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王道正愛子心切,上去想把王之風扶起,剛一觸到王之風身體,就被一股強勁的內力彈開,他再次伸手去扶又是一股又灼又強的內力從王之風身上傳來。掉在地上的火把依然在燃著,王之風一臉通紅,頭發豎起,雙目緊閉,嘴唇皸裂,似是在承受極大的痛苦,返回來的眾人見這個樣子,也不知所措。
王之風意識清楚,就是動彈不得,全身火燒一樣灸熾,身體內氣力充盈又象快要把他撐破,「水……水……」他使出渾身力氣,終于喊出兩個字,但是,在場的人卻听見象蚊子叫聲一樣弱,好在還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胡想容忙從身上拿出裝水的竹筒遞給王道正,王道正將竹筒遞到王之風的嘴上方,輕輕地給他滴了幾滴。水一入喉,王之風頓時覺得有一股清泉流進自己的小月復,身體說不出的舒坦。他試著慢慢運氣,將身上的內力漸漸純納入丹田,火燒般的痛苦也慢慢消退,過了一個時辰,他才站了起來。
「怎麼樣?」王道正問道。
王之風活動了一體,再沒有什麼不適,道︰「還好。顧伯伯,那怪物是什麼東西?」
顧惜才見王之風平安無事,反而容光煥發,道︰「恭喜頭領,你的功力至少增加的有一個甲子,你先試試看。」
王之風隨手向堅硬的岩石拍了一掌,只見碎石紛飛,岩石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掌印,不由得大奇,又是一掌拍去,這一掌他用了八層功力,響聲反倒小得多,不過,那岩石卻象面粉一樣紛紛掉落,大伙無不替他高興。
「顧伯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惜才道︰「這東西叫金頭火天龍。天龍就是蜈蚣,又叫百足蟲或千足天龍,它與蛇、蠍、壁虎、蟾蜍合稱五毒,它的毒性尤在五毒之首。尋常的蜈蚣不大,一般只活六七年,但是,有兩種蜈蚣卻可以活到幾百歲。一種是金頭天龍,就是頭部金黃色的蜈蚣,一種是火天龍,就是周身象火一樣鮮紅的蜈蚣。而剛才這只頭部金黃周身火紅的天龍,它就是傳說中的金頭火天龍,這種天龍,只在書上有過記載,據說它可以活到上千歲,凶猛無比,毒性奇大,藥用後,卻又是至寶。練功的人服了,至少可以增加一個甲子以上的功力,還百毒不侵。頭領真是有福氣,年紀輕輕,現在七侍衛之後數你功力最強了。」
王道正心中狂喜,道︰「他傻人有傻福,顧幫主千萬別抬舉他。」
胡想容不知王道正是謙虛,急忙道︰「伯父,王哥哥聰明得很,他不是傻子。」
大伙都忍不住大笑,胡想容道︰「你們笑什麼?他可一點都不傻呀?」
王之風也忍不住笑起來,對她道︰「你才是傻子。」
胡想容不解地看著他,王之風道︰「這個洞里應該不會再有毒物了,我們繼續前走,看看是怎麼回事。」
一行人又向前走去,走出兩三丈遠,洞就到底了,里面除了金頭火天龍留下的氣味外,再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頭領說得不錯,看來,圖中的七星僅僅只是個方位,真正的秘密還在天樞中。」趙國銳道。
于是,大伙退出洞子,回到洞外。
開陽在搖光頭頂五六丈之地,幾人不費多大的力氣就上來了。四大家族的掌門認為既然七星只是標記方位,就不用再進洞去。王之風心想,來都來了,該看的還是得看,能發現線索最好,就是不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無非是多耽誤點時間而已。顧惜才古家一脈在此居住了三百多年,今天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他當然想看明白,七星洞里到底有什麼秘密,也同意王之風的意見。對胡想容來說,只要是王之風的意思,她都舉雙手贊成,李元飛也認為該弄清楚。張王李趙四人只能同意,不過,張良提出,要每個洞子都探查清楚也可以,王之風卻不能再冒險,大家也都贊成,並商量遇到與哪家對應的星座,哪家就領頭,王之風只好服從大伙的意思。
然而,開陽中什麼也沒有,害得大伙白操心了一場,李元飛失望地搖了搖頭。
接下來是玉衡,由趙國銳領頭,進洞不到兩丈。洞子垂直向下形成一個深井的形狀,趙國銳撿起一塊石頭向洞里丟去,過了好久才听見石頭掉落水里的聲音,大伙估計此洞應是與地下河相連的,趙國銳也有些失望,正準備向洞外走去,卻听見深井中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聲音由小到大由弱到強,仿佛有千萬只鳥從洞底向上飛起。
「快到洞外。」王之風叫道。
好在進洞不深,大伙很快撤出來。在洞外看見無數的紅嘴大蝙蝠從底洞飛出,來到外洞,感覺到強烈的日光,掉頭又往回飛,卻與從底洞中不斷涌出的蝙蝠撞到一起,下雨一樣紛紛掉到地上,不一會兒,外洞中落下的蝙蝠越來越多,越堆越厚,外洞很快就被蝙蝠的死尸給封堵得嚴嚴實實。
大伙不禁面面相覷。
顧惜才道︰「這是吸血鬼……」
胡想容听到鬼,趕緊躲到王之風身後,緊緊抓住他的手。
「吸血鬼就是吸血蝙蝠,這一帶經常有走失的牛羊,第二天卻只找到一幅骨架,有人懷疑是吸血鬼所為,又找不到它們藏在哪里,飛鷹幫也多次派出去人馬想消滅它們,始終沒有發現蹤跡,原來這些該死的東西竟然藏在這里,要是晚上遇到他們,必定是死路一條。」
王之風感到奇怪,祖先設置的這些陷阱難道僅僅是為防外人侵入嗎?為什麼又在七星標記中放置致命毒物?這是巧合還是真的是祖先所為?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決定任意找一個七星以外的洞子探一探。
在玉衡和天權之間,他們任意找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洞子,為了避免發生意外,王之風堅持要走在前頭,並讓輕功高強的李元飛陪他,與大伙隔開了一段距離。李元飛手持火把,王之風手執寶劍,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的動靜。這是一個上洞,洞底就是洞口,洞子斜斜地向高處伸去,洞壁怪石嶙峋,凹凸不平,攀爬非常容易,爬了十多丈遠,洞子露出了一個橢圓形的口子,外面是白亮亮的天空。王之風計算了一下洞子上升的高度大約有七八丈,根據方位看,這個洞口應該是在天權附近,他從洞里探出身子查看,不禁笑了,右邊不到一丈的地方,果然就是天權。
攀過懸崖,進入天權,天權里面也無異常,王之風想,難道真是巧合?
接下來是代表紅村溝王家的天璣,天璣也沒有發現異樣,大伙也都放心了,先前的兩處洞穴,不過是湊巧被毒物佔了而已。
然而,天璣到天璇的崖壁卻是向內凹陷進去的,崖壁上光滑如鏡,沒有任何支撐可以攀爬,一行人愣住了。
「老哥哥,你輕功高強,上得去不?」胡想容問。
李元飛看著懸崖絕壁道︰「七八丈高在平地是難不到我們的,只要有兩個人幫我一把,用力往上托起,加上我自身的力量,可以輕易攀越。但是,現在這個位置,上面的邊沿是向外突起的,在那麼高的地方,又不能轉彎向上,我也沒有辦法。除非是鳥兒,能真正飛起來,否則,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胡想容還不甘心。
「有,壁虎游牆功。」王之風道。
王道正和顧惜才同時叫道︰「不行。」因為大家都知道,壁虎游牆功是依靠自己強大的內力把手腳吸附在牆上,慢慢向上攀爬。而這里內力最強的是王之風,他想施展壁虎游牆功爬上去。但是,誰敢保證攀爬出過程中不出意外呢?特別是到了頂端時,人純粹是倒懸在空中的。
「爸,顧伯伯,你們不用擔心,把繩索結在我身上,由你們拉著,隨著我向上爬,慢慢放開,我上去後找個地方把繩索固定後,大家才能上去,要不然就半途而廢了。再說,要是我真的掉下來,你們把繩索拉住,我也不會掉到崖下的,沒有多大危險。我先上去試試,不行的話,我下來就是了。」王之風語氣堅決。
大家見攔不住他,只得小心地給他結上繩索,另一端盤在地上,由王道正和顧惜才拉著,慢慢放開。李元飛、張良、李子流和趙國銳四人站在王之風身下保護。大伙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動了他。向上爬的時候,王之風爬得很快,一會兒就到了頂部,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倒懸著身體向外爬去,下面十四只眼楮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的一舉一動。他的身體象一個懸掛在空中的布袋,雙手雙腳就象布袋的四角被釘在峭壁上,緩緩向外挪動,汗水從他後仰的腦袋上一滴滴的掉下,下面的人緊張得氣都透不過來。他慢慢地爬向洞頂外沿,外沿已經超出了天璣的洞口,突在懸崖外,張良他們只能看著干瞪眼。王之風的一只手慢慢搭在外沿上面,第二只手又跟著搭上去,身體一點點向上收縮,當他腳在下手在上,腰月復正好貼上外沿時,王之風停住了,下面的人听到了上面傳來吱吱的猴叫聲,大家的心一下收緊了。要是這時候,上面的猴子發動攻擊,王之風毫無還手之力,後果不堪設想。時間一點點慢慢流逝,王之風仍然沒有移動半分,猴子的叫聲也沒有停歇。
在王之風前面是一只年歲不大的母猴,也許是太久沒有人打擾了,那只猴子顯得十分震怒,不斷地向他發出咆嘯,意圖嚇退侵入自己領地的家伙,王之風當然沒有辦法後退,就與猴子僵持著。猴子吼叫半天,見入侵者不為所動,暴怒地跳起來,一爪抓向王之風頭臉。王之風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他左手和雙腳牢牢地釘在崖壁上,右手使出五層功力向猴子拍去,一掌將猴子打得後退了四五尺,在猴子愣神的一霎時,右手飛快落在懸崖上沿,左手跟進,雙腳松開,向上翻去。
在王之風雙腳松開,身體懸空的瞬間,大家都以為他要掉下去了,全都嚇得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王之風上到上面,看見一塊寬約六七尺的平台,平平地伸向天璇洞口,他剛剛站穩,那只猴子便朝他撲來。這下,王之風不比剛才身體貼在懸崖上,隨手輕揮,又將猴子打翻在地,猴子連撲七八次,連王之風的身子都沒有挨著,暴烈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退到洞口看著他。王之風感覺這只猴子模樣可愛,有心收服它,他將手掌向猴子豎起,發出內功,一點點的增加內力,猴子被他逼住動彈不得,不一會兒就渾身發抖,顯然是不能承受了。他慢慢收回部份內力,待猴子站起來想逃跑時,再次加力,又把猴子逼得躺下去,如此三次,那頑猴終于露出乞求神色。王之風放開它,走過去模了模它的頭,那頑猴頓時溫順得象一只小貓。
王之風找了一塊突出的石頭拴好繩索,又試了試,才向下喊︰「顧伯伯,可以上來了。」
很快,下面的人順著繩索攀爬到上面,那猴子對突然闖來這麼多人很惱火,呲牙咧嘴地怪叫,王之風道︰「不要叫,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那猴子似乎很通人性,心中雖然不爽,卻沒有再亂叫了。胡想容見它很听王之風的話,過去想模模它,它立即張牙舞爪地對她咆嘯。
她退到王之風身邊,拉著他問︰「王哥哥,它怎麼會听你的話啊?」
猴子見她拉著王之風,立即沖過來,在她手上咬了她一口,她丟開王之風跳到一旁,痛得大叫,猴子看著她露出得意的樣子,大家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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