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好照顧好母親。」良久後,薜慧和夏侯遠分開,薜慧看著一邊侍侯的人道,說完轉向夏侯遠︰「遠,今晚你不要守了,由我來守,你好好睡一晚,你外面還有事情要做,我只管府里的事。」
侍侯的人一听忙都道是。
等侍侯的人說完話,夏侯遠看著薜慧搖頭︰「不了,還是我吧,昨晚你也守了,你的身體不如我的,今晚你好好休息,府里的事更多,特別是現在母親病了,我外面的事不著急,太後皇上那邊——」
後面的夏侯遠沒說。
神情晦暗。
薜慧臉色也不好,拉住夏侯遠的手︰「都怪我!」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好。」還有就是嫻雅,是他和嫻雅一起被皇上寧王看到才如此,不關薜慧的事,要是沒有嫻雅也不會有事,反而累得薜慧跟他一起受累了,是他負了薜慧,不是薜慧的錯。
現在母親也為此病倒了。
母親還更誤會薜慧,嫻雅去了倒是去了,留下他,他對不起她們。
他會努力再次得到皇上的看得,讓慧慧也再次受太後的喜歡。
寧王應出府辦事了,本來他想過請旨和寧王一起,可是母親卻病了,其它差事,還有站隊的事,王爺幾個皇子都大了!
或許他該——夏侯遠眯起眼,想著。
其它人也有好些開始站隊的,雖然皇上正值年富力強的時候。
「相信我,慢慢會好的。」
夏侯遠一會後收回心神安慰薜慧。
「真的嗎?」
薜慧抬頭。
「真的,相信我!」
夏侯遠道。
薜慧看著他,點頭︰「我相信你遠。」
只是這麼久了,薜慧心中想著,面上仍相信夏侯遠。
剛開始她是相信的,如今有些懷疑,她掌握了鎮國侯府,要是夏侯遠又受了重用有什麼對她很不利,要是不受重用,那鎮國侯府也不行,薜慧。
夏侯遠又承諾︰「以後不會有嫻雅。」
「嗯。」
薜慧咬唇看著夏侯遠。
「最近沒多少事,暫時沒事,你晚上好好休息,我來守著母親。」夏侯遠說來說去還是擔心薜慧。
薜慧听在耳中︰「可我擔心你。」
「你一個人我也擔心你。」
夏侯遠反駁。
「那就只能要不我們一起,要不——」薜慧哪里敢讓夏侯遠單獨和老太婆一起,哪怕老太婆什麼也做不了說不了了,只有眼晴能動,可誰知道她不在時會有什麼?有個萬一就不好了,有她在她看著,也不怕老太婆有什麼,所以才說這麼多,她說要第二個要不的時候,像是想到什麼,突然不說話了。
夏侯遠正听著,聞言︰「要不什麼?」
「沒有什麼。」
薜慧趕緊說。
「到底什麼,你說,慧慧。」夏侯遠見薜慧不說,皺了下眉。
「真的沒什麼。」薜慧還是搖頭,咬著唇,似乎為難似乎說錯了的樣子,一臉不想多說。
「慧慧!」夏侯遠更奇怪。
「遠,真的沒什麼,要不我們一起守著母親,等母親醒了好了再好好休息,白天的時候休息也可以,我們都不放心對方,都擔心對方,還有擔心著母親,也睡不著,還不如一起吧,還是像前兩天一樣,寧兒那里讓他好好休息休息,他還要上學。」
薜慧沒有回答夏侯遠的,仍搖頭,然後道。
「這——」
夏侯遠有點遲疑,猶豫,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薜慧說的倒是對的,可是他擔心她。
「就這樣,不說了。」薜慧攔住夏侯遠的話。
「好吧。」
夏侯遠最後只得點頭。
薜慧笑了︰「那就這樣。」
老太婆剛才眼晴又動了動,還沒有又氣暈過去,是不是還要加把火?最好是氣死最好了,氣暈過去也好,她這一而再再而三的,老太婆居然只是氣,她剛才給了老太婆希望,馬上又掐住,居然還不夠。
「現在是白天,遠先去旁邊睡一會,再換成我。」薜慧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正是當午。
「好。」
夏侯遠也確是累了,他想了下,遲疑了會,見薜慧目光堅定,晚上還要守夜,慧慧既決定了方才也說好了,他先休息了,一會換慧慧。
見夏侯遠點頭,去了旁邊休息,薜慧走到老太婆面前蹲子。
老太婆沒有再睜開眼,只眼皮輕輕顫著。
「怎麼還不死呢?該看的你都看到了,為什麼就沒死呢?」
輕輕的對著鎮國侯老夫人說完,薜慧搬了凳子坐下,她也有點困和累。
「不想受罪就早早就去,一切我會幫你打理的。」薜慧又說,像是知道鎮國侯老夫人心頭怎麼想︰「不甘?死不瞑目?沒用的,我也不怕報應,要怪都怪你自己,還有你的兒子負了我,本來沒想這麼對你的,以後我會過得好好的,去吧,像你這樣活著有什麼用,要我是你早早就去了,眼不見為淨,也不用生氣了。」
語畢,她看著鎮國侯老夫人猛的睜大眼,兩人又對視。
很久。
鎮國侯老夫人瞪大眼閉上眼昏過去,她不相信沒有報應!
可真的會有報應嗎?
薜慧燦爛的笑,動也不動,侍侯的人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不遠就是夏侯遠休息的地方。
說薜慧一點不怕是假的,可是一切還是按照著她定的的走的。
***
「那個婆子給我看住了,要是有什麼動靜,馬上告訴我。」
不一會,薜慧起身,出了房間,讓人看著房間里,自己也看著里面,對著身邊的晚香說︰「最好是處理了,只是現在老太婆還沒有去,遠也知道,要是處理,怕會有所懷疑,可是不處理了,萬一——」
正房的人都發賣了,老太婆身邊的婆子都處理了,就只有那個靠到她這邊的婆子沒法處理。
遠知道,她要是一個不好會有所懷疑的,可不處理了又怕會有什麼,老太婆那里也怕有個萬一,雖然這個婆子靠到了她這邊,可是還是不保險。
該怎麼做?
不能急,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希望中間別出什麼差錯。
薜慧派了不少人看著,其它都是她的人,應該沒什麼,其實薜慧最怕的是這些她的人里,要是出了背叛的。越到緊要關心,越是容不得有點不對的。
那幾個女人也不能出錯。
「那幾個女人那也是,等空了就送到莊上,外面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子,這幾天忙得,夏如眉那邊也沒時間去打听,其它幾房過不久應該地回來。」薜慧又囑咐晚香︰「找人收拾好房子,其它幾房要是回來。」
到時再說,府里的事都在她手上,她也不怕,她怕的是皇上太後干涉,應該不會,她要早點消了外面的傳言,娘家那里還要去一趟。
「是,夫人。」
晚香忙道。
「你去吧。」
多的都交待過了,薜慧想著揮退晚香。
晚香走後沒多久,晚約過來了。
晚約之前去請大夫。
老太婆病了後,大夫還有太醫都來過,後來為了怕有什麼,更是讓大夫日日呆在府里,好隨時應對,先前這大夫回去休息,薜慧看著跟在晚約身後的老頭子,挑了挑眉,掃了晚約一眼︰「進去給母親看看。」
她先還想找年輕的大夫還有太醫,後來一直沒遇上。
說完,薜慧受了大夫還有晚約的禮,朝旁邊走了走,讓出位置讓兩人進屋。
薜慧隨後也跟著進去。
她走在最後,睥了夏侯遠休息的地方一眼,夏侯遠真的睡過去,睡得很熟。
旁邊有她的人看著。
薜慧等下決定讓大夫給她看看。
孩子嘛。
要不要一個還要想想。
薜慧沒有走到老太婆面前,那里有晚約還有大夫就夠了,她站在離那里幾步的地方,看著,沒有等多久,老太婆昏過去了,不用怕什麼,大夫看了看,把了脈又檢查了,晚約在一邊看著,兩人一起走到薜慧面前。
「說吧。」
薜慧開口。
大夫看薜慧一眼,搖頭。
薜慧笑︰「果然沒辦法了?」
大夫點頭。
「非常好,做得不錯,就這樣,還有多久?」薜慧高興的說。
晚約在一邊注意四周。
臉色不太好,時不時看薜慧一眼。
「就這兩天。」大夫開了口,眼神復雜,眼前的鎮國侯夫人和傳言一樣的狠毒,以前他還不信,也不是不信,只是事不關已,如今在一條船上,不得不擔心自己還有沒有命,可是一家老小都在人家手上,縱是怕知道多沒命,可也沒有辦法,為了一家的命還要為她賣命,只希望能饒了一家老小的命,他的就是沒了就算了。
深深的在心頭嘆一口氣,嘆出緊張和擔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倒霉遇上。
偏偏就他被這個鎮國侯夫人找上。
命該絕呀。
以他對眼前鎮國侯夫人的了解,他活不了多久。
只盼,只盼!
面對外面的人,他想說什麼也無力。「就這兩天?」薜慧更高興,一會,她收斂起情緒︰「我記住了,你放心,我答應你的就會辦到,現在給我把一下脈,把完了回去休息,這兩天還需要你。」
薜慧說完,把手伸了出去,讓大夫給她把。
動作聲音都放得輕。
要離得近才听得到,發現得了。
「是,夫人。」
大夫點了頭,上前給薜慧把脈。
晚約很快抬了凳子給薜慧坐下,薜慧坐下後,大夫站在一邊,晚約站在另一邊。
「知道怎麼給侯爺說吧?等下你把結果說出去。」
邊等大夫給她把脈,薜慧邊不放心的道。
晚約點頭。
大夫也點頭。
薜慧再度笑起來,放心了,看看四周,都低下頭。
薜慧有種豪情,有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激昂。
以後一切會更好。
她會更激昂,成為傳奇!
她的傳奇已經開始。
「……」
「……」
半晌過後,大夫診完了脈,他的臉色有些說不出的復雜,薜慧看在眼中,皺了下眉︰「怎麼回事?」晚約也看到也盯著,周圍的人屏息起來。
「夫人。」
大夫片刻抬頭看了薜慧一眼開口。
「說吧。」
薜慧不知道是不是不好,這老頭的樣子,她心慢慢沉下去,她的身體應該沒有問題,準確的說應該很好才對,她經常用空間里的東西,她一直自信,也沒有在意讓人診脈,現在看老頭的樣子是不好?
薜慧想到靠向她這邊的婆子,想到老太婆還有老太婆身邊的人和手段,想到後院的女人。
她知道老太婆對她動手的,可是她既然知道就不可能中招,那麼現在?
難道有她不知道的?
還有她不知道的?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中了招?她一直不知道?不可能,那個老太婆不可能,她那麼謹慎,不可能的,她的身體一定很好,就算中了招,她有空間,不會有事的,不會。
薜慧有點慌,但很快她開始安慰起自己,她越想越覺得她不可能中招,可又怕——
但願沒有!
她還以為一切掌握在手中,若她真的中招,那麼,薜慧的自信突然缺了一角。
「到底怎麼了,看我做什麼,說!」
薜慧驚怒的盯著大夫。
晚約臉色不好,她擔心的看薜慧,跪在地上一邊的侍侯的人不敢稍動彈,卻都听著,不會真的不好吧,她們的夫人。
「夫人。」
大夫一愣,往四周看了看,有些怔仲,隨即回神︰「不是,不是夫人,是好事,你不用擔心,你的身體沒事,剛才只是不確定所以沒說,你的身體沒事,只是你有喜了,有了二個多月的身孕。」「你說什麼?」
大夫的話一落下,整個房間徹底安靜了,落針可聞。
然後是薜慧不敢相信的聲音。
「你說什麼,夫人有喜了?」
再然後是晚約的。
再來是底下人驚訝的樣子。
大夫微微一笑︰「夫人確是有喜了,二個多月了,夫人竟是沒有察覺嗎?」
「啊?」
薜慧愣了。
晚約擔心的也愣了,下面的人慢慢回過神。
「二個多月。」
薜慧喃喃道,她竟真沒有察覺,也沒有注意,這二個多月,她的例假可是來過的,怎麼會?不,她想到現代時听說的,有時有喜也會來例假,她該發現的,可是她沒有,如今請了脈才發現,要是今天她不是突然有了想法,是不是還不會發現?那麼要是萬一不小心。
說到不小心,她想到這二個多月的事,可是發生了不少事,她也出了事,可是竟都沒有小產流掉。
一定是空間的原因。
她也沒有有喜的癥狀。
她疑惑,又想到空間。
晚香晚約她們沒有發現應該是她來了例假的原因,府里的人沒懷疑也是為這。
她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她先前想過不要,如今有想法,就發現有喜,她很開心,最重要的,在這個時候老太婆要是知道——
「原來我有喜了,難怪。」
薜慧反應過來道︰「只是上次好像並沒有,你確定?」
薜慧盯著那大夫。
大夫點頭。
「我都沒有什麼癥狀,他不會有事吧。」薜慧過會擔心的問。
大夫看了看她搖頭︰「沒事,有些時候是會這樣。」
「看仔細了?」
薜慧還是擔心,直到大夫又點頭,她才放心。
「夫人,沒想到你有喜了,之前,發生了這麼多事,幸好沒事。」晚約遲疑的說。
下面的人也一臉同意,她們夫人又有喜了,這是好事,就是老夫人病了,不過夫人是夫人。
「嗯,等下侯爺醒了。」
薜慧正要說什麼。
她身後一個聲音道︰「我醒了怎麼?」
夏侯遠竟是醒了,起了後走了過來。
薜慧臉色變了變,轉過身,看到夏侯遠還有晚香,晚約也變了下臉,大夫低下頭向夏侯遠行禮,下面侍侯的人也一樣,薜慧片刻恢復︰「你怎麼就起來了?還過來了?」
薜慧掃晚香一眼,晚香朝薜慧點頭,薜慧松口氣。
「休息了一會,好多了,想到你就過來,你們剛才?」
夏侯遠走到薜慧身邊看她。
「你告訴侯爺。」薜慧沒有回答,直接讓大夫說。
「侯爺,夫人有喜了,二個多月。」大夫馬上說。
「你說什麼?夫人有喜?」夏侯遠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