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傳說 禍兮福所依(六)

作者 ︰ 呂氏春秋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起來,三人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大花逃走沒有,卻見大花和小花親熱地蹲在一起,見到他們出來,小花知道又要給它們喂食,向大花輕輕叫了幾聲,大花就跟在小花後面向他們起來。另一邊,小黑和二黑也一起走過來,王之風割下幾塊肉,分別給他們喂食後,這才和小倩長樂到水潭邊洗臉漱口,再返回來烤肉吃。

王之風見小倩和長樂都很興奮,說︰「多烤些,吃飽,剩下的帶著在路上吃。」

「才不哩,出去後,好東西多的是,我要少吃一點,到了外面,到飯館里要美美地吃它幾大桌,還要到客棧好好睡上幾天。」長樂道。

王之風只是笑笑。

吃完飯,他們把家收拾好,關上門,這才帶著小黑小花它們向谷口方向走去。

來的時候,他們只顧逃命,沒有時間觀察谷里的情況,到了谷里,又被猛獸追得成天只敢藏在院子中,好不容易等到王之風打通經脈,練成了神功,還沒有來得及欣賞谷里的風景,又因為給長樂打通穴道而受傷,直到今天,在準備出谷的時候,他們才有機會欣賞風景,察看地形。

這條峽谷更象是一條里大外小的葫蘆形山?,因為它有盡頭,盡頭處是萬仞絕壁,絕壁上有一股稱不上瀑布的小股山泉,流到谷底時形成了一個水潭,那就是王之風他們這幾個月來,取水的水潭。水潭里的水流出來,在寬約三四里的峽谷底形成一條小溪,溪水緩緩地流向谷口。小溪兩邊是長滿了樹木藤條的緩坡,緩坡的邊緣是峽谷兩側高不可攀的絕壁,絕壁上怪石嶙峋,不要說猴子、山羊一類的動物都難行走,恐怕連鳥也飛不出去。他們順著溪邊慢慢地向外走著,地勢越來越低,峽谷也越來越窄,王之風他們記得谷口只有十余丈寬,兩道絕壁猶如兩扇厚厚的大門,聳立在谷口。走了十余里,到了他們先前居住的木屋時,木屋已經被懸崖上飛下的亂石砸得面目全非。再往外走了小溪變得越來越寬,走出十五六里時,溪水兩邊的陸地只有二三十丈的寬度,越往前走,陸地越窄。

「公子,當初沒有這個大湖呀?這是怎麼回事?」小倩有些恐懼。

王之風心里早就在想,莫不是谷口被封,溪水流不出去,在谷口處的低矮處形成了湖?要是那樣的話,恐怕……王之風不敢想下去,他只是不斷在心里祈求,千萬不要發生那樣恐怖的事情。前面又是一道彎,拐過彎不到五里的地方就是出口,他竟然有點不敢再邁步。

「王哥哥,怎麼不走了?」長樂一臉迷惘。

王之風和小倩對視一眼,兩人仿佛都懂得對方的心思,心情十分的沉重。

「快走呀。」長樂催道。

王之風一行慢慢地向拐彎處走去。

走在前面的王之風剛一轉過彎,就呆呆地站在了那里,小倩和長樂來到他身旁,兩人也驚呆了。只見面前是一片汪洋,原來谷口處的大門不見了,兩道絕壁斜靠在一起,將谷口封得嚴嚴實實。

「王哥哥,我們出不去了。」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王之風被長樂的哭聲驚醒。

王之風側頭安慰道︰「別著急,我們慢慢找找看,有沒有地方出去?」

他雖然在安慰長樂,心里卻十分明白,在這四面絕壁的葫蘆里,任你武功再高,也是飛不出萬仞深谷的。

盡管心里已經徹底絕望,王之風他們依然沒有放棄,在接下來的二十余天里,走遍了峽谷里的每一個地方,試圖尋找出路。然而,每天都是帶著希望出發,帶著失望而回。終于,他們不再做徒勞之舉了。王之風和小倩還好,長樂享受貫了榮華富貴,對于終老山林,她十分難受,情緒極為低落,就連與王之風的魚水之歡,也是興致大減。

「王哥哥,要是我們有了孩子怎麼辦?以後我們老了,孩子們卻只能象山林里的野獸一樣,自生自滅,不能結婚生子,不能享受人間榮華富貴?」長樂問。

王之風還沒有考慮那樣長遠,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說不一定哪天再來一次地震,就把谷口搖垮了,大家都能出去了呢?

「命當如此,夫復何求?等待老天眷顧吧。」

長樂怒道︰「老天,老天是他媽的瞎子,我們又沒有干過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顧家城、黑白無常那些惡人、壞蛋反而過得好好的?」

小倩無奈地笑道︰「六妹,小心說話,不然惹老天發怒,要派雷公來抓你喲?」

「他要是敢來見我,我就把賊老天打得粉碎。」長樂說著,一掌將身旁一塊大石頭果然拍得粉碎,突然,她哎喲一聲叫了起來。

「怎麼了?」王之風連忙問。

小倩笑道︰「她得罪了老天,老天罰她把手拍痛了。」

王之風見長樂舉起手掌,用嘴吹著,想減輕一些疼痛,也忍俊不禁。拿過她的手,說︰「來我幫你吹吹。」

長樂兀自不服,又是一腳使勁踢向旁邊的大樹,眼看就要踢上,忽然又怕疼,連忙腳頭一歪,向空處踢出,由于用力過大,一下收勢不住,向前跨了一步,樣子十分滑稽,王之風和小倩又笑了起來。

「何必要跟自己過不去呢?地震沒有把我們砸死,老天對我們就已經很眷顧了。」王之風說。

「我就是要恨這死老天,賊老天……」

「轟隆隆」一聲巨響淹沒了長樂的聲音,巨雷就象在頭頂炸開一樣,十分駭人,長樂趕緊鑽進王之風的懷里。

「六妹,你看,你惹惱了老天爺,他果真來罰你了。」小倩玩笑道。

王之風笑看著在懷里驚嚇的長樂,說︰「不要怕,天塌下來,有老公我頂著呢。」

忽然,王之風恐懼地抬頭望向天空,頓時驚駭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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