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傳說 殺人滅口(四)

作者 ︰ 呂氏春秋

幾天後,一輛馬車從城外緩慢地向城門走來,守城的士兵端著長槍,指著車夫道︰「什麼人?從哪里來?到城里去干什麼?馬車里是人還是貨?」

趕車人是四十歲左右的壯漢,他跳下車道︰「兵爺,我是從南直隸鎮江府丹徒來的,到京城投親。」

守兵問︰「車里拉的是什麼?」

「一些不值錢的家什。」

「打開車門,檢查。」士兵說。

趕車人道︰「不用吧,兵爺,這車里……」

「少廢話,快快打開車門,不然就把你抓起來,作為亂黨反賊治罪。」士兵橫蠻地說。

那趕車人忽然冷笑道︰「兵爺,我勸你還是不要檢查的好。」

「嘿嘿,竟敢恐嚇你大爺我,來人呀,把這個亂黨分子抓起來。」那士兵叫道。

立即就有兩三個士兵端著長槍跑過來,將趕車人圍住。一個兵士走到馬車旁,想去打開車門。趕車人倏地沖過去,一拳將那士兵打得飛了起來。其余的士兵見狀,一齊向趕車人沖過來,長槍不停地向趕車人身上招呼。城頭的士兵見了,立即從兵房里沖過來一隊士兵,想要將趕車人拿下。

「住手。」趕車人陡然大喝一聲。

那隊士兵便圍在他身旁,小隊長問︰「你有何話要說?」

趕車人從懷里掏出一塊腰牌,遞給小隊長,那小隊長接過來一看,原來是內閣大臣楊一清楊大人的腰牌,知道這人是楊一清的親信,趕緊將腰牌遞還給他。

「大人,請進城。」

趕車人道︰「還要檢查不?」

那小隊長立即笑道︰「不查了,不查了,大人請。」

趕車又上了車,徑直將車趕到楊一清府外,停在外面。那趕車人向門禁交待了幾句,徑直進入里面。不一會兒,那人又與楊一清一起出來,楊一清打開車門,進到車里。一盞茶的時間後,楊一清從車里出來,坐到趕車人旁邊。

「去李閣老府上。」楊一清交待。

馬車又緩慢地駛向李東陽府上。

到了李東陽府外,楊一清下車進內,不一會兒,又偕同李東陽一起走出來。同樣,李東陽到馬車里去了一會兒,也出來坐在趕車人的另一邊,馬車就向皇宮駛去。

到了宮門口,守衛皇城的侍衛跑過來檢查,李東陽和楊一清連忙下車,阻擋道︰「侍衛大人,這里面是太後要的東西,任何人不得隨便查看。」

「請兩位大人出示太後諭示。」侍衛冒然認得李東陽和楊一清兩位內閣大佬,但是守宮門的責任重大,他也只能公事公辦地說。

「請大人稍等,我們馬上進宮去太後詣旨。」李東陽道,他又對楊一清說,「楊大人,你在此辛苦一下,老夫先進去見太後。」

楊一清點點頭,李東陽就向宮里走去。

不一會,太後宮里的一個太監拿了太後手諭到宮門口,將楊一清和馬車一起帶了進去,最後來到慈寧宮旁邊一幢房屋旁,趕車人將馬車停在屋前,太監卻道︰「直接趕進屋子里吧。」趕車人只得將馬車趕到屋里。

「楊大人,太後詣旨,請楊大人先回府,這位趕車的大哥,要在這里呆一會兒。」太監道。

楊一清心想,太後定是要向他打听事情的經過,各趕車人微微點頭,就向宮外走去。

到了宮門口,踫上李東陽,兩人相視一笑,都松了一口氣。

馬車停放的屋子里,來了三個人,這三人一個是朱厚照,一個是太後,還有一個是六十余歲的御醫。他們進到屋子,朱厚照對太監宮里的太監道︰「你出去告訴外面的侍衛,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違者斬。」

「奴才遵旨。」太監應聲而去。

「小人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趕車人趕緊參拜道。

「起來回話。」朱厚照道。

「是。」趕車人站了起來。

「找這個東西,除了你還有人嗎?」朱厚照問。

「楊大人吩咐,只有小人一人尋找。」趕車人說。

「很好。鄭太醫,請你看看馬車里的東西。」朱厚照說。

「微臣遵旨。」鄭太醫爬進了馬車。

忽然,他大叫一聲︰「皇上,太後,不得了那,是、是、是駙馬爺。」

「你慌里慌張干什麼?你確定是駙馬嗎?」朱厚照問。

「是,是駙、駙馬爺。」鄭太醫還有些驚魂未定。

「看看他是怎麼死的?」朱厚照道。

「是。」鄭太醫答道。

「你姓什麼?」朱厚照問趕車人。

「小人姓楊,叫楊德勇。」趕車人說。

「是楊愛卿的家人還是同鄉?」

「同鄉。」

朱厚照道︰「跟楊愛卿有年頭了吧?有沒有出生?」

「回萬歲,小人跟隨楊大人二十余年了,現在是六品軍職。」楊德勇道。

「把你尋找駙馬的經過給朕說說吧。」朱厚照道。

楊德勇就將自己如何千辛萬苦地尋找王之風尸體的事,一一道來,其間,朱厚照和太後不停地問這問那,待楊德勇說完,朱厚照道︰「這件事情你辦得很好,朕封你兵部郎中吧。」

楊德勇大喜,趕緊跪下謝恩。

「小人謝主隆……」聲音戛然而止,只見楊德勇背上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鮮血不斷地噴涌而出,人卻已然斷氣了。

「鄭太醫,可有查到駙馬的死因?」朱厚照問。

「回皇上,駙馬是被毒死的。」馬車里,鄭太醫專心檢查王之風死因的鄭太醫,並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面部、耳、鼻、口腔都有明顯中毒跡象,小人又用銀針探了喉部和內髒,銀針發黑,毒藥是喝下去的。」鄭太醫說。

朱厚照又問︰「查出是中什麼毒死的嗎?」

「小人不敢說。」鄭太醫道,他查出毒藥是鶴頂紅,而鶴頂紅又是皇家專用的毒藥,任何江湖上用毒的高手都是無法復制的。

「說吧,朕恕你無罪。」

「是。駙馬死于鶴頂紅。」

「好了,你出來吧。」朱厚照道。

「小人遵旨。」鄭太醫剛爬出馬車,一柄鋒利的匕首就切向了他的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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