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還有太後的安排旨意,朱禧要的並沒有公開,所以其它人都不知道宮里的動靜,宮里的人晚上都沒有等到朱煜,朱煜一個人批奏章到半夜,一個人歇了,對此雖失望但也沒有人敢說
什麼。
太後晚上也點著燈火,半夜才睡著,臉色不好,服侍太後的人都小心又小心。
夏如眉也沒有見到朱煜太後,她被攔了,在她忍不住往里闖的時候,秋菊出來告訴她太後和朱煜有安排,叫她不準妄動,要她只安心的養胎,和以前一樣,如果她不听話,她哪里也去不
了。
夏如眉縱是滿月復想說的擔心的,也沒用,她在太後宮外面呆了很久,想了各種辦法也無用,她憤恨不已,可想到前段時間太後的冷落,至今的不理睬,她不敢多說什麼,天黑的時候只得
恨恨的扶著風音的手回去。
半路想去見朱煜,想到朱煜又沒有,別的人給不了她答案。
回到宮里,她什麼也做不了,一心煩躁,夜里更是睡不著,不停的想著方法,想著接下來她要如何。
前些日子為了得回太後的寵她可說也是用盡了腦筋,如今又是,整個人似乎都老了不少。
而後,找來風音商量。
宮里的宮女得了消息的也有議論的。
朱允洛朱允德朱婉三個孩子還小什麼也不知道,倒是和往常一樣。
宮外面像靖安侯府威遠侯府,藍曉還有女乃娘紅棠,寧王府留下的眾人又一次大驚失色,這些與朱禧周絮有關的都大驚,這次可比上次朱禧受傷還要嚴重,都真的嚇到了,與他們無關的人
也關心著,還有一些像尚書府夏家這些也關心!
鎮國侯府里。
薜慧昏迷後醒了,鎮國侯老夫人入了土,夏侯遠夏侯寧玲兒還有其它幾房,夏侯遠玲兒薜慧鬧著,夏侯遠護著玲兒,氣得薜慧狠,夏侯寧只站在一邊,其它幾房雖不算有什麼大動作,可
是私底下的動作不停,對夏侯遠失了皇寵更是不滿。
鎮國侯府在鎮國侯老夫人的喪事過去,入了土後,安寧了幾日的鎮國侯府一下子就起了風波,再不復安靜。
不過對朱禧和周絮下落不明,其它人沒了的消息倒是關注。
在鬧騰的同時關注。
再次滋生了一些想法,之前沒時間,不行,現在時間有了!
夏侯遠一個人進了書房,其它幾房也湊在一起商量,玲兒照顧著夏侯寧,薜慧听到消息,愣了好半天,上次听說寧王受傷,然後沒事,怎麼又下落不明,還有那個寧王妃,夏如眉此時此
刻比她還慘。
想到這里,怨氣滿身的薜慧竟得到了安慰。
薜慧為此先不鬧騰了,找了人準備打听清楚。
只是鎮國侯下面也亂了,就連她的身邊人也不再像以前一樣。
她一時竟找不到合適的人打听,直氣得薜慧差點又鬧起來!
夏侯遠打定了主意要趁此機會後,也不和薜慧一般見識,只護著玲兒,其它幾房也不怎麼動作了,玲兒也沒再做什麼,夏侯寧看在眼里,仍然是冷眼旁觀,下面的人還是那樣亂,鎮國侯
府在外面眼中仍是一樣的亂!
夜里過去,早上,夏侯遠出了書房,竟出了府,其它幾房也有人出府。
另外的幾家王府皇子府,靖王府里。
「怎麼會這樣?」
靖王皺著眉盯著站在下首的兩個侍從。
「朱禧現在怎麼樣?老四可是在行宮,京里離那里遠,明明沒有叫他們動手。」接著靖王又道,自言自語,似乎想不通。
兩個侍衛站在下面,都不敢插話。
「只是派人看著,上面已經發現了,也出聲警告,老四去了行宮,難道還是有人動了手,瞞了我們所有人?」靖王想了想,眯起眼︰「不對,如果有人動手,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按理
也不會動手了,但偏偏朱禧遇了刺,而且下落不明,這件事要問清楚,別扯到頭上,這回比上回還要不好辦,上次的事上面還念著這又出事,定是會想到我這頭上,說來連本王都懷疑是不是
本王什麼時候下了命令不記得了,不然怎麼可能!別人定也是這樣想,先要把事情搞清楚,再打听,打听清楚具體的,其它人應該也能想到這些的,不可能動手,那麼會是誰?這次是誰,在
這個節骨眼上,是想做什麼?」
靖王眯著眼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你們去給我。」
靖王下一秒,看著下首的兩個侍衛對他們道,不過不知道怎麼的,他說著說著又停了嘴。
「先去請先生過來,就說本王有事要問。」
片刻靖王說。
下首的兩個侍衛聞言︰「是,王爺。」
「嗯,下去。」
靖王揮手。
等到兩個侍衛出去,他沉著眉想了下,又叫了人進來,把守在門外的另一個侍衛叫了進來︰「你去。」他開口,要這個侍衛去那幾位的府上。
事情要先問明白再說,還有打听事情結果經過。
靖王隨後又叫了幾個人進來。
一一的吩咐了,他才停下來。
等著他口中的先生。
而他的心中突然想到一件事,這些行刺朱禧的人若不是他們的人,那麼會不會……他想到一個可能,這叫他臉色大變。
「來人!」
他猛的抬頭,盯著外面,心中不停的在想,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這樣,那——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眸光黑沉,再次開口︰「來人!」
聲音更冷厲。
整個人也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
顧不得再等了。
外面的人一听到靖王的聲音忙走到門口,靖王看也不看,帶著人就走。
京城外的一處莊子上。
大方簡單的書房里,一個男人正拿著一封信在看。
男人慢慢看完手上的信後,沉著臉上閃過什麼,似乎是陰鷙又似乎是笑,不久,哈哈大笑起來,很是愉悅。
站在他下面的隨從,看他一眼又低下頭。
男人笑完,又拿著信看了一會,直到又看完,他才放開手上的信,不過再次笑起來,片刻他笑完,把信放到手的一邊,看著下面的隨從,隨從感覺到他的目光,更低下頭,不過半天後,
仍沒有听到男人的話,隨從小心的抬頭。
「王爺。」
隨從道。
男人也是王爺,正是——
「嗯。」
男人听了隨從的話,稍睥了隨從一眼。
隨從不敢動。
「信上的我都看了,嗯,很好,做得很好!」男人看著隨從說,大手又一次把一邊的信拿了起來,又盯著它看了一遍︰「前天得到消息還有點不相信,雖然說好了,可是一直沒有傳消息來
,反而是外面到處傳,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在,現在有消息了,總算是有消息,還是大好的消息。」
男人說到此一頓,笑了笑又說︰「先前計劃好,還以為會不那麼順利,那些人不願意,那又如何,本王不動手不代表別人可以不動手,想盯著本王,哼,那些人真是迂腐,居然不同意,
明明可以更快更好的達成,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還真以為本王會答應?不知變通!此刻朱禧下落不明,上面肯定要查,也一定會怒,上次才因為這個找了他們,這次肯定也要懷疑,不過懷
疑就懷疑,又不是本王動的手,最好了朱禧真的下落不明,就算有人懷疑到本王,也沒有證據!」
「等到事情辦成了。」
男人說著,又一次笑︰「等到事情辦成了,一切都是本王的。」
「這段時間要再好好謀劃謀劃。」
男人一個人笑著又說低喃了會,抬頭,盯著下面的隨從︰「你!」
「王爺。」
听到男人開口,隨從忙上前兩步行禮跪下。
「讓人帶話,可不能讓朱禧跑了,跑回京了,朱禧是那人的左膀右臂,只要朱禧沒了,那麼就少了一半,最好再弄點——寧王還是留在那里得好,還有幾個人!」男人冰冷的說,男人微胖
,長得普通,氣勢倒是足的。
「只要他們辦到,那麼本王會答應他們所求,當然他們必須辦到答應本王的。」
男人說。
「是,王爺。」
隨從再次道。
「嗯。」
男人輕應,又想了想,還有沒有要說的也一並交待了,而後讓人下去辦事。
他一個人坐在書房,好半晌,笑起來。
「太後還有皇帝不知道接下來?還有那些人。」他剛想著。
出去不久的隨從回來了。
「王爺。」
隨從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事。
男人正想著,也沒在意,直接讓人進來︰「什麼?」
「皇上還有太後讓你進宮,還有,靖王派了人來說是想見你!」隨從把剛在外面給下面的人交待了男人的安排後得到的消息告訴男人。
「哦?」
男人挑了一下眉。
「是。」
「那走吧。」
男人笑,起身,走出去。
不過在走了幾步後,又轉身回頭走回去,拿起早先放在一邊的信,隨意的睥了兩眼︰「拿火來,燒了它。」他說。
隨從趕緊走了出去,不久端了一盆火過來,男人輕輕的睥一眼,就把手上的信放到火上,很快的,那信就在火里燒成了灰,再也不復見,那紙灰更是落在火里,瞬間消失了蹤影,男人見
狀,背負起雙手。
出了書房。
***
不一日,朱煜下了旨,又派了人去邊關。
邊關。
有兩個人也得到了飛鴿傳信,得到了朱禧周絮再次遇刺的消息。
這兩人是白飛和張武。
兩人原本正商量著事,突然接到飛鴿傳信。
等看完,白飛整個人變了。
張武莫明,想問什麼,看了看一邊的紙條,拿過來一看整個人也變了。
這——朱禧遇刺受傷,然後周絮竟去了行宮照顧,然後皇上派了人太後也派了人去,最後朱禧好了,事情也查清楚了,誰知道就在要回京的時候又遇了刺,同行的人都沒了,只有朱禧和
周絮下落不明。
這個下落不明有很多的解釋。
周絮和朱禧一路,別的人都沒了,他們就算沒有死,也定不好過。
具體的情況不知道,紙條上面也沒有寫清楚。
這事情,真是叫人不知道說什麼。
邊關這邊蠢蠢欲動,可能開戰,朱禧又遇刺,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當然這些事雖然算大事,可也與他們並不是太過相關,反而是這件事的背後,隱隱與邊關有關,還有就是周絮,張
武想到這,看著白飛。
白飛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如今這樣,白飛他會怎麼做?
張武盯著白飛。
白飛卻沉著臉。
良久。
白飛猛的起身,就往外面走。
「白飛。」
張武立馬開口,也起身,站在白飛身後叫住他︰「你現在要去哪里?準備怎麼做?回京嗎?」
他一口氣道。
白飛沒有說話,如嫡仙的臉上罩滿了寒霜,整個人再不復嫡仙的風采,全是殺氣,張武看得明明白白,心中一嘆,面上也動了動,見白飛不說話也不停步,他再次開口︰「現在的情況還
不知道,你要做什麼,我們一起,我陪你!」
說著,張武幾步走到白飛後面拍上白飛的肩。
白飛此時此刻已經走到了門口,聞言,陡的停下了腳步。
張武一見松口氣︰「白飛。」
白飛慢慢轉回身,臉上都是寒意︰「朱禧受傷遇刺,這件事我竟是不知道,她去了行宮,這些事在京里應該都是知道的,如今再次遇刺,而且下落不明,張武,你說他們現在在哪里?怎
麼樣?」
說著說著白飛眸中閃過一抹冷光,聲音變冷。
「你說他們現在是不是?」
最後一句白飛說得很慢,緩緩的,卻冷又沉。
他臉上沉重。
「是誰動的手,之前既然都查清了,又是誰?我們在邊關這麼些日子,竟一無所知!」白飛聲音緩了下又冷下來︰「到底是誰,要是讓我找到,讓我知道!她為什麼要去行宮,為什麼?如
果不去就不會有事,不是說都查清了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皇上太後還有朱禧到底在干什麼?朱禧竟連她也護不了,她一心去行宮陪他,弄得現在下落不明,張武,你知道我看到消息的
心情嗎?」
「我!」
白少忽然捂住胸口,嫡仙般的臉上恍惚又心痛,他沒的說。
白色的衣衫飄動。
張武想說的話說不出來。
「我要去找她!」
白飛最後道。
「你——」
張武早料到是這麼一個結果,真等听到反而吐出口氣。
「我要回去找她,我要知道她現在怎麼樣,我不要她有事,張武這里。」白飛說到這,臉上的神情平復了些,強壓下心頭的事,對張武︰「張武,你看?」
「你真決定了,那麼就去吧。」張武也不多說。
「好,謝謝。」
「你們兄弟何需說這些。」
「嗯。」
「這里暫時沒事,交給我,你去吧,就是希望你還是再想清楚點,朱禧應該不會有事,她也是,這些事似乎和邊關有些關系,你多注意。」張武見白飛點頭,又說。
「你的意思?」白飛眸光一閃,盯著張武,剛才一心都是紙條上的事,倒沒有多想,張武這一說,是?
張武見白飛之前竟沒有想到,一直以來白飛都比他想得多,這次反而是他想到白飛沒有想到,心中說不上是好笑還是感嘆,白飛果真是上心,可是卻注定——他也勸過也說過,可是事到
如今什麼也不用說。
他只要幫著白飛。
「你竟沒想到。」張武淡淡說。
「是啊,多虧你,這里也多虧你,我會盡快趕回來,盡快!」找到她,白飛在心里說。
之前因為一些別的事,對京城的事關注不夠,所以錯過了朱禧受傷的事也不知道周絮去了行宮,要是早點關注就不會這樣。
白飛後悔。
他要馬上回去,盡快找到她,她不能有事。
朱禧!
要不是朱禧,她也不會出事,這些人是沖著朱禧去的,事情的真相他會查,只是她為何去行宮,她在意朱禧?朱禧呢?
白飛心頭酸澀。
特別是想著現在的朱禧和周絮可能的情況,同時擔心。
張武拍拍白飛。
***
又到了晚上,周絮和朱禧遠遠的繞路,在天徹底黑下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