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不瞞你說,那藥是藥王後人留下來的,我當時也不知道藥性奇特,所以將十粒藥全部喂給東瀛人了,要是知道那藥有如此功效,我絕對舍不得全部浪費在那些東瀛飯桶身上呢。」王之風如果照實說他把毒藥扔了,以劉瑾和朱厚照之流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因此,他說只有十粒藥丸。
劉瑾當時明明見到王之風倒出的藥丸不只十粒,現在他既然這樣說,也不能把話挑明了,免得把關系搞僵,反而適得其反。
「王大人,能不能再搞一些那種來,皇上也只是想看個希奇?」劉瑾眼巴巴地說。
「劉總管,要是我能配制這種藥丸,我一定會多配一些給你,但是那是從不死不休那里得來的,我也沒有秘方呀?」王之風遺憾地說。
「王大人,你就算幫咱家一個忙吧,咱家一定記得你的好處的。」劉瑾已經有很久沒有體會到求人的滋味了。
「劉公公,王哥哥說沒有就是沒有,你?里?嗦干啥呀?」顧盼盼才不管劉瑾是什麼人呢,劉瑾在元山島海域被她和特別行動軍收拾得很慘,後來還要承她的救命恩情,听她如此說,也不好多說,起身告辭。
劉瑾雖然沒有從王之風那里要到毒藥,卻從他那里知道了毒藥的來源,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獲。
以李東陽為正使,王之風為副使的大明使團第二天就離京出使東瀛,王之風帶著張二俠和張家的四個高手隨行,以策萬全。
劉瑾沒有從王之風那里沒有要到化骨丹,不過知道化骨丹是白不達和白不休兄弟倆研制的,暗中下令東廠和內行廠盡快搜尋這兄弟二人。兩廠百多號人馬,雖然是秘密出動,卻也鬧出不小的動靜,又哪里瞞得過一直暗中相互監視的西廠呢?谷大用很快查明了劉瑾要找白氏兄弟的原因,他可不能讓劉瑾在皇上面前討好,更不希望劉瑾得到藥王的秘方,那樣一來,劉瑾將會如虎添翼,西廠更是要受他的排擠,于是,也暗自派出人馬,司機將白氏兄弟控制在自己的手下。
當初,王之風制服白不達白不休兄弟二人,本來是想除去這兩個江湖禍害,轉念一想,其父一代藥王,也為武林做了不小好事,加之白不達和白不休幾成廢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心一軟就將兩人放了。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正是因為他這一念之仁,差點使自己後來命喪白不達之手。白氏兄弟雖然歹毒,卻也算兄弟情深,白不休沒有了雙手雙腳,耳朵鼻子和舌頭,完全是一個廢人,還有一只右手的白不達並未舍他而去,兩人被門頭溝中門寺住持天暝和尚救起,藏匿在中門寺中。白氏兄弟的父親藥王曾經救過天螟和尚一命,現在遇到藥王後人落難,他當然會救助。好在白不休雖然完全成了廢人,白不達卻還還能說能動,有家傳醫技在身,兩兄弟的傷短短幾個月時間就治愈了。兩人想到出道以來,不擇手段拚下了「不死不休」這個名震江湖的名號,最終毀在王之風手里,恨不能把王之風千刀萬刮。
中門寺地勢偏僻,歷來香火不旺。天螟和尚卻是有道高僧,有不少信徒,寺廟衣食到也不愁。白不達兄弟倆是吃慣了大魚大肉的,成天在寺里跟著天螟吃素,實在是很不習慣。天螟也是知道的,只是要滿足白氏兄弟的要求卻是很難。一來廟里沒有多余的錢給他們罷買好吃好喝,二來廟里也是不允許沾葷腥的。白不達就開了一些藥方,叫天螟和尚按方抓藥,做成藥丸,專醫別人醫不了的疑難雜癥,想不到生意卻出奇的好,不說日進斗金,起碼收入十分可觀。天螟和尚雖然是和尚,也是凡人一個,凡人誰不愛錢財?見到白不達為寺廟賺了不少錢,就在寺廟之後十余丈遠的地方新建起一個小院,將白不達和白不休安頓在那里,還為他們找來了兩個下人,取名白福和白壽。白福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白壽是一個十來歲的孩童。白不達見白壽聰明機智,做事也勤快,就問白壽︰「你爸爸媽媽呢?」
「他們都死了。」白壽說。
「死了多久了?」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你爹媽死後,你這些年跟著誰生活?」白不達問。
「要飯。」白壽說得很直接,一點都沒有羞赧之意。
「要飯吃得飽不?」
「有時候吃得飽,大多數時候餓肚子。有時候一些富人不給飯吃,還放狗出來咬我。」白壽挽起褲腿,白不達看見他腿上有不少傷疤。
「你恨不恨那些放狗咬你的人?」白不達又問。
白壽仿佛認為有錢人放狗咬他是天經地義的事,說︰「我為什麼要恨他們?有些小財主還專門欺負我們,有一次我腦袋被一個小財主打了一個洞,醫生還說我怕是活不了了,結果我也活下來了,我都沒有恨過那個小財主。」
「你為什麼不恨他們?」
「他們有錢有勢力,我也沒辦法,打又打不過他們,恨也沒有用。」
白不達滿意地笑笑,說︰「以前你被人欺負,是因為你沒有錢沒有勢力又打不贏別人,對不對?」
白壽點了點頭。
「你想不想做有錢有勢力又有武功的人?只有你欺負別人,別人不能欺負你?」白不達說。
白壽眼楮一亮,隨即搖頭說︰「我想是想,又沒有神仙幫我,我怎麼會成為有錢有勢力又有武功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