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沒有效?不對,難道是——沒有下到里面?也不對,我親眼看到的,也親眼看到那人用了,怎麼可能沒有效果,也不可能沒有中招,到底是怎麼回事?」過了不久,有人的聲音再
次響起。
依然是喃喃自語,自問自答。
一眼也不看其它人,一個人坐著皺著眉頭沉思。
這是一個女人,寧王府的女人!
至于她是誰?
「那藥我是從母親那里得來的,據母親說了現在已經沒了,只有她手上有,是禁藥,母親也是從外祖母那里得的,很有效,效果很快卻讓人察覺不出,是最好的東西,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
,不可能沒效,不可能!」
片刻女人搖頭,一直搖頭,仍舊想著︰「就是宮里也沒有,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
「早就該有消息了。」
女人接著又道︰「不會真的中間出了什麼問題,藥一定是沒有問題的,母親之前還用過。」
說完,女人沉呤了好一會。
半晌。
女人再度搖頭︰「不會有問題,藥不會有問題,那麼就只有中間了,如果真的中了招,早就有消息,直到現在還沒有,多半是沒有中招,真是可恨,真是可恨,竟然沒有中招,我算計了
那麼久,哼,這次跑掉了,下次絕跑不掉。」
「好不容易才有昨天那樣的時機,下一次不知道又要多久。」女人最後恨道。
臉色不甘不平。
隨後,女人很久沒再說話。
又是過了好半晌後,她才抬頭吩咐起屋子里的人︰「去繼續盯著主院,我還真不相信了,其它院的動靜也盯著,我可不信她們一點想法也沒有,一點也沒動手,到時就有可以說的了,不
管是誰,側院也盯著,洛氏鐘氏倒是趁機解了禁,陳氏月氏沒中用的,兩個通房哼,王氏——」
「是。」
「……」
等人走後,女人皺了下眉︰「昨晚王爺又是去主院,主院那個有了喜,連歌舞也不欣賞讓後院的所有女人都失望,除了側院,應該沒一個女人高興的,今早又是傳話不讓她們去打擾,
我就不信她們還能坐住。」
「王妃,不是我想對付你,誰叫王爺那麼寵你,又有了喜,如果什麼也不做,哪里還有我們這些人的位置,以後更是……可別怪我!」
輕輕的說完,女人不再開口。
「……」
***
鐘氏洛氏對于朱禧頭一天晚上拉了周絮離開不理她們第二天收到朱禧的傳話雖然不高興,但是在問清了情況後,臉色就算不好,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兩人可以說是所有女人里最平靜的。
必竟是老人,又有了孩子,以前也是受寵的,猛的失了寵沒了地位,可老人就是老人加上孩子,何況王爺不過是從寵側妃變成王妃,于她們也差不多,兩人想得開,特別是近段時間的禁
足,時間多了,心中還是怨恨,可也想開了不少。
要是一直掛著怨恨想不開,那麼別想什麼以後了,朱禧這年的生辰再是怎麼,至少她們因禍得福被解了禁,現在朱禧傳話里並沒有讓她們繼續禁足。
她們還是開心的。
誰願意禁足?
禁足中什麼也做不了,所以沒有一個女人想被禁足。禁足也是懲罰。
連自己的孩子也照顧不了,先前听說自己孩子要抱到主院,她們心痛又沒有辦法,想找王爺也找不到,好在主院那位有了喜,孩子又抱了回來,暫時不用抱去了,她們稍心安,以後的事
以後再說。
此刻解了禁,她們能做的就多了,之前失去的地位寵愛還有差點失去的孩子種種,她們此時要一點一點得回來。
王妃如今得寵,可有了喜,孩子還有管家權王爺不許她動,寵愛嘛,王爺是男人,王妃有了喜,哪里能亂來?她們想想辦法說不準——
而對于王妃有喜她們並不打算做什麼,王妃就是王妃,已經有了世子,如果不能一次打下去,那麼輕易不要動手,要尋找機會,再則她們才禁過足,不能馬上動手,反正其它人不會罷休
的,冷眼旁觀就行。
兩人都細細想著解禁後該如何做。
兩人的院子相對平靜。
兩個通房,不久到了一間屋里。
「人都出去了?」
「出去了,沒有人放心,有什麼話?外面也有人守著。」
「昨晚我好像看到有人對王爺動手!」
其中一個通房,就是愛說話那一個,看了看四周,把人都遣了出去後悄然在另一個通房耳邊說。
「我也看到了。」
另一個通房聞言,過了一會看著對方輕聲說。
兩人對視。
「不知道?」
「應該沒事,不然主院早就鬧起來了。」
「嗯。」
「那要不要?」愛說話的通房忽然說。
「還是不要了。」
另一個想了想搖頭︰「那些人沒有一個不厲害的,我們兩對上她們,沒有一點勝算,反而把她們都得罪,王妃現在縱是受寵有了地位也有了小世子,可王爺的心思這些年你還沒有看清嗎?誰也猜不準,說不定明天又變了。」
「我們要什麼沒什麼,現在這樣,還能平靜的過,在一邊看著就是,別的還是不要妄想。」另一個通房一會又說。
「你雖然說得對,但我不甘心。」愛說話的通房猛的抬頭,神情確是不甘。
另一個通房看著愛說話的通房,良久,嘆息︰「誰又甘心呢?」
「誰又不想像王妃還有側妃一樣?」
她繼續不甘的說。
越說臉上的不甘越濃。
她們不受寵,沒有地位沒有寵愛,什麼也沒有,一天天老下去,孩子也沒有,未來一片迷茫,沒有前路沒有後路,活著也沒有意思,就是這樣還是要活下去,她們真的不甘。
但她們沒有辦法,年輕時就不得寵,年老了更不用說。
府里也沒有人脈,王爺喜歡什麼她們到了此時此刻也猜不出,只能找機會想辦法,討厭其它幾院的,然後模仿,隱在人後。
由于兩人際遇差不多,又同是通房,平常都在一起,有事也一起商量,當然後院沒有真的姐妹,也沒有友情。
表面上她們還是同進同出的,私底下——後院的女人在利益在寵愛地位男人面前,只有敵人的關系。
兩人心中都明白,但還是常在一起。
後院沒有誰不會算計。
「先看看,如果王爺一直寵王妃,那麼我們就去找王妃。」愛說話的通房道。
另一個看著她,點頭︰「好,如果王妃能一直得寵,站在王妃那一邊也是好的。」
「王妃不會中招了吧?」想到什麼,愛說話的通房臉色一變︰「肯定不只一個人下手。」
另一個通房也慌了下,而後︰「不會,要是中招,現在就有消息了。」
兩人說完話,想了想覺得對,靜觀奇變。
***
月氏陳氏仍是老樣子,除開她們,王氏夏如眉兩人…。
「昨晚竟然沒有得手。」
夏如眉在側院問著下面的人。
「昨晚那麼好的機會,你們竟然沒有得手。」
不讓人回答,夏如眉面無表情又道,眼神不甘得很。
「真不知道你們吃什麼的,居然這麼好的機會都給浪費了,我都安排好了,居然還是讓周絮躲開,沒有中招,哼,一群沒用的東西,一早就給你們說好,要是沒有完成,結果你們知道,
下去,給我滾下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們,下去!」
夏如眉很快怒了,站起身,顧不上大起來的肚子,大聲怒斥著下面跪著的婆子。
「出去。」
隨後,她又道,聲音更大聲更怒,等不及了,滿臉不耐煩。
「是!」
婆子一臉慘白,額頭滴汗,她雖早就準備好,一听馬上退出去。
雖然在沒有完成任務後就知道後果,可還是怕。
想著側妃一開始說的懲罰,三十大板,她不知道自己還受不受得了,她不想死,她還想活,但她不敢求側妃,她了解側妃,越求她越活不了,只能退下去。
夏如眉瞪著婆子離開,她看向自己身邊的風音︰「為什麼沒有得手?」
「王妃一直沒有用,奴婢靠過去,王妃像是知道。」風音也疑惑。
她疑惑的開口。
「像是早就知道?」夏如眉一听臉色越發難看,恨恨道。
「對側妃娘娘,王妃娘娘像是早知道奴婢一靠近她就移開,而且王妃娘娘身邊的綠依一直在,奴婢沒有找到機會。」風音小聲的說。
「真是沒用!」
夏如眉再一次怒了,也不等風音說話︰「下去,領十個板子。」
說完,揮手讓外面的人進來把風音逮下去。
不顧風音慘白的臉。
「側妃娘娘,奴婢——」風音想說什麼。
夏如眉半點不听,她想著原來的風琴,要是風琴,說不準就成了,她有點想念風琴,可想到風琴的背叛,她滿臉的恨,那一個狐媚子有什麼好想的?背叛她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縱是有
王爺還有周絮護著。昨天周絮不見發生了什麼,她至今沒有發現,娘家的話她也要听,還有昨天的情形!
表哥明明對她好了些,可對周絮更好,又宿在主院不說其它人理也不理,今早又是這樣的傳話!
夏如眉臉色陰沉如鬼,為什麼為什麼很多事越來越遠?夏如眉突然頹廢。
***
同時王氏也在發怒。
「不是讓你們注意主院,還有趁機想辦法下手讓主院不能侍侯王爺。」
「姨娘。」
「不要再說了,沒有得手就沒有得手,明天開始,我天天去主院,既然不能對主院下手,既然王爺天天去主院,既然沒有辦法改變,我就天天去主院,等遇上王爺,一次二次三次,王
爺總會看到我的,就讓其它女人下手吧。」
她也是一時氣憤才動手。
她覺得其它人該也忍不住才對,只是王妃居然到現在還沒事。
王妃這是運氣太好?
這些天肯定有不少人動手,且不止一次,王妃一直好好的,不得不說王妃好運,還有小世子,還有另兩個。
之前那兩個也是放在主院。
王氏又恢復了嬌柔的樣子。
宮里,太後也在召見人。
夏家不久見了夏如眉派去的人。
朱煜也見了一個人。
當然周絮頭一天就吩咐過的人也上了威遠侯府。
整個寧王府只有風琴這個新的姨娘那里最安靜,昨天她因為剛開臉因病沒有出席。
這是朱禧吩咐的。
因此沒有人有異議,就是有也只能在心里不爽。
***
周絮出了空間馬上就到了朱允洛那里。
她也沒怎麼收拾。
看到她出現,所有人都很驚訝,朱禧走前吩咐過,她們以為周絮還要過一會才起,突然起來,又什麼也不管臉色不對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