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去看看李囂!」出了靈堂的雷初雪神情暗淡,她已經知道了李囂重傷的信息。雷初雪細瘦的身體微微有些站立不穩,和李囂分別已經很久了,可是她怎麼也忘不了李囂。雷初雪依舊是非常孩子氣的千金小姐,但是經過三年的成長她的變化已經不小。
雷凝秋依舊是一副熟女打扮,一身小禮服,她和一旁冷艷的冰艷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該怎麼答復雷初雪,雷初雪對李囂的情義她們再清楚不過。而當初的李囂對雷初雪雖然沒有男女之情,但是對待雷初雪也可以說很紳士了。當初南天冥要進攻帝雄的時候,李囂也因為雷初雪的緣故沒有對南天冥下狠手。
「老爺不會答應的。」冰艷無奈的看著傷心的雷初雪說道。
當初作為南天冥第一花旦的冰艷和李囂的沖突最為直接,可是現在肌肉輝慘死,李囂因為傷心過渡成為了植物人,這怎麼都不是冰艷能接受的。此刻的冰艷也是非常惋惜,肌肉輝當年是多麼炫耀的悍將啊?現在說死就死了!
即使是敵人,同樣也會感覺到失落。何況大家都知道,肌肉輝不是火拼中被擊殺的,而是為了心愛的女人寧願自殺的,看似粗獷的漢子的這種柔情,莫說是黑道,隨便哪一個人也都會敬佩不已。
而至于李囂,李囂因為兄弟的死才會傷心過渡而腦部出血,就單單這種對兄弟的情義足可以讓很多道上的人汗顏,義字掛在嘴邊容易,可是真正放在行動中就難了。
「可是如果我不去,我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他了」雷初雪失落的看著雷凝秋,幾乎是哀求的說道,「姐姐,求求你了!」
雷凝秋心疼的看著雷初雪,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她無法看著她難過,而對于李囂雷凝秋多的是幾分敬佩和嘆服而不是仇恨,只是他們所在的道路不一樣,只能是敵人而不是朋友。
「那我安排你去吧,回去得埋著老爺!」冰艷手搭在雷初雪的肩膀上,說道,「不要太傷心了,答應我見他最後一面就回來!」
「嗯!」雷初雪苦澀的笑了笑,最後一面?這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可是不見那真的就沒有機會了。
雷凝秋的臉上有幾分不安,但是她也還是點了點頭答應。
「那我們先回去,我安排人送你去越南!」雷凝秋牽著雷初雪細滑的手,道。
可是雷初雪卻掙月兌了她姐姐的手,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現在就要去!」
越南,首部醫院。
飛龍和鄭岩已經都被齊天安排到自家的私人醫院中去繼續治療了,但是李囂沒有,因為在需要最頂尖醫生的治療的同時李囂需要有人陪著。很多李囂的好哥們都來了,齊天希望他們能夠喚醒李囂。
「囂,你看你還不起來,害的人家還有天天給你刮胡子,你真壞」馮青把剃須膏抹在李囂的下巴上,自言自語的說著,眼淚不時的滑落。
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棄李囂,即使他永遠也醒不來。
「大嫂,有幾個囂哥的兄弟要進來看他。」這時阿康和阿彬敲了敲門,低聲說道。
馮青諾了一聲,用濕毛巾把李囂臉上的剃須膏認認真真的擦拭干淨,然後就不舍的走出了病房。
這時兩個青年一起走了進來,一個一身西裝,身板很挺拔,若是道上的人應該或許听過他。現如今國內新生黑道勢力中和李囂齊名的湯無雙,南李囂北無雙,是人們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而他們是最好的兄弟。
還有一個個子比較矮,而且身體有微胖,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疤,這是血影殺手組織的負責人許雲龍,當下東南亞殺手的翹楚。
兄弟兩人已經多年沒有聚在一起,若不是因為李囂已經垂死,他們恐怕也很難聚到一起。現在李囂這種情況,湯無雙和許雲龍都想找回孟一春。
為了找到孟一春,湯無雙幾乎是跑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最後才還是一無所獲,孟一春仿佛從這個世界絕跡了一般。
濤中五虎中李彪最先死去了,還剩下四人,現在的李囂也其實和死亡無異,如果奇跡不會發生,一切都會劃上句號,所有的成就都只是歷史!
「老大」湯無雙和許雲龍神情都悲慟萬分,但是他們沒有太大的劇烈反應。一個是殺手中的王,一個是在黑道混跡多年的漢子,他們心中的痛楚不會表現的那麼強烈,而是一切都習慣性的影藏。
雖然他們現在和李囂的交際也沒有以前那麼密切,但是對于那一份兄弟之前他們重不曾忘記,有一句話,再深的感情也是經不起時間和空間的拉扯,其實不是時間和空間的錯,那是因為你的感情還不夠深。
兩人靜靜的看著滿頭白發的李囂,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要是春子回來,看到老大這個樣子,會不會原諒老大呢?」許雲龍嘆口氣說道,當然李囂為了救孟一春,放棄了黃艷,而結果是孟一春看著黃艷被炸成了碎片。那一年孟一春說過,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李囂,而也是那以後他就消失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就連他的家人都只是每年拿到他寄回來的錢找不到他的人。
「他要是敢恨老大,我絕不輕饒他!」湯無雙一身西裝,已經悄然有幾滴淚水打在衣領上,他仰面痛苦的自言自語道。
兄弟倆在李囂的病床陪了李囂很久,後來被李江和阿彬帶著去休息了,因為李囂還有進一步的治療。雖然已經被醫生斷定沒有可能醒來,可是對于有些人你總是相信會有奇跡。
「大,大嫂」劉奎他們已經辦完肌肉輝的喪事都回到了越南,這時他帶著一個身材極其細瘦的女孩一起來到馮青身邊,女孩盈盈細腰仿佛風都能吹倒,而女孩的神色也顯得很憔悴。
「她是」馮青和清荷一起,很快就認出了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南天冥的雷初雪。
「請兩位姐姐允許我去看看囂哥,求求你們了。」雷初雪抿著嘴,聲音顫抖說道。
「進去吧,不過請注意控制你的清晰,我不希望你打擾到囂。」馮青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然後拉著清荷走開了。若是以前,馮青怎麼也不可能允許雷初雪見李囂,她對李囂的愛是自私的,在她眼里只有自己和清荷願意為李囂死,那麼也只有她們有資格得到李囂的愛,其他任何女人她都不會允許她們靠近李囂。
可是現在,她做不到那麼狠心。她怕李囂的心中其實也記掛著雷初雪,所以還是讓她去看李囂了。
雷初雪進了李囂的病房,實現她做了心理準備,可是見到李囂那一刻的她還是泣不成聲。眼前的李囂是那麼的安靜,沒有了往日的輕狂和囂張,帥氣的臉蛋上似乎已經沒有了血色,而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已經白如冬雪。
「囂哥」雷初雪捂住自己的嘴,制住哭泣,可是她一句話都說不連貫,在她的目光集中在李囂的頸部的那一個吊墜的時候,她再一次失聲痛哭。
那是一個純銀的吊墜,上面是一個囂字,是兩年前她送給李囂的。
「呼~」
突然一個身影閃過,雷初雪嚇了一條,連忙轉頭,可是什麼也沒有看見。當她回過頭的時候,她立刻驚呼起來,因為躺在病床上的李囂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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