「沒有,你莊子上的人沒關系,不過。」朱禧搖頭,隔一會又點頭。
周絮知道朱禧的意思,剛才的事朱禧還是不滿了,她也同樣不滿,心情很不好,朱禧未完的話是想說她眼光太差︰「妾身沒想到也會看走眼,所以,等下妾身會處理好的,王爺請放心。」
「偶爾錯一次沒什麼,知道就好,以後多注意,別香的臭的都往府里拉。」朱禧說著,臉色認真起來。
「妾身知錯,以後不會。」
「本王信你。」
「不過是一個小丫鬟你要是喜歡就留下,找人教一下,要是不喜歡就扔回莊子里去,也不用你太費心。」朱禧說著又繼續道,話中對小丫鬟很不以為然,並不放在心上,也是,一個王爺,對一個小丫鬟怎麼可能放在眼里,一個奴婢一個奴才而已,有時看一眼都嫌,何況其它。
周絮明白朱禧的想法,很听話的點頭︰「是。」
「我們府里不要不听話不懂事不守規矩的奴才。」朱禧又道。
「是的。」
周絮道。
「一切但憑你的意願。」朱禧緊盯著周絮。
「妾身本把她安排在外面負責灑掃,哪里知道她竟跟著進來了。」周絮說。
「看來果真是一個不安份的。」
朱禧說著語氣厭惡。
周絮抿了抿唇。
那小丫鬟很有引起朱禧注意的意思,如今朱禧這樣,她是放心了些,其實她不用擔心,要是朱禧是那些個男人,她就不用那麼費盡心思了,看剛才朱禧的表現就知道,小丫鬟用錯了方法。
當然也可能小丫鬟並不是有意,也可能是為了她,可事實是不懂規矩,她不會再給機會。
朱禧最不喜不守規矩的人,也不喜歡拉下面的婢女睡,他這一點非常好,遇上那種發生一點事,婢女鬧一鬧,就往上湊的男人,才無語,幸好朱禧不是,像他說的小丫鬟不過一個婢女,引不起他的注意,他從骨子里就是高高在上的,一般的人都是看不上的。
這一點很好也很不好。
但他的原則周絮欣賞。
***
周絮一個人站了好一會。
「還不過來。」直到朱禧的聲音響起。
她才反應過來,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是該服侍朱禧這個大爺的時候︰「是,王爺,不好意思,妾身——」她上前,走到朱禧面。
「沒事。」
朱禧看了周絮幾眼,點頭,皺起的眉展開︰「開始吧。」
「嗯。」
周絮點頭,起身給朱禧整理起外衣來。
朱禧的外衣並沒有多少需要整理的,周絮以前替夏侯遠整理過,雖然有些時間沒有動過手,但還是很熟練的,周絮的前身也會,就是沒有機會給朱禧整理,朱禧從來只要身邊近身侍侯的替他穿衣梳頭洗漱,偶爾才不用,周絮前身沒那個可能。
開始動作有點僵硬,但很快,周絮動作快速起來。
前面後面,上面下面。
周絮一點點的替朱禧整理好。
高的她墊起腳尖,下面的周絮跪伏下去,朱禧很是配合。
有時兩人,一個低頭,一個墊起腳尖抬頭,四目相對,竟有一竟有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味道,兩個人那個時候挨得極近,近到似乎輕輕的一觸就能觸到對方,對方的呼吸還有一切都絞合在對方的臉上。
有種燙人的親密和和諧感。
而整理朱禧背後時,周絮似乎是從後面抱著他,又是另外一種親密。
等到整理下面,朱禧會伏身和低頭,一直看她,她哪怕低著頭,也能感覺到他目光有多灼熱。
那一刻他們兩人之間,她像是真的他的妻,正妻,從內心深處,他也像是她的夫,周絮內心度幾度悸動。
不過那一時刻時間太短,轉瞬即逝。
她幾乎還來不及感受太多,來不及撲捉那悸動,已經不見了。
沒有過多久。
周絮整理完了。
「好了,王爺。」
那親密和親近還有曖昧的空氣一下子消失不見,周絮退開幾步,向朱禧微笑行禮。
「好。」
朱禧看著周絮,眼神幽怨深邃。
「……」
「……」
過了一會,周絮見朱禧還是看著她,也不說話,也沒有其它動作,心中一緊,不由開口︰「王爺,你?」
「什麼?」
「叫人進來給你梳頭還有侍侯著洗漱吧,妾身這里也還要。」周絮道。
「不用了。」
朱禧仍是搖頭。
周絮不解,心中又有不好的預感︰「為什麼?」
「你來,還是你來,你來給我梳頭。」朱禧像是怕周絮沒有听清楚,一連說了幾次。
說完,走到一邊坐下,等著周絮上來給他梳頭。
「王爺。」周絮不敢相信朱禧真要讓她給他梳頭︰「妾身不太會,還是讓人進來吧。」
「不。」朱禧還是搖頭︰「我只想讓你梳。」
周絮呃住,不由的想,不會等一下還要讓她服侍著洗漱吧,她自己都還沒弄。
「洗漱時再叫人,你的頭發等下再弄就是。」朱禧像是知道周絮在想什麼道︰「或許我可以幫你畫眉還有梳頭。」忽然不知道想到什麼,朱禧看了一眼一邊的梳妝鏡還有上面的東西對周絮說。
「呃,王爺。」周絮真愕然了,朱禧這?
「快過來,不要讓我再等了,等下我給你梳頭還有畫眉。」
「王爺你會?」
周絮一步步朝朱禧走去,她仍不相信,不禁道。
「好像不太會,不過應該沒問題。」
朱禧皺了下眉。
「好像不太會,應該沒問題?」周絮走到了朱禧面前。
她臉色扭著。
「對。」朱禧到了現在還是很有自信。
「你,我,王爺。」周絮深吸一口氣,吐出。
「梳發吧。」
朱禧已懶得听她說,修長有力的手一把伸了出來,直接拉住周絮,一把用力把沒有準備,猝不及防的周絮拉到了他的面前,拉到了他的懷里,他伸出手單手環著,另一只手拿過木梳遞給周絮。
隨後看周絮一眼︰「來。」
語畢把木梳交到周絮的手上,推開她,把她推到他的身後,閉目養起神來。
等著周絮給他梳發和束發。
他倒是相信周絮。
反正要是不行,外面還有人。
周絮被朱禧推出來,朱禧掌握的力度很好,她剛好站在朱禧身後,手握了握手中的木梳,又低頭看了看,周絮抬頭,定神看了一下朱禧後,她伸出手開始一點點為朱禧梳起發來。
她梳發是會的。
先前不過是不想梳。
如今不得不梳,她只好打起精神,好好的替朱禧梳起來。
朱禧的頭發長得很好,又濃又黑又密又滑,打理得也很好,洗得很勤,帶著清冷的香,非常的順滑和直,周絮一手梳,一手輕輕的理著,因為頭發有點多,所以周絮梳得慢,她又怕梳太快和梳得太用力會扯到朱禧。
所以她梳得小心,朱禧雖然交給她,她也不想,可也不能故意弄得朱禧不舒服,當然這想法她是有過的。
但亂梳無非是讓朱禧不滿,讓朱禧不用她梳,然後呢?
朱禧不高興,朱禧不是傻的,肯定能看出她為何,一定會不滿,對她一點利處也沒有,和她想的一點也不符,且事已至此,不如要做就做到最好,讓朱禧滿意,舒服,又高興了。
不過是梳發,也是增進情份的,她梳一次也不會少一塊肉。
就當給誰梳一次。
周絮想通後,心頭的結就沒有了。
手指慢慢的梳,慢慢的理著,周絮手穿過朱禧的發,她知道自己梳得很好,朱禧感覺也很舒服,她微笑。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
就在這時,朱禧突然開口。
「醒了,就起來了。」
周絮沒想到朱禧會這樣問,會問這樣的話,愣了下答。
「昨晚睡得晚。」
朱禧又道。
周絮手頓了下︰「已經睡醒了,而且王爺也起來了。」頓了下後,她又開始動作。
「嗯。」
朱禧沒多說,沉呤了一下才開口,「本王起來有事。」
「妾身也有事。」
周絮想了想道。
「……」
朱禧沒再說話。
周絮也不開口。
整個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有些沉凝。
周絮低頭,認真的梳發,不久後,朱禧的頭發全梳完了,該束發了。
周絮知道自己該問一下朱禧。
可是以現在的情況,她又不太想開口問。
她停下手。
她遲疑不決。
半天過去。
「你梳得很好,為什麼不繼續。」還是朱禧開了口。
他沒動,低沉的聲音淡淡的傳開。
周絮手指尖動了下,呼出口氣,不用她再猶豫著是不是要開口問了︰「謝王爺夸贊,王爺現在妾身給你束發了。」
「好。」
朱禧點頭。
周絮默不作聲開始束發,周絮隨著梳發已經回憶起了以前給夏侯遠束發的情景,那還是剛新婚的時候,她什麼也不知道,一心愛著夏侯遠,一心想著和夏侯遠過日子,服侍好他,讓他上心,在意她,真的喜愛他,讓他滿意。
夏侯遠那天也不知怎麼讓她束發給他梳發,還給她畫了眉。
那一天是她前一世最甜美的一天。
她當時以為以後也會如此,可惜的是不是。
今天朱禧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讓她給他束發梳發還要給她梳和畫眉。
不會也和夏侯遠一樣?
之後?
上一世的事一直是她的陰影,雖然從理智來看不可能像上一世一樣,可是誰說得清呢。
帶著各種思緒,周絮動作流暢的給朱禧束起了發。
她束完後,拿起一邊放著的玉冠。
下一秒。
「王爺好了。」
周絮開口。
「好。」朱禧皺眉感覺了下,起了身,轉過身看向周絮,看了周絮一眼,看向不遠處的梳妝鏡。
模糊不清的梳妝鏡里,映出周絮和朱禧的身影,朱禧的發梳得很好,束的發也很了。
朱禧看了好一會。
周絮雖然覺得自己梳得很好,但也有點擔心,心中更有點忐忑不安的感覺。
「你梳得很好。」
終于,朱禧又開口。
他微勾著唇,看向周絮。
「王爺滿意就行。」周絮心中提起的大石落下。
「該我給王妃梳發還有畫眉了。」
朱禧這時說。
「王爺,不用了吧,還是讓下人來。」周絮一听,忙道。
朱禧仍是理也不理,听也不听,直接按住周絮,伸出手壓住周絮,把周絮按到他先前坐的地方,然後不讓周絮起身,拿起一邊的木梳給她梳起發來,周絮又掙扎了幾下,見不行,朱禧執意如此,只得罷了。
看了朱禧一眼,閉上眼晴任由朱禧動作了。
朱禧能給她服務,不管是為了什麼,她還是挺高興的。
寧王啊,給她畫眉梳發。
不去想那曖昧的含義,就光行為。
不過就是對朱禧的手法不太相信,朱禧怎麼會梳發,他自己也說了不會,從來都是別人為他服務的人,多半從來沒有動過手,這——
深吸一口氣,周絮想著,朱禧高興就好,她嘛,要是不成等下再叫人弄弄。
希望別太難看。
「王妃的頭發很好,帶著清香,黑濃密順滑,柔順。」朱禧邊梳邊開口,帶著贊嘆。
「王爺的也是。」
周絮想著閉眼不去想,哪知他又說話,只得道。
「放心,王妃,本王會輕輕梳的。」
像是看出她的緊張,朱禧帶著笑意道。
「王爺。」
「放心。」
放心才怪。
周絮提著心,僵著身體,就怕下一刻頭皮會被扯疼,她時刻準備著,哪知根本沒有,朱禧一點也沒有給她梳痛,梳得極好,她猛的睜開眼,她什麼也看不到,因為不能動,最後周絮把目光放到銅鏡里。
銅鏡中她和朱禧的身影合在一起。
只是仍是看不清。
「王爺,你說你不會?」
周絮開口。
「是不會。」
朱禧道。
聲音沉穩。
周絮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也叫不會,朱禧在騙她吧。
以她感覺到的朱禧一定是會的,而且看他的手法,一定給誰梳過,且一定常梳。
「王爺,你騙妾身。」
「本王沒有。」
「……」
「……」
「好了,王妃看看,可以嗎?」朱禧很快梳好︰「本王給你挽發了。」
「王爺。」
周絮想動,想起來看一下,想看向朱禧,可是朱禧沒有允許,他接著挽發,修長的手穿過她的頭,周絮能感覺到他的溫柔,還有他輕輕的力道,很舒服,周絮靜下來,朱禧肯定常給夏如眉梳和畫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